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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境
10.
早见又开始做梦了。
和以往梦到的突然被人从背后捅刀的前世经历不同，这次的是她头一次梦到的场景。
早见目盲什么也看不见，但是在梦里，不需要眼睛这个器官的存在，不需要去看见。
她能感知一切，因为这里是她的世界。
而现在，属于她的世界好似出现了裂缝。
有人透过那道缝隙，将自己的声音传达了过来。
他在哭着喊，“不要离开我——”
用仿佛泣了血的声音，呼唤她的名字。
早见从未听到过这样的声音，但她也不能保证这个因为喊破喉咙而变得沙哑的声音，如果恢复了正常，是否真的没有被她听到过。
可是谁会为了她这样呐喊呢？
早见陷入了思考。
她想到这里是她的梦境，是属于她的世界，理应顺从她的心意。
于是早见试探性地朝那道裂缝走去，将手心贴了上去，用触觉在探查情报。
有水滴从那里渗透了过来，早见猜测这可能是那个呐喊的人流下的泪水。
手心变得黏湿，这个感觉不是很好。早见嫌弃地抽回了手，随意往衣服上擦了擦。
但她没料到，对方的哭声也随着她心底展露而出的嫌弃，停下了。
不断往下滴落的泪水也停下了。
早见歪了歪头，开口问：“你是谁？”
那人没有回应，像是听不到她问的问题一样。
早见抿起唇，默默抬高眉头，露出了不耐烦的表情。
怎么回事？这还是她的梦吗？
真是奇怪。
“早见……”
不知名的存在像是感受到了她的不开心，立马唯唯诺诺地喊女孩的名字。
这下早见有点惊讶了。
他的声音确实有点耳熟，但她就是想不起来，就像是有什么存在抹去了这个问题的答案。
“早见，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你到底是谁啊？你告诉我了，我才能决定要不要编个谎话哄你呢——
早见无语了，这个人怎么感觉笨笨的，有点像宇智波带土。
但她感受到对方传来的悲伤，还是假装认真地答应他：“好哦，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的。”
伴随着这句不带任何一点真心的承诺，早见没能看到，相隔二人之间的屏障上面的缝隙裂开的痕迹越来越大了。
脸上同样有着宛如裂纹般的伤印的少年，慢慢勾起嘴角，露出了幸福的笑容。
映照在这样的面容上，显得有些癫狂。
他如饥似渴地凝望眼前的女孩，像是怎么也看不够。
多次伸出手想要触碰她的脸庞，感受她的温度，但又克制地收了回去。他害怕自己不小心打碎这个梦境。
一想到他的早见已经不在了，泪水就又涌了出来。
他任凭泪水再度纵横，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生怕引起女孩的不满。
但早见还是听到了那几声极低的抽噎声，不过她选择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早见安慰这个人说：“只要睡醒了，噩梦就会结束了。我一直都在呢。”
潜台词就是你该离开了，这里是她的世界。但早见不能确定对方是否能够听出来。
毕竟他真的很像笨蛋带土啊。
一样的笨。
少年不想醒来。
因为这里对他来说，是一个难得的美梦。只要能再次见到他心心念念的女孩，他什么都愿意去做的。
于是他决定，要让现实也变成这样的梦。
随着这样的愿望升起，他不得不在另一个世界里醒了过来。
“带土，你是做了什么美梦吗？我看到你睡着的时候，居然还在笑呢……”
拥有与人类相似的身躯，但全体都是雪花花的一片惨白。由忍术诞生出来的生物，好奇地凑到少年的面前。
宇智波带土微微眯眼，抬手推开那张惨白的脸，面色不善地说：“别靠我这么近。”
白绝无所谓地耸了耸肩，对他毫不遮掩的排斥早已习惯。
自从那个女孩死去之后，带土就像是变了个人。它都快忘记之前那个热情开朗的男孩，是什么模样了。
另一边，早见也恍惚着睡醒了。
她从温暖的床上坐起身，抬手虚虚地张握了一下，总有种手心还残留着那股黏湿感觉的错觉。
“好奇怪……”
早见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做这样的梦。
但很快，她便将这个疑问抛之脑后了。
因为她闻到了房间外飘来的饭香味，早见笑了起来，她可喜欢吃玖辛奈做的饭了！
“早见今天难得赖床了呢，我都准备等会去你的房间喊小懒猫起床了——”
女人充满善意与宠溺的调笑传入耳中，这让早见的脸颊上不禁浮现出一团红晕。
她有点不好意思地说：“这次是个意外，我没有赖床！”
玖辛奈哈哈哈大笑，逗小孩真的太好玩了。她揉了揉女孩的头发，声音带着藏不住的笑意，“好好好，我们早见最勤快啦——快去洗漱吧，味增汤已经为你盛好了哦。”
早见逃也似的冲进卫生间。
玖辛奈给她布置了专属洗漱台，那里都按照顺序放好了生活用品，可以让她确保不会拿错。
镜子里面的黑发女孩刷完牙，乖顺地双手捧着绣了花朵图案的粉红毛巾，开始擦湿漉漉的脸。
早见心情很好地随意哼着小调，在吃饭的时候，坐在垫了软垫的木椅上，垂落的双腿也因为这份好心情在晃动。
玖辛奈望见女孩这副可爱的模样，同样也露出了笑容。
但随即想到丈夫告诉她的一些事情，玖辛奈嘴角扬起的笑容又慢慢落了下去。
她看向早见的眼神，不由自主地变得哀怜。
她知道这个女孩呆在水门班就是为了变得强大，掌握自己的命运。
可女孩万万没想到，也是因为这样，命运又将她欺骗。
玖辛奈心想，为什么世界要如此残酷呢？
尤其对早见，是这么的残酷。
回忆中，金发男人坚定地对妻子说：“我相信，如果是早见的话，一定会做到的。我正是如此信赖着她，所以决心拼尽全力也要将属于她的未来还给她。”
他低垂的眉眼是那么温柔，给予的话语是那么安心。
“我也让富岳对我担保，在此期间要将早见视作是自己的孩子一样，倾心照顾教导。”
“为的就是能够在日后的战场上，给早见多增添一些砝码。宇智波的其他人不知道他们族长和我做了交易，所以在看到族长对早见抛出橄榄枝之后，自然也会对她有所表示。”
“这样，宇智波也自然就成了她的助力与后盾。”
玖辛奈定定地望着丈夫，听着他计划一切，只为重新给那个孩子自由。
她的眼里隐隐有了泪意，扑进他的怀中，感慨道：“你一定会成为一位好父亲。”
波风水门用充斥着爱意的目光，注视他的妻子，“那么玖辛奈也一定会是一位好母亲的。”
二人的身影交叠在一起，让温暖的爱填满这片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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