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暮之中

　　等人眼泪流尽了，许呈落从他怀里退开安抚地摸摸头，转身去卫生间涮个毛巾出来放在路景淮眼睛上“敷了一会儿，不然明早去学校被当做观赏动物。”
　　路景淮被盖住双眼什么都看不见只能靠呼吸声判断另一个人的存在“我还是好伤心。”
　　许呈落气乐了：“你又伤什么心啊？”
　　“不知道，就是心里不得劲。”许呈落哦了声，“那你伤着吧。”
　　“……”
　　现处11月初，小县城却出乎意料的冷，寒风掠过老小区，本就不好的环境更是乱上加乱，垃圾吹的满地飞。
　　“好高p啊”周庄翻着视频评论区一个一个的念，时不时还评价几句“这他妈是人？我们枝姐天生丽质。”结果当事人倒是毫不在意，“生活索然无味，□□点评人类呗。”许呈落手里提着热豆浆从他俩身边掠过“谁啊？这么没素质。”
　　周庄被吓了一跳“哥，你走路咋没声音？”问完指指评论“这个叫王浩博的，就之前靠人脉搞霸凌的那个人渣。”
　　路景淮抬眼向他们这边看“我听说过他的一点事儿，好像之前还搞性骚扰，反正不是什么好人。”许呈落把脚往桌上一搭后背靠上椅背一副懒散样，“长得丑死了光出来吓人，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拍过葫芦娃当过蛇精呢。”一出口旁边某个人肩膀直抖……许呈落瞥他一眼没说话。
　　你他妈的笑啥呢？笑点忒低啊
　　不知道谁问了句贺燕杨怎么还没来，结果刚问完门口就出现一道熟悉的人影。“说曹操曹操到啊？”
　　“噗”周庄笑的一个劲儿喘，连脸都在抽搐，“你这……啥穿搭”一抬眼贺燕杨在校服外面套了身东北大花袄戴着粉色小口罩，周边人笑的停不下来。许呈落走过去拿掉他的口罩“你东北大老爷们啊？阿姨给你搭配的？”
　　贺燕杨一脸无辜“对啊，我妈说今天特冷我就这么穿了有什么好笑的嘛，我从小就这么穿。”许呈落哭笑不得，“把这当老家了啊，哪有那么冷，你来的时候冷吗？”贺燕杨摇头“还真不冷，我还以为是我穿的多呢。”
　　路景淮笑着走过来“都摘了吧，周庄跟刘明洋还穿短袖呢。”吴芝芝摸了把贺燕杨的胳膊被凉的收回手“不一样，人家弟弟不抗冻啊，胳膊冰凉冰凉的。”刘明洋蹦着进门“啊啊啊！我们要换班主任啦！”
　　“真假的？！！”周庄一拍大腿“黑暗的日子终于到头了吗？啥时候换？现在吗？”‘砰’铁质讲台桌脆弱的响了几声打断几人的对话。
　　一段高昂的女声在教室中徘徊响起“都静静！忒闹哄。”台下连忙有人呼应“收到班主任！”台上的女人气笑了“都知道了啊？那行，我自我介绍一下。我叫郑小萱职教10年，现在是你们的英语老师兼班主任。听懂掌声！”讲台底下都很配合的给足了面子，等声音停止后又说“我通过这次考试大致了解了一下情况，我现调一下座位。”
　　一听调座人群便哀声一片，“我去别搞，我刚和庄庄当一星期的同桌……”
　　“气死我了，桌桌我想你……”
　　路景淮在桌下抓住旁边人的胳膊，“我不想你走，怎么办？”许呈落瞥他一眼忍不住翻白眼“凉拌炒鸡蛋。”果然郑小萱突然开口“后面那个我盯你俩10086遍了，还唠？有完没完？给我起来！”台上的人用手推了把眼镜指了指中间排第5桌“那个小姑娘去那儿。”许呈落愣了下呆呆的用手指了指自己，而后笑着回应“我吗？老师我男的”
　　老师闻言有些震惊连忙跑下来确认。“男孩啊…长得是真漂亮，那也不能因为你长得好看就不调座，挨着人家小姑娘去。”许呈落倒是不以为然搬着桌子就走了，留下孤零零还不忘盯着他的路景淮。
　　这老师年轻，看着也不像本地人。也是有什么说什么，看着面前这位同学不舍的目光突然就化身名侦探，“你喜欢原来的小同桌啊？喜欢也没用我把他调走了哦”当事人听完心死了一半，从上课就一直臭着脸。
　　许呈落趴在桌子上，肩膀几乎抖成筛子。
　　一下课几个熟人就聚到他旁边，对他开大火力嘲讽。周庄笑着冲他俩比大拇指“我他妈不行了，刚才路哥还问呢下一秒就分开了，您说逗不逗？”
　　吴芝枝拿着镜子补妆，学着班主任的语气。“我瞅你俩10086遍了还唠，有完没完？”随后又说“真心劝告你俩还是少唠点吧，长点心眼儿”
　　贺燕杨在旁边嘻嘻哈哈，被他哥踹了两脚，“不是我说你俩给人家班主气的把中国联通都整出来了，也是真牛！我感觉这串号码我要记一辈子了。”
　　路景淮呵笑两声“记着呗，以后察手机流量省的忘了。”
　　许呈落干脆坐在旁边的空位上，“你还好意思说，我早就说过让你少跟我说话，现在舒服了吧？”说完在他脸上轻轻拍了两巴掌，路景淮却转身把他抱在怀里下巴搁在面前人的肩膀上，“我真错了，到底有没有卖后悔药的？”
　　刘明洋探出脑袋“你可得了吧，卖后悔药的早死了，就算真有那还轮得着你？省省吧。”许呈落一手拄下巴然后又赞同的举起另一只手，语气懒散“要是真有，那场面不亚于清仓大甩卖。”
　　停留在他肩膀上的下巴说话时一震一震的弄得人发痒，“人多速度快，要我去就给老板仓库都掀了…”几个白痴的话题在上课铃中结束了。
　　一放学路景淮就紧跟在许呈落身后，落日的余晖打在两人身上。前人通过地上多出的人影感觉某人在向他靠近于是停下脚步等着人上钩。
　　尾随的人也同时停下脚步迈开长腿用力一扑挂在他身上然后以掩耳盗铃之势把自己的围巾系在许呈落脖子上，许呈落刚要开口说‘不冷’面前的人就从书包里掏出一件白色冲锋衣给他套上，又蹲下给他拉衣服拉链。许呈落有些震惊，路景淮手法很笨一看就没伺候过人。平日里格外随意的人，现在却出奇的认真……等人起身，许呈落上前一步抬眸疑惑的问“你不冷吗？”
　　路景淮吸着冻红的鼻子笑的像个傻子“不冷我皮糙肉厚的，倒是你穿的这么少冻到怎么办？多难受”平平无奇的一句话在寒冷的冬日里烤的人暖烘烘的……
　　许呈落还是摘下围巾给面前冻得发抖的人重新围上，打了个相当漂亮的结。“我今晚得出去一趟，你先回自己家吧。”
　　路景淮刚才还在摇的尾巴在听到这句话时瞬间耷拉下来，“你什么时候能回来呀？我能等你的”许呈落摸摸他的头顺顺毛，“你没家了呀，多久没回了？”
　　“我妈出差了，她过年都不知道能不能回来。”许呈落歪头看他有点儿无语，“先回家吧，回去再说。”路景淮屁颠屁颠的跟上，许呈落收拾完衣服回到客厅就看见地板上躺着人过去踹了一脚让他起开，那人不但没听，还边打滚边耍赖。
　　“不行，家里就我一个人。我不要回去啊啊啊啊啊…我老婆还没到手呢，我不甘心……”许呈落把头发别到耳后连忙去捂他嘴，咬着牙警告“你瞎说什么给我起来，要不就滚回家！”
　　躺着人不情不愿的离开地板，轻哼一声就开始报家底儿，“我妈自己开了家公司，我是离异家庭我爸在外面乱搞，我妈一气之下走手续离婚把我带走了。”
　　许呈落一边听一边发消息，路景淮以为他没听抽走他的手机看了眼，刚要发的火气瞬间冷却，又呆呆的把手机还回去“对，对不起…我不该闹小脾气，也不该为难你的，你去吧，不用管我…我这就回家。”
　　许呈落见他这紧张样儿不但没生气，反倒笑了“我同父异母的妹妹就上次信封上的那个，我也不太在意看一眼就好了。”
　　可路景淮好像并未反应过来“妹妹，你妹妹有白化病？”许呈落点点头，“其实这小孩挺好的，还替我说话呢。”在路景淮的强烈要求下许呈落带着人去了，一到病房许呈落自己进了病房让路景淮在门外等。
　　一进门小女孩就注意到了急急忙忙地喊“哥哥”，许呈落笑着抱抱她“许忱小朋友今天听护士姐姐的话了吗？”小女孩儿激动的回应“听了！我今天特别听话姐姐还夸我了呢！”许呈落摸摸她的头递给他一个山楂棒“真棒！”许忱接过山楂棒含在嘴里“哥哥我真的很丑吗？我感觉我自己好难看啊。为什么我的发色和他们的不一样呢？出门还要带墨镜，我好难受呀。”小女孩说到一半看哥哥不知声就喊了声“哥哥你怎么了？”
　　他这一喊给门外人吓了一跳急忙从门缝往里看。
　　许呈落抬头摸着许忱的脑袋“没有，很好看。你是世界上最漂亮的冰雪公主，你的眼睛很漂亮外人是不能窥见公主漂亮眼睛的”说完又捏了捏她的脸强忍住泪水继续说“你永远是哥哥的骄傲。”
　　小女孩碰碰他哥哥的眼角懵懂的问“哥哥你怎么哭了，你不要哭！妹妹也最爱你！哥哥你要天天开心！你幸福我才会幸福，我会为你感到高兴的！哥哥你也不要再像之前那样和爸爸吵架伤害自己了，你要保护好自己！”
　　……
　　“好”许呈落把东西放在桌上找个借口出门了，关上门的同时整个人蹲靠在墙边哭的泣不成声。路景淮正要开口安慰一只手搭在他衣袖上猛的用力将他拽下来，两人面对面蹲着互看了一眼许呈落搂住他的脖子靠在他怀里，哭的肩膀直抖但依然没有声音……路景淮下意识将人搂住用手轻顺着背，突然意识到什么急忙冲怀里人问“你交钱了吗？没交我去……”怀里人动了动打断他说话“烦死了，别说话”路景淮立马噤声。
　　等人恢复的差不多两人便并肩回家，一阵寒风吹过树叶沙沙作响，风透过大衣吹进里衣冻得人直打寒颤。
　　从空中飘落一片晶莹体打在脸上瞬间化为液体，许呈落抬了下手，指尖留下一片冰凉。
　　“下雪了…”路景淮头顶的雪花在路灯的照耀下被自动打了光，形成白绵绵的一片。“不才十一月中吗？现在北方下雪这么早了？”
　　许呈落向他靠近吹掉他头上的雪花又帮他戴上帽子，手法熟练快速。路景淮盯着看了半天，许呈落注意到目光把双手举到他面前，嘴角上扬。笑着问“喜欢哪个挑吧，勉强让你牵一会。”安静一会，路景淮将他双手抓在手里把脸伸到这双手的中间，两手一左右抚上他的脸，路景淮则一脸享受的眯起眼。
　　许呈落愣了会儿又回过神使坏似的在他脸颊上一掐，面前人不但没躲反倒使劲的往他手上贴“我给你暖暖手，一会再牵”
　　许呈落无奈叹了口气但脸上仍留着笑，“我老家都快下三回雪了，咱们这儿才哪到哪儿啊？”
　　路景淮摇摇头，“我又没去过东北，我上哪知道去啊？”说着又去抓他的右手握在手里，许呈落被他牵着走，有机会带你去看看。”“好啊。”路景淮晃晃握着的右手笑的像个小孩，“我选了这个！”
　　许呈落看不懂“什么？”路景淮嬉皮笑脸的冲他摇尾巴，“我喜欢你的右手，写字用力的时候很好看！我晚上抱你睡觉的时候就喜欢抓着这只手”许呈落曲起食指在他头上一抬，“你睡觉两只手闲着过吗？一手掐我腰一手抓我手腕的，还好意思说呢。”
　　“我当然好意思，不抱着你我真的睡不着。”许呈落瞪他一眼“有毛病？”
　　到家许呈落关上窗户，刚坐到沙发上旁边的手机就开始震。他看都没看一眼把这播放好运来的炸弹单手提起来，飞速敲开浴室的门，把手机扔到人手里留下一脸黑线给浴室里发愣的人。
　　路景淮看了眼来电显示用毛巾擦干手，点了接听“周庄？有事儿吗？”
　　那头声音比较大通过听筒传过来，“有啊。。王洋他们说周日出去玩，为了庆祝换班主任咱们聚一桌啊！”路景淮被聒的把手机拿远了点，“再吵就滚，我问问呈落”
　　一提这个名那头突然就来劲了，换了个人喝的有点儿醉听声音像刘明阳，“我问了他不来，你咋回事儿啊。喜欢这么久到现在都没拿到手呢，我呈落哥这么难搞啊…我之前就想说了他这个人太特么敏感了！你别逮着他不放了，换个人吧……”
　　路景却像没听见似的反倒被弄得有点儿烦，“你们又搁酒吧了？”这回回答是周庄“没有，我们在网吧的阳台吹风”
　　“……”
　　路景淮想都没想就挂了，刚消停电话铃又响起震的他脑袋疼。连备注都没看一眼就点接听，“喂？周庄你没完了是吧？”那头儿静了一会像是确认什么随后才出声“什么周庄我是你妈！”声音入耳吓得电话这边的人差点让手机回家看妈妈……“妈你怎么提前回来了？”电话那头儿哼笑声，“怎么？我还能让你一个人过年啊？反倒是你这小兔崽子又跑哪去了？”
　　路景淮刚要回话就被人‘卖’了，“阿姨他在我这儿蹭吃蹭喝好久了还说您过年不回家，他一个人很孤独。”路景淮也顾不上自己被卖，捂住听筒冲面前人使眼色“你什么时候进来的？咋没声啊？”许呈落歪头朝门口一瞥，路景淮顺着目光看过去：有条不大的门缝……“你又不穿拖鞋！”许呈落看他一眼又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我在自己家还要看你呀？我想穿就穿。”
　　路景淮却急了，正要去客厅找拖鞋站在对面的人伸手往他脑门上一弹，左手比出‘六’的手势放在耳边晃了晃。看着路景淮震惊表情同时电话那头咳嗽几声，“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们了？”路景淮急忙回话“没有没有，妈您说”
　　那头的女人笑出声“我说儿子你成天往人家里跑你不害臊啊？你没钻人被窝吧？明天回家住吧，我都怕你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儿。我呢…也挺久没看见你了。”
　　“我能做什么出格的事儿……”快挂时那头突然开口，“你……帮妈问问，让呈落跟着回家过年吧一个人怪孤独的，你也别强求他要不愿意就算了好吗？”路景淮看了眼旁边的人低声回应，“好，我试试。”
　　一挂电话许呈落就被受折磨，“滚，我要睡觉。”话音一落就被人从背后搂住，“你跟我回家过年吧。”许呈落眼睛都没睁开，“你是我谁啊我跟你回家过年。”
　　路景淮眨巴眨巴眼“那就以朋友的名义回家过年。”许呈落睁开眼用手把旁边人的脸挤成一团，“等我考虑一下，先睡觉。”
　　路景淮没理由继续说下去，每次有关他们的事儿许呈落一直都在画大饼。想着想着憋着气睡着了。
　　早上还没睁眼就感觉旁边位置又空又凉，猛的睁开眼发现旁边没人，盯着看了会儿就下床洗漱了。站在镜子面前拨了拨头发切成最帅的状态，推开房门“呈落～”
　　没人回应……
　　行，他被抛弃了。
　　许呈落正站在讲台上布置作业，写完把头发往后拨了拨扎成个小揪。一扭头路景淮怨魂似的叼着面包从他身边路过，不仅不看他还故意用肩膀撞他一下。许呈落倒没什么反应，反倒波澜不惊的笑了，从冤魂背后说了句极其讽刺的话“都会发脾气了，有长进啊…”
　　后来贺贺燕杨几个人一并去找他最后都一个结果：被冻回来。
　　周庄想都没想跑上讲台就把人拉过来结果一点屁用都没有，“哎呦我操？不是，不对吧…路景淮这小子没被上身吧？”看向其他人时都一众摆手表示不知道。
　　许呈落也没法儿转身就走，等上课坐在座位上的人依旧没反应，郑小萱一上台就看见墙上靠个人还面无表情，给她吓一跳。用试卷拍几下讲台桌试图唤醒“哎，后面那个！困了就站起来，死了就爬起来。别一副心死魂不在的，我分还没念呢。死太早待会儿容易诈尸。”话一出口引得班里哄笑，许呈落瞅他慢慢脸红到脖子根勾唇得意一笑，目光相接时靠墙的一边瞪他一眼又低下头。
　　许呈落也收回目光，正听着班主任念成绩旁边的小丫头用手指戳戳他，“那个……我能问个问题吗？”许呈落杵着脑袋看着她“什么？”她沉默了阵又开口，像是做了很久的心理准备：你和路景淮在一起了吗？他跟你表白你同意了吗？”
　　“……”
　　停顿的间隙本以为不会得到回应了但他面前这个人却像是毫不在意，甚至面带微笑选择了回应“没有啊，你们怎么都觉得我们会在一起呢？”说着两只手分别伸出食指碰了碰“两个天差地别的人是不会在一起的，除非这个世界上有奇迹出现，但这奇迹又是可能性的万分之一，你觉得呢？”
　　郑小萱突然走下台手里拎着卷子，“又唠什么呢小宝贝？”随后抽出一张卷子放在桌上，“还除非有奇迹出现，你这英语卷子答得可真是奇迹。150的满分你连二分之一都拿不到，你要当老师还不得给学生都教成日本人呐？”
　　许呈落冲他微微一笑，“谢谢老师，暂时没这方面的想法。”
　　“可去你的吧，听不出好坏话。”说着又看向狂笑的贺燕杨“你笑你舅舅呢？你更是个重量级别。我觉得我讲课用的中英结合挺好的吧？你这十分跟个位数有区别吗？
　　贺燕杨一脸心不在焉，“老师这我正常水平啊，我觉得我进步了。”郑小萱有些没招，拿着他‘进步的卷子’反复翻阅“进步是一方面，那也得努力知道吗？总体其实还可以，除了听力1分没得完型和阅读得了8分作文2分，还有救。总比作文1分没得的好，咱们继续加油，行吧？”贺燕杨点点头。
　　之后又点评了几张说不上好的卷子，这个班主任好就好在不会否认任何一个人，就算在大家眼里糟糕透顶他也会用尽耐心鼓励你上进。
　　郑小萱走上讲台，敲了敲桌子“我不会针对也不会特殊对待，在座的每一个人都是平等的。谁对不是圣人谁错不是罪人，只要肯上进，肯努力，你们都可以是最强的。一次考试并不代表什么，老师相信你们！”
　　“对！老师三观好正！”
　　“对！”
　　“老师，我们喜欢你！”
　　郑小萱掰了半儿粉笔，扔向说最后一句话的人，然后开玩笑的回应，“说什么呢？净扯犊子。”
　　台上和台下闹成一片，将曾经那层老师同学间看不见的屏障打开，取而代之的是少年们的欢声笑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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