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婚三年,她说离就离

作者:澜升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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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10 章


      沈梨之话音落下,陆望州又审视了一眼方才收回手。

      片刻后方道:“回吧,无事的时候少往书房里来!”

      听得此话,沈梨之如蒙大赦般起身,但依旧谨慎的朝陆望州微福了福,方才撑着摇摇欲坠的身子从书房内出来。

      侯在门外的陈嬷嬷连忙过来扶了沈梨之,另两个小丫鬟则去扶了知鸢,如此,主仆几人方才相互搀扶着狼狈的离了灵泽轩。

      书房内,缓缓起身的陆望州望着沈梨之纤弱单薄的背影,眸光晦暗,不知心头在想些什么。

      知鸢虽未受什么大罪,但多少挨了些板子。

      不等回到馨兰苑,沈梨之便差人去药房取了消肿清淤的药膏来,待回了房,沈梨之接了药膏打算亲自为她上药。

      只是知鸢说什么也不肯,沈梨之最后无奈,只得把药膏交给掩翠,让她来帮知鸢上药更衣。

      沈梨之虽为亲自动手,但却始终在一旁瞧着。

      一边叮嘱掩翠动作轻些,一边询问知鸢:“今日究竟是何缘故,你行事向来有分寸,如何会惹得大爷这般动怒?”

      知鸢忍着后腰下的疼痛,愧疚的抬眸看了沈梨之一眼,而后默默的移开了眼眸。

      她不想叫沈梨之知晓,自己是看不过大爷慢待她,想请大爷到馨兰苑来瞧瞧她才惹出了这般祸事。

      “夫人就不要问了,终归是奴婢犯了错,该打。”

      沈梨之见她不愿说,还欲开口再问,便见陈嬷嬷黑沉着一张脸从外面进来了。

      “犯了如此大罪,她自是不好意思说出来的!”

      说着觑了知鸢一眼,方才转向沈梨之:“老奴方才出去打听了,不怪大爷如此生气,原是这妮子不知分寸,在大爷书房外胡乱嚷嚷,叫大爷丢了脸面,大爷才要打他的。”

      沈梨之不明白,知鸢到底嚷嚷了些什么,竟就叫陆望州丢了脸面。

      知鸢听罢,又是满脸羞愧的看她一眼,随后便将头埋进了被子里,肩膀轻轻耸动,兀自哭了起来。

      陈嬷嬷见她这样,不由愤愤骂道:“现下知道哭了?你跪在大爷书房外当着大爷同僚的面嚷嚷着大爷不该冷落了夫人的时候怎不见你哭,你当着诸多朝廷官员的面将这些内宅之事闹得人尽皆知的时候怎的不哭?”

      听到陈嬷嬷如此一骂,知鸢那边不敢反驳,只哭的更凶了些。

      沈梨之听后,又细细询问了两句方才得知。

      原来今日自己昏沉沉睡着的时候,陆望州恰好邀请了几位户部的同僚到府上议事。

      不想知鸢这丫头没闹清楚状况,直突突的闯入灵泽轩,跪在陆望州书房门口哭求着与他说她病了,求他到馨兰苑来瞧瞧自己……

      沈梨之不想,这一切竟都是为了自己。

      定然是自己先前病情太过凶险,又加上昨日自己遇险回府时夫君对自己不闻不问的态度叫知鸢心生不平,所以才会冒险去求见夫君,求他过来看看自己。

      沈梨之心头感动之际,一旁的陈嬷嬷却是越加的气愤,看着知鸢微微颤动的肩,继续骂道:“要我说,大爷合该叫人打死她才是。这般没有分寸,连屋里有些什么人都不清楚便敢贸然过去,将咱们这些内围之事闹得外人知晓,叫大人与夫人一同在那些官员跟前丢了脸,她不挨打谁挨打!”

      “好了好了,嬷嬷不要说了。知鸢原就是为我打抱不平,况且现下已经受到惩罚,您再说这么多做什么呢!”

      说着沈梨之将手伸给陈嬷嬷:“奔波了这半日,我这脑子也越发混沌,嬷嬷还是先陪我回房歇着吧!”

      陈嬷嬷原本还想再说,直到听见沈梨之此刻所言,方才想起来她原就还在病中。

      见她面上潮红一片,似是热度又起来了。

      陈嬷嬷心头一慌,哪里还敢耽搁,忙拿起一旁的雪白杭锦大氅裹了沈梨之,扶了她就要往门外走。

      临走前,沈梨之悄悄回过头来,朝一脸愧疚的知鸢露出一抹安慰笑容,又嘱咐掩翠留在这里好生照料知鸢后,方才同陈嬷嬷一道离去了。

      *

      自那日知鸢被陆望州笞杖之后,府中众人便都变得谨慎小心起来,轻易不敢行差踏错。

      又因沈梨之一连几日都在养病,陆望州身上又多了寻找公主的事情一连几日都不在府中,由此馨兰苑的日子便越发的安静下来。

      待到沈梨之病愈的时候,日子也到了八月十五团圆节这一天。

      今日陛下在宫中备下宴席,邀请朝中五品以上官员一同入宫庆贺,所以陆望州并不在府中。

      尽管今日过节,但她不必伺候夫君,日子便依旧过的与平常一样。

      沈梨之记得,以前在沈府时,父亲、母亲便鲜少叫她出门。后来嫁给了陆望州后,许是陆望州不习惯身边有人跟着,平常赴宴也总不带她。

      所以似今日这的样的宫宴,别家大人总会携妻带子一同前往,但陆望州却始终没有提起叫她一同入宫的事。

      且今日府内亦有一场团圆宴,于她来说不论是同陆望州一道入宫,还是留在府中与祈氏等人一同度过,其实都差不多,不过都是顶着一张假笑的面皮与那些人虚与委蛇罢了。

      即便宴席上尽是些珍馐佳肴,但说到底,与这些人一同用餐还不如她一个人在馨兰苑清清静静的吃一碗陈嬷嬷做的青菜羹来的舒畅。

      傍晚时分,有小丫头来禀,说陆望州已经入宫去了。

      沈梨之听后便也掐算着时辰,带着身上伤势已经基本恢复的知鸢一同往前院正厅去。

      陆府的人口并不算多,大家相处也还算和睦,因此便一直同住在一个屋檐下。

      似今日这般节日,一般都会在正厅举行家宴,不论大房、二房均齐聚一堂一同过节。

      而沈梨之之所以将时间盘算的这般仔细,不过是因为她不想到的太早,叫人说她上赶着讨好婆母;也不想到的太晚,叫别人说她故意拿乔不敬长辈。

      譬如今日,她到的时候除了祈氏与她所出的二小姐陆望月外,便有陆望州的两位姨娘、二房的媳妇杨氏以及她的三个孩子。

      沈梨之到达之前,祈氏等人正都欢欢喜喜的逗弄着杨氏的孩子们。

      见她到来,众人目光一顿,竟是不约而同的安静了下来。

      沈梨之无视突然安静下来的氛围,款款进门后先与祈氏请了安,又与陆望月、杨氏互相见了礼,方才在祈氏身边坐了。

      因着沈梨之病了几日,怕将自身病气过给了祈氏,便差人与她告了假,所以这几日沈梨之都未再往祥福斋去。

      待她在旁侧安坐下来,祈氏方上下打量了她一遍。

      见她气色虽恢复的不错,但被折磨一番后又清减了不少,不由带了些责备的语气道。

      “原本是叫你去寺里拜拜菩萨,也好早些怀上。谁知去这一趟回来竟又病了这一回。”

      “我看你越发清减了,如此折腾,这腹中到底几时才能有信儿。”

      见祈氏一来就训话,丝毫不避讳杨氏与周姨娘、赵姨娘等人,沈梨之有些难堪的垂下头。

      “媳妇自知没有照顾好自己,叫母亲担忧了。”

      “不过母亲请放心,梨之昨日又叫府医过来诊过,说是病气已经消退,并无大碍。且府医又为媳妇配了些补气养神的药膳,想来不日便能补回来。”

      祈氏听她如此说,心头不悦方才消了大半。又考虑到她到底病了一场,自己不好过多责备,便只重重的呼出一口气来再未多说什么。

      只是祈氏虽不再言语,但坐在她另一边的陆望月看到沈梨之这副大病初愈的样子却是颇为不耐。

      轻嗤一声道:“兄长今日并不在府中,也不知做出这副病歪歪的样子给谁看。”

      听到如此酸言酸语,沈梨之抬眸往陆望月那边看了一眼,却并未回应她,只当不知她口中所指之人是自己。

      嫁给陆望州三年,她始终与他这位同父异母的妹妹相处不来。

      此时听到陆望月这鄙夷的声音,沈梨之面带浅笑,微微抬眸瞧了她一眼便移开了眸子,并不理会她。

      说来也不是因为她惧怕陆望月,实在是她心头清楚,这世上只有畜生才喜欢逮人便咬,生而为人的她却是不好随意咬回去的。

      不然叫别人看见了,倒是不好区分究竟谁是人,谁是狗。

      沈梨之眸带浅笑的从陆望月面上移开,后又与杨氏点了点头,算是再次打过了招呼。

      陆望月一拳打在棉花上,非但没有挑动沈梨之的情绪,反而被她无视,心头顿时憋了一口气是咽也咽不下去,吐也吐不出来,好不难受。

      陆望月正要再次开口,却见身旁祈氏警告般看了自己一眼。恰逢此时周姨娘、赵姨娘一脸恭顺的过来与沈梨之请安,方才将此打断了。

      周氏与赵氏走到沈梨之跟前,与她盈盈一拜:“早先便知夫人病了,我二人原打算亲自到馨兰苑侍疾的。只是去请示了大爷后,大爷却不叫我们过去,说妾身们性子太过热闹,去了恐扰了夫人清静。”

      沈梨之笑看着二人微微虚扶了一把,也不去细究二人此话有几分真、几分假,只道无妨:“夫君说的很是,你们性子活泼,我又一向喜静,若真过来,倒是怕拘着了你们,反弄得大家都不自在。”

      “况且我得的也不是什么大病,不过偶感风寒,且如今已经大好了,你们亦不必担忧。”

      周姨娘与赵姨娘见沈梨之依旧这般好说话,面上笑容又真切了几分。

      “夫人大度,妾原先还担心着,既然夫人已经大好,我们便也放心了。”

      言罢,二人复又朝她福了福方才往旁边一桌去了。

      *

      陆府诸人等待开席的时候,长长的深宫夹道内,夕阳的最后一丝余晖即将消失前,一道挺拔威武的身影骑着马缓缓入了宫城。

      刚刚在宫门外与淳于恕汇合的落尘紧跟上自家主子,轻声将这几日查探的结果回禀了。

      “据属下探查得知,陆夫人确为沈郎中之女。且世人皆言,这位沈小姐自幼便养在深闺,从未离开过沈经安夫妇半步。”

      淳于恕高坐马上,幽深的目光注视着前方,面上未有丝毫反应。

      就好似方才落尘口中所言并未被他听进去一般。

      但是追随淳于恕多年的落尘却知,自家主子不是没听见,他只是在等待自己汇报更多的细节。

      于是待他沉默一瞬,复又开口道。

      “只是属下在查探时,发现沈府有一个婆子曾于十八年前行过一件不轨之事。”

      话音落下,落尘再次噤了声,犹豫着要不要将这等小官内围之事说出来,污了自家主子的耳朵。

      “说。”

      安静片刻后,男人深沉的声音终于在长长的皇宫夹道内响起。

      落尘见状,随即开口。

      “据说多年前,沈氏内帷不修,沈经安宠妾灭妻,一度叫府中姬妾爬到徐氏头上。”

      “闹得最严重的一次,是徐氏生下幼女不久,府内姬妾因为嫉妒,便悄悄买通了徐氏房内的婆子,叫她将此女抱走扔到了城外。”

      “后来还是那婆子良心不安,又担心事情揭发之日自己被牵连,辗转一夜之后便又去原地将那女婴抱了回去。”

      淳于恕听此缓缓勒停了马缰,转过眸来看向落尘。

      便听落尘最后道:“那夜,恰是公主失踪当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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