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是那么喜欢霸总

　　祝莱听到女装男开口的第一反应是，声音不算难听，还好不是粗嗓老男人。

　　随即，她从善如流收了手，溜下台去，加入被震惊的听众们。

　　所有人都听到了钟宜晚的怒喝，纷纷看向了那位舞台上的金发美人，不约而同地想——怎么是男人的声音！

　　祝莱还在回味两双臀的手感，配上这一出舞台闹剧，更加美味了。

　　沈令神色淡然，举起指挥棒就敲了一下钟宜晚的脑袋，清脆响亮的一声，把他敲晕了过去。

　　听众：……！

　　祝莱也很惊讶，饶有兴味地看着指挥家。

　　男人，你成功引起了我的兴趣。

　　她没注意到，自己身后悄悄黏上来另一个人。

　　赵言先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对着祝莱如痴如醉，嗅闻她的气息，想要把自己的脸贴到她的手上，然后，这个女人就会给他一巴掌——

　　！

　　等一下！

　　赵言先愣住，为什么他会幻想自己被人扇巴掌？他有这么变态吗？

　　舞台上的闹剧继续推进，沈令一个个敲击身边人的脑袋，把他们全都敲昏，刷刷倒下了一排人，紧接着，就走向了听众。

　　他脚步很轻，身姿优雅从容，嘴角噙笑，手里的指挥棒却叫人胆寒，没有人知道下一个被敲的是谁。

　　然而更令人心惊的是，所有人——除了指挥家之外——动弹不得，眼睁睁看着沈令走向自己。

　　会死吗？

　　赵言先也无法避免地恐惧起来。

　　临死之前，他真的想见到这个一直背对着他的女人的脸。

　　但他动不了，从始至终，无能为力。

　　祝莱冷静地看着指挥家把人一一敲晕，终于轮到了自己。

　　原来first blood是被人敲死。

　　很出乎意料的是，沈令没有敲她，而是绕过了祝莱，去敲下一个人。

　　赵言先被敲昏之前还在不甘，但也只能不甘。

　　最后场上只剩下三个人。

　　沈令忽略掉不重要的那个，走向了祝莱。

　　祝莱一边盯着他的腰和腿，一边遗憾，可惜脸不够美丽，临死也看不到好风景。

　　沈令伸出手，抚上祝莱的脸，微笑：“你好，很高兴见到你，小色鬼。”

　　祝莱还是不能动，但眼神已经十分嫌弃，简直在用眼睛骂这个无礼的男人。

　　什么小色鬼！明明现在摸别人脸的是你！没男德！

　　“这是你真正的脸吗？”沈令摸了又摸，有些疑惑，“感觉不太像，你改变了容貌吗？”

　　祝莱不说话。

　　“啊，忘记了，你被我定住了。”沈令恍然。

　　他的手轻轻拍了拍祝莱的脸，力度不重，但羞辱意味极强，祝莱想弄死他。

　　怎么了怎么了，不就摸了两下屁股！这都要报复回来！小肚鸡肠！

　　“我的屁股好摸吗？”沈令问。

　　祝莱发现自己能动了，毫不客气地拍开指挥家的手，翻了白眼：“不如另一个。”

　　“果然好色。”沈令叹息着摇头，“你喜欢哪张脸？”

　　他的脸变换成另一张面孔，祝莱惊愕地瞪着他——这是女装男的脸。

　　沈令又换了几张脸，像表演杂技艺术一样，甚至每换一张脸，他就更贴近祝莱一点。

　　“这个？”

　　“还是这个？”

　　“那这个呢？”

　　……

　　祝莱看得眼花缭乱，一把按住他的脸，不耐烦道：“我要看你最原本的脸。”

　　沈令微微一顿，用“许见卿”的脸笑了一下，银绿的瞳孔泛出漂亮的光泽：“好啊。”

　　他全身的肤色都开始向着绸缎光泽的黑色转变，眼瞳变成金属银色，眼白转为眼黑，如漩涡一般搅拌着混沌的光芒，同样银色的头发拉长直至脚踝，垂至地板，如轻羽一般逶迤婀娜，身高也开始拔高，足足拔高到三米多，甚至还在升高，祝莱不得不费劲仰头看他。

　　原本穿在身上的礼服破裂成碎布，沈令的身体长出银白而坚硬锐利的层层覆羽，遮掩住脆弱的部位。

　　就像有魔力一般，沈令的本貌只是呼吸都在吸引人的眼球——或者说，真的在吸引眼球，而相应的，他的身体表面微微凹陷，成百上千个凹洞等待着眼球落入。

　　祝莱感受到灼热的挣扎，她的眼球在尝试跳出身体的束缚，眼眶中的涌动感让她忍不住捂上眼睛，有些委屈地“唔”了一声。

　　那些昏迷不醒的人反而幸运，尽管脑袋被重击，但眼睛还没有脱出眼眶，面容依旧完整。

　　“喜欢吗？”沈令的声音跌跌撞撞倒进祝莱的耳朵，让她像醉酒般晕眩。

　　祝莱迷糊地点头、摇头、点头、摇头。

　　沈令被取悦到了，他伸出舌头，也是黑色，又细又长，尾端三叉，湿润地舔舐着祝莱的嘴唇，探了进去，缠住她的舌头之后继续向内蠕动，惹得祝莱一阵干呕。

　　祝莱分出一只手，摸索着触到那条舌头，狠狠拍打撕扯，这样的努力起了效果，沈令停止探索，舌头在祝莱的食道中栖息，与她深深相吻。

　　这样的异物让她非常不舒服，一不做二不休，祝莱狠狠咬下牙齿，拼着咬断的力道死死发力。

　　奇迹一般，她成功了。

　　栖息在祝莱体内的那截舌头被咬断，脱离了原本的主人，呛入祝莱的胃中。

　　祝莱的评价是，嘎嘣脆，还很滑嫩，不用多嚼多咽就直奔她的胃里去，咬起来像可食用动物的软骨。

　　唯一的缺点是——这是指挥家的。

　　好恶心。

　　沈令却轻笑起来，笑声又把祝莱听迷糊了。

　　她及时闭上了眼，保住了眼球，却没有多余的时间保护自己的耳腔，就像被沈令的笑声灌满了一样，她感觉他在自己脑子里发笑。

　　“口感是不是很好？”沈令收回自己的舌头，因为他要使用舌头辅助发出人类语言的功能。

　　祝莱的意识迷失又回归，像在自己的身体里宿醉一般难受。

　　她说不出话，甚至记不起系统。

　　任务页面中“支线任务：参加音乐会”显示“已完成，奖励已发放”。

　　祝莱得到了新技能。

　　技能：操纵命运的人偶。随机概率触发。跳跃束缚，超脱命运之上，选择想要的未来。究竟是你在玩弄命运，还是命运把你当做人偶？

　　原本暗淡的技能亮了起来，祝莱的一切感知恢复到有序，她的身体却开始异化。

　　无限涨大的身躯，薄雾般朦胧的肌肤血肉，五官分散游荡，祝莱听见自己的眼球在轻声抱怨，耳朵看见了鼻中呼啸的风，嘴唇抿在一起，委屈地抽噎：“为什么我要受这样的委屈！”

　　好委屈！

　　好委屈！

　　凭什么！

　　凭什么！

　　更多的血肉齐声抱怨，它们想要更多。

　　祝莱的感知空前敏锐庞大。

　　她心中的渴求也在膨胀，快要冲破心脏。

　　想要活下去……想要活得更好……想要活得又好又久……给我一切，我要一切……我要——

　　吃掉一切。

　　沈令看上去就很美味。

　　祝莱忍不住飘向他，张嘴咬住他的覆羽，一边磨牙，一边伸手探向他的银色长发，一把揪住，用力猛扯，迫使沈令露出覆羽之下的脆弱血肉。

　　异化的形体不再继续变异，沈令勉强维持了“人”的形态，他的“脖颈”部位被祝莱包裹住，在她贪婪的吞噬中发出“嘶嘶”湮灭声。

　　祝莱也不知道究竟是哪里在担任进食的职责，她只是在遵从本能的渴求，吃下这份美味的大餐。

　　沈令无动于衷，也不挣扎，银色眼瞳直勾勾地透过祝莱朦胧薄雾般的血肉，一一扫视她乱位的五官内脏。

　　他有些感叹：“原来你是这个模样。”

　　很快，他无法说话了，祝莱已经裹住了他的整颗头颅。

　　“警告！污染数值即将突破游戏上限，请玩家登出！”

　　“第二次警告，请玩家立即登出游戏！”

　　“最终警告！强制登出实行指令已加载，三秒之后，玩家将脱离游戏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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