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醒后发现被全世界威胁

　　“包包，我不在乎你爱我，我只在乎你是我爱的人。”
　　清晨的吻落在他额头，伴着悦耳的虫叫声醒来，徐家延依然还在梦乡中熟睡，梦中演奏华丽的舞曲。
　　昨晚陈函看着眼前的人，尽管怎么亲热，也都压制着心中的野性，努力克制，想要给他好的未来，而不是对他负责这样简单。
　　“你的未来以后由我负责。”
　　——
　　阳光透过米色的窗帘缝隙中斜射过来，在徐家延的眼皮上投下一条金线，他皱了皱眉头，下意识的向左边翻身，手臂搭向床的另一边，摸到透着凉意的床单。
　　“小叔……”
　　徐家延猛的睁开眼睛，看着白雪的天花板才想起来昨晚的事。
　　打自己醉酒以后……就不知道发生了怎么样的故事。
　　他坐起身来，抓了一把乱糟糟的头发，看向了旁边空荡荡的位置，还残留着陈函的气息。
　　徐家延拖着疲惫的身子下楼走到厨房，发现了桌上的一张信纸。
　　牛皮材质，并没有太过于精心设计，可就是单单这一封信，用心却不少。
　　‘亲爱的包包，我因事务繁忙，请假三天，无聊就到香园三号街的工作室找我。’
　　干净利落的字迹可是比着上一位看得顺心多了。从前只能看见花哨，而现在也不知道还能看见怎么样的风味。
　　信纸后面隐藏着一个笑脸，旁边还写下“包包”二字被一只长得特别像陈函的Q版画像托在手心，即使这样也能逗的徐家延喜笑颜开。
　　也只是为了能博爱人一笑罢了。
　　他慢慢走到咖啡机旁边，从柜子中拿出了一瓶牛奶和一瓶咖啡粉。
　　咖啡机开始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甜苦的香气弥漫了整个厨房，徐家延在柜中又拿出一个马克杯，还记得这是姜沅曾经给他的生日礼物。
　　徐家延的手指悬在咖啡杯上方，忽然僵住了。
　　他的目光穿过蒸腾的热气，落在厨房瓷砖的一道裂缝上——那是去年冬天姜沅失手摔碎盘子时留下的，阳光正巧斜照在那道裂纹上，将原本不起眼的痕迹照得纤毫毕现。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徐家延的呼吸变得很轻，耳边咖啡机运作的嗡嗡声渐渐远去，取而代之的是记忆中瓷器碎裂的脆响，他看见姜沅惊慌失措地蹲下去捡碎片。
　　冰箱突然启动的震动将他拉回现实。徐家延眨了眨酸涩的眼睛，这才发现咖啡已经溢出了杯沿，褐色的液体正顺着台面缓缓流淌，像一条蜿蜒的小溪，最终滴落在他没来得及换的居家拖鞋上。
　　他竟没有感觉到烫。
　　“妈的……”
　　“叮叮叮叮叮叮叮叮……”
　　电话声规律有序进行入徐家延耳中，将他在回忆深处拉回，迟疑了许久，这才记起接过电话。
　　“你好。”
　　对方的声音断断续续传过来，像是触电了一般，呲啦许久才恢复正常。
　　电话那头传来秦昊熟悉却略显疲惫的声音："家延？是我。"
　　徐家延握着电话的手指微微收紧，咖啡的苦涩香气在厨房里弥漫。他靠在料理台边，目光不自觉地落在窗外。
　　"嗯，听出来了。"徐家延的声音有些哑，"这么早打电话？"
　　"我听说..."秦昊顿了顿，声音压低了几分，"姜沅去找你了？"
　　徐家延的指尖无意识地敲击着咖啡杯边缘，那是姜沅在他们一周年时送的礼物。现在想来真是讽刺，那个口口声声说爱他的人，转身就能和别人上床。
　　"嗯，遇到了。"徐家延轻描淡写地回答，目光扫过厨房那道裂缝，"不过……陈函把他赶走了。"
　　电话那头传来打火机清脆的声响，秦昊似乎点了一支烟。这个习惯是他结婚后才有的，徐家延记得。
　　"那个混蛋还有脸来找你？"秦昊的声音突然拔高，带着压抑不住的愤怒，"当初要不是他——"
　　"秦昊。"徐家延打断他，声音很轻却异常坚定，都过去了。"
　　电话里陷入短暂的沉默，只有电流的杂音和秦昊沉重的呼吸声。徐家延知道秦昊想说什么——那场自杀，那个在ICU里度过的漫长夜晚，还有姜沅始终没有出现的事实。
　　"你...还好吗？"秦昊终于开口，声音柔软下来，"需要我回来一趟吗？"
　　徐家延闭上眼睛。他能想象秦昊现在的样子，眉头紧锁，修长的手指无意识地敲击桌面。即使已经结婚，即使远在千里之外，秦昊对他的关心从未改变。
　　"不用。"徐家延看向餐桌上陈函留下的信纸，Q版画像的笑脸在晨光中格外温暖，"我现在有陈函了。"
　　电话那头又沉默了，徐家延几乎能感受到秦昊的呼吸停滞了一瞬。
　　"他对你好吗？"秦昊最终问道，声音里带着徐家延熟悉的、克制的情绪。
　　徐家延想起昨晚，陈函将他护在身后的样子。那个总是温文尔雅的男人，在面对姜沅时展现出他从未见过的凌厉。
　　"很好。"徐家延轻声回答，指尖抚过信纸上陈函画的笑脸，"他让我...不再做噩梦了。"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模糊的女声，似乎在叫秦昊的名字，背景音突然变得嘈杂。
　　"我得挂了。"秦昊匆忙说道，但又不放心地追问，"家延，答应我，别再见姜沅，他不值得，而且一定要小心陈函。"
　　徐家延没有立即回答。
　　他的目光落在窗外，恰好看到陈函从小区门口走来，手里还提着早餐。阳光洒在他挺拔的身影上，像是镀了一层金边。
　　"我知道。"徐家延终于说道，嘴角不自觉地上扬，"陈函回来了，我先挂了。"
　　挂断电话，徐家延站在满室阳光里，突然感到一阵释然。咖啡已经凉了，但他却觉得胸口暖暖的。
　　门锁转动的声音响起，陈函推门而入，带着清晨的朝气和豆浆的甜香。
　　"醒了？"陈函笑着走近，在看到溢出的咖啡时皱了皱眉，"怎么又心不在焉的？"
　　徐家延接过早餐，顺势靠进陈函怀里："秦昊刚打电话来。"
　　他感觉到陈函的身体微微一僵，但很快放松下来："问姜沅的事？"
　　"嗯。"徐家延点头，仰头看着陈函线条分明的下颌，"我跟他说，我现在有你。"
　　陈函的眼神瞬间柔软下来。他低头吻了吻徐家延的额头，就像今早离开时那样。
　　陈函揉了揉他乱糟糟的头发，"我晚些再带你去工作室看看。"
　　徐家延笑着点头，转身时却被陈函拉住。男人深邃的眼睛里带着少见的认真。
　　"不管姜沅说什么，都别理他。"陈函的声音低沉而坚定，"你的未来，现在由我负责。"
　　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徐家延突然想起昨晚姜沅最后看他的眼神——那种混合着懊悔、嫉妒和不甘的复杂情绪。
　　但他已经不在乎了。
　　"好。"徐家延轻声应道，主动吻上陈函的唇。
　　——
　　香园三号街的工作室比徐家延想象中要宽敞许多——落地窗外是整片老城区的红砖屋顶，夕阳将整个空间染成血色。
　　陈函正在调试一套复杂的录音设备，金属部件在他修长的手指间闪烁着冷光。
　　"小叔，你从来没说过你还懂这个。"徐家延好奇地抚摸控制台上密密麻麻的旋钮。
　　陈函背对着他，肩膀的线条在夕阳中显得格外锋利："有很多事我都还没来得及告诉你。"
　　这句话让徐家延心头掠过一丝异样。他想起曾经让秦昊调查陈函说过的话，"陈函的背景太干净了，干净得不正常"。
　　手机突然在口袋里震动。徐家延掏出来一看，是条陌生号码发来的彩信：一张陈函与某个西装男子在暗巷交谈的照片。
　　"怎么了？"陈函转过头，逆光中看不清表情。
　　徐家延迅速锁屏："没什么，垃圾短信。"
　　他走到窗边假装看风景，心跳却不受控制地加快。照片里的西装男子他不认识，但是应该是姜沅的老板，可是陈函又怎么会认识他。
　　"包包，"陈函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吓得他差点摔了手机，"我今晚得去见个客户，可能很晚才回来。"
　　徐家延强作镇定地点头，却在陈函俯身吻他时闻到了一丝陌生的古龙水味。
　　......
　　凌晨一点十七分，公寓里安静得可怕。
　　徐家延蜷缩在沙发上，电视里播放着午夜电影，却被他调成了静音。手机屏幕亮起，是陈函发来的消息："临时有事，明早回。"
　　窗外突然闪过一道车灯，徐家延警觉地坐直身体。楼下传来电梯到达的"叮"声，接着是脚步声——但不是陈函特有的那种沉稳节奏。
　　钥匙转动锁孔的声音让徐家延浑身血液凝固。陈函明明带走了钥匙，而且他说了明早才回来。
　　"咔嗒"一声，门开了。
　　姜沅站在玄关处，手里晃着一串钥匙——徐家延认出那是陈函随身携带的钥匙扣，上面还挂着他送的小熊挂饰。
　　"好久不见啊，包包。"姜沅的笑容在昏暗的玄关灯下显得扭曲，"你的小叔...比我想象的更有趣。"
　　徐家延后退着摸向茶几上的手机："你怎么进来的？"
　　"当然是有人给我钥匙。"姜沅慢条斯理地脱下风衣，露出里面剪裁精良的西装，"你知道吗？陈函和他的交易比你想象的要复杂得多，我们都被他骗了。"
　　他的每一步都像是计算好的，将徐家延逼向卧室方向。徐家延的背撞上了墙，这才意识到自己已经无路可退。
　　"什么交易，他又是谁？"徐家延强迫自己冷静，手指悄悄按下手机的紧急呼叫键。
　　姜沅突然大笑起来，笑声在寂静的公寓里显得格外刺耳："你真以为他爱你？"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沓照片甩在地上，"陈函接近你，从一开始就是被人安排的。"
　　照片散落一地。徐家延低头看到陈函和那人在不同场合的合影，最早的一张竟然是在他和姜沅还没分手的时候。
　　"不可能..."徐家延的声音在发抖，"那为什么你现在才——"
　　"因为计划变了。"姜沅猛地抓住他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骨头，"他发现陈函假戏真做，居然真的爱上你了。"他的呼吸喷在徐家延脸上，带着酒精和薄荷糖的味道，"所以现在，要由我来完成陈函没做完的事。"
　　徐家延剧烈挣扎起来，但姜沅的膝盖已经顶进他的腿间，混乱中他听到手机里传来模糊的呼叫声——紧急电话接通了，但没人说话。
　　"你以为秦昊为什么突然结婚？为什么躲到外地？"姜沅的嘴唇擦过他的耳垂，"因为他查到了不该查的东西。"
　　徐家延的视线开始模糊，他想起陈函今早在工作室说的话——"有很多事我都还没来得及告诉你"。现在他终于明白了那句话背后的含义。
　　就在姜沅的手扯开他衣领的瞬间，公寓大门突然被暴力踹开。陈函的身影如鬼魅般出现在玄关，手里握着的枪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放开他。"陈函的声音平静得可怕。
　　姜沅的身体僵住了。徐家延趁机挣脱，踉跄着退到墙角。他看着陈函步步逼近，突然意识到自己从未真正认识过这个男人。
　　"你...到底是谁？"徐家延的声音支离破碎。
　　陈函的眼神在黑暗中闪烁："我是来结束这一切的人。"
　　警笛声由远及近，红蓝相间的灯光透过窗户在墙上投下诡异的光影。姜沅突然狂笑起来，从西装内袋掏出一支注射器。
　　"太晚了，"他将针头对准自己的脖颈，"我们都只是棋子而已。"
　　陈函扑上去的瞬间，姜沅已经将透明液体推入了静脉。他的身体剧烈抽搐起来，嘴角却挂着诡异的微笑。
　　"徐家延...你永远...逃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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