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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日夜里,一群官兵闯入大理寺少卿府中,府中人人自危,四处逃窜。
大理寺少卿手持镣铐,在官兵的牵引中来到法场。
法场下方铺满稻草,绞刑架上还绑着一众相干人员,嘴中叫喊着冤枉诸如此类的话。
大理寺少卿冷眼扫过那群人,并未言语,任由官兵将他绑在架子上。
大晋朝宵禁较晚,来围观法场的人不少。
臭鸡蛋,烂菜叶子就这么砸在那群人的头上。官兵拿起火把点燃稻草,伴随着冲天的火光,这一场闹剧就这般结束了。
“兔子急了也咬人啊!”丞相立于高台之上,观看着这场闹剧,对身后侍卫说道,“把安插在北王身边的人都撤回来吧。”
第二日,众臣像无事发生,只是偶有几次声响,按部就班来到早朝。
今日的皇帝破天荒的来到早朝,不像往日都是由丞相主持。
“皇上,北王为国效力,如今遭此大难,理应安抚。”丞相率先跨出队列,俯首叩拜。
“丞相说的是。”皇上招来一旁的小太监,顿了一会,咬牙说道:“从朕的内库中拿五十万两,算是对边关将士的安抚了。”
皇帝听得厌了,起身寻了个理由走了。
大臣也是司空见惯,只是向丞相报告今日事宜。
消息一出,便登在官报之中,引得无数百姓赞叹,皇帝是位千古明君。
京城来的官兵将一箱箱银子抬入北王府中。
楚临衍负手而立看着这一切,眼神早已瞟向箱子缝隙中露出的点点银光。
待官兵走后,楚临衍衣摆纷飞,疾步走近打开木箱,向用手挨个抚摸一遍,眼神中都是化不开的笑意。
“才五十万两就高兴成这样。”沈月明从来没见过楚临衍这般姿态,鄙夷的看他一眼,带着一丝怨念,“这五十万两我半个月就能赚回来。”
沈月明无语望天叹了口气,亏她忙活了这久。
“太有钱可不是好事。”楚临衍侧头看向沈月明,怼了回去,“不然朝廷为什么一直盯着你这个肥羊呢?”
沈月明嘴巴像是被堵住一般说不出话来。
“王爷!近日沈姑娘四处奔波,确实辛苦,五十万两着实不多。”欧阳衡话锋一转,用着不容置疑的语气,“而且王爷,你真的很抠。”
“哈哈。”听到这话沈月明一下子笑出声来。
被楚临衍冷眼一扫,立刻用袖子捂住嘴巴,努力平复自己的心情,可她眉宇中的笑意还是出卖了她。
一个两个的都与他对着干,楚临衍合上木箱,轻哼一声,“我不与你们计较!”
说罢招来两名侍卫,将木箱抬入库房,跟着走了。
楚临衍的身影消失,两人对视一眼,沈月明终于忍不住放肆地笑出声,清脆的笑声在寂静中格外灵动。
欧阳衡嘴角微扬,脸上也挂着淡淡的笑意。
笑着笑着,沈月明后知后觉回味过来,脸颊微微泛上红晕。
欧阳衡是在帮她说话啊。
抿唇犹豫半晌,她磕磕巴巴的开口,“那个……谢谢!”
“嗯,这几日辛苦了,好好休息。”
一句特别平常的客套话,没有任何特别的情绪。
心中泛起的涟漪抚平大半,沈月明笑意也不复存在,只点头应了声。
没有什么特别的话题,二人各自找个理由分开了。
沈月明走在路上,指尖缠绕着齐腰的头发,一圈又一圈。
欧阳衡待她究竟有没有半分不同?
这些时日,欧阳衡对她确实颇多照佛,可是又总是带着淡淡的疏离。
“月明姐,月明姐,你看看这个!”
她的思绪被打断。
陶娇跑到沈月明身边停住,摊开手掌,上面是一株蔫掉的草,只能依稀辩驳出形状。
看着有些熟悉,沈月明捻起草药,凑近鼻尖,柔和清凉的香气,让人神清气爽。
“溪畔草!”沈月明瞳孔微微收缩,眸中流露出诧异。
这可是难得的好药。
已经是三伏天,天气一天比一天热。军中伤兵的伤总是发炎溃烂,有的甚至还要导致高热。
若是将溪畔草炮制成药膏,这伤口发炎的情况能好上不少。
沈月明两眼放光,至于刚才的问题,早就抛向九霄云外。
“这可是稀世好药,你在哪发现的?”沈月明急忙问道。
“是大黄叼回来的,前几日大黄不知哪里受了伤,今日就叼回来了这草药。”陶娇挠了挠头,有些抱歉的说道,“至于在哪……我也不知道。”
大黄是军营里养得狗,平日里陶娇也会时不时逗它玩,挺通人性的。
沈月明思索一番,决定去找大黄。
“月明姐,这能行吗?”陶娇蹲在地上,皱着眉头问道。
“不知道,死马当活马医吧。万一呢?”
沈月明摸摸大黄的狗头,拿出大棒骨头在它面前晃悠,又迅速收走。
急得大黄不停的扒拉沈月明的裙角。
沈月明又拿出溪畔草,放在狗鼻子上,让大黄闻。
“大黄,你能找到这个吗?”沈月明夹着嗓音问道,又指了指一旁的大棒骨,“你要是找到了,这就归你了!”
大黄安静下,跑远了几步,转过头“汪”的叫了一声。
两人对视一眼,直到沈月明喊道:“走!”
就这样跟着大黄一路,来到一处山脚下。
“大黄好棒!”沈月明蹲下身子朝大黄竖起一个拇指。
大黄吐着舌头围着她转了一圈,兴冲冲的跑开了。
沈月明拉着陶娇进山,却被陶娇拦了下来。
陶娇插着腰,表情严肃:“月明姐,这山豺狼虎豹颇多,我们只能在外围,您一定要跟紧我!”
沈月明第一次见陶娇这幅模样,也提高了几分警惕,点头称是。
两人在山中搜寻许久也未果,决定就地休整一会儿,若是太阳下山还找不到便打算下山。
“救命!”
一道微弱的求救声被陶娇敏锐的察觉。
沈月明也顺着陶娇的视线看过去,郁郁葱葱的矮木之中,依稀躺着一个人。
沈月明跟着陶娇前去查看。
沈月明扫了一眼。小腿骨折,大腿上被什么咬伤,留了很多血,脸色惨白,很显然是失血过多。
那人似乎是认出了沈月明,虚弱的喊了一声“沈老板”便昏死了过去。
沈月明不太想救这个人。
“月明姐!快救人!”
对上陶娇殷切的目光,沈月明叹口气,无奈掏出针灸止血,又正回了骨折的小腿,暂时只能这么处理,剩下的得等下山了。
陶娇背上那人打算下山,面前的树林中出现六七双绿瞳。
随着绿瞳的靠近,几只狼的身影逐渐显现。
陶娇脸色一白,拔出佩刀,对着沈月明喊道:“月明姐,我包里有信号弹。”
沈月明慌忙点头,疾跑几步抓起包,一阵摸索,找出信号弹,对空中一放。
这般动静,引得一个小狼崽朝沈月明扑来。
她能算出人的轨迹,但是现在是狼,不是人!
沈月明拔腿就跑,好在只是一只小狼崽,她勉强能跑过。
狼崽似乎很淘气,一直跟着沈月明玩你追我赶的游戏。
见陶娇正专心对付狼群,沈月明跑了稍远些的地方,有大树遮挡,一般人基本看不见。
沈月明停下脚步,狼崽见状,嚎叫一声露出凶牙,飞扑过来。
等的就是这一下,沈月明拔下头上淬毒的发簪一抛,狼崽神情痛苦倒地。
扎中了!好在她常年练习针灸,还是有些腕力在的。
还未等松一口气,一旁大树后又出现一匹狼。
“嗷~”一声狼嚎,半人高的狼红了眼。
大概是狼崽的母亲,与刚才跟小狗似的狼崽完全不是一个量级。
刚才被小狼崽赶着消耗了大半体力,沈月明呼吸沉重,一股刺痛从心脏传开。
在母狼的压迫下,沈月明退后几步,扶着树干勉强维持站立。
突然母狼迸发出极快的速度飞扑过来,沈月明反应更快,咬牙往旁边跑去,堪堪躲过一劫。
可如此依旧无济于事,母狼奔跑的速度更快,很快追上沈月明,巨大的影子压在她身上,张开的血盆大口马上就能将她的脖颈咬穿。
想象中的疼痛并未到来,母狼从她视野中飞速消失,一把剑刺穿它连着钉在树上。她腰间一紧,被拦腰抱起,带着她在空中翻腾一圈,利剑顺势拔出,带着轻微的嗡鸣。
两人落地。沈月明两腿一软,全靠欧阳衡抱着她,才没有跪倒在地。
呼吸还未平复,又有一只狼扑了上来。欧阳衡抱着她向后一跳,飞出数米远稳稳停住。
两个人离得极近,沈月明甚至能感受到欧阳衡胸膛的起伏,“你怎么样?”
沈月明面色苍白,咬着下唇。
来不及回答,那只狼又扑了上来,这一回它失了先机,欧阳衡抬手一剑插入狼的腹部,借着惯性,整个狼的腹部被剖开,内脏掉落一地。
一只更大更凶的狼站在死去的狼身后,欧阳衡看着它,它也在看着欧阳衡。
“是狼王!”沈月明感受到腰上的力道更重几分,“抱紧我!”
几番缠斗下来,狼王的攻势更加猛烈,它站起身子,飞扑过来,身形比人还高上几分。
它张开大口,嘴中腥臭味扑鼻而来。
沈月明紧闭双眼,下意识举起手臂格挡。
空气中格外安静,沈月明睁开眼睛。欧阳衡的剑横在狼嘴之中,手臂青筋暴起,整只狼的重量几乎压到在他身上。
欧阳衡单手抵挡,猛地发力向前一推,狼王庞大的身躯被硬生生甩开,欧阳衡护着沈月明也向后退去,剑摩擦地面,两人才堪堪停住。
欧阳衡手臂紧绷地肌肉,将她紧紧的箍在臂弯之中
“你放我下来吧。”沈月明语调沉着,她现在也恢复了,费一番功夫也能逃出升天。
“不用!”欧阳衡几乎是低吼着立刻回应,语气斩钉截铁,不容置疑。
他的目光死死锁住再次扑来的狼王。
衣袂纷飞,欧阳衡手腕一抖,挽出凌厉的剑花,足尖一点,悍然迎上。
速度之快,带起呼啸的风声。
“可是我这样太影响你了!”沈月明不愿意拖后腿,这样下去,他只会落入下风。
“你……”欧阳衡声音一顿,电光火石之间,他抓住机会,一剑从下颚直贯颅顶,“还影响不了我。”
话音落下,时间仿佛凝固一瞬。
狼王砰然倒地,鲜血喷涌而出,带着浓烈的血腥味倾盆而下,滴落在两人身上。
沈月明瞳孔剧烈地颤动,视线被血水模糊,唯有那张冷峻坚毅的侧脸在她眼中格外清晰。
心中一股强烈的情感破土而出!
“欧阳衡!”她的声音穿透腥风血雨。
欧阳衡闻声回头,沈月明被他搂在怀中,高出他半头。
她微微低头,两人一上一下,四目相对。
“我心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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