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矛盾
“……”
白穗子低头去用目光丈量离他多近,仅有一拳之差,说:“不凑近点我看不到你写的字,还有,我也没碰到你呀。”
他心想,你都碰我几次了?撩过头你负责吗。
贺嘉名对这姑娘挺无奈的,他总不能非常不绅士的把她推开。
算了,无所谓吧,搞得他像是在守着什么破贞洁一样。
他提笔快速去写,写完一本就压在最下面,直到七八本全写完,手一甩递过去,接好了你。
为表示对他的尊重,白穗子更不太习惯接受他的善意,双手把一沓本子捧过来,跟接圣旨一样郑重。
贺嘉名哼笑了声,她像个二傻子。
对白穗子来说,这些笔记本都成了烫手山芋,她低眸看见极其养眼的字:
白穗子
高二(1)班
山河二中
贺嘉名抬下巴:“怎么样,同桌。”
“嗯,很干净,又不失苍劲,像白桦树,富有生命力。”白穗子认真说:“有点像老师的字。”
贺嘉名诧异看她:“这么会夸?”
白穗子笑了下,梨涡浅浅,是呀。
贺嘉名轻怔,头次看到这姑娘对他笑。
宋翰飞那个蠢货说得对,笑起来是甜一点,比平时素净又冷淡的模样惊艳。
白穗子坐正了点,然后身子又偷偷歪斜了些,刻意挡住男生的视线。
她产生一个不太好的想法,拿起笔,然后心虚的用胳膊挡住一边。
她脑袋迅速偷偷看一眼贺嘉名的字迹,埋头照模照样的写起来。
贺嘉名捞起书往后靠,踩着桌下横杠,椅子当摇篮,抬眼撞见这一幕。
女生跟小偷一样,自以为掩饰得很好。
从他的方向,她细白的脖颈那漏出很大的空隙。
足以把她的小动作一览无余,纯是属于掩耳盗铃,蠢得可怜那种。
这姑娘竟然能考年级第一?
贺嘉名挑了眉,握拳捂嘴故意轻咳出声。
任凭内心再强大,做坏事的白穗子也缩缩肩,吓得背蹭得一下挺直了。
她见模仿的字更丑,照猫画虎的,小心轻吁了口气。
她想买字帖练练了。
白穗子索性把这些笔记本收进桌洞,轻轻扬了下唇,很浅,没人发觉。
桌面上一堆教材仿若一座山,跨越这座山就看到了未来。
她翻开英语书,闭着眼默背。
女生又拿他当空气了。
过了几秒,贺嘉名自讨没趣,掏出水杯起身大步走了。
……
一班数学老师还是那位说一不二,做事有干劲的谢惊春。
她约莫三十出头,打扮偏向成熟老练。
齐肩短发,小方脸,素着颜,脸颊有些斑斑点点。
戴着黑框眼镜,给人一种是标准的理工女生,上课捏着粉笔,写数学公式又快又准确。
班上的学生都喜欢上她的课,数学这门科目,有种人,无论怎么绞尽脑汁去学习。
哪怕你把书吃了,噎死,也无济于事,改变不了什么。
对于一班的大多数同学来说,数学是一门很有挑战性的课。
据说曾有个装逼的人说,解数学题就是为了放松心情的。
后来白穗子知道此人,就是她同桌这位哥,是蛮可恨的吧?
想想是贺嘉名,又不稀奇了。
班上的人都对他了如指掌,那位啊,中考状元。
对,上课就听前二十分钟,然后就去刷题了,是退步了。
据说高一上学期某次月考,他跌破所有人的眼镜,掉到了年级第8名。
语文有些没写完,惊动了整个年级老师。
急得楼仁民和校长狂奔到班级门口找他谈话了,这不是他的水平啊!
然后,这位人才说了一句轻飘飘的话:没有人永远站在高处。
还说他懒得背,又不是高考,干嘛费劲为难自己呢。
气得楼仁民险些掐人中背过去,还是校长担惊受怕的给他顺气才缓过来。
当然,这都是传闻,真假不一定。
通过这两周和这哥的相处。
白穗子莫名相信,贺嘉名能做出来这混账事。
……
一下课,谢惊春就被一群学生围着问难题,其余的人自行休息,吵闹不堪。
没一会儿,鲁青端着茶杯踏进班,不耐地说:“整个走廊就你们最吵。”
其他推搡玩闹的同学一下安静,扫兴各回座位。
只剩下谢老师给学生解答的声音,有些学生不在班里,座位上的人寥寥无几。
鲁青讲了一件重要的事:“这期黑板报的主题是《奋斗青春》,咱们班谁画画比较好?有自荐的同学吗。”
“老师!”姜乐葵把手举得高高的,鲁青挑眉:“你会?”
姜乐葵怂了:“不是,我是想说白穗子画画好。”
专心琢磨一道数学题的白穗子被点名,茫然又吃惊的抬起脸。
鲁青果断道:“行,那以后就白穗子来负责吧,乔心羽你也帮忙画。”
乔心羽是学习委员,她还是舞蹈艺术生,她坐在第一排,举手推荐道:“老师,贺嘉名写字好看。”
鲁青环视一圈:“他人呢?”
乔心羽往后排歪头看去,白穗子身旁的座位空荡荡。
白穗子一愣,反应迅速接话:“他去打球了。”
“等他回来跟他说。”
“好。”
乔心羽和白穗子一前一后应声。
事情交代完,鲁青转身前脚刚走出教室。
某人后脚就回来了,他拍着球,发出咚、咚、咚的响声,地震天摇。
男生都很喜欢打篮球,追着一颗球很好玩吗。
惊得白穗子书都看不下去,不禁也被吸引着回头。
除了贺嘉名,还有谁。
男生步伐散漫,最后站定,篮球跟听他话似的乖觉在他一根手指上转动,晃出残影。
“贺嘉名,你那个扣篮太帅了。”
宋翰飞紧跟大步进来,他刚洗完脸,手插进湿漉漉的头发,往后一扒拉:“让你又装了一次逼,跟谁学的。”
篮球被扔向宋翰飞,男生稳稳用手接住嘿了声。
贺嘉名弯腰低头,从后门偷溜进来的一束阳光照得他的发丝很柔软,染上了几根金光。
他拍拍校服衣摆上沾的一抹黑灰,笑了声:“认命吧,你学不会,打服你了吧。”
宋翰飞抱着篮球,胡扯道:“这倒没有,有本事下次你让我十个球。”
“……”贺嘉名笑骂:“那还打个毛。”
接着,他回座位。
白穗子被解不开的题折磨的心情不太美妙,撑着下巴发起呆,手握着笔无意间乱画。
贺嘉名弯腰从桌洞捞出矿泉水,拧开。
他也没坐,单手叉着腰仰头喝了大半瓶,贺嘉名微喘平复好了气息,接着眼尾随意一瞟,眉毛往上几乎飞起,问:
“你写得啥乱七八糟的。”
白穗子几乎一瞬间就被惊醒,瞥了他一下,定睛往本子上扫去。
她刚才思绪飞到天外去了,一串公式被她写得歪七扭八。
最后索性画了好几个圈,乍一看以为是北京奥运会那五个圈呢。
“……我写错了。”
怕被他看出她被一道题折磨得绞尽脑汁,白穗子要面子地迅速说了句。
欲盖弥彰地迅速把这页撕了揉成团。
这女生奇怪的很,贺嘉名也懒得费心去追问,捏扁瓶子,刚转身走两步又要出去,被乔心羽急忙叫住:“贺嘉名。”
他停下,下巴一抬示意她说,乔心羽步子微快走来。
女生穿着校服也挡不住纤细的身形,细白的脖颈很长,像是一只游荡在湖里的白天鹅。
隔着一张桌,隔着一个白穗子。
乔心羽很明显跟贺嘉名很熟,关系也不普通,她一点也不见外,用温柔的话语笑道:
“老班让你一起画黑板报,你逃不了喽。”
也不是啥大事,贺嘉名往外边走,轻飘飘的一句丢落:“行啊,到时候叫我。”
等少年大步出班级外,乔心羽无奈耸肩,视线飘到白穗子脸上,询问说:“白穗子,我们在下课后画,你没问题吧?”
白穗子摇摇头:“没问题。”
乔心羽握拳,手臂上下一划,做出个打气的动作,和气鼓励道:“加油哟。”
话落,白天鹅又游走了。
白穗子没什么异议,有点犯愁,她还想多学习一会儿呢。
对于给班级做贡献,她认为是很荣幸的啦。
在初中,她就负责过三年的黑板报,对她来讲这都是很小儿科的事,但是,太太太耽误学习了。
导致来到高中,白穗子一门心思全放在怎么提高成绩上。
尤其像她这种天赋不高的学生,更应该把重心放在提升每个科目上了。
乔心羽在远处优雅拉开椅子,优雅落座。
目睹全程的姜乐葵喝着酸奶,气得拿吸管磨牙:
“乔心羽咋回事,老师明明让你负责黑板报,她倒是指挥上了。”
“没有啦。”白穗子笑笑。
哦,姜乐葵看不顺眼乔心羽,原因是开学上课第一天,老师要选学习委员。
姜乐葵特别兴奋,势必要拿下这个光荣的位子。
为此她特地熬夜,写了一篇近八百字的演讲稿。
万分不幸的是,最后在投票环节还是以五票之差输给了唯一的对手乔心羽。
姜乐葵很不服气,当时拉着白穗子一个课间都在吐槽。
她认为乔心羽是凭外表赢得的,没啥实力。
从此,就记下仇了。
“白穗子都没说啥,你急什么?”平时一向少言寡语的高鹤扬不爽的合上练习册,反常的怼她道。
姜乐葵一愣,解释说:“我就是为白穗子抱不平。”
高鹤扬冷言冷语说:“少假惺惺,不还是因为选学习委员你没选上,乔心羽选上了,你嫉妒。”
“你——”姜乐葵哑口无言,刷得一下眼圈红了。
“……高鹤扬,你这么骂她就过分了。”白穗子看不过姜乐葵被这么欺负。
她直接撂下那道难题,语气很平静又很坚定的说。
高鹤扬抽出卷子,一言不发做题。
一拳打在棉花上。
姜乐葵委屈得快要哭了,咬着唇,白穗子叹一口气,伸手摸摸她的头,给予她鼓励和安抚。
高鹤扬和乔心羽也是熟人,两人之前是一个班。
姜乐葵心思活络,又是个很敏感的女孩。
记得投票前,她好言相求让高鹤扬投票给她。
结果他还是写了乔心羽的名字,一点也不带拖沓和掩饰。
几秒后,姜乐葵恨恨擦掉泪花,视线投向前排乔心羽,又去看看高鹤扬。
果然,高鹤扬连题都不写了,呆呆地盯着和女生聊天,然后捂嘴轻笑的乔心羽,也缓缓笑起来。
那眼神别提多温柔痴情了。
慢慢地,姜乐葵品出一丝有猫腻的味道来。
乔心羽、贺嘉名、高鹤扬,这三人绝对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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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心羽是个很好的女生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