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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扑通~”宫机猛地拉着鱼竿,奋力一甩,只见一条肥鱼被甩在岸边,正活蹦乱跳的挣扎着。
宫机欣喜的吱哇叫,他望向身后平静着打坐休息的玄“玄,你看到吗,我钓上鱼了。”
“欧耶,终于不用吃果子了。”宫机望着肥鱼眼冒金光。
一大早,宫机就匆忙的在玄的宝物里翻找,他昨天似乎看到了一个金色的鱼钩。
还真让他找到了。
于是就有了现在的一幕,宫机三两下把鱼处理了,架在火上烤起来,做起这些事来轻车熟路今天的阳光依旧灿烂,不由余力的照耀深坑的每一个角落。
玄散漫的坐在阳光下,他睡了太久,因此格外贪恋阳光的沐浴。
宫机坐在树荫下烤鱼,有一搭没一搭的和玄聊天“在北森住了这么久,我烤鱼的技术是大家公认的好。”
他挑出一块鱼肉,也不管玄愿不愿意吃,递在他嘴边“你尝一点。”
玄只得张嘴吃下,鲜美的味道在味蕾绽放,玄还没说话,肚子先行叫了起来“咕~”
宫机楞了,随及爆发一阵狂笑,他笑的弯了腰,右手握成拳直捶地“哎呦,哈哈哈哈哈哈。”
“你明明肚子饿了,哈哈哈,等会儿再给你钓一条鱼。”
宫机笑的一颤一颤,艰难的把果子往玄身边推“你先吃点果子吧。”
玄实在哭笑不得,可能是沉睡太久,可能是宫机烤的鱼很香,总之,玄从内心深处滋生出食欲,他拿起宫机推过来的果子,一口咬下去,很甜,很快便吃完了一个,手又伸向下一个,玄想,他好像真的很久很久没有进食了。
吃饱喝足,宫机开始不安分起来,他围着玄身边团团转。
“玄,你说我们能不能想办法出去呢。”
“玄,你要多久才能变成龙啊。”
“不知道。”玄回答。
“啊——”
宫机开始尝试攀爬石壁,石壁十分陡峭,几乎是垂直向上,宫机十分艰难的寻找落脚点,爬上去没几米,抬头时才发现前方已经没有可以攀爬的支撑点了。
“玄——玄——”他只得呼喊玄,“我恐高,你在下面接我一下,我跳下来。”
玄从早上到现在耳朵边没清净过,宫机像一个精力旺盛的孩童,四处探索,遇到自己解决不了的问题了,就会一直呼喊玄。
玄站在石壁下,无奈的张开双臂,语气带笑“我在你下面,跳下来吧。”
宫机放心跳了下来,被玄稳稳地抱在臂弯里“下次别爬这么高了。”
带着训斥的话在耳边响起,宫机有些不适的摸摸耳朵,玄的声音又沉又苏,在他耳边说话时总是痒痒的,他偷瞄玄那张俊朗帅气的脸庞,眼尖的发现对方嘴角扬起的弧度,于是恃宠而骄起来“我不是想快点出去吗?”
“总能出去的。”玄理理宫机闹腾到毛躁的头发,顺势揉了揉小毛球“呆在这里不好吗?”
“又没好吃的,地方就那么大,我站在这头,都能看清楚你站在那头干嘛。”宫机嘟囔“再说我还有任务在身,小爷我身负重任,北森还需要靠我宣传呢。”
“你出身在北森?北森倒是挺多化形的动物”玄问“是一只鸡精吗。”
“是呀。”宫机张开双手模拟鸟儿飞行的动作上下波荡“一只不会化形的鸡,要是能化形,没准我能飞出这山谷。”
“不会化形?家人没有教你吗?”一般开了智的动物都是先从形化为人,因此不会化形的动物十分少见,这几乎是一种动物的本能。
宫机顿了顿,他记忆里似乎从没有哪个动物教过他化形,他也没有父母亲,睁眼感受这个世界的时候会自己吃自己喝,有动物告诉他他是一只鸡,他便有了名字——宫机,开始笨笨拙拙的探索这个世界,宫机也不是一开始就活的没心没肺,他的族群并不接受他。
“去河边看看你的样子吧,这么丑,连发色都和我们不一样,我们不会接受你。”
“不会化形的蠢蛋。”
“丑小鸡、丑小鸡。”
小小的宫机坐在河边,澄清的河水倒映出他的模样,黑发黑眼,下一秒,平静的水面骤然炸开大大小小的水花,倒影被宫机用石头轰炸的不成样子。
从那以后,北森出了一只特别闹腾的鸡,火红的头发,上窜下跳,闹得北森的动物好一段时间不得安宁,再后来,宫机渐渐在北森有了朋友,终于慢慢的没有被族群那么排斥了,只是化形一事,他始终不会。
“要我教你吗?”宫机顿默的时间稍长,玄轻声询问。
宫机点点头。
“闭上眼睛,按我说的做。”
宫机乖乖照做。
“注意力集中,想象自己化形的动物形态。”
一只鸡在宫机脑海里成形。
宫机等了片刻,玄再没有说话。
他睁开眼睛,发现玄正目不转睛的盯着他,似乎若有所思。
“就这样?”
“嗯。”玄收回目光“抱歉,没能帮助到你。”
“这样的幻想我都想无数遍了,每次都没成功,没多大事,”宫机摆手,压下心中异样的情绪,玄说教他,不知为何他会抱着那样的期待,总觉得玄是特别的。
“你...翅膀是怎么回事,之前看到你的背部好像受了伤。”宫机记得那狰狞的伤口,骑士长就是因为这才把他甩下山谷的。
玄沉默许久,眼底泛起痛处,眉头紧皱,似是回忆起极痛苦的事“很丑吧?”
“没了翅膀的龙,就像没有武器的士兵,连上战场的资格都没有。”
被驱逐出族群,跌跌撞撞的逃离,倒霉的掉进这山谷里,甚至连飞出山谷的能力都没有。
玄只记得自己的意识浑浑噩噩,在山谷里撞得遍体鳞伤,再也感受不到自己的翅膀一分一毫。
他以前是龙族最自傲的龙,有着格外暴虐的脾气,睥睨众生,为保护龙族而战,拼尽全力,终是保护了族群,却也因此没了一对翅膀。
“没了翅膀的龙,就像没有武器的士兵,连上战场的资格都没有。”
这是族长对他说的话,他挣扎,他反抗,但没有翅膀的他好像真的丧失了所有的勇气,不溃一击,嘲笑,全是嘲笑,大脑仿佛被扎入了一根刺,无时无刻的疼。
玄在山谷里硬生生的撞出洞穴,疲惫不堪的沉睡了。
也许,没有这一次偶然的召唤,他永远不会醒来。
许久的沉睡似乎磨平了他的暴虐,他的梦中好像下了一场大雨,朦朦胧胧。
拔龙鳞时意识再次失控,痛楚总是让他想到自己没有翅膀的那一天,混乱、疼痛、大脑中的刺再次作痛。
于茫然的痛处中他的视网膜里闯进一道鲜亮的红色,有人在呼唤他,他下意识的追着那红色跑去。
醒来还是山谷,却不是孤身一人,眼前人的头发很吸睛,人是张牙舞爪的,闹腾,却没由来的安心。
玄想,他可能要收集一辈子红色的宝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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