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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色飞贼小姐
希尔达顿了顿,目光平静地落在他脸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探究,“你是…找我有什么事?” 她的声音带着熬夜后的微哑,但语调依旧平稳。希尔达其实不懂波特为什么敢在夜游的时候主动跑到级长面前,格兰芬多的分太多了吗?还是说她这个级长真的一点存在感都没有?平时对韦斯莱双子的夜游行为视而不见已经挑衅到了她的级长权威了吗?
哈利明显更紧张了,他飞快地瞥了一眼希尔达身后尚未完全关闭的门缝——里面似乎还残留着一缕诡异的、淡绿色的烟雾,以及某种难以形容的苦涩气味飘散出来。更让他心头一跳的是希尔达此刻的状态:几缕被汗水或蒸汽濡湿的深黑色发丝,正顽皮地、或者说狼狈地黏在她苍白的左眼角和脸颊上。在走廊摇曳的火光映照下,那缕湿发在皮肤上留下了一道浅浅的、反光的痕迹。
哈利的心猛地一沉。那痕迹…那湿漉漉的样子…除了眼泪,还能是什么液体刚刚流过那里?
哈利更加不确定找卡森特是不是个好主意了。卡森特现在看起来刚被几十个幽灵排队穿过去了一样。这个念头如同冷水浇头,让他本就忐忑的心情更加七上八下。他忍不住又偷偷瞄了一眼那扇阴森的门,一个可怕的猜测不受控制地冒了出来:她刚刚不会躲在里面哭吧?
想到这个可能性,哈利感觉喉咙更紧了。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把视线从希尔达眼角的湿痕上移开,努力组织着语言,声音带着明显的犹豫:“我…我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开学那天…火车上的事?关于…摄魂怪的?” 他语速很快,似乎想尽快切入主题,又怕触动对方什么。
他来找希尔达,正是因为那次事件中她挡在了金妮身前,这让同样被摄魂怪深深困扰、甚至差点被吸走灵魂的哈利,产生了一种微妙的共情和…好奇?他想知道她是怎么应对那种恐怖的,或者…仅仅是确认一下她还好?但现在看来,她似乎过得比他想象的还要糟。
“那次经历?呵,”希尔达眼睑微抬,灰蓝色的眸子带着一丝被疲惫打磨过的锐利,略带嘲讽地瞥了一眼哈利,“确实很难让人忘记。毕竟不是每天都有机会和黑魔法生物来一场‘贴身热舞’。” 她语气平淡,却像在哈利紧绷的神经上轻轻刮了一下。她实在没有精力寒暄,连续的高强度学习和失败的魔药实验像榨汁机一样抽干了她的耐心。
她现在看谁都像坩埚里那团失败的墨绿色残渣——碍眼且令人烦躁。她甚至懒得站着,熟练地从随身的伸缩袋里掏出两个坐垫,随意扔在冰凉的石地板上,自己先坐了下去,一副“有话快说”的架势。“你可以直接步入正题,等你说完我还想知道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哈利有些尴尬地依言坐下,屁股底下的坐垫带来一丝微不足道的暖意。“事实上…是乔治告诉我的。”他摸了摸鼻子,感觉出卖情报来源有点不厚道,“他说他…呃…‘经常’在这附近‘碰巧’遇见你,建议我可以来这碰碰运气…”
哈利深吸一口气,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语气转为急切而直接:“我想知道你是怎么对付摄魂怪的!我是说…你当时挡在金妮前面,看起来很…镇定?” 他努力寻找合适的词,但“镇定”在希尔达此刻疲惫又略带烦躁的状态面前显得有点苍白。
“韦斯莱…” 希尔达低声咕哝了一句,对这个姓氏的渗透力感到一丝无力。
她挑眉看向哈利,语气带着点不可思议的揶揄:“你没去请教新来的卢平教授吗?他可是正牌的黑魔法防御术专家。”
哈利没说话,只是不自在地又摸了摸鼻子,眼神飘向走廊深处摇曳的火把。希尔达瞬间了然。这个年纪的学生,课外时间主动去找老师寻求额外帮助?
那感觉大概比生吞一只黏糊糊的弗洛伯毛虫好不了多少。她回想起自己每次抱着实验数据、硬着头皮敲响斯内普地窖办公室门时的感受——恨不得把自己缩成一团,塞进某个沸腾的坩埚里,假装是一颗还在顽强跳动的鳄鱼心脏,至少那样斯内普可能会多看它两眼。
短暂的沉默后,希尔达言简意赅:“明天晚上,同一时间,来这找我。” 她顿了顿,补充道,“我会给你我当初学习怎么对付那玩意儿时整理的笔记。” 她没提“守护神咒”这个具体名词。
卡森特真的会帮他吗?哈利心里打鼓。这位拉文克劳的冰山学姐,可不是什么古道热肠的知心姐姐。要不是金妮这些天化身成希尔达·卡森特的头号宣传委员,逢人就眼冒星星地讲述那天车厢里希尔达如何像一堵冰冷的石墙般挡在她身前、直面摄魂怪的“英姿”,把希尔达描述得宛如从梅林时代走出的女战神,哈利是绝对鼓不起勇气来找这位看起来随时会给人施个石化咒的学姐寻求帮助的。
罗恩甚至忧心忡忡地预言,下一步金妮很可能会在格兰芬多塔楼里成立一个“卡森特后援会”,就像她当年狂热支持哈利那样……
哈利痛恨在摄魂怪面前瘫软无力的自己,那种深入骨髓的冰冷绝望和无助感,比任何恶咒都更让他恐惧。更糟糕的是,死对头德拉科·马尔福和他的两个跟班克拉布、高尔,像嗅到血腥味的狐媚子,在学校里到处散播着“圣人波特被摄魂怪吓得尿了裤子”、“救世主?我看是‘吓破胆之星’还差不多!”之类的恶毒谣言,让哈利恨不得给他们施个永久性的恶咒。
然而,想要找到这位“女战神”寻求帮助,其难度丝毫不亚于在暴风雨中抓住一只真正的金色飞贼。
希尔达简直可以说的上是神出鬼没,前一会还出现在魔咒课教室上,但就在哈利和罗恩想要追过去的时候,希尔达消失了。哈利和罗恩还得赶去上草药课,只能放弃去找卡森特。
后来安吉丽娜说,她在占卜课上看见了希尔达。
但是凯蒂却说希尔达明明在上麻瓜研究。
安吉丽娜:“不可能!特里劳妮教授的水晶球课上,卡森特解出了一个超复杂的茶叶渣图案,教授高兴得当场给拉文克劳加了五分!”
凯蒂:“安吉,你肯定记岔了!卡森特今天明明在麻瓜研究课上,她还帮布巴吉教授演示了那个会‘哔哔’叫的‘微波炉’呢!”
哈利和罗恩听得面面相觑,一头雾水。一个人怎么可能同时出现在北塔楼的占卜课教室和城堡另一端的麻瓜研究教室?只有坐在旁边的赫敏,眉头紧紧锁起,嘴唇抿成了一条严肃的直线,琥珀色的眼睛里闪烁着锐利而困惑的光芒,她死死盯着争论不休的安吉丽娜和凯蒂,却一句话也没说。
就这样,哈利像无头苍蝇一样在城堡里堵了希尔达整整两天,连她一根头发丝都没逮到。挫败感像阴云一样笼罩着他。
直到星期四晚上,罗恩瘫在格兰芬多公共休息室温暖的炉火旁,四仰八叉地抱怨:“梅林的臭袜子啊!那个卡森特简直比长着翅膀的金色飞贼还难抓!”
“我其实觉得,” 作为霍格沃茨最年轻的找球手,哈利有发言权,他揉着酸痛的腿,闷闷地说,“还是金色飞贼好抓点。起码我追金色飞贼的时候,没试过连着两天连它的影子都摸不着。”
“我从来不知道卡森特居然还是只金色飞贼。” 一个带着明显戏谑的声音突然插了进来。原本和李·乔丹窝在角落玩噼啪爆炸牌的乔治·韦斯莱不知何时抬起了头,那双和弗雷德一模一样的、充满狡黠光芒的眼睛,此刻正饶有兴致地盯着哈利和罗恩。
罗恩像是找到了倾诉对象,立刻手舞足蹈、唾沫横飞地向乔治解释了这两天追捕希尔达的艰辛历程,以及她如何像幽灵一样在城堡里神出鬼没。“……真的!我敢打赌,就算卡森特半夜穿着荧光睡衣在费尔奇鼻子底下跳踢踏舞,那个老哑炮也绝对抓不到她一根手指头!”
乔治听完,原本紧绷的肩膀似乎放松了下来。他慢悠悠地重新倚回沙发靠背,同时眼疾手快地一把抓住对面李·乔丹试图偷偷换牌的“黑手”。“哦?你们想找卡森特?” 他拖长了调子,显得漫不经心,“那你们该去试试六楼东侧走廊尽头,那间门把手上挂着一个风干海螺贝壳的废弃教室。我嘛…夜游的时候,” 他耸耸肩,露出一个“你懂的”笑容,“经常能在附近偶遇她。”
李·乔丹被当场抓包,试图用另一只手挣脱乔治的铁钳,嘴里嚷嚷着“诽谤!这是诽谤!”。但弗雷德早已悄无声息地从后面摸了上来,一个熟练的锁喉动作箍住了李的脖子,笑嘻嘻地喊:“哈!人赃并获!乔丹,接受正义的制裁吧!” 两人瞬间在厚厚的地毯上滚作一团,噼啪牌撒得到处都是。
休息室里的大多数人对这场突如其来的“全武行”早已见怪不怪。几个低年级学生饶有兴致地围观,高年级的则继续看书或下棋。十六七岁精力旺盛无处发泄的男孩,在温暖的公共休息室里,除了互相“切磋”一下,还能指望他们干什么?学习吗?那恐怕需要另一个奇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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