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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 章
溪水荡漾着水纹,几滴溅到脸颊上,绿荫笼罩之下,空气清爽宜人。
“恩人这里有小鱼,你快下来,同我一起抓它们。”
知狸在水中奔跑,玩得不亦乐乎。
乐吟坐于溪边,玉足浸泡在清澈见底的溪水中,手握着一根树枝,挑逗水面。
“有点累了,你自己玩吧,注意安全啊。”
“乐吟!”
闻听少女清脆的声音,她尚未反应过来,就猛地被人抱了个满怀,险些滑入水中。
池芷?她怎么会来?不会是出现幻觉了吧?
“你下山怎么都不告知我一声,我在宗门都快要无聊透了”,池芷述说道,目光注意到水中的知狸,“那是谁啊?”
乐吟缓过神,随着她的目光,看了眼知狸。
“哦,那个啊,是知狸,我新认识的朋友,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
池芷松开乐吟,蹲在一旁。
“你之前说过你想要来看京城,我得知你下山了就赶来想看看能不能遇到你,没想到刚到,路过这里,就看到你在这里玩耍,真幸运。”
确实是挺幸运的,乐吟心里感叹一句。
“好吧,不过你什么时候回去?”
她不想池芷被她耽搁了修行,宗门才是适合修行的地方。
另一边的知狸也注意到这边的情况,小跑而来,溪水四处乱溅。
“恩人!她是谁呀?”
少女擦了一把溅在脸上的水,无奈之下站起身。
“你不要跑这么快,摔跤怎么办,她是我的朋友。”
乐吟觉得池芷不该和她一起浪费时间待在京城,世间如此广阔,她不应该跟着自己的节奏行走,但是拗不过池芷,索幸就带着她一同回了客栈。
她叹了口气,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
池芷显然也是很喜欢京城,她同乐吟是一类人,幼年时都是喜欢偷懒贪玩之人。
她能喜欢这里,乐吟倒也不意外。
客栈。
乐吟平躺在床塌上,呼出一口气,双手摊开,平放在床塌。
瓶颈期挺久了,应该就快要突破元婴,也不知道这里能不能行,唉,还是要去山上比较保险一点。
以防万一,乐吟打算去山上待几日,让知狸先跟着池芷。
她找这个工作其实也只是为了知狸,谁知道能一起走多久呢,知狸需要食物补充能量,森林凶险,不是个好地方,能会些赚钱本事以后也能在京城立足。
*
夜晚,冷风徐徐吹箫,竹叶沙沙声不绝,夜深人静,周围的一切都显得格外的荒凉。
乐吟胆子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这会一个人走在静悄悄的竹林中,还是有点害怕的。
她慢悠悠漫步其间,为了掩饰内心的恐惧,脚步刻意发出较大的声响。
不知走了多久,走了多远,就在乐吟打算在附近落脚时。
石头后传来细微地喘息声,吸引了她的注意,恐惧会使人感知放大,所以声音也清晰的传入她的耳中。
不是吧,不会是有人在做什么不可描述的事情吧?就偷看一眼。
乐吟脚步顿住,小心翼翼靠近,歪头鬼鬼祟祟地偷窥,不看不知道,一看呼吸猛地一滞。
浓郁的鲜血味直充鼻腔,青年满身是血,鲜血渲染一地,他虚弱的倚靠在石块上,似是受了天大的伤。
她不是什么乐于助人的善人,这种事情换做是谁都不想招惹上,她亦是。
少女紧皱眉头,悄咪转身,想悄无声息地溜走。
不关我的事,我什么都没有看到。
恍惚间,一股强劲有力的力量缠绕她腰身,眨眼的功夫,她跌跪于青年面前,惊呼一声,眼珠盯着地面转了好几圈。
青年虚弱无力地气音自她头顶发出。
“原是妹妹啊,还以为是什么阴险小人,想杀了呢。”
胸膛随着青年的话语,不断地起伏,嘴角沾染着猩红的鲜血,脸上布满可怖的红纹,惨不忍睹,已没了往日的气势,整个人奄奄一息,仿若下一秒就会死去。
乐吟抬起头看他,双目片刻瞪圆,红唇微张,一时间什么也说不出口,脸上神情变幻莫测。
这…这怎么可以这么恐怖啊,但是……不救他,他会死的吧?算了,做不到见死不救,就当是给自己积积福了吧。
乐吟几句话就安抚好自己。
“诺,擦擦嘴角的血”她掏出手帕递到青年面前,眼睛不敢看他。
第一次遇到如此棘手的事情,多少会有些不知所措。
“没有力气,动不了。”
欺负说书先生的时候挺有能耐。
乐吟心里忍不住咒骂他几句。
死马当活马医,她眉头紧锁,红唇抿紧,凑近他,灵力不断输进青年胸口处不断溢出鲜血之处,手握着帕子轻触青年嘴角的血迹,视线紧紧随着手移动。
“我不能帮你完全疗愈伤口,你的伤口太重了,只能先帮你止住鲜血,不让它往外溢,你如果感到任何不适就告诉我。”
少女颇为严肃地说道。
离鸳虚弱的目光从乐吟闯入他视野的那一刻,就一直紧盯着她,耳根泛起异样红晕,消融于深夜之中,无人发觉,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
乐吟专注于手中琐事,手背忽感到湿意,紧接着又是几滴落于手背上,凉凉的。
歪?下雨了吗?
乐吟略微抬头,与一双泪眼汪汪的双眸相撞。
“你、你怎么啦?不能是我弄疼你了吧?我很小心了,你……”
青年摇摇头,身体前倾,脸埋进乐吟脖颈处,像一只受到挫折的小狗,寻求主人的安慰,整个人重量压在乐吟身上。
少女睁大双眼,差点往后倒下,手上琐事被隔绝开,不得已停下,不自觉轻抚他的背,表示安慰。
“你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啦?你这样我都没办法帮助你疗伤了,你先起开好吗?”
“支撑本座一会,好吗?”
乐吟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所幸就不动了。
“你能告诉我,你这是怎么了吗?为什么会把自己弄得如此糟糕?”
“……”
离鸳沉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一道讥讽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哟!大半夜的,这是在干什么呢?偷情吗?”
这像是偷情的模样吗?
乐吟翻了个白眼,小心翼翼将离鸳倚靠回石头上,转身看到男子的面容时,眉头挑了一下,丹田汇聚灵力。
“王敬明,你来这里是又想做什么?”
此刻的王敬明简直是同以往的他无半点相似之处,不管是神情还是语气,他真的是太会伪装了。
“乐吟,我劝你别多管闲事,念在昔日情分上,我不动你,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字字句句都在诉说着,她是弱小的,乐吟心里更不爽了。
“我还就是要管了呢,当年淮州之事正愁无从发泄呢,不过我还得谢谢你,是你让我知道,不可以以一个人的表象去看待他是否善恶。”
说完这句话,乐吟懒得再跟他废话,灵力即刻进发,手中幻化出碎影剑,已惊人之速朝王敬明刺去,料到他会躲开,旋即趁他不注意,改变方向提前朝另一个刺去,最终还是没狠心刺他,利剑抵在他脖子上,站于他身后制止着他。
“如果你还是不知悔改,要去做伤天害理的事情,今日就是你的死期,我绝对不会手软。”
王敬明双手被乐吟掰在身后抓着,全身被吓出冷汗,还不忘心里感叹一句,妈的,力气太大了。
他也是被迫的,他的主子把他视为一颗弃子。
“我不是,不是来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的,我只是想……”王敬明衣袖中还有机关,趁说话间打开。
尽管乐吟反应迅速,腰间还是被滑伤。
王敬明刚想逃,一股强劲的力量将他拖拽向青年的方向,脖颈被劲手狠狠掐上,他脸上满是惊恐,说话都困难。
“殿…殿主,是…是魔尊说您受伤…了,让我来杀您的,我……”
每说一句话,脖子上的力度就大上一分,王敬明说不出话了,额头上青筋爆起,满脸涨得通红,他感觉自己快要断气了。
离鸳脸上已无半点刚刚虚弱之色,只剩下满脸的阴郁气息,鄙夷道:“哥哥当真以为本座受伤了就能轻易杀掉?”
他莫名笑了一下。
“与其每日监视本座,倒不如好好提升自身,本座不杀你,回去告诉他,他这辈子永远都只能做本座的阶下囚,无力挣扎,再有下一次,你要提前替他准备好棺材。”
话落将他抛出三丈之遥。
乐吟刚刚看到王敬明被抓住,跑到一旁去处理伤口,没注意听他们在说什么,这会正好回来,看到王敬明被抛出去的这一幕。
额……这还是刚刚那个虚弱无力的人吗?不能是装的吧?果然不能因为心软就被表象左右。
“你应该是能治好自己吧?那我就先走……”
离鸳嘴里吐出鲜血,又回到刚刚那副模样,只是红纹消失了。
这不会是硬装的吧,现在被打回原形了?容易心软果然不是好东西。
乐吟无奈叹了口气,咬咬牙背起他,原本想带他下山,他不答应,说什么不想让人知道,乐吟只好把他带到不远处,不知道是谁打造的竹子房屋将其放下。
房屋只有一张简单的竹床。
“你真的不用我再帮你疗愈一下伤口了吗?明日我睁开眼看到的不会是一具尸体吧?”
离鸳轻笑一声。
“不会,本座睡床上,你睡哪里?”
都受这么重的伤了还笑得出来。
“我打坐。”
“你受伤了?”
乐吟看了眼腰间。
“比起你,不算什么,好了好了,我就在门外,你睡觉吧。”
*
小鸟的尖叫声萦绕听觉,乐吟耳朵微动,想睁开双眼,却睁不开,整个人处于虚无黑暗之中。
“终于等到你,真不容易。”
少女旋身环顾四周,依旧是黑茫茫一片,看不到任何东西。
“你是谁?”
女人狂荡的奸笑声回荡在虚无黑暗的空间中。
“我就是你啊”眼前出现一只手“来,牵上我的手,与我融为一体,你将会成为三界第一强者。”
多么诱人的话语。
乐吟猛地后退几步,那只手步步紧跟,自己的手却不由自主的想去握上那只手,乐吟使力控制着自己。
假的,都是假的,奈何她明白一切都是假的也无用。
她闭上双眼,狠下心重重咬自己的舌头,口中即刻间全是血腥味,疼痛感蔓延至全身,就在快要握上那只手的瞬间,她猛得睁开双眼,胸膛剧烈颤动,大口喘着粗气。
应当是心魔。
“妹妹刚刚这是怎么了?遇上心魔了吗?”
这个人是会读心术吗?
乐吟缓过神,扭头看他,眼里闪过一丝惊讶,站起身。
“可能是吧,你是有什么超能力吗?才过一夜,看起来就好了很多诶。”
“身体还很疼呢,还是多亏了妹妹帮本座疗愈,不然可能昨夜就要死了。”
乐吟面不改色的盯着他认真看了好一会。
熟悉,太熟悉了。
离鸳轻咳一声,她才回过神。
“妹妹这是爱上本座了?”
这回轮到乐吟轻咳一声,看向别处。
“怎么可能,我只是觉得你有些熟悉,但是不知道为何熟悉”乐吟重新看向他“你叫什么名字呀?”
在听到乐吟说熟悉的时候,他心头莫名咯噔一下,面上却不显,双手环臂,弯唇魅惑一笑。
“那可能是本座长得像妹妹某位故人吧。”
“那名字呢?”
离鸳看了好一会随风摇曳的竹叶,像是在思量着什么,才悠悠道:“魂啊。”
魂?好奇怪的名字,不过他这个人也很奇怪,挺合适。
“那你为何本座本座的自称呢?你是什么大人物吗?”
“就当是本座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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