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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伤
萧彦离开岁安居之后,姜白芷便埋头研药。
只是药柜中还缺几味药材,恰好张管事领着小厮们进药。
张管事是府上的老管事了,他做事极为严谨认真、能力出众,所以深得萧老爷的信任。
“表小姐,这是此次进批的药材单子,您请过目。”张管事将药单交给姜白芷,然后又令小厮们将药一一对应放进药柜中。
姜白芷速速浏览了一遍,查验过后,叫翠平研墨,执笔在纸上写下了好几味新药:松香、石斛、白及等,重量几许、成色要求皆标上,然后将纸交给张管事。
“麻烦管事帮我寻这些药送来,速度越快越好,我今日要用。”
张管事接过单子,立即吩咐小厮们出府采购。
两个时辰之后,药材送到岁安居,姜白芷便依照医书上的方子,研制金疮药。
******
另一边,萧泓从萧夫人的院子里回来之后,心神不宁,怎么也看不进去书。
书上密密麻麻的字仿若飞燕,不断从眼前掠过却读不懂其中的含义,实在是过眼不过心。
“唉。”萧泓放下书,无奈地走到窗前,望着院里的绿牡丹甚感烦忧。
绿牡丹实为秋菊,性情高洁,花香淡淡,在寒风中徐徐绽放,不由得让萧泓想起姜白芷来。
姜白芷也是这般清丽高雅的性子,她总爱穿绿色的罗裙,配以同色的发带,不加修饰却妍丽秀美,不施粉黛却皎如秋月。
“你若真心喜欢她,需早日表明心迹才是。”萧夫人的话不停回荡在萧泓的耳边。
再有几日他便要回书院了,若再如往常一般,只顾扭捏遮掩,这份情意何时才能被她所知呢?
感情之事最不由人,与其暗自等待,不如主动出击。
这般想着,萧泓立即命人备马,他要上街去寻些有趣的玩意儿,好表白时赠给姜白芷。
几日未曾出府,萧泓发现街上的人少了许多,往日繁忙的道上清净了不少,时不时还能看到持着武器的官兵,不断在城内巡逻。
“这是怎么了?怎的多出了这么多官兵?”萧泓朝身边的侍从问道。
侍从回答:“听说是在搜寻刺客,找了好几日了都未曾找到,百姓们人心惶惶,都尽量待在家中减少出门。”
萧泓忽而想起花灯节那日,官兵们也是这般搜寻刺客,难道是同一个人?
不过这都与他无关,他径直去了城里珠宝品类最齐全的东珍阁,买了最为贵重的翡翠簪子,回了府。
******
次日,天空泛着鱼肚白,姜白芷带着翠平来到岁安居。
才刚塌入门槛,便看见丁贵手脚勤快地在院子里清扫落叶。
姜白芷以为自己看错了,愣了一下,惊诧道:“丁贵,你可是还未睡醒扫错了地方?这里是岁安居,不是你主子的西院。”
丁贵放下扫帚,恭敬请安:“小的没扫错,是大公子特意吩咐小的来此干活的。”
姜白芷不解,“萧彦?他为何突然要叫你过来干活?”
丁贵将萧彦对他的话如实道了出来:“大公子对小的说,表小姐制药辛苦,叫小的今日不必在西院伺候,便将我派了过来。”
姜白芷还未说话,翠平在后面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你又不识草药,哪里用得着你帮忙呢?况且这院中内外自有小厮收拾,也不少你一个。”
丁贵被打趣,脸一顿发红,立在原地不知是该走还是该留,他性子胆小,害怕现在回去大公子会斥责他。
姜白芷见他不知所措,转头轻瞪地看了翠平一看,翠平立即捂嘴噤声,收敛好逗弄的心思。
“你想留下便就留下来吧,翠平交给你了。”姜白芷都发话了,丁贵便开心地继续留下打扫院子。
依照往常一般,姜白芷背着药箱去给萧老太太针灸理疗了。
从萧老太太处回来后,她便埋头于药案上,继续研制昨日未完成的金疮药。
她将十钱乳香、血竭、六十钱松香、五钱白及、六钱三七、半钱麝香、三钱小蓟等药材放入研钵中研磨,研极细末,然后滤去渣滓,待冷置一个时辰之后,再加入定量的马勃、石斛和熟地黄等药末,再次搅匀,然后加入几滴热猪油混合,凝结后便可成药。
药方虽然繁杂些,操作起来却不是很难,只是这用量配比却极为讲究,若是加多了,药性相冲,反伤了身体;若是加少了,效果不佳,不能止血祛淤。
如此忙碌了一整日,姜白芷终于赶在日落前将金创药研制好了。
只是为了赶工,她全程未曾离开过药案,就连午饭都是命人送来,草草几口便算了事。
现在终于制成,姜白芷欢喜无比地高呼道:“太好了!”
因着许久不曾说话,她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干哑,翠平心疼主子劳累了整整一日,端来清茶,“您快些先喝杯茶,解解渴、润润喉咙吧。”
“好翠平,还是你心细。”姜白芷起身去接,只是她今日坐得实在是太久了,站起来时忽然感到头昏眼花、腿脚发麻。
茶杯才刚碰到手,便从指尖滑落,摔在桌案上碎裂开来。
“表小姐,小心。”翠平急步上前扶人。
可因为头晕,姜白芷下意识地去扶桌案,手掌恰好压在了碎瓷片上,掌心顿时被扎出血来。
“嘶。”刺痛感从掌心处传来,姜白芷疼得惊呼出声。
翠平吓得哭了出来,捧着姜白芷流血的手,慌张不已,“表小姐,疼不疼?都怪我,是我没拿稳杯子,是我没有伺候好您,呜呜呜···”
姜白芷被伤口的刺痛激了一下,头反倒不晕了,她甚至反安慰起翠平来,“不怪你,是我没拿稳杯子,与你无关。”
院子里的丁贵听见哭声,忙跑进来,见姜白芷手心流血,神情亦慌乱起来,咋咋呼呼道:“表小姐这是怎么了?我,我去禀告夫人,帮您寻个大夫来。”
说着他就要走,被姜白芷大声唤了回来。
“我就是大夫,何须再请大夫。好了好了,翠平别哭了,丁贵你去把案上的碎瓷片打扫干净,我的手没事,就是被扎了一下出了点血,很快就会好的。”
翠平抽泣着将眼泪擦掉,丁贵亦冷静下来,将现场打扫干净。
姜白芷检查了一下桌面,好在金疮药已经装瓶,并未被茶水弄脏,否则今日的劳累忙碌便功亏一篑了。
这般想着,姜白芷眼睛忽而亮了一下,她既然受伤流了血,不正好用来试药吗,以身试药,最能知道效果了。
“真是天助我也。”姜白芷突然笑了起来,“翠平,帮我打盆清水来。”
翠平依言照办,姜白芷将掌心多余的血渍擦干净,然后将金创药倒在伤口处,用干净的纱布缠绕。
操作结束后,姜白芷看着包扎好的手掌,很是满意。
翠平见主子神情透着欢喜,忍不住发问:“表小姐,您不会疼傻了吧?”
姜白芷伸出未受伤的手,轻敲一下翠平的额头,“少打趣我,明日便能知晓新药的效果如何了,自然开心。”
原是这样,翠平无奈叹息,见主子这般沉迷制药,甚至不惜自身试药,不免既心疼又佩服。
等日头完全落山,丁贵起身进来告退,“表小姐,翠平姑娘,天色已晚,小的要回西院伺候了。”
姜白芷颔首:“去吧,我这里不缺人手,你两边伺候也幸苦,明日可不必再来了。”
丁贵称是,转身离开。
待他回到西院后,萧彦询问他今日岁安居的情况,丁贵将姜白芷受伤试药的情况说了出来。
萧彦一惊,脸色骤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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