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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拔弩张
同僚飞身而来,两名衙役下意识接住,被砸的踉跄后退数步,才站稳身形,不过由此远离那妖女,二人惊怒中又有几分庆幸。
其中一人疾言厉色,高声喝问,“阁下何人?竟敢扰乱官府办事!甚至殴打朝廷命官,当真是目无王法吗?”
玉桃慢条斯理,将长鞭圈圈盘起,冷嗤一声,道,“朝廷命官?你们也配?
不过区区小吏,打了也就打了。”
“而且……你们既自认‘朝廷命官’,当为本地百姓张目才是。那人死状如此不同寻常,竟敢轻言‘自杀’?
好一个‘目无王法’、好一个‘朝廷命官’啊!”
她忽的抬眸看向三人,目光锋锐如刀,“既如此,若我此刻断你手脚、割你头颅,是否也可说一句自杀?”
李莲生从屋里出来,擦着手指,冷然吩咐,“守住门,别让任何人跑了。”
玉桃看了他一眼,没有吭声,绕道院门,封堵退路。
衙役们越过那黑衣人,只见之前同僚橫躺尸旁,生死不知。顿时面色惨白,两股战战。
此时见后路被堵,显然已成包围之势,顿时色厉内荏惊恐高叫,“大、大胆!难道你们还想把我们都杀了?!你们究竟是什么人?!”
“我是什么人不重要。”李莲生抽出袖中短剑,黑眸沉冷若寒星,幽森残酷,随手往堂屋一指,语气冰冷,“去。再给你们一次机会,好好看看他是怎么死的。
再敢胡言乱语,休怪小爷无情。”
两名衙役立刻面面相觑,互相使了几个眼色。
‘上不上?’
‘来人凶狠,怕打不过啊……’
‘那怎么办?’
‘……’
突然,一名衙役绷不住大叫一声,“你还要等到什么时候?!来之前可没说这个!”
他身侧同僚略愣一瞬,立刻也露出凶狠的神情,虎视眈眈盯着一位村老,暴喝道,“李善!你这是何意?!莫不是在故意欺辱我等?!”
“?”
众人下意识看向村老,反应过来,李莲生勃然大怒,“敬酒不吃吃罚酒,还敢牵扯旁人,我看你们是找死!”
他立刻抬剑,正要让那几人知道厉害,此刻,身后却传来幽幽一叹。
“唉!少侠莫恼……此事,确实另有内情。”
李莲生诧异回头,只见村老群中有一人走出,正是之前站在衙役身边,说他‘少年意气’之人。
李莲生挑眉,剑尖指向他,沉声问,“你们是一伙儿的?”
此话一出,众村老愕然,张父磕磕巴巴,“村长,这、这是何意啊?”
“何意?哼!”眼看危机解除,先前的衙役再次抖起来,拍着身上尘土,横眉竖眼,阴阳怪气,冷笑连连,“自是字面意思。
我等过来走个过场,不过是看村长情面,所谓自杀,也是应村长请求。
我等如此好说话,你们还该谢谢咱们呐!”
他又看向老村长,冷声道,“李村长,交情是交情,价钱是价钱,你来时可没说家里还有那么一对天煞星!我等出工出力还被暴打一顿,之前的价钱,可是大大的不妥了。”
李村长苦笑连连,向二人拱手作揖,抱歉道,“还请几位原谅这回,小老儿也未曾料到。改日定会请几位好好吃酒,给诸位一个满意的答复。”
此话一出,无疑是默认衙役所言为真。
众人齐齐色变,精彩纷呈。
张父难以置信,上前重重一把掐住村长手腕,拽到自己面前,目眦欲裂,“村长!大哥!!
我虽不姓李,可也叫你一声大哥那么多年,你怎能做出这等丧良心的事啊?!我儿他是在你眼皮子底下长大的啊!你怎能如此狠心?!!”
一时间,村老们也是神色复杂,迟疑一下,还是上前阻拦,小声劝慰,“有话好好说……”
“村长不是这样的人,听他好好说。”
“对,老三呐,相识多年,大家都知村长人品,说不定是有苦衷的,咱们先听听他怎么说……”
他们小声劝慰,温声安抚,老村长也是任打任骂,并不反驳,好一会儿,一群村老终于是劝的张父放手,却是悲从心来,嚎啕大哭。
眼看一场闹剧,玉桃不知不觉回到李莲生身边,迷惑不解,小声问,“……你说他是图什么啊?生前事小,死者是大。
就算那村长与那张石郎有什么龌龊,好歹同村后辈,为他沉冤昭雪不是好事?怎么还特意买通衙役……草草结案?”
“如此一来,岂不让真凶逍遥快活?”
难道这老村长与真凶有什么联系?
李莲生摇头,面具下眉头紧锁。他手中还拿着剑,看着眼前混乱,却不知该干什么。
这时,他们听到有人叹气,低声道,“那老村长也确有苦衷,并无坏心。”
两人诧异回头,见搭话的居然是那仵作。
原来因为村老们忽然爆发‘内乱’,其他人全都沦为吃瓜群众,眼看一群老头彼此拉扯,大家不知不觉中让出场地。
此时,他们与那些衙役,已不知何时站在了一起。
玉桃,“……”
玉桃迟疑了下,向三人抱拳行礼,小声道,“抱歉诸位,方才不知内情,多有得罪。还请诸位海涵,原谅这个。”
其中一名衙役冷哼一声,拍了拍身上尘土,黑着脸不吭声。
另一名衙役却向她抱拳回了一礼,语气温和,“不算大事。二位年少英雄,好身手。咱们也算不打不相识。改日一起吃个酒,也就算过去了。
不知二位英雄是何名姓?出自何门何派?”
玉桃笑道,“我名玉桃,身边这位是我家少爷,师门规矩不闯出名堂来,不许外报。诸位叫他李三郎就好。”
衙役点头,也交换了名姓。
这温和的叫杨德,还在生闷气的名易根,身边仵作名向奉,屋里躺着的倒霉蛋,叫赵奇。
玉桃怕记不住姓名,统以X兄称谓。
双方交换了姓名,态度缓和很多,玉桃小声打听,“几位大哥说村长并非恶意,可是知道其中内情?”
两名衙役对视一眼,杨德叹气,道,“事已至此,不说怕是不行了。”
他靠近玉桃二人,小声问,“那房中死尸,你们可看了?”
玉桃点头,“自是看了。”
杨德低声道,“尸体死后一天,会逐渐变得暄软……如今那人死了快有两日,你们见他暄软过吗?”
“那死者原是青年男子,虽不强壮,但也骨肉匀亭,死尸却青白枯痩,仿若血肉被吸干……只怕……”
他压低了声音,不敢大声语,像是生怕惊扰了什么,悄声道,“只怕……并非凡人所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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