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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安
“纸条是我写给你的。这条脚绳是我找了一个朋友,用红绳亲手编的,上面还有一块玉,要戴上看看吗?”江惟看着他,温温柔柔的笑。
“哥哥可以帮我戴吗。”
“……可以。”
宋远章试探性把右脚提上来,放在江惟的腿上,递过那条脚绳给他。房间里因为天气不热,空调开的不低,很温暖的一个巢穴。
江惟小心翼翼的将红绳穿过脚踝,用手托着宋远章的脚转了转,调整好红绳的宽松,打结,把玉的位置摆正。
“祝你此生,身体健康,遇事平安,可以快快乐乐的长大,幸福的到老。”把脚放回床上,江惟没忍住抱了抱宋远章。他看到了,在带好的脚绳后,宋远章抓着床铺在哭,无声无息的,甚至咬着自己的嘴,跟小时候受了伤找哥哥哭的小团团不一样了……
“不哭啦不哭啦,哥哥在呢。”江惟抱着宋远章安慰,时不时拍一拍他的后背。
这也是为什么要在他洗完澡之后给他生日礼物了,宋远章肯定要自己帮他戴脚绳,也肯定会哭。江惟没办法看着他哭而无动于衷,做过手术的心脏受不住那种心疼。
“小团团,你知道吗,那块玉是平安扣的款式。光挑那块玉我就挑了好久,到最后把杨爷爷当年送我爸的那块玉给开了。”眼看自己肩膀马上就要湿透了,江惟伸手拿过纸巾给宋远章擦眼泪,岔开话题分散注意力。
“江叔叔没打你吗?”宋远章鼻音很重,一边乖巧的让江惟擦脸,一边用手紧紧拉着江惟的衣摆,笑嘻嘻的,把眼眶里攒着的眼泪都挤了出来,他也不管,就这么挂着眼泪看江惟。
“没打,我拿我奶送我的皮手套换了,反正是均码,我爸也穿的下。”江惟也对着他笑,任由宋远章攥着自己的衣服。
“奶奶也没生气啊?”
“没有,那块玉开了个平安扣和两颗珠子给你编绳,还有剩的料子我找人做了个手镯。你外公那块玉是糯冰的呢,挑了最好看的给你弄扣子,别的弄出来也好看。”江惟擦干净宋远章的眼泪,看他还不愿意松手,又拉着他去洗手间洗脸。
“自己再洗一次脸,眼泪鼻涕都蹭我衣服上了,我去换身衣服。”
江惟想走,宋远章却不放手,手拉着江惟的手腕,把人拽到怀里。
“谢谢你,哥哥。”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放开的时候江惟感觉脸被蹭了一下,可能是宋远章不小心的吧。
直到躺在床上,宋远章又想蹿到自己被子里,江惟跟他说:“宋团团,我下周搬回去我家住了,得有点人气,我爷爷奶奶下个月过完国庆该回了。”
“为什么!你下个月月初再回去也可以啊!”宋远章连被子都不盖了,整个人隔着被子把江惟压住,不可置信的问。
“提前点回也一样啊……”凑的太近了,宋远章压在两边的胳膊肘一旦卸力,他整个人都会倒在江惟身上,只要位置再偏一点点,他俩就能非常狗血的亲一个了。
察觉到江惟在挪动,宋远章箍得更紧,凑的更近:“那我可不可以去你们家住,我外公不在,这个屋子太大了我不想一个人住在这。”
江惟一看,大事不妙,刚刚收住的眼泪又要掉,偏偏自己现在双手双脚都被困在被子里,这怎么哄啊!?
“下月初再搬,你从我身上下去!”没办法了,妥协吧……
“好的。”
江惟叹了口气,无奈的想,这小子这么粘人,自己要怎么做才能让两人的关系回到正常啊……
江惟万万没想到,平时上课六点五十起床恨不得带着床走的人,为了打篮球,可以在前一天晚上闹到两点多的情况下六点半就醒了。
没记错的话,宋远章六点半闹钟震了一下他就关了,然后就起床。等江惟意识清醒,磨磨蹭蹭在床上玩手机的时候,宋远章活力四射的在厨房做煎饼,香味儿连房间都闻到了,香得江惟没办法,撑着厚重的脑袋下床洗漱。
“哥……!你起了呀,来吃早饭啦~”宋远章活力四射的在七点半准时打开房门,看到坐在书桌前画速写的江惟。
“来了。怎么起这么早,你和张文彬约的几点啊?”这个葱油饼香香的,还有刚热好的牛奶,甚至还泡了茶在旁边放着,服务周到得江惟一点脾气都没有,甚至忍下了宋远章拿着相机拍他吃早餐的无理举动。
“我们几个约的九点……”
“你不累吗朋友?现在是七点多啊!我们吃完早饭之后有什么安排吗?是洗衣机坏了还是扫地机器人坏了?”江惟都服了,还以为约的是八点多呢,这么早就醒。
“17岁第一天太兴奋了……”
葱油饼在嘴里堵着,江维觉得自己快要语塞了,是自己年纪大了吗,团团到底在激动什么?
一直到坐在体育馆的座位上被迫练习速写,江惟都还在思考育儿问题。
“诶江惟哥!高佳雨说你昨天在画室心情不好?今天来打球吗?”谭书和张文彬几乎是同时间来的,刚进来就见到江惟坐在那发呆。
“哈喽哈喽,我过来陪宋远章打球。”江惟也回以礼貌的微笑。
要说谭书有多懂人眼色,他隔壁那个叫张文彬就多不懂。宋远章去洗手间还没回来,张文彬坐在江惟旁边问他:“江惟?我是宋远章朋友,你中午要一起吃饭吗?我们打完球都汗,你受得了吗?”
江惟隐隐约约听出了隔绝的意思,有点不懂他这份敌意。转过头看着张文彬挑了挑眉:“宋远章一起的话我就一起,你有什么事吗?你对我并不友好。”
张文彬只是敌意满满的说:“尹玥是不是喜欢你啊?”
江惟皱了下眉,尹玥?是艺术班的班长吧,统共没说过几次话,这傻大个什么意思这是。
“不知道,我没看出来她喜欢我。怎么?你追不上啊,着急找个理由安慰自己?”江惟对这种第一次见面就不礼貌的人向来没什么好脾气,可以好好说话偏不说,那就怪不得江惟的伶牙俐齿了。
果不其然,张文彬气的站了起来,刚好挡住光线,黑影压在江惟身上,还大声嚷嚷:“我追了她一年!她主动问过我两个问题都是关于你的,你是不是撩她了又不管不顾?”
江惟觉得张文彬有点莫名其妙,追了多久他什么事,而且声音太大了,还不如宋远章可爱,在这嚷嚷什么。
“你追她多久与我无……”江惟说着说着就被打断了话语。
“张文彬!你要干嘛?嚷嚷什么啊!江惟听不得别人吵闹!”宋远章从洗手间出来走到体育馆就听见张文彬的大嗓门儿,抬头一看就见江惟被张文彬挡的严严实实的,一边跑上观众席一边大声喝止张文彬。
江惟感觉这个场面有点狗血难看,这俩都是神经病吗,“都安静!”实在是忍不了了,江惟都吼了出来。
意识到场面难看的江惟拉住宋远章,用手拍拍后背顺气,转头跟张文彬说:“你追谁是你的自由,答不答应你是人家的自由,这都与我无关。我不知道你怎么得出的结论,我只跟你说我不喜欢尹玥,我只欣赏她。”
把宋远章拉到自己身边坐下,不管前面站着的张文彬,把护腕给带好,收拾好乱糟糟的衣服,江惟轻轻说了一句:“现在是九点十二分,你们还打吗?”
刚好谭书也过来了,说着打球打球把张文彬拉走,还给江惟使眼色,表达歉意。
江惟叹了口气,真的是什么奇奇怪怪的戏码都能碰上。隔壁的宋远章还在气,时不时瞪一眼张文彬,恨不得用眼神烧了他,江惟觉得他傻,轻轻笑了一下。
“就他这样搞,我是尹玥也不喜欢他。”江惟揉揉脑袋,摸摸后背,再说点同仇敌忾的话,顺毛的动作做得特别熟练。
“脑子有病,自己追不上就怪别人。还敢吓唬你,你说他是不是发神经了!”宋远章越说越激动,后面半句话直接想要站起来对着球场骂,被江惟拉住了。
“还你去撩尹玥,江惟是这样的人吗!他就知道画画就知道上课,你凭什么污蔑他!”江惟真的拉不动了,随便吧。宋远章就这样站起来隔着十几米吼张文彬,江惟只觉得他吵。
“啊好好好,我不会,你冷静点,再大声一点我就要聋了。”江惟踹了他一脚,跟他说:“再不去打,别人就打完了。磨磨蹭蹭的等下我就丢下你回家了啊!”
宋远章堪堪收住脾气,脸皱皱巴巴的往张文彬那边走过去,下一局就去对面打,真的是烦人。
观众席上视角不错,而且因为离得远江惟无论做什么表情都不会有人关注到,他可以肆无忌惮的看宋远章。
昨晚给他带上的平安扣在他脚下被保护的很好,身法复杂的避开了所有有可能伤到脚绳的人,利落潇洒的打出了一个好球。
体育馆的宽光照得他格外动人,像矫健的猫科动物。宋远章有着江惟可能一辈子都难以拥有的健美,也有着与江惟不同的可爱,江惟速写本上的他散发着少年人的张扬潇洒,让江惟心潮澎湃。
——jw:哈喽哈喽班长?想找你问点事儿
——艺术班尹玥(班长):说来听听,我考虑考虑告不告诉你[狡黠.jpg]
——jw:你有跟张文彬说过我吗?
——艺术班尹玥(班长):有是有。开学的时候他跟我说你和宋远章认识,说你很不好相处,我就问他怎么回事
——艺术班尹玥(班长):然后上星期你不是请假很久吗,佳雨问宋远章情况,但宋远章一直也不说。她就托我问一下张文彬。
——jw:这样。他今天气势汹汹过来说我撩你还不负责,应该没这事儿吧?
——艺术班尹玥(班长):没有!他有病吧!抱歉,我没想到会给你造成这样的麻烦[后悔.jpg]
——jw:不是你的问题没必要道歉,打扰了
——艺术班尹玥(班长):他追我一年了,我一直拒绝他,他每次都说做朋友,过段时间有表白我都要烦死了。
——jw:如果有需要可以请求老师的帮助
——艺术班尹玥(班长):嗯嗯嗯,我会解决的,多谢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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