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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10
柳见危看着那封信,小声说:“那什么,好像不用写回信。”
周章鹤一愣,确实是这样没错。
他们可以亲自去一趟的,但是毕竟写都写了,两人还是把信交给了信使,同时还有几幅柳见危新画的画,本来还想着要跟画馆的老板谈一谈,但还没有等柳见危去,信就又来了,画馆的老板爽快,柳见危也没有多纠缠,这就算是谈妥了。
周章去挑书和纸笔,柳见危便骑着小黑溜达着买一些其他的东西。他已经学会了,只是不敢骑得太快,。
走着走着他就不知道走到哪里了,人也越来越少。他扯了扯缰绳:“小黑,我们这是走到哪儿了?”
不知道为什么小黑突然有些焦躁,闹出了点动静,柳见危安抚着它:“怎么——”
话刚说了一半,一柄剑破空而来,柳见危一惊连忙提剑去挡,同时躲开。但柳见危的身手能挡住就怪了,好在那人及时发现,拿石子砸开了剑。
但是碰到了柳见危的木剑,几乎瞬间木剑就断在了柳见危的眼前。
年轻人跑过来道歉:“抱歉,我以为有匪徒。”
柳见危下马,随意地摆摆手:“没关系,是我没控制住马。”
那年轻人身后跟着一大一小两个的男子,年长的那个男子,“就不该让你学剑。”
“我这不是在保护你吗?”年轻人不满道。
年纪小的那个少年也才不过十五六岁的样子,沉稳温润,不过一眼就能看出是个谦谦君子。倒是那个年长的男子的气势强得让人不敢直视。
柳见危拿的木剑飞了出去,刚才那一下他的手腕被震得有些疼,年轻人注意到:“你的手怎么样?需不需要看大夫?”
柳见危摇头:“不用,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柳见危回头看了一眼,那几个人不知道是不是不熟悉路线,还在讨论着要往哪边走。
小黑现在倒是安生了,乖乖走着。
柳见危大概还记得一点来时的路,牵着小黑好一会儿终于走到了主街大道上。他刚走了没几步就顿住了,目光死死地盯着一个农户打扮的男子。
确切的说他盯着的是那人手里的剑。
柳见危心神激荡,可是怎么可能呢?这把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呢?
他表情一顿,下意识喊道:“等一下!”
“是在叫我?”那人疑惑回头,“公子有什么事情?”
柳见危表情凝重:“这把剑可以给我看看吗?”
那人:“给。”
“你从哪里得来的?”
那人看着他,过了几秒开口:“这是亲戚家祖传的。他家无人了,这把剑就归了我。”
柳见危:“你亲戚莫不是姓齐?”
那人惊讶:“齐?不是,我亲戚姓赵。”
柳见危面色一沉,厉声道:“我再问一遍,你到底是从哪里来的?”
他长相其实并不柔和,也许是性格随和所以不显得那么冷厉。但其实只要他不笑的时候那种凌厉和冷漠就会显现出来。
“这就是我的东西!”
那人想要抢回剑,柳见危没松手,他大喊:“你这是做什么?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抢东西!”
柳见危:“看来你是不打算说实话了。”
那人眼神飘忽:“我说的就是实话,你还给我!”
柳见危:“你可认识剑上的这几个字?”
“我认识不认识都是我的东西!你想要干什么!”
柳见危:“……”
周章鹤没想到自己一眼没看着这还跟人吵起来了。他忙拉住柳见危:“怎么回事?”
还没等柳见危开口,他就看到了两人争抢着的那柄长剑,他表情一顿,震惊程度不比柳见危少。
但柳见危没注意到他的表情,他攥得太过用力,骨节绷得发白,却还是不肯松手。
周章鹤瞬间整理好情绪,用了点力握住他的手:“怎么回事?”
柳见危皱眉:“这不是他的!”
那人怒道:“不是我的还是你的!这就是我的!放手!”
柳见危气得想要动手,被周章鹤拦下来:“你说是你的有什么证据?”
那人:“当然有,这是我堂舅给我的。这剑上的云纹就是合了我堂伯的名讳!”
周章鹤:“……”
柳见危盯着他,冷笑一声:“你堂舅叫什么?赵云?”
“这与你何干!”
那人连忙走开了。
“为什么想要那把剑?”周章鹤仔细观察着他的表情,柳见危对兵器没有喜好,他甚至不喜欢动,而且那柄剑看起来也没什么太特别的,所以柳见危一定还有别的原因。
柳见危:“我喜欢不可以?”
周章鹤:“喜欢为什么不好好跟人家说?直接就动手强抢?”
柳见危心烦意乱,胡言乱语,“你身手怎么样?应该挺好吧,你去帮我把它抢来可以吗?”
周章鹤:“你觉得可以吗?”
柳见危:“你不觉得那把剑很好吗?你们习武之人对剑这种兵器难道没有什么特殊的情结吗?”
周章鹤:“没有。”
柳见危吃过饭后就坐在檐下也不说话,估计是在想办法吧。
周章鹤默默牵着马出去。山脚下还是很凉快的。
没一会儿就有几个人压着一个人来了。
“别来无恙?”
那人显然并没有过目就忘的本事,看到他猛地一惊:“怎么是你?”
“公子,这就是那把剑。”其中一个人把剑递给他。
周章鹤接过。
那人着急:“你们干什么!这是我的!”
他并不知道这把剑价值几何,只是看他们两个都这么想要这把剑,想着多卖一些钱。没想到这人不按套路出牌,直接让人把他给绑来了。
“这是你从哪里捡到的?如果我没猜错的应该是那座山吧,那座山叫什么?”周章鹤看了眼跟这座山连着的那座小山。
那人:“你胡说什么?这就是我堂舅给我的。”
周章鹤:“那你知不知道他还有一把配套的短剑?”
那人紧张地眼神飘忽:“你说什么?”
他甚至没有看到面前的人是怎么出剑,那柄短剑就架在了他的脖颈上,他甚至能感觉到到剑刃的森寒,他身体颤抖着不敢动。
“就是这把。”
那人抖得跟糠筛一样。
“我给你机会辩白,看来你是不想要。”
这个人跟柳见危不一样,他眼神淡漠,是真的不把人命当命。
“我说我说!”
周章鹤:“不需要。现在,可以还给我了吗?”
“可以可以。”
那两人送了手,男子瞬间瘫软在地上,满头大汗地说道。
周章鹤掏了下袖子,然后又顿住,对另外几个人开口:“把他送走吧。”
“公子以后有这种活还找我们啊。”
周章鹤没有说话,看着不远处的山峦,眼神幽深。
“你怎么拿回来的?”柳见危看到他拿着剑回来了喜出望外。放下笔就跑过来。
柳见危还想着要不要找人揍那人一顿,对付这种人就得手段强硬。没想到周章鹤竟然拿回来了。
“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周章鹤递给他,装大尾巴狼,“他主动还给我了。”
柳见危疑惑不已,但也没心思深究:“这肯定不是他的东西,你是不是买回来的?算了,回来就好。”
柳见危也不在乎事实是怎么回事,自己哄好了自己,抱着剑自顾自往屋里走。
周章鹤跟上他。
柳见危嘀嘀咕咕,手指摸着剑上的痕迹:“这应该是真的吧?”
周章鹤:“自己说什么呢?”
柳见危:“我说这剑不知道为什么会在那人手里。”
周章鹤沉默:“这把剑与其他剑有什么不同吗?”
柳见危随口道:“好看。”
这人嘴里就没有一句实话。
柳见危夙愿得偿,喜不自胜,抱着剑这儿摸摸哪儿擦擦的。
“这剑有什么特殊之处?”
柳见危反问他:“你看呢?”
“是把好剑,但你又不练剑,又不喜爱刀剑器物,为何非要它?”周章鹤是真的很好奇,不过主要还是他又某种猜测。
柳见危:“你不懂。”
“对了,我在村里订做的剑架好了吗?”
周章鹤:“你什么时候订做了剑架?”
“回来之后就订了。”
周章鹤:“那要是我拿不回来呢?”
“找个人把他绑来打一顿”
柳见危小心地把剑放到睡觉的房间,周章鹤就没见到过他用什么东西有小心过。
周章鹤:“……”
“贵重的东西要小心些,你进出不要碰到它。”,柳见危嘱咐道,虽然可能有些多此一举,但他还是不放心,生怕摔坏了。
这一天给柳见危忙的,到晚上都没有闲下来,终于给剑安好了家。
周章鹤摸了摸那把剑。
柳见危突然进来:“你在干什么?”
周章鹤看向他:“至于这么小心吗?碰一下又碰不坏。”
柳见危:“小心点。”
周章鹤拿起那把剑:“你又不练剑,非要它到底是为什么?”
柳见危:“它跟我有缘。”
周章鹤不信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但也没有刨根问底,见他实在不想说便由着他去了。
周章鹤垂眸看着被柳见危架着跟个摆设似的长剑。
“没想到还能看到你。”
剑当然不会回应,周章鹤看着把剑拔出来,剑刃露出森然的寒光。
他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柳见危一定要这把剑,但很显然,柳见危认识它。
但这个时代的人,根本不知道他,又怎么会认识他的佩剑?
所以他不是这个时候的人。
柳见危与他一样,都是不属于这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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