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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月地同辉
第十章·月地同辉
白宫南草坪的煎饼摊支了十年。
苏晚晴系着褪色的蓝布围裙，铁板上的油花仍噼啪作响。建国穿着休闲衬衫，袖口卷到小臂，正帮她递酱料——他的总统任期刚结束，此刻是最普通的“建国先生”。小棠蹲在儿童椅上，举着蜡笔画给路人看：“这是我妈妈，这是建国叔叔，我们要永远卖煎饼！”
“妈妈，太阳花又开了！”小棠拽她围裙。
苏晚晴抬头，远处花坛里，蓝玫瑰与向日葵正开得热烈——那是建国卸任前让人种的，说是“要让更多人看见光”。她摸了摸女儿的头，又看了看手腕上的银戒指，戒圈内侧“云阶月地”的刻痕已被磨得发亮。
“叔叔，你看！”小棠举起画纸，“太阳花比白宫还高！”
建国蹲下来，指着画里手拉手的三人：“对呀，因为我们站在云阶上。”
人群突然安静。不知谁举起了手机，镜头里是苏晚晴的煎饼摊——蓝布围裙、褪色工牌、“云阶”商标，还有那行歪歪扭扭的标语：“煎饼热乎，人心不冷”。
“苏总，能说说您的故事吗？”
“听说您曾是白宫保洁？”
“现在呢？”
苏晚晴笑着把最后一张煎饼装进纸袋，递给建国：“故事很长，但答案很简单——”她看向人群，“因为有人教会我，爱不分阶级，光不分贵贱。”
建国接过煎饼，咬了一口就红了眼眶。十年前暴雨夜的凉，十年后晨光里的暖，都在这一口里化开了。
小棠突然拽了拽他的衣角：“建国叔叔，你要走了吗？”
“不走。”建国把女儿抱上膝头，“我要陪妈妈卖一辈子煎饼，看太阳花从白宫开到月球。”
风掀起苏晚晴的蓝布围裙，也掀起建国的衬衫下摆。他们的影子叠在一起，在煎饼摊的铁板上投下长长的轮廓——那是属于他们的路，从尘埃里的光，走到云阶月地的永远。
而在城市另一端，“云阶集团”的顶楼，小棠正通过视频给住院的白血病患儿讲故事：“姐姐，你看，太阳花会打败所有坏蛋哦！”
窗外的月光洒进来，照在她胸前的银戒指上。那抹光，像极了1998年布鲁克林工地的清晨——蓝布裙的姑娘递水给少年，而少年的眼睛里，早有了整个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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