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0
010：
这两天小人鱼带给姜时的震惊足够的多。
以至于他都脱敏了，第一时间反应过来，把小人鱼因为翘腿而上移的睡衣下摆拉下去。
“卧槽！”
刘铭杰瞪大眼睛，一时不知道该震惊鱼尾巴变成腿，还是眼泪变成珍珠。
每一个都让他怀疑自己是不是眼睛出现了毛病。
问题是他没吃菌子呀。
李度下意识揉了揉眼睛，喃喃：“原来人鱼眼泪真的会变珍珠。”
姜时嫌弃地瞥了两人一眼，让李度去将兔子睡裤拿来，准备给小人鱼穿上。
买的时候他还想着裤子穿不了，只能放着积灰。
没想到短短两天就派上了用场。
“不要不要。”
盼盼刚刚长出腿，正处于极度兴奋和好奇中，哪里愿意穿裤子。
她不停踹着小jiojio躲避姜时的大手，老有劲儿了。
姜时直接把她往胳膊下一夹，强制地给她穿上了。
刘铭杰看得欲言又止，李度看得一脸心疼，恨不得换自己上去。
反抗不了的盼盼只能看着自己的脚脚被哥哥无情装上。
小姑娘摆出一副“累了摆烂”的模样，小胖手去够掉在旁边的一颗珍珠。
裤腿有点长，姜时往上卷了几圈，露出肉嘟嘟的脚脖子。
“试试能不能站起来。 ”他把小人鱼拎起来，让她的两只小脚踩着床单。
姜时慢慢松手，先一只，再一只。
在三双紧张的目光中，盼盼摇摇晃晃地站住了。
她低头惊奇看着，然后扬起小脑袋，雄纠纠气昂昂地迈出右脚。
啪叽。
毫无竟外地摔了，小小一团砸在床上。
小姑娘摔得有点懵，小手往床单上一拍，用商量的语气认真说：“你听话一点，不要扒拉我。”
然后撅着小屁股蛄蛹着两条小短腿想站起来。
——努力半天，没成功。
她趴那儿不动了，表情肉眼可见的茫然，抬头望着姜时，委委屈屈地说：
“两个人脚脚一点都不中用，是坏的。”
“噗嗤。”被萌到心都化了的李度笑出声，怎么会有这么可爱的小宝贝。
刘铭杰更是瞬间抛开满脑子的各种震惊，一个箭步蹿到床边，帮小姑娘重新站起来。
他握着盼盼的小手，引导她往前，一口烟熏粗嗓硬生生地夹了起来：
“跟着我，脚脚往前迈，对，就是这样，好棒。”
“看，你的脚脚好得很，一点问题没有。”
姜时：“……”
再看看也凑到床边，把他挤开一脸姨母表情望着小人鱼学走路的李度。
姜时无语地朝天花板翻了个白眼。
有人带娃，他乐得轻松，遂站在旁边靠着墙，思考鱼尾巴突然变成腿的原因。
奈何由于毫无头绪，实在想不出来是什么契机导致。
但今天与昨天唯一不同的是刘铭杰来了。
姜时掀起眼皮上下扫过对方，心里生起一个荒谬的念头：总不能是因为刘铭杰吧。
他摇摇头，赶紧将这个想法甩开。
再怎么也应该源于他这个亲哥，比如因为他这两天养得好。
反正变成腿是好事。
不管做什么都要方便得多，也不用担心被人拆穿身份。
姜时索性不再去想，思索片刻，他拿起手机拍了个小人鱼学走路的视频，微信发给爹妈。
耳边是刘铭杰和李度此起彼伏的夸赞声。
两人活似夸夸机成精，对着小人鱼一阵彩虹屁，情绪价值给得满满的。
盼盼的双腿是足够支撑她行走的。
刚开始会摔，只是因为她还没有习惯它们，无法控制。
现在在李度和刘铭杰一声接一声的夸夸中，她信心满满，开心得不得了，学得可快了。
不一会儿就能松开大人的手走起来。
会走的小姑娘直接爬下床，光着两只脚踩在地板上，小趾头灵活地动来动去，感受着和尾巴完全不一样的触感。
两个大男人的手紧张地伸在空中，生怕她摔倒——毕竟摔地上和摔床上可不一样。
姜时去到卧室外蹲下，朝小姑娘张开手，鼓励道：“过来。”
盼盼大眼睛闪闪发亮地看着哥哥，先是晃晃悠悠地慢慢走，确认自己不会再摔后，她对自己的实力信心大涨，当即要跑过去。
小人鱼一个抬腿姜时奇迹般就知道她想做什么。
他脸一黑，赶紧制止：“不准跑！走过来。”
才刚学会走就想跑，你咋不上天呢。
他声音有点大，小姑娘瞬间被打断施法，原地呆了呆，只好乖乖走过去，像只摇摇摆摆的小企鹅。
眼看着离姜时只有几步远了，盼盼终究没能忍住，小短腿一甩。
“我来啦~”
下一秒，两条小短腿不出意外地趔趄，小姑娘整个人飞了出去，在她惊慌的“啊啊啊”中，早有准备的姜时往前及时接住了。
盼盼砸进哥哥怀里，小手惊魂未定地紧紧搂住他的脖子。
“还跑不跑了？”姜时没好气地捏了捏她的脸。
“跑！”超大声。
“……”不长记性是吧。
没被摔的小姑娘不害怕了，还反过来说他：“人脚脚就是拿来跑的呀，你不让我跑，你有问题。”
姜时：“……”
他一口气堵在嗓子眼。
刘铭杰大笑出声，他第一次在自家艺人看到这么精彩的吃瘪表情。
这祖宗遇到克星了。
要不是怕他炸毛，都想拿手机拍下来。
李度同样乐不可支，赶紧给堪比窦娥的大哥解释：
“盼宝，你哥哥是怕你摔哟，你看地板硬硬的，摔在上面可疼了。刚刚你是不是就摔了？多亏哥哥接住你的哦。”
盼盼一个字没听进去，她的注意力依旧在新得的脚脚上面。
松开姜时的脖子，小姑娘开始原地跳起来。
这会儿无人能阻止她对自己两只人脚脚的开发和探索。
三个大男人看着她跟个皮球似地蹦啊蹦，把地板砸得咚咚响。
蹦了会儿，盼盼停下来，一屁股坐地上，将两只小jiojio一并翘起来，对着红红的脚底板呼呼地吹。
……这显然是蹦痛了。
姜时表情没绷住，肩膀不住耸动。
李度和刘铭杰也没忍住，两人笑得不行。
盼盼被他们笑得一脸疑惑，漂亮的大眼睛眨了眨，视线一一扫过他们：“你们是在笑我吗？”
姜时：“嗯。”
李度：“没有没有。”
刘铭杰：“当然不是。”
经纪人和助理一起→_→姜时。
姜时：“……”
盼盼歪着小脑袋瓜，盯着姜时，小奶音十分严肃：“你不许笑我。”
随后又认真补充：“我也是要面子的。”
她说完，就发现哥哥笑容更大了。
盼盼：“……”
“唉，你要笑就笑吧。”
小姑娘老气横秋地叹了口气，一脸拿你没办法的样子。
她鼻子在空气中嗅了嗅，一骨碌翻身爬起来，准确地将目光投向餐桌。
李度带来的早餐放在上面，正散发着香味，盼盼眼睛一亮，立刻往那边走。
“先刷牙。”姜时按住她转去浴室的方向。
“先饭饭。”盼盼攘开大哥的手，坚定地继续往餐桌走。
她没再跑，却是走一步，停下，再跳一步，跟个小僵尸似的。
姜时好笑又好气，完全不知道她小脑瓜在想什么，居然能无师自通地解锁这个走路方式。
“刷完再吃。”
“吃完再刷。”
姜时懒得和她车轱辘话来回说，直接把人拎小猫似地拎进了浴室。
盼盼一落地就要往外溜，被大手扼住了命运的脖颈。
小姑娘只好认命地接受大哥递来的牙刷。
她盯着牙刷上面橙色的牙膏。
姜时在她接过牙刷时淡淡警告：“不准吃牙刷，这次再吃掉牙刷头，李度买的早餐，你一个都别想吃。”
“什么！”站在浴室门口的刘铭杰怀疑自己听错了，一脸惊悚，“她之前吃掉了一个牙刷头？”
李度立刻用骄傲的语气朝经纪人科谱盼盼的“神奇食谱”。
刘铭杰：“……”
他已经接受姜时妹妹是条美人鱼的事实，甚至已经完全被小姑娘俘虏。
结果现在又告诉他，可可爱爱的小姑娘属于是字面意义上的什么都能吃。
——这都不属于碳基生命范畴了吧！？
刘铭杰整个人恍恍惚惚，重新拼凑碎掉的世界观。
不让吃早餐的威胁，大概对大馋丫头来说实在有点严重。
于是牙刷完完整整地待在了小人鱼的嘴里。
就是刷半天一点沫儿也没有。
姜时顿了顿，俯身捏住她的脸，小姑娘嘴巴立刻变成一个圆圆的O。
果然，牙膏已经被她吃了。
一大一小大眼瞪小眼。
盼盼仿佛知道姜时在想什么，小姑娘一只手抓着他的裤子，得意地扬起小脸，开心道：
“你没说不能吃牙膏哟。”
姜时平静地重新给她挤上牙膏，平静地再次警告：“不准吃牙膏牙刷。”
小姑娘嘴巴里终于刷出泡泡了。
大哥欣慰。
一分钟后：“好了，可以吐出来了。”
咕咚。
“……”
小姑娘大声解释：“我没吃牙膏，我吃的是泡泡！”
“……”
从某方面来讲，这是条天才鱼。
刘铭杰快要被兄妹俩的互动笑死了。
姜时这是被小姑娘吃得死死的。
你小子也有今天。
看着看着，刘铭杰心中一动。
原本他来找姜时，是准备和他商量录制一档生活纪实类综艺《自由的生活》。
他知道姜时不参加综艺。
但姜时要是参加这个综艺，在节目上好好表现，可以借机洗掉他身上的一些黑点。
不过现在刘铭杰反倒觉得姜时更适合带娃的亲子类综艺。
这类综艺通常流量大热度高，兄妹俩的相处模式绝对能吸粉。
当然，前提是能说服姜时。
于是等盼盼洗漱完，被姜时挥手让李度带去投喂时，刘铭杰立刻向姜时说了他的想法。
对着镜子护肤的姜时冷酷拒绝：“想都别想。”
“我不会让她和一群小孩做对比，被网友评判。”
听出他语气中的毫无商量，刘铭杰知道参加亲子类综艺是绝无可能了。
他眼珠一转，说：“行，那你就去参加《自由的生活》。”
姜时：？
他放下抹眼霜的手：“我说过不参加综艺。”
刘铭杰双手一摊，以退为进：
“我也不逼你去上亲子综艺，现在换一个生活类综艺，你好歹配合下我的安排。”
他说了让他上综艺的用意。
姜时听完乐了：“你指望我能当着镜头一直表演通情达理、善解人意、温柔可亲？让观众觉得我人特别好？”
刘铭杰：“……”
靠，想想就太难了。
他一言难尽地看着姜时。
护完肤的姜时掠过生无可恋的经纪人，走出浴室，就看到小人鱼雄纠纠气昂昂地站在桌子上，左手饺子右手包子快乐地左右开弓。
看她吃得摇摇晃晃的，姜时眼角一抽：“你站那么高做什么，下来。”
盼盼小油手指着李度，理直气壮地说：“他让我站着吃。”
李度端起桌上的醋，迎着姜时的视线：“……我是让她蘸着吃。”
姜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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