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她的末世

　　在山中行走的第五天，起了浓雾，竹林里鬼影重重，阴森无比，头发上都起了一层白霜。

　　翻过一座山，来到一片开阔的溪流地，我看到了成千上百只白色生物。

　　“咯哦——咯哦——咯哦”

　　是一群大鹅，与之相伴的还有几间破败的民房。

　　我走近唯一拉电线的那栋屋子观察，被院子里的狗发现，对着我一阵狂吠。

　　屋子的铁门被打开一个小缝儿，头发花白、皮肤黝黑的老阿姨探出脑袋，看了几眼。

　　我赶紧表明没有恶意，只是在找家人的路上经过这里，如果可以的话，想买几只鹅吃。

　　但其实我不知道怎么付款，现在钱币还有用吗？

　　老阿姨出来了。

　　她问我：既然一路走过来，有没有遇见她家老头儿？

　　他们是承包了这片废弃的村落水域，用来养鹅。

　　老头儿负责开车把鹅送到批发市场，但前几天出去送货后，再也没回来。

　　“手机没信号，电也断了，老头老头联系不到，城里工作的娃娃也联系不到，莫个回事地？”

　　看来她并不清楚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我问她没出去找找吗？

　　“不找不找，那个混刺毛，年轻的时候有点钱就爱去花天酒地，好多年不犯毛病，这回指不定脑子又糊涂了。没有他，这两天过得挺清闲的。”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能隐晦地辗转地把情况跟她说清楚。

　　“那怎么办，再看吧，再看吧，孩子找不到老婆，也不愿意回来...”她嘴唇嗡嗡地念咕些什么。

　　我觉得她可能没明白，或者下意识地在逃避某些事情。

　　但她人还是很好的，送了我一只鹅。

　　我嘱咐她，待在这里，别乱跑。

　　她点点头，表示答应了，然后继续干家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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