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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四点,林知远拖着疲惫的脚步回到公寓,却发现客厅亮着灯。
沈砚坐在餐桌前,笔记本电脑屏幕上是冷白色的光,映得他眼底一片青黑。
“还没睡?”林知远放轻声音。
“睡不着。”沈砚把屏幕转向他,“我找到了一些东西。”
那是一份三年前法国《世界报》对沈砚的专访,标题是《当东方笔触遇见塞纳河的光》。报道里,沈砚公开谈到自己的创作灵感——
“我画里的少年,是我爱的人,也是我自己。”
配图正是《晚风》的初稿。法文原文里,“aimé”一词被加粗,旁边是编辑的按语:
“爱是普世语言,与性别无关。”
林知远瞬间明白了沈砚想做什么。
“你要用外媒的报道对冲国内舆论?”
“不止。”沈砚点开另一个文件夹,里面是这几天他整理的证据:
陆骁名下投资公司三个月内连续做空三家艺术机构的对账单
热搜话题“#沈砚伤风败俗#”的原始投放IP,与陆骁公司地址吻合
泼漆者的高清监控截图——那人曾在陆骁的私人酒会上出现过
“他想逼我低头。”沈砚声音很轻,却带着久违的锋利,“这一次,我不会再让他如愿。”
林知远没有说话,只是伸手覆在他冰凉的手背上。
这一次,他们要一起赢。
上午九点,林氏集团法务部收到了一封落款“林知远”的邮件。
附件是一份完整的舆情分析报告,附带法律函模板,要求集团对“捏造高管私生活、损害商业信誉”的匿名帖子提起诉讼。
五分钟后,陈志明打来电话:“董事会决定撤诉,但你必须公开澄清‘个人取向不影响职业操守’。”
林知远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慢慢扣好衬衫最上面那颗纽扣。
“好,我会在澄清会上,把《晚风》作为背景板。”
电话那头沉默了三秒,随即传来一声苦笑:“你小子,比我想象中疯。”
———
同一时间,沈砚在个人微博发布了一段视频。
没有配乐,只有他和那幅被泼漆的《晚风》。
镜头扫过斑驳的墙面,最后定格在他平静的声音上:
“七年前,我因为害怕失去爱人,选择沉默。今天,我想告诉十七岁的自己——
爱不是原罪,恐惧才是。”
视频末尾,他贴出了法国专访的原文链接,以及陆骁公司做空艺术机构的全部证据。
十分钟后,转发破万。
一小时后,#晚风不是伤风败俗# 冲上热搜第一。
———
医院走廊。
林母刚做完支架手术,面色苍白。
林父坐在长椅上一夜白头,手里攥着那份被护士随手塞进来的晨报。
头版是林知远的澄清会照片——
他站在《晚风》前,声音通过麦克风传得很远:
“我爱的人,是一位艺术家。他教会我,比并购案更重要的是诚实。
今天,我选择对公司诚实,也对母亲诚实。”
镜头扫过观众席,沈砚坐在第一排,眼眶通红,却始终微笑。
林父的手指在报纸上微微发抖。
良久,他抬头看向病房门内——
林母睁着眼,泪水顺着眼角滑进鬓角,却第一次没有骂“不孝子”。
———
三天后,陆骁被经侦带走调查的消息传来。
涉嫌操纵市场、侵犯商业信誉、雇人毁坏财物。
画廊门口的红漆被志愿者们连夜清洗干净,取而代之的是一排向日葵。
沈砚站在梯子最高处,把新作的铭牌钉在墙上——
《风暴之后》
画面里,两个男人背对观众站在向日葵田里,十指相扣。
题词只有一句话:
“谨以此画,献给所有在暴雨中仍相信太阳的人。”
林知远下班赶来时,沈砚正从梯子上跳下来,扑进他怀里。
“结束了?”
“不。”沈砚抬头,眼睛里映着夕阳,“是开始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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