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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室锁香·心月长悬
静怡轩内,晨光如同最细腻的金纱,温柔地穿透鲛绡帐幔,洒在锦被下相拥的身影上。弘历的手臂依旧霸道而充满保护欲地环着璟澜的腰肢,将她完全纳入自己温热的怀抱,仿佛守护着世间最易碎的珍宝。
璟澜在一种被全然包裹的暖意和安全感中醒来。脸颊紧贴着他坚实温热的胸膛,那沉稳有力的心跳声,如同最安神的梵音,将她心底最后一丝因变故而生的阴霾悄然驱散。身体的酸软和隐秘处的轻微不适,此刻都化作了亲密无间的甜蜜印记,让她在羞涩中泛起丝丝甜意。
她极轻地挪动了一下,想舒展手臂。头顶立刻传来一声带着睡意的、满足的轻哼,环在腰间的手臂收得更紧,下巴在她发顶依赖地蹭了蹭,温热的呼吸拂过额发。
“醒了?”弘历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晨起的慵懒磁性,那份惯有的威仪此刻只剩下温存的倦怠,像暖流包裹着她。
“嗯……”璟澜脸颊微烫,低低应声,像只小猫般在他怀里蹭了蹭,汲取着他身上清冽的沉水香和令人安心的气息。
弘历撑起身,垂眸凝视怀中的妻子。晨光勾勒着她精致的侧颜,大病初愈的清减非但无损她的美,反而添了几分惹人怜爱的脆弱。乌发如云铺散,长睫低垂,面颊残留着昨夜的红晕,唇瓣微肿却更显娇艳。这份纯净中带着初承恩泽的妩媚,如同月光下初绽的白莲,脆弱又圣洁,美得让他心尖发颤。昨夜的情动是补偿,是确认,更是他内心深处渴望独占这份皎洁的强烈欲望。此刻看着她全然依赖地蜷在自己怀中,一种前所未有的、近乎顶礼膜拜般的珍视感充盈心间。她是他血雨腥风的世界里,唯一不容玷污的净土,是悬在他心尖上那轮永恒的皎月。
“澜儿……”他唤着她的闺名,声音低沉温柔得不可思议,指尖带着万般珍重,轻轻拂开她颊边的发丝,动作轻得像怕惊扰了美梦,“还疼吗?” 他记得她昨夜初时的痛楚,那细微的呜咽至今让他心疼。
璟澜的脸红得能滴血,将脸更深地埋进他怀里,声音又软又糯,带着娇羞的控诉:“王爷……不许再提了……”
弘历低低地笑了起来,胸腔震动,笑声愉悦而纯粹。他顺势低下头,温热的唇瓣带着无尽的怜惜,轻柔地吻过她的额头、鼻尖,最后珍重地、不带一丝情欲地印在她微肿的唇上,如同信徒亲吻圣物。这个吻,是安抚,是确认,更是无声的誓言——他定会护她周全,让她永远这般纯净美好。
“好,不提。”他贴着她的唇瓣低语,气息交融,“今日,我只陪着你,只看你。”
他扬声唤道:“李玉!”
李玉立刻应声而入,垂首恭立。
“传令:今日阖府女眷免于请安。福晋需静养,任何人、任何事不得打扰静怡轩!天塌下来也等明日!一应琐事,交由侧福晋处置,无本王谕令,不得回禀!” 弘历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仪,但这威仪此刻只为筑起一道隔绝所有风雨的铜墙铁壁,守护他心尖上的这抹月光。
“嗻!奴才遵旨!” 李玉声音里透着敬畏与了然,立刻退下。
璟澜听着他这近乎霸道的维护,心口被巨大的暖意和安全感填满。她抬眸看他,眼底水光潋滟,盛满了全然的信赖与依恋。
弘历被她这眼神看得心都化了,忍不住又在她唇上轻轻啄了一下:“躺着,我伺候你用早膳。” 他亲自起身,动作利落却带着前所未有的耐心。宫女们捧着洗漱用具进来,他竟挥手示意她们放下,自己拧了温热的巾帕,极其细致轻柔地为她擦拭脸颊和双手。那专注的神情,仿佛在擦拭一件稀世瓷器。
早膳摆在临窗暖炕。菜品精致温补。弘历挨着璟澜坐下,亲自盛粥夹菜,动作虽不算熟练,却带着十二万分的用心。
“多吃点,把前些日子亏的补回来。” 他看着她小口喝粥的样子,眼神温柔得能滴出水来。见她唇角沾了一点粥渍,极其自然地拿起自己的锦帕,倾身过去,用指腹极其轻柔地为她拭去,动作珍重得像在拂去花瓣上的露珠。那专注的目光和指尖的温度,让璟澜的心跳乱了节拍。
膳后,弘历并未处理公务。他命人将文书都挡了回去。他只想看着她。
璟澜由侍女伺候着梳洗更衣,换了一身月白色绣着疏落兰草的软缎氅衣,乌发松松挽就,只簪了一支素净无瑕的白玉簪,通身散发着清雅出尘、不染尘埃的气息,如同误入凡尘的月宫仙子。她走到窗边长案前,那里放着几支她亲手折回的、含苞欲放的白梅。她拿起银剪,专注地修剪着花枝,将它们错落有致地插入一个冰裂纹的天青釉瓶中。
弘历斜倚在窗边的软榻上,目光一瞬不瞬地落在她身上。阳光透过窗棂,在她周身镀上一层朦胧的光晕。她微微低着头,神情宁静专注,长睫低垂,偶尔因调整花枝的角度而微微蹙眉,那认真的模样纯净得不含一丝杂质。大病初愈的苍白被这专注的光华驱散,此刻的她,仿佛汇聚了世间所有的清辉与美好,是他疲惫心灵唯一的慰藉与向往。这画面,让他看得痴了,心中再无半分朝堂的纷扰,只剩下满满的、想要将她永远珍藏的悸动。
他起身,无声地走到她身后。璟澜正专注于将最后一支梅枝插入瓶中,并未察觉。
弘历伸出手,不是去触碰她,而是轻轻握住了她执着银剪的微凉指尖。璟澜微微一颤,抬眸看他。
“很美。”弘历的目光深深望进她清澈的眼底,声音低沉而饱含情感,说的不仅是那瓶花,更是眼前的人,“澜儿,你插花的样子,像画里的仙子。” 他微微俯身,靠近她的颈侧,深深嗅了一口她发间清冷的梅香混合着自身淡淡体香的气息,如同汲取着月光的清辉,满足地喟叹,“这香……能涤净一切尘埃。”
他没有问她任何政务,没有期待她成为智囊。在他眼中,她只需这般存在,便是他灰暗世界里唯一的光源,是他倾尽所有也要守护的皎洁明月。
他轻轻拿开她手中的银剪,将她微凉的手完全包裹在自己温热宽厚的掌心里。他拉着她,走到窗边阳光最好的软榻旁坐下,自己则坐在她脚边的脚踏上,像最虔诚的信徒仰望他的神明。他抬起她的脚,动作极其自然地、带着一种近乎神圣的珍视,开始为她轻轻揉捏按摩起有些酸软的小腿和足踝。他的手法并不熟练,却带着十二万分的专注和温柔,仿佛在呵护一件价值连城的玉器。
璟澜被他这从未有过的、近乎卑微的呵护姿态惊住了,心口涌上难以言喻的酸胀与甜蜜,眼眶瞬间湿润:“王爷……这不合规矩……臣妾自己来……”
“在这里,只有我和澜儿,没有规矩。”弘历头也未抬,声音低沉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他的指腹带着薄茧,力道适中地按压着她脚踝的穴位,带来一阵阵舒适的暖流。他抬起头,目光灼灼地看着她,那眼神深邃如海,里面翻涌着浓烈到化不开的珍爱与独占欲:“澜儿,你只需知道,你是爷心尖上的人。这世间所有的风雨,自有我为你挡着。你只需……永远这般美好,这般纯净地在我身边,便是对我最好的慰藉,是我此生……最大的福分。”
这番话,如同最滚烫的誓言,直直撞入璟澜的心底!没有华丽的辞藻,却比任何情话都更动人心魄。她看着他专注为自己揉捏的侧脸,看着他眼中毫不掩饰的珍视与深情,巨大的幸福和安全感如同暖流将她彻底淹没。眼泪终于控制不住地滑落,她伸出手,颤抖着抚上他刚毅的侧脸,声音哽咽却带着前所未有的坚定与甜蜜:“王爷……澜儿……此生此世,只愿在王爷身边,做王爷心尖上的那抹月光。”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痴痴交缠,千言万语尽在不言中。弘历放下她的脚,起身坐到她身边,将她紧紧拥入怀中,如同拥抱着失而复得的稀世珍宝。他将脸埋在她散发着冷香的颈窝,深深呼吸着属于她的气息,手臂收得那样紧,仿佛要将她融入自己的骨血。璟澜依偎在他坚实温暖的怀抱里,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感受到,自己是他黑暗世界中唯一的光源,是他灵魂深处最不容触碰的皎洁。这份被极致珍视的感觉,让她心中充满了无与伦比的甜蜜与安宁。
夕阳熔金,将两人的剪影拉长,紧紧依偎。李玉在门外回禀晚膳。
弘历依旧紧紧拥着璟澜,在她发顶落下一个无比珍重的吻,声音带着满足的喟叹和不容置疑的宠溺:“晚膳仍在静怡轩。至于府务……让璧姝明日午后再来回话。今日……我只想抱着我的月亮。”
这一日,宝亲王府的正院静怡轩,门扉紧闭,隔绝了所有尘嚣。里面没有权谋算计,没有世俗规矩,只有一位手握重权的亲王,将他心尖上那轮皎洁无瑕的明月,小心翼翼地捧在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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