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鸾鸟追凤
空气中愉快的氛围似乎因为这句话凝滞住了。
尘知意刚刚才放下的心终究还是掉在地上摔成了两半。
我为什么会觉得他没炸？明明已经被忽悠过一次了，为什么还是选择了相信他？一天之内社死两次我真的会裂开的！
尘知意感受到大家投来的饱含各种复杂情绪的目光，内心疯狂吐槽，面上丝毫不显。
雁寻归还淡定自若地站在原地。
承受着所有灵兽注目礼的尘知意只好艰难开口，“啊、对……哈哈哈哈哈……这不是来都来了嘛……要不和我们一起契约一下，人多更热闹啊……”
她到底在说什么啊……
尘知意痛苦地用脚趾扣出了一套豪华大别墅。
“人类，还真是贪得无厌。”
诶？
尘知意循声望去，“你们……”，她震惊地看着口吐人言的那只鸾鸟，“会说人话啊？”
“呵。”
“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尘知意意思到这句话的言外之意，连忙补救。
“好了，老三，你别吓唬人家小姑娘了。”
话音一落，一只鸾鸟周身起雾，幻化出人形。
难怪对方没有翻译也能听懂她们说话……
所以——
尘知意看向还在自己肩膀上蹲着的小鸾鸟。
小鸾鸟歪了歪头，“啾啾？”
“哈哈，它还小，自身的灵力不足以让它幻化出人型。”
尘知意松了口气。
“小姑娘，我们可以答应你和你同伴的要求。但是需要你们帮我一个忙。”
已经做好了被赶走准备的尘知意，见事情还没糟糕到无法挽回的余地，立刻积极地接话，“好啊好啊，什么忙？”
“先别急着答应，听过之后再做决定也不迟。”
它讲述了一个很久很久以前的故事。
-
自天地灵气旺盛以来，“万物皆有灵”便不再是一句寄予美好期待的愿望，而是这偌大修仙界的具象化。
在这个时代，不仅越来越多的人族走上修炼之路，而且就连有些精怪也生了灵智、不再昏沉度日。
凤凰、青龙、白虎等几大族群，自开天伊始就携瑞气诞生，更是在灵气富裕之时飞升成仙，拥有了庇佑一方的强大实力。
鸾鸟一族曾与凤凰一族并驾齐驱，但时至今日，却仍无一人飞升。
“我们终其一生去追逐凤凰的步伐，想要得到强大的实力、想要保护自己的家园，到头来却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你说，我们做错了什么吗？”
-
尘知意听完，定定地看着眼前思绪迷茫的老者。
她没回答这个问题，而是问了一句，“为什么要追逐凤凰的步伐呢？”
“鸾鸟就是鸾鸟，凤凰就是凤凰，你们本来就是不同的啊。”
老者喃喃道，“不同的……”
尘知意重重地点头，“不同的。”
“我不太喜欢讲那些激励人的长篇大论，你们生活的时间肯定比我更久、见识也比我更多，不需要我来多加置喙。”
“好吧，其实是我说不来那么高大上的话。我只能说，地上不会有两个一模一样的人，所以天上肯定也不会有两个一模一样的神仙。”
“你们要走鸾鸟的路，而不是凤凰的路。”
尘知意说完自己细品了一下，觉得这把应该是装了个大的。
她看着对方的表情从皱眉到舒展，然后开怀大笑。她自己也跟着笑了起来。
那一群鸾鸟纷纷化作人形，个个都穿着五彩斑斓的衣袍，看的尘知意眼花缭乱。
她被晃得眯起眼睛，“所以，要帮的是什么忙啊？”
联想到鸾鸟讲的故事，她问，“是要去见凤凰吗？”
刚刚开怀大笑的鸾鸟听到尘知意的话若有所思地看向她。
半响，笑眯眯地说，“那也挺好，就麻烦你带着小久一起去看看，等小久回来的时候，我们就和你们临时契约。”
反正也要去拿下三个最亮的光点，凤凰肯定算一个吧？
尘知意这样想着，显然已经把循序渐进忘在了脑后。
“好啊好啊”，她说，“那个……凤凰在哪啊？可以指个路吗？”
“当然”，那位老者递给她一根尾羽，说，“它会指引你前进的方向。”
羽毛鲜红如火，愈到尾端色彩愈浓烈，其上还点缀着几抹亮眼的金色。
“好漂亮啊”，尘知意不禁感叹道，“这是你们的羽毛吗？”看起来很像。
老者只是笑笑，摸了摸她肩膀上的小久，“去看看吧。”
比赛还在进行，尘知意再三保证会保护好小久之后，就和鸾鸟一族辞行了。
她临走前突然想到，“为什么要说‘那也挺好’啊？”
这个“也”……
“哦，你的提议挺不错的，所以我决定采纳。”老者还是一副笑眯眯的样子。
尘知意说，“我的提议？”
老者镇定自若地点头，“是的。”
“所以你们本来需要我帮的忙不是这个？”
“不是这个。”
“……那原先需要我帮的忙是什么？”
“啊……想让你给我们也讲个故事来着。”
尘知意：……
瞧她这张嘴啊，忒快。
自己定的任务就算哭着也要完成，尘知意抽搐着嘴角和鸾鸟们道别。
身后的老者看着她们离去的背景，目光悠远。
“族长，你就这么让她们把小久带走了？”
“是该让小久替我们去看看了，老三。”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担心小久。”
“放心吧老三，她们可不是一般人啊。”
-
尘知意已经走远了，不知道身后发生的一系列对话。
她顺着羽毛发出灵力的方向前进，用木木的眼神盯着雁寻归。
雁寻归好一会儿才无辜地看过来，“怎么啦？”
装什么无辜！还“啦”！
尘知意不为所动，准备将铁石心肠贯彻到底。
雁寻归见状悠悠地叹了口气，神色哀伤，“你不仅把我忘了，现在还要凶我了。”
他柔弱地咳了两声，“唉，我那么做都是有原因的，你不相信我吗？”
尘知意清楚的知道自己完全不是雁寻归的对手，她见势不妙，果断转移话题，“你知道鸾鸟和凤凰的事吗？”
雁寻归立刻恢复正常，说道，“其实鸾鸟一族曾经有人飞升过的。”
尘知意有些诧异，“但刚刚那位前辈说……”
雁寻归说，“就是他。”
“那他现在不是应该在天上当神仙吗？”
“可能对于他来讲，有比当神仙更重要的事情吧。”
比如整个族群的生存，比如……
雁寻归目光深深地看着尘知意。
尘知意一下就知道他的意思了，有些闷闷不乐地说，“那他还能回到天上去吗？”
“当然”。
能飞升的人又怎么会问出那样的问题，无非是想借别人之口说出事实罢了，毕竟太亲近的关系再怎么劝诫也不如旁观者清。
雁寻归说，“应该也不止他吧。”
“那可太好啦”，尘知意点了点肩膀上小久的小脑袋，“小久，咱们也加油飞升呀！”
小久昏昏欲睡，困顿地回了一个，“啾……”
-
羽毛上的灵气似乎源源不断，亦或是指路根本不耗费灵气。
尘知意觉得自己又走了好久，走到汗水湿透衣背了。
她问雁寻归，“你灵力恢复的怎么样了？能不能御剑了？”
她真的很需要一些飞行工具，这山真的太大了。
“灵力恢复的不错”，雁寻归说，“这里也下了飞行禁制。”
好嘛，不能御剑就算了、连自己会飞都不让了。
看着尘知意一脸菜色，雁寻归又说，“这里灵气很浓郁的。”
“嗯？”所以呢？
“你可以试着边走边修炼，事半功倍。”
忘了身边这位是个卷王了，尘知意甘拜下风，“修炼不是都要打坐吗？还要入定、没人打扰什么的？”她看小说里都是这么写的。
“其实你身体会自发地吸收周围的灵力的”，雁寻归说，“只不过吸收的很少，完全比不过你正常修炼就是了。”
“你说的也没错，但和个人体质有关系。有些人可能打坐修炼更快，但有些人反而在实战中不停突破。”
尘知意问，“那我是哪一种？”
“喔”，雁寻归回答，“见缝插针都要修炼的那一种？”
“不”，尘知意义正言辞地否认，“是在梦里修炼的那一种。”
胳膊拗不过大腿，眼看雁寻归又要咳嗽、装柔弱、“你怎么又凶我”一条龙服务，尘知意还是走上了边走边修炼这条不归路。
狠狠速成了一下修炼方法，尘知意新手上路，灵气胡乱游走、差点岔气。
小机和雁寻归一起出动，一个播放轻音乐、一个辅助灵气游走，才堪堪让尘知意平稳上路。
走了几步路的新司机发现自己腿也不软了、汗也不出了，品味到边走边修炼的甜头之后，开始疯狂膨胀。
直到她感受到热浪一股一股的袭来，而自己哪怕运转着灵力却依然没能凉爽分毫，她这才意识到事情并不简单。
尘知意擦了擦头上的汗珠，“怎么这么热啊？”
“应该快到了”，雁寻归说，“凤凰属火，所以、你懂的吧？”
……懂了，要去扮演烧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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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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