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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消消乐(1)
料是何安叱咤职场,斡旋领导多年,也不知道现在这情况,该从哪方切入更合时宜。
一边是边氏集团的两位大人物,一边是给了穿同一条裤子的兄弟光明前途的老板,较为吊诡的是,边源野看阮今亦的眼神,怎么解读都是含情脉脉,边华玥看阮今亦的眼神,怎么分析都是势不两存,仲言看边源野的眼神,怎么破译都是恨铁不成钢,阮今亦看茶杯的眼神,怎么阐释都跟心无杂念没半毛钱关系。
姜姜和白天的低着头在微信上分析战况。
姜姜:[我就说今亦姐跟边华玥不对付吧。]
白天:[我比较好奇的是仲言这个吃软饭的怎么会在这里。]
姜姜:[(-_-||),当然是在吃软饭啊。]
白天:[不然你假装接个电话,然后说公司有急事,我们带着今亦姐逃离这个修罗场。]
姜姜:[呵呵,今亦姐用不着我们救。]
阮今亦看着玻璃杯里的茶叶全部沉到杯底,率先打破了沉默,对着边华玥问,“仲言还没跟你签合同吧?”
边华玥从容道,“没有。”似乎看穿了阮今亦的想法,“但他这几天不签,后面再签,就没机会了。”
“签,谁说我不签。”仲言生怕大腿飞走。
阮今亦心底默默叹了声气,就仲言这核桃仁大小的大脑,怕是会被边华玥剥下两层皮,要是哪天他哭着问她借钱赎身的话,她是借还是不借呢——不对,现在不是猜测仲言未来处境的时候,她的处境,貌似也不慎明朗。
边华玥没搭理仲言,转而给了何安一个眼神,“何导不会要跳槽吧?”
“没有没有。”何安连忙摆手,“就是朋友之间吃吃饭。”他指了指白天,“我兄弟。”
“噢。”边华玥绵绵地笑起来。边华玥喝醉后爱扮女鬼,这个特殊的癖好何安略有耳闻,因此见她这样笑竟觉得阴恻恻的,“我来猜猜,是今夏文化打算做档综艺节目,来向你求教了喽?”
何安心想莫不是白天的公司有内鬼,把消息透露给了边华玥,但还是打着马虎眼,“没有啦,他们正好在附近拍摄,是我推荐的这家店,菜品吃过一次就很难忘,推荐他们来尝尝。”
“这家店,可是得提前两周预定的。”边华玥语调慵懒,“当然,我跟我哥除外。”
“华玥。”边源野也不知道边华玥哪来的敌意和窥探欲,“何导演不愿意说,那就是商业机密,不要再追问了。”
“既然是商业机密,那还劳烦两位边总离开我们的包间。”阮今亦刻意压低声音,想营造出冷酷的感觉,奈何嗓音还是郎朗清脆,“老友相叙不急于一时,日后有空再会。”
姜姜:[今亦姐都开始口不择言了。]
白天:[她估计跟叔叔学的,好老派。]
姜姜:[好想笑,但得忍住。]
边源野听到阮今亦的逐客令也不恼,站起来道,“那就先不打扰了。华玥,走吧,我也有事要跟你聊一下。”
临走前,他目光深邃得像一盏探照灯,要照亮许久之前的某个温馨角落,“我也有吃过一次就很难忘的菜品,希望阮小姐能再带我尝尝。”
阮今亦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干脆利落地回应,“可以。”
阮今亦还是坐在望海潮里。
不久前边源野见到是她和仲言,便厚着脸皮坐了下来,直到姜姜他们身上半湿地赶到,又是烘衣服又是吹头发手忙脚乱了一阵,才有了开头的那一幕。
阮今亦听着窗外的雨声,心里也潮潮的,像淋了多年的阵雨没有好好烘干。她沉默了会,就立马进入到了工作状态,聊天前她对何安讲,“如果边华玥问你我们的综艺类型,你因为不可抗力必须要透露给她的话,可以说我们要做素人走秀,还会在社交媒体上发起征集。大范围本来就是这个,但细节方向上请务必保密。”
“我明白。”何安感觉阮今亦莫名让人很信任,都说多个朋友多条路,如果她做的微综艺能持续,说不定也是个跳槽的路子,“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就说,我尽力。”
“谢谢。”
阮今亦从刚刚何安替他们打幌子的反应,确认何安是个靠谱的人,她皮笑肉不笑地看向不省心的仲言,“还有你,你要是敢透露半个字,我就把你绑到仲姨跟前负荆请罪。”
仲言:“那我走?”
阮今亦挥了挥手,“慢走不送。”
“我不。”仲言唱反调,“好奇心是人类进步的阶梯。”
搞清楚阮今亦要做的微综艺类型后,仲言眼睛一亮,“我能替一个人报名吗。”
“可以,发公司邮箱。”阮今亦公事公办,“不走内推。”
“绝情。”
仲言这边吃着憋,何安跟阮今亦倒是相谈甚欢。何安经验足,对观众和市场也很有想法,可惜下午还要开工,就试探着约阮今亦下班后再去喝一杯接着聊。
阮今亦晚上也没什么事,就应下来,“喝什么?茶还是酒?”
何安没想到她会轻易答应,在她眼尾轻盈的笑意中脸竟然发起了烫,“奶茶也行。”
“那晚上九点,红桃见。”
红桃是山脚下的清吧,开在一片设计师民宿边上,尽管不是旅游季,还远离市区,仍旧有不少人慕名前来打卡。
大家都猜测红桃的主理人或许有双重人格,它在每个带日历数字带2的日子都有一个固定栏目——男模表演。原本清吧的慵懒气质也在烟雾升腾的美好躯体中,燃成紧绷的旖旎。
今天恰好是22号,好事成双,男模也有双倍。
阮今亦和姜姜白天下午另有安排,买了单就先行离开。店家原先不肯收阮今亦的钱,阮今亦按了按手机,把付款码点亮,“你们老板绰号叫寡爷吧,他的黑料我手上有不少,要是不小心抖出去,我也会为他难过的。”
“好的女士,请问要开发票吗。”店员识相地想,既然谁都惹不起,那干脆先把钱收了,然后推到怨种实习店员身上就行。
当阮今亦使坏并明确地知道自己会得逞时,小巧的耳廓会忍不住开心地抖一抖,像小狗摇尾巴一样。
何安注意到了这个细节,把视线移到她修长白哲的脖颈上,喉咙里感觉有些酥酥麻麻的,不由轻咳了两声。
“有烟么,陪一根。”
目送阮今亦他们下山后,仲言用手肘撞了撞何安的胳膊,“跟我说说边华玥呗。”
何安从裤兜摸出打火机和烟,“我可不敢。”他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我怕她把我扔去海里喂鲨鱼。”
仲言的事业心显然提升了他的智商,“我们这内陆,没海。”
他慢悠悠到,“我们今亦的确人见人爱,交换情报吧,怎么样?”
何安点烟的手一颤,他表现得那么明显吗?
仲言的声音似魅惑的塞壬,“虽然你机会不大,但她这几年也没给过任何人机会,所以你还是有机会的哦——怎么样,有信心超越边源野,成为征服我们亦亦的宇宙第二人吗!”
何安被煽动得气焰高涨,但那个“有”字卡在喉咙里,又青蛙跳一样跳回了肚子里。
他要超越的边源野,此时正脸色冷沉地站在仲言身后,玄铁般的眼色和巨大的压迫感令他骤然忘了呼吸。
边源野绕过仲言向何安伸出手,手臂青筋微微凸起,盛气逼人。
何安的后脚跟,忍不住往后悄悄挪了两公分。
边源野大抵没听到仲言的厥词,礼貌地向他借了烟和火。
点火燃烟。男人咬着烟,慢条斯理吸了一口,吐出的烟雾摇曳,笼上他的眉眼。
“你就是这么报答我的?”
这句话是对仲言说的。
“你可以喜欢她。但她喜欢的人,是我。”
何安听出来,这句话是对他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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