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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你现在的成绩排名是777名，年级倒数第一，如果想要考上威尔斯军校，至少得要考入年级前五十。”沐聿清边说，边看着贴着他坐的不良少年。
他原以为昨天裴斯宇只是随便说说，指不定这小子又在想什么阴招，没想到他今天居然提早回来，乖乖地坐在椅子上，甚至还提前给他的椅子上放了个羽绒垫子，他坐上去很温暖，也很舒服。
“其实老子……其实我也不是非得考军校。”裴斯宇转动着手里的笔，眼神时不时地飘向旁边的小老师，看见他的眼神里传来“没骨气”“废柴”的信号时，他立马改口。
“老师，你觉得我考上军校还有希望吗？”
裴斯宇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不希望小老师觉得他是个废物。
“虽然只有半年的时间，但是我觉得你很有希望。”他的睫毛在澄澈的眼下投出淡淡的影，嘴唇抿得紧紧的，完全不像是在开玩笑。
他说的是认真的。
裴斯宇的眼神瞬间亮了，虽然他帝国语言确实没怎么学好，但是不妨碍他偶尔装装文青，他觉得自己就是个在暗无天日的监狱呆久了的囚徒，突然某天来了位新的监狱长替他开了监狱门，对他说，“我相信你出去后，能做个好人。”
“所以，老师是对我有信心？”
“因为你的老师，是我。”沐聿清一脸平静的望着他，淡定道：“不是对你有信心，是对我自己有信心。”
裴斯宇：“……”
好吧，不是这位囚犯态度端正，愿意改邪归正，而是新来的监狱长实在人美心善，给他开了个后门。
“不过。”沐聿清继续在草稿纸的空白处写了几行字，“距离最终学测还有半年左右，期中学测倒计时只有十五天了。”
“你至少得在这次的考试里冲进前六百。”
“十五天吗？”
“没错，很合理的要求。”沐聿清在思考问题的时候有个小习惯，他喜欢把笔平放在自己的鼻子下方，最开始的时候还需要两只手作为支撑，但是熟练后，撅起自己的上嘴唇也能轻轻松松的把笔给抵住，不让它滑下来。
裴斯宇取出一支笔，偷偷地模仿，那只笔却很不听话地“啪”掉在桌子上。
“我说话，你有在认真听吗？一般情况下，想要改善需要补薄弱的学科，但是这种现象在你身上根本不存在。”听到声音的沐聿清给了他一个眼神，“因为每门课你都在争倒数第一。”
“哦。”他把头低下去，乖乖把笔放好。
“既然所有科目都拉垮，那我们就从最简单的开始补起，信息素管理。”沐聿清重新取了张白纸铺在桌上，取出红笔，动作干净利落地画起了三个圈。
“最基础的，帝国公民分为三种生理性别。”
“Alpha、Beta、Omega，对吧。”裴斯宇撑起了下巴。
“没错，在帝国体系里，除了性别，还存在能力等级划分，从低到高依次是：C、B、A，然后是特殊等级S。Alpha生来就有标记自己‘属于谁’的欲望，尤其是在发.情期，他们会通过释放信息素来吸引异性。”
“越是想占有，越是想咬腺体来标记，对吗？”裴斯宇接道。
“是。”沐聿清放下手里的笔，低头解开了脖颈间的围巾，为了能够让这家伙更加明白是怎么回事，他轻轻撩起自己后颈的金色碎发，食指抵住颈侧的肌肤。
“他们想标记的，就是这里。看到了吗？腺体的位置。”他的声音里不带任何感情。
但对面的裴斯宇，眼睛却骤然睁大了，心里再次感叹，这小老师下手真是没轻没重的，昨天才摸了他的头，今天又把这么隐私的部位暴露给他看，这难道不是配偶间才能看的地方吗？
没有经过任何人标记的那地方，细腻而柔软，白皙的近乎透明的色泽在灯光下泛出淡淡粉色，像瓷片一样既脆弱，又精致，最为致命的是，他的腺体处点着一颗小小的红痣，好不涩·情。
他的心跳瞬间失控了，胸腔像被谁用力按住，浑身的血液全冲上了头，从他的内心钓出来的野兽，疯狂的想要扑到他的腺体那个点上，尽情地咬上去，将他自己的信息素灌·入他的腺体里，不顾一切的与他合而为一，体验最原始的无上的快感。
“你看完了，是不是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沐聿清突然淡淡地来了这么一句。
裴斯宇想要辩解，他光是看看就感觉血脉喷张，他更后悔今天穿了件紧身的裤子，以至于此刻被勒得发紧，甚至有些疼痛，可没想到他的小老师居然轻飘飘地来了句。
“S级Alpha的抑制力，比起普通的Alpha要强大的多，他们不会看到Beta或是Omega的腺体，就随意的发情。”
这句话逼得他生生忍了下去，他总不能承认他是个见到小老师，就随时随地发.情的禽兽吧？！他需要转移个话题，提Alpha会联想到他自己，提Beta又会想到他的小老师，他随意问了句：
“老师，那如果是S级的Omega到了易感期呢？也会像S级Alpha一样控制住吗？”
“不会。”这本是脱口而出的答案，但沐聿清却犹豫了，他想到了在这栋别墅里，当上校对他释放出S级信息素的时候，他的身体只是被缠绕上了少量的信息素，就开始不受控制地晕厥了过去，准确来说，不是晕厥，而是发.情的前兆。
如果当时的上校，再释放出更多的信息素会怎么样呢？他会丧失掉所有理智，身体会发软成一滩水，依附在他的身上，不断地想要索取更多的信息素，无休无止地做成人间会做的事。
“S级的Omega太少了，考试不会考，严重超纲了，你先把基础的掌握。”
“哦！”裴斯宇扭过脸去，生怕自己再多想一点，可眼神却不自觉地又黏在方才被掀起的颈发上，甚至能够闻见从他后颈处传来的花香。
Beta也会释放出花香吗？还有这是哪种花香？
他头回觉得，自己确实应该把信息素管理这门课好好学好。
沐聿清很快调整了情绪，把他手边的课本打开，继续给他上课，“信息素管理基础有四个核心考点，第一是类型定义，刚才简单讲了下，第二是生理反应机制，第三是抑制剂构成与分类，第四是分化期的稳定训练，只要把我画的内容全部背下来，这门课应该是能考八十分以上。”
他边讲解，边在纸上勾勒着简洁清晰的图示框架，从腺体结构图，到分化机制，再到抑制剂的分子构成式，他一开始还有些心不在焉，可越看越觉得不对劲。
这小老师哪里是给他画重点，是恨不得让他把整本书都给背下来。
“老师……你刚才说的‘背下来’，是指这些，全部？”
沐聿清扫了他一眼，眼神里透出了的信号是“有意见？”
裴斯宇秒懂后，闷声道：“没有。那我其他的科目是不是也背下来就行了？”
“先攻克信息素管理和军事理论。”沐聿清翻开了另一册资料，“其他的学科，只能听天由命。”
“听天由命？”裴斯宇不甘心。
“对，就按着你之前的方式，全靠蒙。”
裴斯宇：“……”
“现在你脑子不够用，只能挑两门强攻。”他补了句，“这已经是你目前能力水平下的最优解。”
裴斯宇想反驳，又怕再被小老师用看废物的眼神扫一眼，最终只缩着脖子低低“哦”了一声。
“我们先上到这。”沐聿清合上资料本，“接下来学会儿军事理论。”
“哦。”裴斯宇手指扒着书页边角，小声应了。
“你‘哦’什么‘哦’？”沐聿清撑着漂亮的下巴，打量着眼前这个委屈巴巴的学生，难道说只学习两门课，对他的压力还是太大了？
见他不开口，沐聿清继续问：“有句话我从刚才进这个房间就想问了，上个星期你人去哪了？”他问完却发现裴斯宇故意不去看他的眼睛，居然脸还有点红。
他瞬间明白了，这青春期的孩子，叛逆归叛逆，但是毕竟在一个男生面前起了反应，多多少少还是有点小尴尬，只是不要在他的心里造成阴影才好，万一以后起不来，不中用了，他的心灵得多受伤啊。
他轻轻拍了拍裴斯宇的肩膀，由一个“老师”的角色瞬间切换成“邻家大哥哥”，“不就是起了个正常的生理现象么？没什么大不了的。我也会啊。”
沐聿清看到他耳根都烧红了，忍不住在心底叹了口气，虽然他装得是个不良少年，可终究还是个没谈过恋爱的小处男啊。
而裴斯宇却低着头，不敢看那双漂亮的眼睛，也没法回小老师“咄咄逼人”的问题。
因为他远不止尴尬地起了生理反应这么简单。
而是那天晚上他……梦.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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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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