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收藏此章节]
[投诉]
文章收藏
阑阑!
柳焕昉脱下防护服,在靳阑脸上肆意揉捏了一番,过了把瘾。可怜靳阑不敢怒也不敢言,一张小脸被搓得通红。
他捂着脸揉了揉,默默坐到柳焕昉的对面。
此时谢文君也和步泽川一起来到食堂,他们打好饭坐到了靳阑这一桌。
“谢屿的污染度已经降下来了,相信过不了多久就能恢复,谢上将还有柳局不用太过担心了。”步泽川让他们宽心。
谢文君叹了口气,“小屿的污染度降得很古怪,我就是怕......”
听到他这么说,柳焕昉一拍他的背,“怕什么!你不相信你儿子啊?”
谢文君背都麻了,龇牙咧嘴地说信。
靳阑也不避讳,咬着筷子就笑了出来。
步泽川这才注意到坐在身边的这个年轻人,这一看却莫名感到有些熟悉。
“你是?”步泽川问道。
“我叫靳阑,我爸是靳沂,您应该认识吧。”靳阑在三个大人物的视线下安然自若地吃着饭,这又未尝不是一件本事。
靳沂的儿子?靳沂的情况他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他没有结过婚,结果儿子都这么大了?真是人不可貌相。
步泽川把头转回去,应该是他想多了。这孩子乍一看确实有点像歆燕,但仔细看又哪里都不像了。或许只是神似。
吃完饭,靳阑没有理由再留在这里了。
“那我是他男朋友都不行啊?”靳阑有点焦虑,这要是被赶出去了晚上再混进来就有点难了,这可不行。
“拜托了姐姐,我就在他门外守着行吗?”靳阑试图撒娇,平时这招百试百灵,今天不知是怎的,这些管理员一个个心肠比环金都硬,说不同意就不同意。
“弟弟,我们也很想通融你,但是这确实是违规的,你要是在里面出了事,我们可是要担责的啊。”一个卷发的管理员说道。
靳阑平日一向不把规矩放在眼里,便以为人人都像他一样不守规矩,今天却在这里碰到钉子了。
“原来是这样啊,对不起啊姐姐,我,最后再看他一眼就走!”不等对面的人回话,靳阑就朝谢屿的病房冲了过去。
他扒在门口看了一眼,实际上是在门上留下一个吞噬口,好方便他晚上过来偷鸡摸狗。
“我看完了,走吧。”靳阑在管理员追过来之前率先说道。
管理员不疑有他,赶紧带着靳阑离开。
靳阑回到异管局,他逛到小金花姐姐的办公室,窝在他惯用的沙发里开始冥思苦想。
他在想要怎么神不知鬼不觉地潜进谢屿的病房。
监控是个大问题,黑掉的话未免也太引人怀疑了,他可是去做好事的!不能引起怀疑,最好是有一种伪造监控的法子,可以做到天衣无缝。
算了,天衣无缝还是有点难,不过,只要不是有人刻意去检查监控的真假,应该,也能混过去。
那么话又说回来,怎么解决监控呢?
“你要伪造监控干嘛?”小金花姐姐的声音骤然响起,靳阑吓了一跳,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把话说出声了。
靳阑摊了回去,他叹了口气,干脆讲给小金花姐姐听好了。
“我呢,有个对象,在牢里。”靳阑开始真真假假地胡编,全然不知这一句话就能给小金花带来多大的伤害。
“他呢......”
“等会儿等会儿,谁在牢里?”小金花紧急打断靳阑的讲述,语气里满满的不可置信。
她不信!她美丽漂亮的女鹅有对象了?!四啷个?!
靳阑不得不暂停跟她解释这只是一个称谓代表不了什么那个人也可以只是他的一个朋友......
“好吧,你继续说,在牢里,然后你要偷摸进去?”
“对,我要进去,但是不能被监控发现,怎么进去我想到了,但是监控我还不知道怎么搞定。”
小金花撑着下巴思索。还真让她想出来一个人选。
“邵温。她的异能叫做【幕布】,可以演绎任何剧本,可以随意插入或者替换视频片段,这件事你找她说不定可以,但她脾气古怪,我也不确定她愿不愿意。”小金花姐姐接了杯热水放在嘴边啜饮。
靳阑“腾”地站起来拿走她手上的杯子,握住她的手上下晃了晃,“小金花姐姐,事成之后必有重谢!”
小金花嘴都没来得及合上,靳阑就已经飞快走出了办公室。
邵温。
靳阑在系统里的人员住处安排表中输入她的名字,邵温的宿舍门牌号跳了出来。
他挡住管理员的视线,不让他看到邵温的信息。
系统管理员在一旁嗫嚅:“靳阑,你这是违规的,而且你侵犯了他人隐私权……”
靳阑“啊”了一声,手底下动作顿了顿,安慰道:“你不说我不说,不会有人知道的;而且我就看看她住哪,我可没有看其他的……我找她有点事儿,这么找快些。”
他一边说着,一边记下了邵温的信息。
“T区235号……谢啦兄弟!”靳阑心情不错地离开了,管理员叹了口气,默默给管理处处长发了个邮件告状。
靳阑拐到T区,敲了敲235的门。
“你找谁?”门开了,邵温的脸出现在门后。
“你好,邵温。我找你。”靳阑露出一个社交专用微笑。
邵温嗤笑一声,“靳阑?就是你擅自查看了我的个人信息?你很没礼貌欸。”
刚刚管理员给她发了短信,提醒有人违规查看她的个人信息,注意人身安全。
靳阑的笑容逐渐被疑惑取代,“可是我只想知道你在哪里。”
“你是什么不懂规矩的小孩吗?擅自查看别人的个人信息是违规的,而且你可以找别人打听我住哪儿,明白吗?”邵温不耐烦地说。
靳阑皱了皱眉,“可是我直接查比较快啊,找别人打听就不算侵犯隐私了吗?”
邵温翻了个白眼,“你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我的住处在哪里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的所作所为,违、规、了。”她着重了最后三个字,期望这小孩儿能认识到自己的错误。
“下次不会了,”靳阑点点头,“所以你能帮我个忙吗?”
邵温再次翻了个白眼。算了,这又不是她的崽,谁的儿子谁自己教去。
她破罐子破摔:“说吧。”
……
听完靳阑的计划,邵温也不问为什么,直接答应了。
“行,你到时候直接来找我就是。”说完门板“嘭”地一声在他面前关上了。
晚上十一点,靳阑带着邵温到了异监部……对面的小巷子。
“啧,偷鸡摸狗的。”邵温不耐地翻了个白眼。
“邵温姐,”邵温以为他有事情要叮嘱,便严肃地附耳去听,“你这么翻白眼,不怕眼球翻不回去吗?”
邵温翻了个大大的白眼送给他。
靳阑笑了笑,压低声音道:“邵温姐,准备好了吗?”
“嗯。”
“走!”
话音刚落,二人脚下便出现一个黑色的漩涡,转眼间就将二人吞噬。
“搞定。”邵温从病房门上的黑色漩涡里钻出来,手上异能的白光刚好散去。
此时如果有人盯着监控,根本不会知道谢屿的病房里悄无声息地多了两个人,只会看到他的污染度在缓慢下降。
“哇他都变成这样了,你要小心欸!”邵温乍一看见病床上的生物还有些不适应,说了这么一句就算是震惊过了,不知她要是知道病床上的生物是谢屿,又会是怎样的表情。
她转过头去,不再给自己的眼睛找罪受。
按照他们的约定,此时邵温该走了。但她突然起了玩心。
“你就不怕我坑你啊?”她问道。
“嗯,不怕。因为我在你身上放了标记。”靳阑微笑着说。
邵温狐疑地看向自己后肩,果然发现了一个小小的漩涡标记。她敢肯定,如果她坑了这小子,那么她邵温就会成为世界上第一个自己把自己吞噬掉的人。
“哇你好可怕,溜了。对了,记得把这玩意儿给我去掉!”邵温指了指自己的肩膀,靳阑点点头,下一秒,邵温就已不在房间,而是出现在来时的那个小巷子里。
“刺激。”邵温吹了个口哨,溜溜达达地回去了。
病房内,靳阑伏在谢屿身边,黑雾成缕地从谢屿体内钻进他的血管,吸收污染的过程很痛,可他却一声不吭,甚至连表情都没什么变化。
“我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做,可我不想你死,所以我只能这么做了。”靳阑嘟囔着,脑袋趴在谢屿鲜血淋漓的肩膀上,半张脸都是血迹。
“老靳不让我吃肉了,你可得补偿我。”靳阑面色逐渐苍白,额头上冒出细细密密的汗珠。
“呃……”靳阑还是忍不住发出一声痛呼,但后面的声音被他捂在了喉咙里。
疼痛让他细细地发着抖,他捂着嘴的右手已经被他咬得血肉模糊,但这不曾让他清醒片刻,反而使他的意识逐渐沉沦。
在意识即将坠入黑暗时,他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
“靳阑?靳阑!快醒醒!”
还有两只颤抖的手把他扶起来,靠在了一个很温暖的地方。
还不赖……
靳阑感觉到暖意,只想舒舒服服地睡一觉。
“阑阑别睡,醒醒……”
这人真烦。他只是想睡一觉,又不是死了。
他晃了晃脑袋,听见那个声音不过停顿片刻,便再次响起。
“阑阑!”很惊喜的样子,但随即便低落下去,“阑阑……”
哼哼,我就不醒,急死你。
但那人喊着喊着竟是哭了,滚烫的眼泪打在靳阑的眼皮上。
靠,烦死了!
靳阑猛地睁开眼,正对上谢屿哭得通红的眼睛。
“哭什么啊,我还没死呢!”靳阑骂骂咧咧地站起身,去看污染监测仪器上的数字。
谢屿的污染度已经降到了20%,这是一个很安全的数值,足够谢屿再掉两次狭缝。
靳阑回头,谢屿正目不转睛地盯着他。
“应该没问题啊?怎么感觉你不太对劲?”靳阑疑惑道。
谢屿身上的伤已经好透了,他感觉不到任何异样,就连异能也能自如使用。
“谢谢你,阑阑。”谢屿拉住靳阑,给了他一个轻柔的拥抱,手掌抚摸着他的背,似是要抚去如跗骨之蛆的痛。
靳阑救了他。
那时他的意识在黑暗中浮浮沉沉,对外界没有任何感知,可随着一阵抽离的感觉出现之后,他便能听见外界的声音,他听见一个人嘟囔着不能吃肉了,在心里笑出了声。
可随着那股抽离的感觉越来越强烈,他逐渐意识到,那是他体内的污染在慢慢流逝。
听到那人的呼吸声愈发紊乱,抑制不住地颤抖,他有些焦急。
他在吸收我的污染吗?很痛苦吗?痛的话就停下来啊!
可惜他说不了话,甚至他除了声音什么都无法感知。
在之后的几个小时里,他的感知逐渐恢复,胸口温暖的热量、不轻不重的压感、熟悉的洗发水香味,都刺激着他的神经,促使他在脑海里勾勒出熟悉的身影。视觉的恢复证实了他的猜想。
靳阑安静地趴在他的胸口,整个人像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他闭着眼睛,眉头紧皱,不知是睡着了还是昏了过去。那些黑雾还在往他身体里钻,靳阑控制不住地发着抖,看起来很痛苦。
谢屿恢复力气的一瞬间,便急不可耐又小心翼翼地扶起了靳阑,把他靠在自己胸膛。
居然傻傻地来救他,不惜暴露自己的异能。谢屿心疼得无以复加,心脏一片酸软,得了心脏病似地抽痛着。
“唔,还好我及时醒过来,不然你就心脏病痛死咯~”靳阑从他怀里仰起脸,唇角牵起一个笑来。
“是啊,还好你醒了……”谢屿抱他抱得很紧,比起拥抱,这看起来更像是在汲取安慰。
靳阑享受着拥抱,一双手在谢屿背上胡乱抚摸着,像摩擦取暖的小动物。
“叮铃铃……”闹钟铃声响起,提醒靳阑时间快到了。
“你要走了吗?”谢屿不舍道。
靳阑留恋地从他怀里退出来,“是啊,我叫人伪造了监控画面,对了,你没见过我,你污染度下降是因为‘污染流出’,知道吗!床上躺着去!”他装凶还挺像那么回事儿。
……谢屿笑了笑,踱到床边坐下,“好,我知道了。”
靳阑满意地扬了扬下巴,“走了!”说完便不见了踪影,徒留一个黑色的漩涡在地上,转着转着慢慢消失了。
插入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