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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那么简单
几个人商量好了后,一起回到办公室告诉了胖经理他们的决定。
胖经理听了说:“只拿现金也是可以的,另外那个10%的彩票是要整盒抽的。”
崔羽文道:“经理,我这么好的运气,大奖虽然没有了,说不准我可能会抽许多小奖哦!”她停了一下,郑重地说“经理,不如直接返我们1万块钱现金呢!”
胖男子嗤笑道:“这个是公司规定啊!这个不好改的!”他内心笃定这个大奖完全是个意外,崔羽文那只是一时手气而已,整盒彩票箱里480张,有几个小奖他还是有数的。
崔羽文没再搭腔,她看了看老妈,急着说:“妈,我们抽奖弄了好长时间了,我们快点兑了钱早些回去吧!”
吴显凤也接着说道:“是啊,小彭,早点兑了回家吧。”
彭韶丽镇定地说:“经理,那就给我们兑奖吧!”
胖男人指挥着人去找会计要钱,一边又吩咐人搬几箱彩票给他们。崔羽文看着地上摞起来的彩票,她对着胖男人嘿地一笑:“经理,你说我要是一抽就是录音机和自行车,这里面得有多少好运气啊。”胖男人心里恨着面上只讪笑,没做声。
崔羽文打开一箱未开封的,随意抽了一张,拿指甲刮开递给胖男人“你看,货真价实的录音机!”胖男人目瞪囗呆,一张胖脸有点颤,声音都有点抖了:“你再抽一张!”崔羽文又随便拔拉了一层,拿出一张,“经理,你来刮吧!”胖男人迫切地接过来,使劲一刮,“三等奖自行车”赫然在目。
胖男人揉着眼睛,擦了下额头上的汗,他讪笑道:“那直接奖金6万块钱吧,这两张就不算了。”崔羽文马上答应:“可以,那快给我们兑现金吧。”说着话,一个矮个女青年提着个包走了进来,她问了胖男人几句,放下包又出了门,耽误了一会儿再次握着个小袋子进了门。
胖男人打开包,里面一扎一扎的现金,一百、五十、二十不等,严城信这时开囗道:“这位家长,你要不赶紧回家一趟,把存折拿来,这边你同事和女儿,还有我留在这儿。钱先不领。”吴显凤跟着点头,她拉过彭韶丽,悄声说了几句。彭韶丽对崔羽文说:“你就跟吴姨和严伯伯呆在这儿,我马上就回来。”说完就急匆匆地走了。
崔羽文等人跟着胖男人有意无意地搭着话,过了二十来分钟,彭韶丽气喘吁吁地推门进来,一起来的还有崔建国。崔建国看向严城信,打了声招呼:“严股长,这耽误你时间了。”
等到了彭韶丽,吴显凤这才喊了会计来,她和彭韶丽一起点钱。清算好后,把钱装在把彭韶丽带来的斜挎大包里。胖男人又要求彭韶丽签了收据,最后明显憋屈地送了一行人出门。
崔羽文拉住老妈:“妈,您和吴姨、老爸一起去存钱。我去找我同学。”
严城信看了看表“我这就去单位,你们注意安全。不要大意。”
“严股长,这次太感谢了,孩子不懂事,给你找麻烦了,我们晚点再联系。”崔建国有些不好意思地说。“你家这女儿可不是不懂事,像个大人了,有机会再聊。我先去上班了。”严城信不在意地摆摆手,转身走了。
崔羽文看着老妈他们从球场侧面斜穿到马路上。她走到人群里,找了一圈,看见了夏德丽她们,她们几人推着自行车靠坐在外围的石板上。夏德丽早已看见了她:“你们兑了奖吗?”崔羽文看了看还是围得挤挤攮攮地人群,笑嘻嘻地说:“一等奖可以兑,我们回去再说吧。”
办公室里的胖男人刚刚愤怒地踹了瘦高个一脚,恨恨地说:“让你把那张彩票撕掉,你竟然放了进去,现在损失这么大!”瘦高个没敢躲闪,悄悄地搓了下膝盖,“我记得那张彩票单独放在这房子里,绝对没有放在箱子里的,老板,为什么不让她们继续抽那些彩票,怎么也能少给些钱。”“你知道什么,我听族里老人讲过,当你碰到个正行大运的人,要避其锋芒,不然倒霉的是自己,你看她连着抽中大奖,这已经很邪门了。过往不究,她说的对,只要知道有人抽中了小汽车,明天只会来更多人抽奖,你去告诉他们,就说这家人不会开车,不想要车,换了现金,一等奖还在,让人们多买彩票,我们多呆几天!把这个损失补回来!”说完话,他暴躁地把手上的那张一等奖撕成碎未,碎的不能再碎。
走在路上的崔羽文告诉了夏德丽、周玉琴自己家人选择了现金,也解释了家里没人会开车不想要车的原因。周玉琴比她激动多了,一个劲儿夸她手气好,应该再抽些奖的,夏德丽倒是说:“有个最大的奖就好了,不还有现金吗,想买什么都行,再抽也只是同样的东西。”崔羽文看到了自己家楼下,笑着拍她的肩:“你 6块钱换了60块,快回去找你妈要钱去吧。”夏德丽兴致高昂地推着自行车回家了。
崔羽文送别了周姨,自行车有点重,她是扛不上楼的,索性将车停在了楼道里,她倒不担心有人顺车,家属大院外来人进的少,还是比较安全的,停好了自行车后一蹦三跳地上了楼。
一个人在家百无聊赖看了会电视,4点钟刚过,楼道里传来彭韶丽他们的说话声。崔羽文马上打开门,把父母迎了进来。彭韶丽回到了熟悉的地方,才算一颗心落到了实处。
她歇了一口气,忙不迭地问翟羽文:“羽文,你怎么想到去找工商局严股长的?”
崔羽文笑呵呵地答道:“我是怕卖彩票的不认帐啊,我们就一群女人加小孩,那不得扯个老虎做大旗啊?”
崔建国想了下:“明天,我找个地方做面锦旗给严股长送去,他是个公正勤勉的干部,我们缓段时间再请他吃顿饭吧。”
“那您安排,我肯定要好好谢谢严伯伯的,妈,我抽中了这么大一笔钱,我就一个小小的要求。”
“你放心,这笔钱该怎么用,我们肯定第一个征求你的意见!”彭韶丽无奈地说道,她瞪着着崔羽文“你不能想着乱花。”
“妈,不是,我没想着这钱都归我,我的要求是您得告诉所有人,这笔钱是我抽中的,是归我所有,只有我有权利用。”
“你怕有人找我们借钱啊?我们这样说,别人一句话就能反驳,小孩懂什么,现在大家日子都还好过,实在有困难的还是要帮把手。到时我们会告诉别人钱要给你们留做学费,都存了定期。”
“爸,姜还是老的辣。”崔羽文服气道。
崔建国看着只矮自己一个头的大女儿,认真问:“羽文,我问你第二个问题,为什么没选车?”
崔羽文狡黠地眨了下眼睛,不慌不忙地说:“爸,您肯定猜得到的,您知道他们第二个条件吗,直接给 5万,您知道吗?我刮奖前看了那辆车,外面油漆都是新的,可是车里和轮胎内圈好多地方磨损,那车是旧车,估计也就值个5万块,要是按照第一种拿车方式,先给他们2万块,到最后,我们只能拿到价值 3万块的旧车,太不划算了。并且车不管新旧,只要停在咱们楼下,就像吴姨说的,恐怕是个麻烦奖了!”彭韶丽感叹地说“你终于长大了啊,能想这么多!”崔羽文心下有点得意,暗忖道:“您是怎么也猜不到我现在多大的!”
崔建国忽然想起:“你这会儿赶紧去学校吧,找你妈拿2块钱,买点吃的,早点去学校,还有晚自习了,记得跟老师说家里有事,耽误时间了。就别提抽奖这回事了。”
“唉,还以为您会高兴地忘了我还有晚自习的事了,真是的,我去学校了。自行车就在楼下,妈,您找个锁或者让我爸搬上楼。”
崔羽文到了学校,看着同学们还在疯狂打闹,心想得亏自己不是小孩了,不然早就兴奋地告诉所有人自己中了独一无二的大奖了。快上课时,夏德丽才赶回教室。一直到晚上放学后,两个人才凑到一起傻兮兮地乐呵。
一天的兴奋情绪让崔羽文在床上翻来翻去地睡不着,她笑裂了嘴“二子,这就是我的第一桶金吗?”崔羽文等半天,脑海里才响起声音:“不错,还晓得虎假狐威呢?终于聪明了一次,知道选钱了。”“我听出来了啊,你小瞧我,你不是说让我多考虑吗,我当然知道了。”
崔羽文当然知道要请个外援,这是她当年大学时轰动校园的一件大事,同样是抽奖,她怎么会忘记?
刚进校园的崔羽文怀揣着梦想,在陌生的城市里欢快无比。一个冬日,被同学拉去体育馆买彩票。同样的人山人海,同样的满地彩票,同样的无数渴望一夜暴富的人群。
什么也没有抽中的崔羽文没有太多的愁怅,回宿舍就听说他们学校有一个外地学生抽中了小汽车。当晚的宿舍讨论到了半夜,羡慕嫉妒恨什么心情都有。
第二天傍晚又听说那个学生独自一人去兑奖,卖彩票的人欺负他是外地口音,个子又矮小就想蒙他的彩票,两相争执之下动起手来,惹来了民警才保住彩票。那个同学一怒之下打电话把自己HN省的亲人连夜召了一车来,人多势众之下才把新车开了回去。这件事被同学们津津乐道了一学期。崔羽文当然要吸取前车之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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