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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 章
但那老奴明显没把她当回事儿,转身就离开了。
暗长的巷子只留下刘昭仪一个女子立在墙角处,纤柔的身子不断的颤抖。
皇后竟是要她去给孟和下药,明晃晃的要她做了嫡系刘家登天的筏子。
当初她入宫便是生不由己,入宫三年争宠也争不过,因着她也是刘家人,倒是幸运有了昭仪的位份,不至于被人欺凌。
可谁又知道,这所谓的“昭仪”位份,要她拿自己的命去交换呢?
“主子?”
巧儿本在口子上等着主子,也是把风,可瞧着那老太监都离开了好一会儿,主子还不出来,巧儿便大着胆子来寻刘昭仪。
刘昭仪一把伸手拉住了跑来的巧儿,却依旧是站不住,身子直往下坠。
“主子,主子,您怎么了?”
巧儿用尽全力才将主子搀扶着提了起来,但刘昭仪到底身量不比她小多少,主仆两人在这寂静无声的黑夜里跌跌撞撞的往景阳宫赶。
直到后半夜,惠儿在门口来回打转,门被人推开,才瞧见失魂落魄的主子,还有累的满头大汗的巧儿。
“主子,主子!”
惠儿连忙搀扶着另一边,几乎是半拖着刘昭仪进了内殿。
惠儿和巧儿深怕主子病了,于是唤人打水,将主子冰凉的外衫褪去,擦了身子,又迫着她喝了汤药。
刘昭仪刚喝下,却又一股脑的吐了出来。
巧儿和惠儿又是忙着重新熬药,又是忙着重新给主子换寝衣。
刘昭仪却没了往日的厉害,她此刻安安静静的由着两人折腾。
那张秀丽的小脸儿惨白,眼眸黑漆漆的,却没了往日的光亮。
到底是一路顺风顺水走到如今的姑娘,就算是争宠,几乎也就是和贺昭容口头上争个几句,平日里下点小手段争宠。
对孟和苛待不假,但她从未想过要孟和的命。
可如今不同,她这一次做的可是下□□令皇上宠幸孟和。
时间还要正好落在皇贵妃有孕之后。
皇贵妃十几年未有孕了,怎么会如今有孕?
而皇后又如何得知皇贵妃能有孕?
刘昭仪只要一想到这些,她就禁不住的惊惧。
她甚至怀疑到时候自己如何惨烈的死去,怕是死了之后,也是一卷席草了事。
可是……
刘昭仪想到了狠心送自己进宫的父亲和哥哥,还有满脸是泪,却没有阻止的母亲。
她一想到此处,就忍不住的想哭,想去质问他们,是不是知道她有今日?
他们是不是就是想用她的命,来铺就家族的长青路?
昭仪想要哭,可那老太监的话却像是毒刺一般的插入她的喉咙,令她生不如死,却又哭不出来。
对,对,那老太监说若是事儿办得好,不被发现,那她日后就是妃位了。
就像是忽然在绝望之中,抓住了什么救命稻草一般,刘昭仪刻意的想要将后面的话忘掉。
她紧紧闭着眼睛,捂着耳朵,一边又又一遍在心里默念,自己一定会成功的,只要她将事情做的完美。
........
这一日,楚望舒这个闲散的王爷倚靠在阑干上,手里赫然端着一杯自漠北而来的烧刀子。
他这边喝的尽兴,时不时的还让竹影将一旁高几上放着的下酒菜拿近点。
丝毫没有注意到书房内,半开的大门里一双略带杀气的眼眸。
“行啦,太子殿下,您再看,还是要处理完手里公务呢。”
太子楚云衢当真是忙,自那日从皇后宫中出来之后,也不知是皇上有意还是无意,将江南盐税一事交给他代为处理。
就是理清这几年的帐,都忙了快半月。
直到今日,楚望舒甚至提着酒便来了他的太子府邸,公然炫耀他的悠闲。
毕竟,他已经是大楚最年轻的王爷,也是和帝后关系最为亲密的王爷了。
偏偏他虽然年少,却也不闹事,只一味的享乐。
这样便令父皇和母后更是喜欢,于是对他更为宽容。
如此便形成了循环似的,和他这个太子也是一同长大,虽然名义上是叔侄关系,实际上更像是兄弟。
楚云衢收回了视线,对于有楚望舒这样一个小叔,他很满意。
幼年时,他也曾偶然在母后处听到那据说妖艳的张贵人和自己父皇的一些隐秘之事,他甚至以为楚望舒是他同父异母的兄长,心中便觉得厌恶和唾弃。
那样一个会乱宫闱的女人诞下的孩子能是什么好东西不成?
即便是后来,母妃让两人一起读书,他心底也是瞧不上自己所谓的小叔叔的。
只是时日渐长,他方才知晓小叔叔就是小叔叔。
如今,竟也成了他最好的兄弟。
等着他日后登基,楚望舒的爵位定然还会往上提一提,也算是享受这大楚王朝王爷能享受的最高权势了。
思索间,不知不觉竟是又处理了一个时辰的政务。
忽然,窗外有一声极为轻巧的响动。
楚云衢起身,缓缓走到窗口。
窗外树荫重重,冬日里的暖阳穿过树荫,斑驳的光影落在男人安静的睡容上。
榻子是刻意延长过的,不然装不下男人高大的身量。
一只肥硕的喜鹊落在树枝上,树影轻轻晃动,光线滑过男人纤长的眼睫。
“唔....”
似乎是有些不耐烦,男人抬手就要遮挡那恼人的光。
“切。”
楚云衢哼了一声,就要转过身继续忙政务。
忽然一阵破风声穿过重重树荫朝着两人射来。
楚云衢挥手一躲,屋内原本的暗卫一拥而上,护着太子,其中一个暗卫手中放出一枚彩弹,。
整个东宫侍卫顿时全都朝着太子书房聚拢,御林军围住东宫,开始搜罗杀手。
然而楚望舒运气就不那么好了,一支利箭穿过阑干缝隙,直直的插入他的左肩。
血肉顿时飞溅,楚望舒当即翻身落下长榻,捂着肩膀,长眉拧起。
“望舒!”
和他此刻凄惨模样不同,楚云衢被众人好好的护在书房内。
暗卫终于是意识到了楚望舒还在,一个暗卫上前,护着他进了书房,书房门一关。
此刻书房外人影憧憧。
“你感觉怎么样?”
楚云衢伸手要看楚望舒的伤口。
此刻艰难坐在椅子上的楚望舒紧紧的捂着自己的左肩,满头冷汗。
“无事,太子先别关注臣,倒是小心自己的安危才是。”
“哼,本太子倒是要看看是谁敢有这个胆气,竟是来袭击东宫!”
一刻钟后,书房外终于是停下了器械撞击,人声鼎沸的嘈杂声。
东宫侍卫长这才敲开太子书房宫门。
书房外跪着十几个黑衣人,跪着的地上慢慢的洇出鲜血。
“说,谁派你们来的?”
院子里黑衣人无一人开口说话。
出云衢伸手拔出一旁侍卫的剑,冷笑着走上前。
也就在这一瞬,跪着的黑衣人中一个男人骤然抬头,似乎是想要说什么。
但就在他开口的一瞬间,一枚黑亮的利针自他口中飞出,直直的射向楚云衢。
所有人都来不及反应,毒针顿时没入那四爪金龙太子便袍。
几乎是一瞬间的事情,太子身子一顿,便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瞬间,所有人色变。
包括原本还在书房内被匆匆而来御医处理肩膀肩伤的楚云舒。
......
太子遇袭晕倒,整个朝堂都震荡。
刺客当日便全都自尽身亡。
皇上亲临东宫,皇后娘娘也赶至。
夜色憧憧,但整个东宫此刻却尤如白昼。
楚望舒拔掉肩膀上的箭之后,便不顾自己仍旧高热,要前往太子寝殿。
皇上此刻立在紧闭的太子殿前,皇后坐在椅子上,神色紧绷。
楚望舒搀扶着竹影的手,走到两人面前便要行礼。
皇上伸手拦住,命身边魏安给他抬过来一把椅子。
等楚望舒坐在椅子上时,已然满头大汗。
皇上此刻也坐在了首位的椅子上,他目光程静的看着眼前的因着失血面色苍白,但又因发着高热,脸颊泛红的青年。
他的这张面容当真是像极了那早逝已然二十余年的女子。
病弱之下,这张俊美的面容此刻平添了几许娇弱,像是染了残阳的圆月,令人心生怜惜。
可他的眉宇间却笼罩着属于男子刚强,有些像他们的皇祖父,却不怎么像他们的父皇。
令人清晰的知晓,他是个已然成年的男子。
“你自去休息便是,被人重伤肩膀,还来此处守着也是无益。”
楚望舒抿了抿嘴,神情里带着极度的不高兴,低哑着嗓音开口说道:“臣弟让皇兄担忧了,但臣弟的伤不打紧,只是臣弟当时肩膀受伤,竟是没能陪在太子身边,如今太子中毒昏迷,臣心有愧疚,放心不下太子。”
皇上微微颔首,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开口问道:“望舒可曾注意到这批刺客有什么异常的地方么?”
“臣弟被刺伤后便落在地上,倒是并未看清刺客,只是在太子遇袭之后,臣弟掀开刺杀太子的那名刺客,瞧着面容似乎是有几分塞外人的模样。”
他话音刚落,皇上淡淡的点了点头,便再也没有开口说话。
皇后此刻神色焦急,竟是没有对此多问一句,只是安安静静的瞧着紧闭的寝门。
直到第二日午后,御医终于是打开了紧闭的大门,但御医神色紧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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