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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 章
“玛莎，布鲁斯回来了……”
玛莎韦恩站在门口，正在跟瑟瑟发抖的丹特家双胞胎打招呼。
一道熟悉的沙哑声，轻飘飘响在她耳边，她止不住嗤笑，却也放缓动作去细听对面说了什么。
这道声音实在是太轻了，若不是那两个小鬼现在害怕到瑟瑟发抖什么都说不出口，光是呼吸都足以掩盖掉通讯器里面那道微不可问的呢喃...不，她怎么会听不见这个名字？
布鲁斯、布鲁斯......玛莎捂着嘴低声念叨这个名字，想到了家，想到了那个小巷，想到了死亡，干涩的眼眶流不出来泪水，她止不住大笑：“托马斯韦恩，你这个懦夫，又在发什么疯，又在发什么疯？”
她开始抓起身边的东西打砸止不住尖叫，破坏眼前看到的一切直到完全控制不住自己跑离这栋房子。
熟悉的方向熟悉的道路，她奔跑得比那个晚上要快很多。
布鲁斯远远看到一个从外形上看非常符合小丑色调的人远远冲来，挥舞着小锤子对托马斯脑袋重重砸下去。
小丑版本外加乱糟糟的妆容等于人类总爱逃避否认的现实，这会让本能在第一时间否认把这个与记忆中的美好联系在一起。
但血脉的呼唤是永远存在，布鲁斯的心脏嘭嘭直跳，他一瞬间认出了这个人是谁。
“妈妈？”
玛莎分不清她的愤怒指向哪，只知道看到托马斯的一瞬间，她所有的情绪开始爆发，举起手中沾满血污的小锤子冲托马斯脑袋重重砸下去。
“疯子，你才是疯子，你才是小丑！”
她哈哈大笑，手下动作毫不停顿，疯狂甩动，动作间带着即将掀开棺材盖的托马斯离开墓碑区域。
托马斯没有注意到，他太专心了，这个小小的棺材，埋进去的模样还是那么熟悉，熟悉到让他双手颤抖，直到脑袋上的疼痛伴随着流淌下来的鲜血糊住眼睛才抬起头，看着玛莎的眼睛发亮，握着铲子的手松开，用袖子擦掉额头上的鲜血。
“玛莎，听我说...”托马斯也有点想笑了，肆意愉快地笑。
他说：“回头，玛莎，回头。”
“什么？”这太不对劲了，玛莎了解这个男人就像了解她自己：“又想用这个招式骗我吗......”
“妈妈。”
布鲁斯走到玛莎身后，轻轻伸手拉扯衣角，又唤了一声：“妈妈。”
玛莎的身体僵硬了，她的眼睛死死盯着托马斯，希望他能说点什么，可他依旧在笑，就好像那一切从未发生过，他凭什么要笑得那么开心，凭什么，凭什么...为什么不直接说，告诉她那是什么？
好熟悉好熟悉，这么多年她从未忘记过的声音，是谁？谁会这样喊她妈妈，谁会...布鲁斯？
“布鲁斯？”
她轻声念出这个名字，声音失去了疯狂，她现在只是个茫然无措的失去孩子的母亲。
“妈妈，是我。”
这像一句可怕的咒语，谁都不知道转过头后是什么。
玛莎又看了一眼笑得开怀，冲她张开双臂的托马斯，一点一点转过身去，低下头，看到她离去三十年的孩子鲜活的站在她面前，满脸担忧。
......就算过了这么多年，玛莎也不会认不出她的孩子。
噗通、噗通、噗通、她的心脏开始剧烈跳动。
麻木结痂的伤口被撕裂，里面流淌出来的却不是悲伤，痛苦，而是喷涌出连绵不绝地喜悦...她想要大笑，眼泪一滴一滴落下。
几乎是本能的，她开始后退，紧紧捂住自己的下半张脸。
可她无处可退，身后是托马斯，身前是布鲁斯。
布鲁斯看着好像担心吓到他的玛莎，接收到托马斯充满期待的眼神，毫不犹豫，用矮小的身体抱住了玛莎大腿。
“妈妈，是我，是我，妈妈。”
布鲁斯闭上眼。他的心脏也在噗通噗通直跳，是喜悦吗？是的，他想，这就是喜悦，全然纯粹的喜悦，为了重逢，为了团聚。
他的嘴角也挂起了笑，喜悦而来必然会带起的笑。
布鲁斯慢慢抬头踮脚，拍了拍玛莎的手臂轻轻下拉。
他轻而易举拉开了作为屏障的手臂，带着玛莎弯下腰，告知她无论变成什么模样，妈妈就是妈妈，他用自己闯入这久违的属于母亲的怀抱。
玛莎小心翼翼拢住布鲁斯，满脑子只剩下一个念头，她被抱住了！
她失去的孩子回来了！她失去的孩子回来了！！！
从小心到用力，玛莎抱住这个幼小的孩子失声痛哭。
托马斯走过来，抱住自己的妻子和孩子，眼角落下一滴泪，但他却觉得快活极了！
“别哭了妈妈，我在这儿，我就在这儿！”
布鲁斯轻声安慰玛莎，为她擦干眼泪。
玛莎很快就恢复正常，牵起布鲁斯挡在身后，皱眉看向托马斯，压低声音，面含不悦：“你当着布鲁斯的面做什么？”
布鲁斯听见了，扯扯玛莎衣袖：“是我让爸爸来做的，有件事我需要确认一下，拜托了妈妈，让爸爸帮帮我，好吗？”
玛莎立马转身半蹲下来，伸手轻轻抚摸布鲁斯的脸，点头：“当然可以，你想做什么就让那个老...你爸爸去做，他现在是蝙蝠侠，还算厉害，使唤使唤还不错。”
说完轻哼一声，看向眼中满是心疼：“那你能告诉妈妈有什么要确认码？”
布鲁斯：“可以的妈妈。我想确认一下我的骨头是不是被偷走了。”
玛莎面色一沉，复又挂上笑容：“......好，布鲁斯，这么严重的事情妈妈也想了解一下，看看你爸爸是怎么保护你的。”
后面这句玛莎是特地说来给托马斯听，她依旧不乐意让布鲁斯看到自己的坟被挖开的模样，对她而言，她的孩子还小，而且说起骨头......她脸上的笑容止不住扩大，别担心布鲁斯，妈妈会让那些伤害你的人付出代价。
布鲁斯尚不知他妈妈已经自发加入他的干掉命运队伍，正牢牢盯着小小棺木，泥土被拂去，尽管当了一个月死神外加八年的小孩记忆，他依旧有些紧张。
咔嚓咔嚓、棺材被托马斯打开，布鲁斯伸长脖子看，里面空空如也。
他的心脏落在了地上。太好了，不是假的，他真的是布鲁斯，这是他的家人，布鲁斯也想笑了。
托马斯和玛莎的心情就有些不美丽了。
玛莎狠狠剜了托马斯一眼，无声质问。
托马斯也火气颇大，同时又充满自责，双手捏成拳，咬牙切齿：“我不会放过他的。”
玛莎嘲讽道：“呵，你能不放过谁。”
听了全程，一脸你们哥谭人真复杂的巴里灵光一闪，凑上来，说了一句自己都觉得奇怪的话：“我可以帮你们抓住偷小布鲁斯尸骨的人，但作为报答你要帮我拿回神速力。”
说完，他有些不好意思地看了眼布鲁斯：“你说的也有可能，我不能抛弃任何可能存在的可能性。”
布鲁斯不悦皱眉，他总有种把这些交给巴里总会发生一些他不愿意看到，出乎意料的事情发生。
于是他果断摇头：“不用了，我自己来！”
玛莎看出了布鲁斯的抗拒，仔细端详了一番巴里，看得他头皮发麻转头问托马斯：“这又是谁？”
托马斯一脸这不关我的事：“来找布鲁斯帮忙的，他说可以回到过去。”
玛莎眼前一亮：“这么说你可以改变...要怎么做你才能恢复能力？”
她看巴里的眼神亲切极了。
巴里忍不住后退半步。
托马斯：“被雷劈就行，今晚有雨。”
玛莎看托马斯的目光充满了嫌弃：“好好的韦恩集团给你败完了，劈个人还要看天气。”
巴里：“哈哈，那个，这要自然形成的闪电才可以吧，哈哈，我们最好有仪式感一点。”
鬼知道他当初到底有个什么鬼的仪式感。
布鲁斯有些不高兴，但他不说。
明明他都能做到的事情偏偏去找这一看就不靠谱的闪电侠，还不如他呢！
托马斯：“看啊，我们的小男子汉不高兴了？”
玛莎又拉着布鲁斯开始哄：“大人的事情交给大人来做就好了，布鲁斯还是个孩子呢，只要好好长大就好了~”
布鲁斯有些无奈，他知道玛莎是在担心他。
但既然他能从毁灭的结局来到这里重新开始，与家人重逢……那就说明，毁灭并非唯一的结果。
他还有机会，只要解决掉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
布鲁斯抬头看向玛莎玛莎：“不用担心，一切交给我就好。”
玛莎又怎么会把所有问题都交给一个孩子？
她不想打击布鲁斯，沉吟一番，又看了眼闪电侠，满脸怪异地恳切：“未来一切就要靠你了，闪电侠，我们需要你的帮助，有你在，和布鲁斯一起说不定真的可以。”
巴里看着这个像小丑的女人，她笑的一脸温柔，好像一个追逐失去孩子的母亲有了回报后的满足，她终于开始走出那道属于失去的深渊。
他有些手足无措又有些难过，很快坚定起来，点了点头：“如果我能做到，那我会的。”在那之前，无论什么都不能阻止他回去：“布鲁斯会活下来。”
巴里狼狈离开。
留下玛莎笑吟吟看着远去的背影，转向布鲁斯，声音轻柔：“不用太有负担，布鲁斯，妈妈不会再让你受到任何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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