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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追来超市
晚上回到家,池亦轩拉着谭清源去洗热水澡,中途一直避免让水落到他的额头上。洗完澡后,池亦轩给谭清源的额头上了药,谭清源也给池亦轩咬破的嘴唇小心翼翼地抹碘伏消毒。涂完了嘴唇,谭清源还不忘给他手上的伤口消毒。
做完这一切,两人简单地吃了个晚饭。洗漱完毕后,池亦轩就搂着谭清源上床睡觉了。
因为池亦轩话里无比肯定的喜欢,谭清源整颗心都踏踏实实地落定了,这一晚睡得很安稳。第二天早晨,他慢慢睁开双眼,看到池亦轩安安静静地躺在自己身边,听到他均匀的呼吸声,心里顿时觉得踏实许多。
他缓缓起身,正准备轻轻下床,目光忽然注意到,在米白色的窗帘后面藏着一个猩红色的东西。
窗帘后面是什么东西?谭清源疑惑地俯下身。仔细一看,那窗帘微微飘动着,半透明的帘子后面,竟是一颗血红色的、圆圆的像是眼球一样的东西。
谭清源的内心陡然一惊。他慌忙下床,脚尖却在触碰到地面的时候软了,一下子跪坐在地板上。
他喘息着,用手挣扎地掀开窗帘,帘子后面什么也没有。
听到动静的池亦轩睁开眼睛,伸手摸着白色的空床榻,目光落向跪坐在床下的谭清源:“……清源?”
“啊,没事,我可能做噩梦了……”谭清源念叨着,又瞅了一眼空空如也的窗帘后面。确认什么都没有后,他满心疑惑地爬上床,久久无法回过神来。
池亦轩帮他揉着变凉的双腿,说:“怎么还掉到床下了,腿抽筋了没有?”
“呃,没有没有!”谭清源反应过来,赶紧自己揉着腿。
两人一起下床洗漱。吃早餐的时候,谭清源有点心不在焉,他回想起昨晚在客厅见到的血红色眼球,以及今天在卧室窗帘后看到的红色东西,心里越发觉得怪异,他以前也没见过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啊。
难道真的是做噩梦,或者出现了幻觉?他觉得自己的神经是不是变脆弱了,怎么老是见到些荒诞至极的可怕事物。
池亦轩见到他有点心事重重的样子,正要开口问他些什么,谭清源又恢复了常态,温柔地笑笑后继续吃早餐。
还是别让池亦轩担心了,说不定只是自己的错觉,忍忍过段时间就好了。
两个人度过了一段相对平静的日常,期间许昊达给池亦轩发过好几次消息,说季睿琳要和他提分手,他怎么解释季睿琳都不听。池亦轩还记着许昊达打了谭清源额头的事,某天他冷着脸,不咸不淡地回了句:[你活该。]
许昊达的电话很快就打了过来。池亦轩接起电话,淡淡地说:“有事?”
“亦轩,你得听我解释!我那天真的不是故意的,我能给你们解释清楚!”许昊达的语气委屈又着急,池亦轩揉了揉眉头,不想和他多废话。他看了眼里屋正在整理东西的谭清源,站起身对着电话说:“快中午了,我要去采购食材,先挂了。”
“诶诶,等会儿……”许昊达的话音未落,池亦轩就挂断了电话。他走出门,一路来到常去的超市里,一边思考着今天的菜谱一边买东西。
刚从货架上拿下一瓶蚝油,许昊达的脸就出现在了货架对面。池亦轩毫不意外,将刚拿在手里的蚝油悄无声息地放回货架,挡住了许昊达的脸。
“池、亦、轩!”许昊达气鼓鼓的,从货架另一边奔过来,伸手取下那瓶蚝油塞到了池亦轩手里:“我都大老远地追到这里了,你怎么一点表示都没有?”
池亦轩看了看保质期,又抬头看了眼许昊达的脸,将蚝油放进了购物车里,淡淡道:“不会留你吃饭的。”
“谁,谁说我要去你家吃饭了?”许昊达眨巴着眼睛。池亦轩置若罔闻,如空气般无视他,推着车继续买东西。
“池亦轩,你听我说!睿琳是不是已经和你们说了,其实那天在咖啡馆,我真不是故意的!我……”许昊达跟着池亦轩来到蔬菜区,一路上念念叨叨,池亦轩有点听烦了,挑起一个茄子端详着,说:“你和睿琳的事情,你们俩自己解决吧,我管不着。”
“别啊,亦轩,你得给我出出主意,我现在真的是跳进黄河里都洗不清了!”许昊达垮着个脸向他哭诉,池亦轩摇了摇头,双手抱胸看着许昊达,问:“你那天为什么要推睿琳?”
“我,我那天吓坏了,记得睿琳靠过来握住了我的手,我看到她手里有银光在闪,就以为她手里有刀,下意识地甩开了她的手!”许昊达皱着眉头回忆着,“我记得自己没使多大力气,就只是甩开她的手,没想到睿琳直接向后倒在了地上!我不知道她当时没坐稳,我……”
说着说着,许昊达低下了头,眼里满是愧疚。池亦轩叹了口气,真不知道许昊达到底是怎么想的,他怎么会联想到季睿琳手里有刀呢?
池亦轩想到季睿琳那天找他时脸上难过的表情,盯着许昊达的眼睛问:“除了咖啡馆的那天,不久之前的某个晚上你是不是喝醉了,当时睿琳也在?”
听到这儿,许昊达一愣。那天他喝醉的事儿,睿琳也和池亦轩讲了?
“那一天我好像是喝醉了……不过我本来没想喝醉的,睿琳那天高兴,买了好多鸡尾酒和啤酒什么的,拉着我一起喝。”许昊达敲了敲池亦轩的肩膀,“我的酒量我不是心里没数吗,毕业吃散伙饭那天咱们都喝了酒,我当时也没喝醉,就觉得自己酒量还可以嘛。那天晚上睿琳拉着我一块喝酒,我喝了好几杯鸡尾酒都没事,又开了几瓶啤酒喝。”
“再后来你就喝醉了?”池亦轩追问着。
“是啊,我记得自己咣当一下就栽沙发上了。睿琳好像叫了我好几次让我回屋睡觉,可我站起来摇摇晃晃的,差点摔倒,她就一路扶着我回屋睡觉了。”许昊达回忆着细节说。
池亦轩的眼睛暗了暗。他盯紧许昊达的双眼,问道:“你知道睿琳的胸前有伤吗?”
“伤?什么伤?”许昊达一脸茫然,像是突然才意识到一般紧紧追问道,“你说睿琳的胸前有伤?她怎么受伤了?!”
“她胸前有大片伤痕,很严重。”池亦轩说。
许昊达震惊地瞪大了双眼,喃喃道:“不可能啊,睿琳的胸前居然受了伤,我怎么可能不知道呢?她从来没有和我说过啊!”
池亦轩从头到尾默默观察着许昊达的情绪变化,如果他说谎,在听到他问知不知道睿琳的胸前有伤时,他的眼睛应该会不自觉地眨一下,然后说我不知道啊,或者没有吧。不过许昊达在听到这句话后明显感觉到了疑惑,意识到睿琳受伤后赶紧追问他细节,很显然,许昊达并不知道睿琳受伤的这件事。
可是睿琳那天找他时,信誓旦旦地说是许昊达那天晚上喝醉后把她推倒弄伤的。如果许昊达此时的反应是真,那么睿琳单方面讲述的这件事就站不稳脚跟,睿琳很有可能在说谎。
可为什么,季睿琳要说谎?
许昊达抓紧池亦轩的胳膊摇晃着,眼睛通红:“睿琳她为什么会受伤?她和你说了吗,亦轩?”
“她说……”池亦轩注视着许昊达的眼睛,“是你那天喝醉后,把她推到了啤酒瓶的碎片上,导致她受了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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