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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陆叙舟欣然答应了五排。
方清宜回到家，打开麦克风。五个人已经讨论好位置，陆叙舟是打野，方清宜对抗路，徐伊宁中路，温凌尔是发育路，陈屹东打辅助。
开局一分三十秒，双方打野都在对抗路，方清宜大致判断了一下对方的强度，只听陆叙舟开口：“打人。”
两人配合的很好，迅速击杀。
“我靠，清宜姐，拿下第一滴血啊。”
“厉害厉害。”
方清宜笑了笑：“是舟哥谦让。”
四分钟暴君刷新，众人也顺利地拿到。
“这把顺风局兄弟们！”
“冲冲冲。”
众人在聊天，温凌尔忽然开口：“干嘛？你管我。”
其余四人瞬间闭麦，那头的男声有些空荡，似乎在问她和男生打游戏还是和女生。
又听温凌尔反驳：“有男生也有女生，怎么了？”
温凌尔意识到自己没关麦，于是迅速把麦克风关上，其他人便听不见温凌尔的声音。
过一会，她打开麦：“不好意思大家，刚刚我哥来了，最近他怀疑我早恋。”
“啊？怀疑你？怀疑我都不会怀疑你吧。”徐伊宁震惊。
温凌尔轻叹一口气，陈屹东意外地沉默。
陆叙舟忽然开口：“陈屹东，你在那晃悠啥，快来帮我。”
众人的注意力重新回到游戏上，也没再继续刚刚的话题。
方清宜慢悠地回到自己的路线，观察视野，顺势推塔。
对抗很爽，直到对方开始公麦嘲讽：“元歌你xx”
“我草，敢嘲讽我清宜姐。”
陆叙舟皱眉，本想开口说话，见方清宜已经打了几个字出去：【别吵，不服单挑。】
开团时，方清宜切后排，配合队友，又把那人击杀。
【不好意思，没打算杀你的。】
“好搞笑，他不敢讲话了。”
“那人的战绩好惨烈,笑死我了。”
方清宜放下手机，群聊还在激情讨论，几局游戏下来，眼睛有些发酸。
她走出客厅，开灯，屋子干净得似无人居住。
窗外一片漆黑，室内被灯光照得亮堂。
方清宜的手机屏幕亮起，她点开，是陆叙舟。
【下来打球吗？】
稀奇。
【来。】
时间还早，方清宜拿好篮球，走向篮球场。
篮球场热闹，四周灯光亮堂。乌压压的人，方清宜没找到陆叙舟的身影。
“这儿呢。”
陆叙舟忽然出现在她面前，遮了遮她的眼。
“吓我一跳，你在哪冒出来的？”
他不说话，只是笑。方清宜没理他，走向一个少人的场开始投球。
陆叙舟站在她身旁，也跟着投球。
“来比比？”方清宜挑眉。
陆叙舟抿唇，欣然答应：“谁怕谁？”
方清宜在防他，陆叙舟精准走位，投篮，进球。
“厉害厉害。”
篮球滚到另一个球场边，方清宜捡起，两个小孩忽然走近，她估摸着是读小学的年纪。
“姐姐，你和那个哥哥是在谈恋爱吗？”
两双圆溜溜的眼睛好奇地看着她，目光又落在陆叙舟的身上，以致场上另外的小孩也看向他们，捂嘴偷笑。
“不是，我们是同学而已啦。”方清宜笑着解释。
“姐姐，偷偷告诉你，我在学校有喜欢的人。”小孩凑近，低声告诉她。
“你才多大一小孩，就有喜欢的人？”方清宜诧异地问。
“怎么啦？姐姐，你呢，你在学校有没有喜欢的人？”小孩的目光里充满八卦，渴望得到答案。
“我……”
“方清宜，快来投球。”
陆叙舟喊着方清宜，她和小孩挥手道别，回到场上。
“聊什么？这么开心。”
方清宜只是轻咳了咳，“秘密。”
……
接下来的日子，方清宜每天都去陆家，一日三餐全包，上午学习，下午就在帮谢如舒做甜品，晚上跟着“锡纸大王”进修数学。
陆叙舟也没有像谢如舒口中说的“经常不在家”，反而天天都在家，和方清宜一起学习，甚至主动说帮谢如舒送甜品。
“真是长大了，欣慰啊。”
“别想多，这天气太热了，想待在家里吹空调。”陆叙舟拍了拍谢如舒的肩膀。
待陆叙舟拿过电动车的钥匙，拎着甜品出门后，方清宜开口：“舒姨，陆叙舟这个人嘴硬心软得很。”
谢如舒表示赞同。
有天下午，方清宜在烤蛋挞，忽然响起门铃，谢如舒正在阳台浇花，“清宜，帮阿姨开一下门呗，看看是谁来了。”
方清宜应了声“好”，摘下手套，打开门，陈屹东愣在门口，陶明奕不以为奇。
陈屹东退后一步，看了看门牌号，“是这没错啊。”
“是陆叙舟家没错。”方清宜回答，继续往酥皮中倒入蛋挞液。
陆叙舟从房间出来，和他们打招呼。
陈屹东一脸惊讶和八卦，跟着陆叙舟进房间。
“怎么回事！”
陶明奕早就知道了，他只是笑，拿起桌上的手柄，“陈屹东，你不看群消息的毛病能不能改改？”
“我看啊，我怎么不看？”陈屹东还真不相信，他翻着群聊，方清宜拍了一张陆叙舟在制作雪媚娘的照片。
【阿姨说都来陆叙舟家做甜品。】
“我靠，还真没看到。”
……
八月中旬，篮球比赛结束，方父所待的球队夺得冠军，叶明芳也从新城回来，于是两家聚餐。
方清宜看着叶明芳，似乎变瘦了，也更会打扮，重要的是，面上多了几分笑容。
餐桌上，大人们正讨论着孩子们的新学期生活，方瑞恒和叶明芳商量着在学校对面的楼盘租下一套房子，让方清宜走读，而且周末可以住在那。
方父的球队训练基地从宜城搬到南城，因此他大概率会长时间待在南城。
谢如舒说要不一起合租，让陆叙舟也走读，有个照应。
方清宜无所谓，在哪学习都是学习，不过是一个睡觉的地方，陆叙舟表示同意。
双方家长便随即敲定，第二天便去看楼盘，租下后，又找老林帮两个人办走读。
晚上，一家三口出去吃饭，三个人各选了一道菜。
叶明芳和方瑞恒在聊天，聊着自己的工作，或是在新城、南城遇到的有趣事。
方清宜搭着手，听他们在说话，脸上不自觉地跟着他们笑。
菜上齐后，方父先夹了一只虾给叶明芳，又夹了一只给方清宜，“吃吧。”
“爸爸妈妈，你们要喝饮料吗，我去拿。”
“好呀。”
方清宜起身，走向收银台旁的饮料柜前挑选着。她的动作不紧不慢，目光从饮料柜上移到大厅。
方瑞恒和叶明芳在安静地吃着饭，方清宜从饮料柜里拿出三瓶可乐，用手肘合上柜门，走向座位。
见方清宜回座，叶明芳恢复笑意，“你怎么知道妈妈想喝可乐？”
“那我肯定知道。”
“怎么不问爸爸想喝什么？”方瑞恒撇嘴。
“那你喝不喝？”方清宜带笑反问。
“喝！”
……
回家路上，方清宜看向车窗外，望向天空，楼宇间悬挂的月亮，像是一个微缺的圆盘。
已过圆满，由盈转亏。
方清宜拿起手机，问：【你说今天的月亮像什么？】
陆叙舟拉开窗帘，思索片刻，又合上，回复道：【顺应自然规律的万物之一】
而又补充一句：【天体力学的绝对精准支配。】
方清宜见状，噗嗤笑了一声。
方瑞恒搭叶明芳回新城，方清宜独自回家，洗过澡后躺在床上，点开聊天框。
【我觉得我爸妈……】方清宜打出几个字后，又删去，重新输入，思索一番，还是删去。
【什么字那么难打？打半天打不出来？】聊天框随即传来一条消息，方清宜诧异。
【陆叙舟，你蹲我？】
【谁蹲你了，我只是刚好想找你问一道题。】
【发来看看】
方清宜起身，坐在书桌前，拿起卷子，找到陆叙舟说的题后，开始发语音和他分析。
【懂了{感谢}{握手}】陆叙舟隔了几秒，又问：【所以你刚刚想说什么？】
【没什么，在试新功能而已。】
【什么新功能？】
方清宜发了一个炸弹的表情，聊天界面便弹出一个生动的炸弹爆炸动画。
陆叙舟随即发了一个烟花的表情，方清宜的手机屏幕上出现五颜六色的烟花。
虚拟烟花绽放中，对话框里传来一句话：【请你看烟花】
周遭安静，无声的花火稍纵即逝。
她的心却短暂地亮了一下。
【谢谢你。】方清宜回复。
陆叙舟不解：【突然说什么谢谢？】
【没什么，就是想道一声谢。】
谢谢你请我看烟花。
陆叙舟无声勾起嘴角，他放下手机后，正想出房间拿瓶汽水，却听到客厅传来特意压低音量的抱怨声。
“喝这么多酒，少喝点呀。”
“嘘，小声点，叙杨和叙舟都休息了。”
“刚才给你打了几个电话都不接……”
陆叙舟握着门把手，放开，待声音逐渐减弱，直至消失，他才打开房间门。
走廊、客厅一片黑暗，陆叙舟走到冰箱处，拿出一瓶汽水。透过客厅的玻璃窗，能望见天上悬着的大半圆月。
他知道方清宜会如何描述这样的月。人们总是赞美圆满的月，却为残月伤感。
但没什么好伤感的，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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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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