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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本能系•野兽派II
“啊啊，野兽派水母暴走了……”看着场上的江蓠，潇潇如是说。
听见了这句话，不二周助笑着看她一眼；手冢国光丝毫却没有动声色，只是看着球场，看着球场上的那两个人。
此时，根本没有交换场地，桃城在莫名其妙的失掉第三局后，第四局直接就这么开始了。
桃城发球。
开球前，他看了眼江蓠。那女孩在球网的另一边，压低着身体，双手紧握球拍。距离有些远，但桃城相信自己的确是看清了，女孩全神贯注，根本是完全不受干扰的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她在等着他发球。
于是桃城武发了。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因为预感到即将看到的景象。也果然，不负众望。
江蓠已经完全跟上了桃城发球的速度，三步移动，跟上球路，双手紧握，然后，挥拍！将球原原本本的打回去！
能听见球叩击上网的声音。
一条笔直的轨道就这样被打了出来，低低的，直奔桃城的球场！线内，落地！桃城不断后退，瞄准了球后，强烈回击！
然后跟前一局相同的事就这样又发生了。
自己才刚刚击回的球，在一瞬间，连个过程都没有，像是根本还没过网，就又回到了自己的场地。
球落了下来，落在自己的脚边。弹出去。
桃城甚至感到了球带给大地的闷闷震动。
“15比0——”
所有人都不说话。
桃城武站好，看向对网的人。江蓠此时就站在网跟前。
是怎么做到的，那么快速的移动……这个女孩，刚刚的那一球根本没有等球落地，就直接把球打了回来。
“上网截击球。”场下，不二喃喃说出了声。
“不可思议。”乾推了推眼镜，也忍不住道：“真的是第一次打网球吗？快速上网截击……这不是普通人能这么简单做到的。”
“统统都是本能。”菊丸道。
河村隆也摸摸后脑勺，说：“总觉得，好像在看奇迹一样呢。”
奇迹？
潇潇沉默，眼睛追着球场上的江蓠。也许是自己太习惯了？她没有觉得有多不可思议，这样的比赛是她早就预料到的。不过还是忍不住想腹诽：江蓠你丫的也收敛点，在国内吓坏人不够，现在来日本还要吓人家外邦人么！哪天被人抓去放玻璃缸里当观赏用水母养了，我可不管你！
越前龙马此时走进前辈们的那一堆人堆，没说话，也只是静静的看场上，其他人甚至都没注意他已经归队。
场上的比赛持续火热的进行。跟先前的那局一模一样，球你来我往，双方都互不相让。激烈。不，应该说是“激烈得有点不像话”。但又没有人能够讲清，究竟是哪一点“不像话”了？眼前的这幅网球单打场景……为何竟让人觉得如此不协调……
两个人打得是那么激烈。
女孩头发都湿了。
桃城跑着，流汗了。
“她故意把球压低。”众人的静默中，乾贞治适逢其时的插上解释。冷冷静静的，他道：“用倾斜球拍的边缘，致使球路压低……不简单。”
不二点头：“嗯。不过还不止这些，你看她的击球点。”
乾的眼睛始终没离开球场，这时也道：“不错，太完美了。”
“再看落地。”
“……”乾顿了，说不出话。
不二代替他，说：“打得位置都在阿桃的脚边上。”
众：“……”
“呜哇。”菊丸忍不住咋舌：“真同情现在的阿桃。完全都是些他不擅长的球路。”
不二笑了笑：“嗯。足以见对手有多厉害了。”
旁边的一年级们听前辈们这么说，果然应证了自己心里本还很犹豫的担忧：桃城前辈跟个没打过网球的女生对打，但好像打得一点不轻松，还很辛苦！看那场上两人之间快速的并且是球球沉重的对接，实在让看的人都觉得热、辛苦、紧张。正想到这里，一年级三人组第一个反应就是寻找精神支柱。没想到真看见人了。他们朝他跑过去。
“龙马君~”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越前没答他们的话，只是看着球场。
“龙马君？”西瓜皮同学觉得奇怪。
可，不一会儿，却听见龙马轻轻地说出一句话来。“……不能再打了。”
“咦？”这下不单西瓜皮，连另两个一年级都理解不能了，同看向龙马。堀尾激动，作势就像要马上问他个清楚，可不想又听到站在他们身旁的另一位学长也说了同一句话。
不二周助看着越前，一笑，然后说：“嗯。的确是不能再打了。”
全部的人都狐疑的望他们俩，包括潇潇。
不能再打了？什么意思？
潇潇看球场。江蓠此时正大汗淋漓的又追上一球，两手重重挥出拍，并尽可能的延长了击球时间，再回击！
她的长发飘起来。虽先前早已扎了马尾，但此时已稍显凌乱，被风轻一吹，自己再不断的跑动，长发就这样跟随着她的身影不断划出潇洒的弧线来。高高的扬起。她的衬衣也已经被汗水浸湿了，幸好质料好，湿了也没至于透出内衣来……
啊……
这个时候潇潇才想到：对了，江蓠再怎么厉害，但的的确确是女孩子。
江蓠的手！
正一个惊醒，倒是敌方的人先有了行动。一球完结，身边的不二周助走上了前。
“不二前辈？”一年级的三个还没想明白。
不二直接走到场边上，跟正中央裁判席的龙崎老师说了几句话，就见龙崎老师匆匆点了几下头，抚额像是说了自己什么，接着比赛就被她叫停，终止了。
潇潇闭了闭眼。
有点数落自己，竟连敌方的人——这几个才认识江蓠没几分钟的人——都注意到了，可自己作为江蓠从小的好友却后知后觉，没有及时关心到江蓠的身体！
“MOMO真是的，打到后面根本忘记自己是在跟女生打了吧，用出全力了。”菊丸挠挠脸，颇担心的说。
大石的脸已经完全青了，声音颤抖的道：“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我没看错，MOMO那家伙跟女生打球竟使出全力！”
“嗯。”乾十分镇定，说：“准确来讲，是只用了89%。”
“MOMO也算力量型球员，他的89%对女孩子来说已经是不可承受的力道了。”河村也颇有些怪责的道。
“嘶……”海棠在一边，脸上阴沉沉的看着球场上的桃城武，说：“只会用蛮力的笨蛋。”
“没有啦。”听他们数落江蓠的对手，潇潇有点过意不去的说：“事实上，也怪江蓠自己不好，她将球打回却故意不卸掉对方的力道，更加大，才逼得对手不断提升力量。她是自作自受。这个野兽派水母……”
说着也不等青学的众正选球员回话，她也往球场上走了过去。
众人面面相觑，看乾。
乾贞治面对众人那一双双光溜溜的眼睛，于是很直白的就道：“没错。那女孩是有意的要逼迫阿桃使出全力。”
众：“……”
一年级的：“……这，这是对胜负心的执着么？”
乾点头：“也可以这么说吧。跟我们这里的某人很像……”
众人依着乾的眼神看过去。
“噗。”菊丸捂嘴笑出来：“真像。”
越前龙马压低了帽子，倒不像逃避，只是又加了一句。“前辈们不是都一样么。”说完，还不忘嚣张的用球拍边沿敲击着自己的肩膀，将背影留给“前辈们”，独自朝着自己放网球袋的地方，走开了。
“众前辈们”不自禁都咬牙切齿的在心里道：“……嚣张的臭小鬼。”
场上，突然被终止比赛，江蓠十分不解。
“怎么了？”
“你不能再打了。”说这话的是不二周助，他已经走到了江蓠面前。江蓠看着他，看着他温和万分的笑脸，忍不住眼睛眨一下，又眨一下，但还是没想明白。“不能打了？谁？”她白痴的问。
不二难得的笑出声来：“你。”他又答了一遍。
江蓠更不能理解了，她歪过脑袋看不二。
而这时候明白到自己干了不得了的事，桃城赶忙从球场的另一边跑过来，点头哈腰的直跟江蓠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太用力了。啊哈哈，打着打着完全忘形了。”
江蓠看他的样子，还没明白。恰好此时往这边走来的潇潇也到了网前，她接过话就对桃城说：“不怪你，怪江蓠自作自受，完全不卸击球力道的打法，亏她敢用！”
“什么呀，我还能打。”江蓠说。
“不能打了哦。”不二周助小心的拿过江蓠手里的球拍，说：“都没有感觉到吗，你的手？”说着他轻轻的捧起江蓠的那两只已经发红的手掌。一被碰到，刹那间江蓠就感到一阵麻痛窜过手臂。“哎哟！”
“瞧，疼了吧。”不二笑。
江蓠龇牙咧嘴。桃城见自己打得网球竟把女孩子伤成这样，整张脸都青了，更加强幅度的不断鞠躬道歉。不二只继续对江蓠说：“MOMO的球不是普通的重，我们男生都受不了的。平时面对他的扣球，我还会常常故意不去接……哎呀。”
“不二前辈……”果然，听着，一旁的桃城，脸从青色变成了绿，道：“不二前辈，原来那几次我的扣杀球你不是接不到，而是故意不接吗？”
“呵呵。”不想被指证的不二却笑容依旧不变，轻巧的说：“不好意思MOMO，本来没想让你知道，我不小心说漏嘴了。”
“不二前辈！这不是关键吧！！”
江蓠还在龇牙咧嘴。潇潇看一眼江蓠，再看一眼不二周助，最后眼睛久久落在小心的捧着江蓠那两只伤爪子不放的手上。她没说话，只不过从此记住了不二周助这个人。
不二却没注意到潇潇，或者说，他落落大方，没去在意潇潇奇怪凝固在他手上的视线。他比较关心的是另一个人，看过去，果然，越前在看着这边。
虽然说这时候大部分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这里，但不二很清楚，越前会将视线投向他们，这可不简单，尤其是他看得也是自己正握着的女孩的那双伤手上。
不二没有笑，因为他的表情自始至终柔和万分没有变过，但此时他的的确确在心里暗暗的愉悦了。
这天晚上，越前龙马社团练习结束后回到家，家里的灯竟全灭着，没有一个人。他开灯进屋，直接来到餐厅。桌上果然留着字条：
“龙马桑：
“今晚我有个同学聚会，会晚归；叔叔也出去了，说是朋友请他喝酒，归时不定；小离去跑步了，猜应该八点就回来。饭都已经替你们准备好，请热一热后一起享用。
“菜菜子留。
“P.S.：两个人看家要乖乖的哦。不要太晚了，请准时上床睡觉。^-^”
读完字条，看了看桌上用保鲜膜包裹好的整两人份晚餐，越前龙马站那儿，无语。卡鲁宾“喵啦”的叫一声，围着他的脚边转。
看一看墙上的时钟。六点半。离江蓠回来还有好久。
龙马再看一眼字条。“……八点，一起？难不成我得等她回来才可以吃饭？”他啧一声，不甚高兴。谁知这时听见玄关拉门被打开的声音。
“我回来了——”
熟悉的女声，之后不久，就是拖鞋的踢响。
“没想到网球这么耗费体力，今天才打了半场，我就连晚跑都跑不动了。所以提早回来了。”
来人边说边朝着餐厅走来，然后江蓠就出现在了越前龙马的面前。
只瞧见龙马一个人站在餐厅，江蓠似乎首先有些愣住。
龙马只“噢”了一声，没动。
江蓠朝家里的四周瞅了瞅，奇怪灯竟都暗着。
越前对她指了指桌上的字条，于是背着从回家后也没来得及放下的书包，自个儿就这样先回房了。
被独自留在那儿，见龙马走了，江蓠凑到桌前看字条，看完后一脸的原来如此，就不在意的，哼着歌她笑眯眯的也回房了。
作者在这里急啊，急死啊，这俩小娃，一点都不懂作者我这猥琐万分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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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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