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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吃鱼
29.
b市事情了结后,于烟约姜照去aspen滑雪。
“姜姜,你不是一直对apres ski最感兴趣了嘛?”
姜照拒绝:“我对出国过敏。”
“你一辈子不出国你学油画,你疯了?”
“而且你生日不是快到了吗?一起过生日,就当提前适应好不好?”
于烟再三邀请,表示危燕星也会去,安全上绝对有保障,姜照终于犹犹豫豫地答应。
树林中的北美小镇亮起温暖的黄色光晕,棕马拉着雪橇穿梭在高大杉木间,错落的小屋挂满奢侈品标志,滑完雪吃上一顿精致可口的西餐,再泡个温泉,可谓最高享受。
姜照和于烟度过一个非常难忘的十八岁生日。
危燕星突然打来电话。
“燕星哥,怎么样?”
“刚审问完,交代出不少东西。”
危子明一到东南亚便被他们的人抓住了,走了陈科维的关系,陈家有的产业处于灰色地带,与涉黑势力盘根错节,运到北美好处理。
危子明才能平平,心胸狭窄,做过不少恶事,危燕星的父亲暴病而亡,母亲绝望自杀,都跟他有脱不开的关系。
“我对他开了一枪,亲手。”
电话信号不太好,危燕星的低沉声音混着滋滋的电流声,有种不真实的空洞。
于烟愣住。
危燕星也没有继续说话,像是在等他的反应。
“……他坏吗?”
“很坏。”
“他罪有应得吗?”
“嗯。”
“那就这样吧,燕星哥。”于烟轻轻笑起来,危燕星都能想象到他在电话那头弯起眼睛的样子。
于烟说:“你只是执行正义而已,正义不是生来就有,当然要自己争取。”
危燕星说:“但有的凶手也许很难惩治。”
顿了顿,危燕星补充:“我会等下去。”
于烟安慰道:“嗯,我陪你。”
危燕星满意了:“还有一件小事,我的易感期到了,不过你陪朋友玩就好,科维会送我去医院,毕竟我在这也没有别的认识的人。”
开了免提的于烟:“……”左右为难怎么办?
姜照端起手边的茶喝一口,翻了个白眼,做出“去”的口型。
于烟感激地搂了他一下:“保镖都留给你!”说罢,匆匆离开。
姜照慢悠悠地吃完,走在小镇最繁华的大街上,吸了吸鼻子,寂寞如雪。一个独自行动的可爱omega在这种度假胜地格外吸引人眼球,许多人都前来搭讪。
“Hello, cute biscuit! ”(你好,可爱的小饼干)
“Sweetie I love your fluffy hair! ”(你的发型真好看)
“Hey, are you a friend of Jiang Liu?I’ve seen your pic at his apartment…”(你是姜流的朋友吗?我曾经在他公寓见过你的照片)
没想到在这种地方也能碰到姜流的熟人,姜照心中顿时警铃大作,姜流此前那句阴森森的“我始终看着你”像一句阴险的咒语,勾起童年时那些不堪的回忆。
时常被弄坏的房间门锁,狭窄门缝里窥伺的瞳孔,父亲嘴里永远不分青红皂白的痛斥,姜夫人手里的棍棒……
他突然开始喘不上气,跑到全小镇人流最密集的路口,蹲在杉树下掏出手机。
“喂科维哥,那对ao遗弃我私奔了……”
姜照试图用调侃的语气掩饰自己的害怕。
“我就在镇子里。”
“不,我就在路边等着,我哪也不想去!”
“好……”
一小时后陈家的司机把姜照接走,他以最快的速度坐上回国的私人飞机,顺便吃了一个甜甜的草莓生日蛋糕。
30.
《一些姜照和陈科维的聊天记录》
姜饼人分享“东亚古籍展——失落的琴谱”
姜饼人:让危燕星陪于烟去
Koven:你自己跟他说
姜饼人:不想加他
Koven:……转发了
姜饼人分享港城拍卖会079号古琴“两仪春生”
姜饼人:让危燕星给于烟买
Koven:好
姜饼人分享于烟在某国学文化交流会上的美照
Koven:【ok】
姜饼人分享洛城画展油画作品《星夜下的茶园》
Koven:?夹带私货?
姜饼人:给军师的报酬
Koven:【ok】
Koven:危燕星易感期联系不上,我给你买
Koven:不是?作者怎么是你?卖这么贵,我都没还价!
姜饼人:【sorry】干我们这行最重要的就是名气
Koven:行吧……
Koven:有几个叔叔也想买画
姜饼人:没那么高产
Koven:和你聊天感觉时差都没有了
姜饼人:深夜比较有灵感
Koven:快点画
姜饼人分享英俊帅气赤裸的alpha模特在画室里摆pos的照片
姜饼人:正在
Koven:你等会?!
31.
陈科维元旦前一天到达华国,和危燕星他们来了一场跨年聚会,姜照也在,四人玩的很尽兴。一切都说开之后,他们只不过是一群有志向有天赋的年轻人,尽管存在一定的年龄差距,但那份蓬勃奋斗的心是一样的。
醉意上头,危燕星和于烟不知到哪儿去了,陈科维自发承担送姜照回家的任务。他喝得虽多但理智尚在,婉拒了司机的帮助,扶着不省人事的姜照回家。
姜照租住的小区品质不错,安保严格,电梯带梯控,出来是独立入户厅,有摄像头。
陈科维把他扶到床上躺好,姜照毫无反应,双睑的睫毛紧紧合在一起,脸颊一如既往有几分肉感,沉睡如小猪。
陈科维端详了一会儿,盖好被子,离开前穿过客餐厅,许多油画作品堆在各个角落,桌上胡乱摆着一沓草稿,略显凌乱。
不仅如此,入户门的背面也贴了张素描画。
陈科维摇摇头:“真是粗心。”
他伸手将其揭下,画纸背后的猫眼一片漆黑。
见此,陈科维表情微微凝固。
姜照半夜醒来,嗓子干渴地发疼,他摸索到床头柜上的水杯喝了几大口,才缓解几分醉酒后的不适。
回味一下嘴里温温的甘甜,他倒头准备继续睡。
等等——
水为什么还是温的?
一瞬间姜照全身上下的毛孔掠过一阵寒意,酒意以不可思议的速度消弭,取而代之的感觉是头皮快要炸开,心里一片冰冷,不知黑暗中又有什么人在窥伺。
屋子里并非伸手不见五指,姜照仔细看去,墙角藏着一个高大的身影,显然是alpha。
姜照全身僵硬,冷汗浸透衣服,随着那人伸手拍向墙壁的动作从嗓子里发出极尖锐的喊叫:“别过来!”
“啪——”
清脆的波动声响起,灯亮了。
强光会让人不自觉闭上眼,姜照想强行把眼睁开,却被刺激得双眼发红流下泪来。
在无法视物之时,他被一只手揽住,怎么也挣不脱,于是姜照伸手到枕头下掏出一把水果刀。
在睁开眼睛的同时姜照把刀往前刺去,下一瞬刀被夺走,那人深邃的眉眼映入眼帘,表情凝重,声音却很轻缓:“别怕,是我。”
姜照愣住:“科维哥,你怎么在这?”
陈科维解释道:“之前你喝醉了,我送你回来。”
姜照看了眼墙上的挂钟,指针指向“3”的位置,疑惑地说:“那你怎么还没走?”
陈科维没回答他的问题,神色严肃,手插裤兜里,在房间内踱步两圈,终于开口道:“你这房子挺有意思。”
姜照表情一窒。
陈科维自顾自说下去:“每个房间的窗帘都拉得很紧,窗户紧闭且表面有一层浮灰,显然很久没有开过。墙面上没有一个空置的插座或者孔洞,猫眼后面要用纸挡住,卧室枕头下面还放着刀。”
他轻哼一声,嘴角带着惯常的笑意,却不及眼底:“是被什么偷窥怪或者跟踪狂缠上了么?”
姜照犹豫着开口:“我……”
陈科维抬手打断他,走到床边示意姜照跟他来,牵住他走到入户门前。
陈科维指着猫眼说:“不幸的是,他似乎就堵在你家门口。”
怕omega害怕,陈科维像刚刚一样用左手环住他的肩头传递过去一些温度和力气,用很缓慢轻柔的语气说:“电梯出来的光厅灯光明亮,但我之前从门内猫眼往外看却是黑的,说明外面有人把它遮住了。”
陈科维尽量说得不那么可怕,但姜照脑海里却浮现出一幅生动的画面,一个鬼鬼祟祟的alpha把脸杵在门上,拼命朝猫眼里看,由于透镜的特殊性他其实什么也看不到,但内心邪恶的想法促使他像秃鹫扑向腐肉一样,眼球贴在猫眼上,嘴角是阴郁狰狞的笑容。
姜照身躯不由得晃了晃。
陈科维扶住他:“后来他走远了几步,我看到是你哥哥,姜流。”
自从危子明倒台后,金家和姜家大不如前,经济状况危急,姜流父母无法供养他留学。于是姜流回国游荡,也许老毛病又犯了,蹲守在小区附近偷窥自己的一举一动,见到alpha送自己回家又怎能无动于衷?
保安门岗有很多方法可以蒙混过去,电梯虽有梯控但可以走消防楼梯,消防门是不能闭锁的。
姜流爬了二十多楼,并且在门外蹲守数个小时仍未离去。
姜照想着不禁后背发毛,用力抓住陈科维的手臂。
陈科维安抚地拍拍他的肩,又伸手把姜照脸上未干的眼泪擦掉,大拇指顺带按了按柔软光滑的脸蛋,安抚道:“我已经安排了人,马上就可以把他绑走,再也不出现在你面前。”
alpha的声音很坚定,语气松弛,好像困扰姜照多年的噩梦不值一提。姜照感到内心的枷锁正在松动,问他:“那你怎么不早动手,非要等我醒来?”
陈科维理所当然地说:“当然是要你看着他受到惩罚啊!”
他双手握住omega的肩往猫眼前推:“从那次寿宴就觉得这小子不对劲,果然是个大变态。”
姜照像个箱子被推着走,听着alpha的吐槽,不知为何,惊惧的情绪一扫而空,唇角不由自主提了起来。
陈科维还在背后念叨:“你也真是没用,被他欺负这么多年,平时不是挺凶的么?等会给我看仔细点。”
姜照故意转身说:“可是我害怕。”
陈科维眼睛一瞪,像抽陀螺一样又把人转过去:“怕也得看,这叫脱敏治疗!”
他担心姜照把眼闭上,好言相劝道:“看完之后,这心理阴影就没了,以后还是好好的过。再说,我不是还在你后边儿么,别害怕啊——”
陈科维在身后细碎地说着,姜照后背抵着他坚实的胸膛,趴在猫眼上,看一群黑衣人从消防门后鱼贯而出,将姜流按倒在地痛揍一顿,用上了电击棒、喷雾、指虎一类的工具,被打得涕泗横流、血肉模糊,最后用一条绳索绑走。
姜照对陈家的作风略有耳闻,询问道:“那他之后是死是活呢?”
陈科维凑近姜照的耳朵说:“这就不是你操心的事了,姜姜。”
热气扑在耳廓上带来细密的痒,姜照没有躲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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