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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州(一)
卫景星双手抱胸,上下打量陆恪,语气肯定道。
陆恪不答,将旌南楼每根手指都仔仔细细的擦拭干净,才抬眼,看向地上已经晕过去的尽花信。
“把他扔到那边的亭子里去。”他的视线临空一点。
卫景星下意识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东南方向果然有一方亭子。
他指了指自己,“我去啊?”
陆恪的轻飘飘的看了他一眼,“还有其他人吗?”
卫景星目光扫视一圈,认命的将着尽花信扛在肩膀上,大步流星的朝亭子走去。
旌南楼回头看了眼城内有些担心,“他的侍卫真的不会追出来吗?”
“不会。”陆恪看了一眼走近的卫景星,勾唇道:“别看他现在一副好说话的模样,实际上记仇的很,两年前,他还未彻底掌权,他的近身侍卫听从他母亲的安排,将他现在的正妻——安夫人送到了他的床榻上。
事后,他隐忍不发,就在两月前,他彻底掌权,所有的近身侍卫一夜之间消失不见,次月在乱葬岗、平民窟、街区等地出现了多具破碎的尸体。”
旌南楼点点头,总结就是:尽花信是手段狠厉、伺机而动的一条毒蛇。
那自己还劫持了他,旌南楼不由得打了个寒战,感觉自己的脖颈处凉凉的。
陆恪无声的勾了勾唇角,“无事,他还想娶你,不会对你动手的。”
旌南楼抖了抖,这比追杀更恐怖吧!
她欲哭无泪的看向陆恪,“我以前,真的认识他吗?”
陆恪笑意淡了些,点头。
恰好此时卫景星回来了,听到旌南楼的话,用力点头,“你们何止是认识啊!那是过命的交情!
前些年旌国和郑国交好,他的父亲带他来旌国游玩,不知怎的,他掉进了河道中,无人发觉。
恰好你在那处钓鱼,还是你用鱼杆将人救上来的,自此之后,他就黏在你身边,还天天念叨着非你不娶,这不也娶妻了吗!”
卫景星倒豆子似的将自己知道的说了部分,还想继续时,接收到陆恪冰冷的眼神,瞬间闭了嘴,尴尬的笑了两声,“我知道的就这么多了。”
旌南楼了然点头,原来是这样,那自己这条小命算是暂时保住了。
脑中清冷的声音再现:“此人危险,宜远离。”
旌南楼在心中点头,自己也是这么想的。
陆恪捻了捻手指,心中莫名有些烦躁,虽然不想承认,但尽花信这人确实对小公主用情至深,一个工于心计的人,在面对小公主时赤诚的如同稚童一般,可惜啊……
陆恪瞥了旌南楼一眼,小公主根本没开窍。
他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爱情这种东西,就像泥潭,陷入之后便会被黑暗吞噬。
一只白嫩的手在自己眼前挥动,陆恪皱眉一把抓住,只一下手腕上便多了一圈红痕。
“哎!”旌南楼痛呼出声,“你抓我伤口上了!”
陆恪立即松手,“抱歉 ……”
旌南楼举起手臂轻吹,“你在想什么呢?这么入迷,喊你都没反应。”
“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走吧,该继续上路了。”陆恪的目光落在旌南楼手腕的红痕上,捻了捻手指,小公主太弱了,下次还是要注意些,免得伤到她。
四人背上行囊,骑上从尽花信手里抢来的马,一路向东飞驰。
旌南楼不会骑马,和姚凛共骑一匹,粗粝的劲风迎面呼啸而过,吹得她的脸生疼,旁边递来一件头巾。
“把脸包起来会舒服一点。”陆恪微笑看着自己。
旌南楼心脏快跳了一拍,接过丝巾,将自己的脸包好后,再次启程。
赶在日落时分,四人来到了郑国边境——关州。
据说此地曾是流寇的老巢,被朝廷诏安后,变为郑国的附属小镇,此地民风彪悍,男女在遇见自己的心上人时都会大胆追求,被拒绝了也不羞恼,大方的抱拳行礼,表示“叨扰了。”
一进城,入目是繁华的街道,两侧的铺子整齐的平铺到路的尽头,三三两两的人们聚在某一个铺子前闲聊,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笑容。
再走近些,货物琳琅满目,每个铺子都带有一部分老板独特的装饰:有沙漠中的仙人掌植株、有夹竹桃的剪纸,更离奇的还有鱼皮雕花,整条街形成了诡异的统一。
“哟~小姑娘生的标志,来我这瞧瞧,我这的胭脂是整条街最看的,保准涂上后让你的容貌更上一层楼。”一个扎着利落妇人髻的姑娘热情的向旌南楼推销。
旌南楼后退两步,连连摆手,“不用了……”
“诶~就算不为了你的心上人,也要为了自己买呀,给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的,自己看着也开心。”
旌南楼连连后退,有些招架不住摊主的热情。
陆恪上前一步,拦下摊主,“这枚玉佩多少银子?”
“一百两。”老板将玉佩取下递到陆恪手中,“公子你看,这玉佩通体绛紫,紫中带红,正适合小姑娘带,你看着成色,妥妥的稀罕物件,看公子你诚恳,九十五两就给你带走。”
旌南楼瞪大双眼,“这太贵了!我们不要!”
她拉着陆恪就想走,使得力道太大,没将陆恪拉走,反倒是自己因为力道弹到了陆恪的身上。
陆恪伸手,拦腰将人扶正,“这玉般颜色稀罕,水头一般,最多四十五两。”
老板犹豫了半天,最后咬牙同意了,将玉佩递出去后,她的心还在滴血。
这玉颜色鲜亮,成色却一般,卖了好几个月了也没卖出去,这好不容易遇上一个问价的,脑子一热就接近底价卖了。
陆恪付完银子,在旌南楼呆滞的眼神中挂在她的腰间。
“送你了。”陆恪笑的温和。
旌南楼低头,看着腰间的玉佩随自己的动作摇晃着,脑袋灵光一闪,“呀!”
“怎么了?一惊一乍的!”卫景星瞥了一眼旌南楼。
陆恪和姚凛同时看向她。
“莱茵河的宝藏忘记拿了。”旌南楼可惜的叹了口气。
“这个?”陆恪从怀中拿出了一枚透明珠子,仔细看里面似乎有水在流动。
“你是在何处寻到的?”旌南楼惊喜的握住陆恪的手腕。
陆恪的手指不自然的蜷缩了一下,到底没抽出,“地图标记的位置,在你埋葬雁儿和宁儿旁边的草丛中。我顺手将它挖出来,里面有一个珠子。”
他将水珠递给旌南楼,继续道:“除了这个,还有一个缺了一条腿的木质玩偶和一些糖果纸。将箱子整个拿出来后,箱子的下方还埋着一把金瓜子。”
“竟然真的有……”旌南楼喃喃道。
“什么?”陆恪没听清追问了一句。
“你那个图纸竟然是真的!”卫景星目瞪口呆,随后兴奋道,“最后一处埋了什么东西,有金条吗?”
旌南楼自己都有些不敢相信,“我记不清了……到时找到了就知晓了。”
陆恪将东西交还给旌南楼后,四人找了个客栈住下。
旌南楼进入客房,放下包袱,翻开藏宝图。
宝藏竟然在这里,旌南楼托着腮,挠了挠鬓角,藏在郡守的府邸里,这不太好拿呀。
“乘着夜黑风高,翻墙进去,在宋小姐院子外的桂花树下。”
系统冷不丁的出现,旌南楼被吓得一激灵。
“统啊,你下次说话前能先吱一声吗?这样突然出现,真的很吓人。”
系统沉默着,没说话。
“有没有靠谱一点的方法,郡守的府邸,还是郡守嫡长女的院子,里头侍卫肯定不少。”
“你试试。”系统平静的语气中带着些鼓励。
“我不行,我又不会武功。”
“你会的,只是忘了而已。”系统的声音平静像是在陈述事实。
一人一统的对话被敲门声打断。
旌南楼起身开门打开,是陆恪。
他的手中拿着鲜红的糖葫芦还有些糕点。
“在楼中吃茶,店小二说桂花糕是此地一绝。”陆恪将糖葫芦桂花糕递给旌南楼。
心中陡然升起一丝烦躁,自己真是鬼迷心窍了,想到小公主爱吃,便去买了。
“谢谢,一起用些吗?”
“不了,天色不早了,早些休息,地图上的最后一处宝藏位于阮姑娘的院落,你与她相熟,可自行拜访。”陆恪说完便要离去。
旌南楼连忙叫住他,“阮姑娘可是叫阮希?”
陆恪点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暗芒,连自己一同长大的好友都忘了,看来是病的不轻。
旌南楼关上房门,坐在椅子上,双手撑在桌面上支着脑袋,嘴里还在嚼桂花糕,灵魂已经神游天外了。
这名字好耳熟,总感觉在哪里见过……
突然灵光一现:原书中似乎提到过,阮希的母亲是旌国人,父亲是郑国人,她的母亲在生她时大出血而亡。因此,她的父亲疼她入骨,要星星不给月亮。
但她在书中是个恶毒女配,不久之后嵇国的军队打入郑国,男女主无调令向郡守借兵,阮希以要保护关州百姓为由,向父亲提议拒绝派兵,导致郑国失去两座城池,帝王震怒,整个阮府都进了天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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