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ate/Zero]冬木的吃瓜守则

　　虽然Sora·娜泽莱·索非亚莉表现出行动力十足的样子，但他与肯尼斯——主要是后者——还是耐着性子多等了一周，等索拉的事情有了眉目后，才动身飞往冬木。

　　出发前一天，阿奇博尔德家的花房中。

　　Sora与索拉相对而坐，他们的面前放着一张茶桌，桌子的中央摆着一套精致的茶具，壶中泡着刚上市的秋茶。茶汤呈现透亮的橙红色，注入白瓷茶杯时，散发出浓郁的焦糖香。

　　黑发的Sora执起茶杯，先凑到鼻尖轻嗅，眉峰微挑，显然对这秋茶的香气颇为满意。他浅啜一口，茶汤滑过喉咙，醇厚中带着恰到好处的回甘，褪去了多日雨雾带来的烦躁。

　　红发的索拉同样如此，她捧着温热的杯壁，小口饮下，眼底泛起一丝惊艳：“今年的秋茶比往年更醇厚些。”

　　Sora的声音里带着惯有的慵懒，“既然你喜欢，就带点回去。”

　　索拉点点头，又抿了一口，唇角不自觉扬起：“好。”

　　她抬手拢了拢耳边的碎发，眼底的迷茫早已散去，“多谢你给我这一周的时间。”

　　Sora继续饮茶，语气散漫得像在聊天气：“比起无聊的感谢，我更想知道你的进展。解决问题的能力，才是一个人成年的标志。”

　　他轻轻递过一碟杏仁茶点，“慢慢讲，我们有的是时间。”

　　索拉捏起一块茶点，神情恢复了往日的高傲：“从情人的角度看，Lancer完美得挑不出错。温柔体贴，身手卓绝，连容貌都无可挑剔。”

　　话锋一转，“但在破除了魔术的干扰后，我才发现，比起俯首帖耳的骑士，我果然还是更喜欢野心勃勃的君主。”

　　说着，索拉从随身的小包中，掏出一瓶药剂，她将药剂放在茶桌上，推到Sora面前：“这是我这几日的初步成果。没法彻底根除那枚泪痣的诅咒，但能将它的魅惑力削弱五成，药效可以持续14个小时。”

　　听完索拉的话，Sora语气微妙：“肯尼斯？这就有点麻烦了。我们刚订下婚约，贸然取消对两家的名誉都不利。你要是真对他有意思，不如等几年，我暗中操作一番，总能找到合情理的由头。

　　“噗嗤”一声，索拉笑出了声：“野心勃勃的君主可不止阿奇博尔德家主一个。”

　　些微犹豫，但她还是继续道：“况且……除了魔术方面的才能，那位家主在权谋手段上，似乎并不太聪明。”

　　在Sora的影响下，索拉也十分喜欢阅读历史方面的书籍。书读得多了，自然能看出肯尼斯性格方面的短板。

　　Sora毫不犹豫地点头附和：“确实，幼稚又傲慢，有时候简直让人怀疑他是否有脑子这种东西。真让人担心阿奇博尔德家的未来。”

　　索拉笑容微敛：“有吞并他们的打算吗？”

　　如果是Sora，索拉并不怀疑他的智商，但是——

　　“没兴趣，太麻烦。”

　　——很怀疑他的勤奋程度。

　　Sora想都不想就拒绝，伸手挑走了索拉瞄准的那块茶点，漫不经心地说道：“与其找一个野心勃勃的聪明男性君主，不如你自己成为野心勃勃的尤利菲斯君主。”

　　“什么？！”这句话如惊雷炸在索拉耳边，她震惊之下，手肘不慎撞到茶杯，“哗啦”一声，半杯茶汤泼在了桌布上，橙红色的水渍迅速晕开。

　　Sora满意地勾起唇角：“注意你的礼仪，索拉。”

　　索拉深吸一口气，她的手微微颤抖，不是因为失礼而慌乱，而是因为那从未被人提及的可能性。

　　作为一名工具，她一直有被好好“教导”，那些关于野心、权力的字眼，从来都是男性继承人的专属。好在她的半身从未让她的灵魂真正堕入禁锢，她是自由的。

　　茶水的热气模糊了她的视线，透过薄雾，她看到Sora正在对着她笑。

　　她想，她愿意。

　　Sora为她扶起方才打翻后歪斜的茶杯，亲自为她倒上茶水：“作为君主，别把心思耗在追逐爱情上，婚姻只会是你的价码。”

　　索拉笑了，拿起茶杯一饮而尽：“拜托，别再提醒我干的蠢事了。我现在很清醒。”

　　以往，她的价值由家族赋予，而从这一刻起，她的价值，将由她亲手衡量。

　　……

　　出发前，Sora曾邀请索拉一同前往冬木，权当是见识一下圣杯战争，涨涨世面。但索拉拒绝了。正如她所说，她现在很清醒，比起即将腥风血雨的冬木，她更想要留在伦敦，她还有很多要向君主·尤利菲斯学习。

　　于是，最终踏上飞往冬木航班的，只有Sora、肯尼斯，以及作为从者随行的迪卢木多。

　　三人并未入住肯尼斯最初预订的、位于冬木核心区的豪华酒店。在未婚夫夫友好地协商下，他们转而前往Sora数年前匿名购置的一处普通住宅。

　　推开玄关门，浅棕色的木质地板被打理得光洁如新，映出头顶吊灯的暖光。靠墙的矮柜、沙发虽非名家定制，线条却温润雅致，透着一股寻常人家的温馨。显然，这处住宅即便长久无人居住，也一直有人定期上门保养。

　　可肯尼斯还是下意识皱起了眉，将印着家族纹章的行李箱放在门口：“算了，特殊时刻，姑且将就一下。”

　　Sora无语地就差翻白眼，他跟索拉说什么来着。

　　“我很好奇。”肯尼斯转过身，他好像又发现了点什么，“你为什么会在几年前，特意在冬木购置这样一座……普普通通的住宅？”

　　作为阿奇博尔德的家主，他虽不亲自经手家族投资，却也清楚顶级魔术世家，或者说贵族的财富积累逻辑。全球范围内的优质地产、稀有魔术材料、有前景的新兴产业才是投资首选。眼前这处位于冬木普通居民区的房子，既无地段优势，又无奢华配置，显然不在“贵族看得上眼”的投资清单里。

　　好吧，至少也不是那么没脑子。

　　Sora收回自己的吐槽，他没直接回答，反而转头看向站在门口，身姿笔挺的迪卢木多，语气自然得像在吩咐自家管家：“去把客厅和客房再打扫一遍，窗台和死角别放过。”

　　见骑士微怔，他补充道，“打扫完，之前索拉的事，就算翻篇了。”

　　按理说，英灵即便受到令咒的约束，本质仍是承载着神话荣光的超凡存在，位格远超人类，断无对区区魔术师心生忌惮的道理。可此刻，迪卢木多望着Sora那副理所当然的模样，胸腔里却莫名泛起一丝微妙的警惕。

　　当然，索拉的事，也是他理亏……

　　迪卢木多行了个标准的骑士礼：“遵命，Master。”

　　话音落下，他便转身走向储物间寻找清洁工具，沉稳的脚步声渐渐远去，将玄关的空间彻底留给了两位御主。

　　肯尼斯望着骑士消失在走廊拐角的背影，眉峰微挑，他也不追问，反正这个问题的答案，他今天必须知道。

　　Sora笑了笑，弯腰从鞋柜里翻出一双拖鞋换上，动作随性：“答案很简单，这房子是为了你……”

　　——和索拉。后半句话被他含在舌尖，没说出口。

　　肯尼斯不为所动：“说真话。”

　　他当然不信Sora的话，在缔下婚约之前，肯尼斯差点都记不起尤利菲斯家还有一个黑发索拉，所以，怎么可能是为了他？

　　Sora遗憾地摊摊手：“果然真话最不讨人喜欢。好吧，就算不是这一次，未来，我总有参加圣杯战争的一天。现在也算是便宜你了，肯尼斯。”

　　这话倒让肯尼斯生出几分好奇：“你会因为什么愿望参加圣杯战争？”

　　Sora：“很明显，为了追逐真相。比起史书中的记载，直接听当事人讲述不是更可靠？如果还有一些野史可以证实，那就更好了。”

　　这个原因，远比Sora一直暗恋他，早早为他准备好圣杯战争的住所好接受多了。

　　肯尼斯紧绷的肩线不自觉放松了些，果然，魔术师的追求终究离不开知识与真相。Sora至少还是一个正常魔术师。

　　Sora眯起眼：“你最好没有再乱脑补一些什么事情。”

　　虽然被戳中心思，但肯尼斯终于也学会了Sora面不改色的本事：“我没有，你不要多想。”

　　Sora：“你最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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