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野

　　从后往前看，学校生活过得也不慢，月考如约而至。
　　“我上去了。”
　　“嗯。”
　　秦枕往四楼去，宋忱予考场在二楼。
　　“宋忱予？”林瑞叫了声。
　　宋忱予转头看到林瑞，点头致意。
　　“你也在二楼考试？”
　　“嗯，在16班。”
　　“那咱俩还挺有缘分，我也在16班。”林瑞笑起来像只狡猾的猫。
　　16班考场还没收拾出来，宋忱予和林瑞就在走廊聊天。
　　“你是篮球社社长吧，有时间约一场？我的篮球可不比短跑差。”
　　“有时间一定。”宋忱予倒也没推辞。
　　“哎，我说，我还挺好奇你为什么和秦枕分手的。”林瑞似乎对这个问题十分好奇，当然，宋忱予是不会回答他的。
　　“好吧，你对秦枕了解多少？知道你是他初恋吗？”
　　宋忱予微微侧目。
　　“他的父母大部分时间都在国外，他从初中开始就一个人住了。”林瑞微微顿了顿，“以前经常有人跟他表白，人家一个也没答应。”林瑞看了宋忱予一眼，继续道，“秦枕挺好的。”
　　宋忱予没什么反应。
　　等到二人进考场后才发现，他俩还是前后座。
　　第一科考语文，宋忱予作文写了一半时林瑞才开始打稿。
　　“不是哥们儿，宋忱予，你的语文那么好吗？”林瑞考试时被宋忱予带了节奏，“整个考场就你先翻页，我简直压力山大。”
　　林瑞苦不堪言。
　　“没事，明天数学就没有压力了。”宋忱予淡淡地说。
　　“那就好，等等，什么？！你别告诉我你只有数学不好！“林瑞想起了当年被秦枕支配的恐惧......
　　"总算是考完了，最后一科生物我差点没睡在考场上。"
　　宋忱予刚回班就听到陈潇抱怨。
　　“不过这次生物依然是最简单的，感谢生物救我一命。”周蛰做了个双手合十的动作。
　　"什么？！就这生物还简单吗？那我算什么？”
　　“不是，就那个英语是人做的吗？前面的阅读我都懒得喷了，但是那个小作文又是什么东西？李华不会写推荐信就不要写了好吗？”沈季言看英语就跟见了鬼一样难受。
　　“你这么说那我续写可就要不愿意了啊，送牛奶的小男孩在暴雨里被断掉了的掉进水里的电缆电到也就算了，那作者都把小男孩救出来了，连急救电话都打完了，医生都来了，那还叫我们写什么呢？”周蛰也是被这次的续写给恶心到了。
　　宋忱予听着他们开喷，时不时搭几句腔，在班长催促前第一个把桌子挪回原位，然后去小柜拿东西，秦枕这时候才晃晃悠悠的进门。
　　“秦哥，你怎么才回来？”沈季言注意到秦枕。
　　“去了趟教导处。”秦枕不甚在意的答道。
　　“你不是睡觉又被抓了吧？”路过的于严顺口说。
　　“那就是了。“这事见怪不怪，没等秦枕开口，全班都知道了，秦枕也只能耸耸肩。
　　一中考试前有段自习时间，学校要求学生抓紧每一分钟复习备考，秦枕却是从来两手空空就进了考场，次次考试都睡觉，当然也屡屡去教导处做客。
　　秦枕只带了试卷和笔回来，收拾起来也比其他人快很多。
　　“宋忱予，我帮你。”秦枕接过宋忱予手里的书，宋忱予没拒绝他，把书交给秦枕后又转身拿起另一摞。
　　“你想吃什么，明天我给你带。”
　　“不用，你帮我买本练习册吧。”
　　“行，你想要哪一科的？放学我去买。”
　　“数学。”
　　“OK”
　　秦枕几乎没拒绝过宋忱予。
　　广播已经开始催促收拾走廊，17班才刚刚把桌子搬进教室。
　　“咱班收拾速度慢了点，下次快点儿。”老王叮嘱道。
　　“同学们上自习吧。”老王提着他的蓝色透明水壶溜达着出门了，“课代表别忘了听广播通知去数答案。”
　　老班刚一出门，孙翔霖就问秦枕要物理卷，准备对答案。
　　“你就这么着急，一天都等不了？”沈季言十分不理解孙翔霖的急切。
　　“秦枕你就给他看看吧，要不他能难受一天。”王悦在一边打趣道。
　　“还是你懂我。”孙翔霖如愿以偿得了试卷。
　　结果刚打下课铃孙翔霖就趴在于严桌子上发疯。
　　“我的新手机又泡汤了，呜呜呜，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
　　于严拍了拍孙翔霖，同情地说，“没关系，下次再战。”
　　“不行，秦哥，你得帮我啊，秦哥。”孙翔霖泪眼汪汪地看着秦枕。
　　“让我帮你说话，你小子还是继续努力吧。”秦枕摆摆手。
　　“没事，还有其他几科呢，还有得救。”何晴安慰道。
　　“难道我其他科就好了吗？”随着孙翔霖绝望的喊声一起到来的还有班长大人的催促。
　　“好了好了，上自习吧，不用对答案了，课代表已经去数答案了。”
　　这下班级才渐渐安静下来，直到答案发下来，班级里又一阵鬼哭狼嚎。
　　下课铃一打更是不得了。
　　“哈哈哈，家人们，太好了家人们，我数学单选只对了4个，哈哈哈，家人们，谁懂啊·····”
　　“你先别伤心，我物理单选只对了3个，如何呢。”
　　“还好生物答案没下来，要不然我今天就得留在这了。”
　　“看来这次战况依然惨烈啊，秦哥，你怎么样？”
　　沈季言和秦枕从前从来不关心成绩，这同桌俩坐一起和整个班级格格不入，偏偏秦枕的成绩一直还不错，只是这次两人突然转性了，沈季言成绩不是很好，他对自己成绩的关注度也没有对秦枕的高。
　　“还行。”秦枕看着试卷上算错的结果说。
　　“还行？那应该是挺不错了吧。”沈季言摸着下巴猜测。
　　“嗯哼，你怎么样？”
　　“我也就那样。”沈季言一副无所谓的表情。
　　“你知道苏雪霁上次考试考了50几名吗？”秦枕意味深长的看着沈季言说到。
　　“嗯......”
　　“你不是计划今年第一场雪的时候表白吗？”
　　“好了，别说了，我一定发奋图强！肯定不能让小雪丢脸！”沈季言信誓旦旦。
　　秦枕这才满意，然后转头去找宋忱予了。
　　“宋忱予同学，怎么样？”秦枕坐到宋忱予旁边。
　　“还行。”宋忱予没什么表现。
　　既然他这么说，那就是还行，秦枕也没过多追问，而是趁着上课前几分钟和他讲了很多无关紧要的话，直到打预铃，宋忱予同桌回来才恋恋不舍地离开。
　　“秦哥，要不你和宋哥坐同桌吧。”沈季言调侃。
　　“有道理啊。”
　　“······”
　　沈季言不明白，怎么会有人这么狗。
　　考完试两天内都是保护期，于是孙翔霖他们没心没肺地玩了两天，期间被值周警告了三次，成绩终于在第三天上午下来了。
　　陈潇面前放着还热乎的成绩单，直觉自己活不过今晚了。
　　陈潇身后的沈季言看着成绩单少见的露出了愁容，“头一次觉得自己没救了。”
　　秦枕拍了拍沈季言的肩膀表示“你考的不好没关系，我考得好啊。”
　　沈季言看着成绩单最上面的秦枕深深的沉默了。
　　老班终于在李雲蕊打好成绩单后十分钟进了教室，看起来心情还不错。
　　“成绩单班长都发给大家了，你们都好好看看，考得不好也没关系，找到漏洞才是最关键的，考的好的同学也不要骄傲啊，”今天老王心情出奇的好，并没有长篇大论，也没有笑里藏刀，“这次咱班平均分没有太大起伏，依然是第四，不过，秦枕这次考得不错，成功打入年级前十，值得表扬，至于退步的同学我就不一一点名了，我相信你们都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当然进步的同学也不止秦枕一个，等到下次班会我们再好好讨论讨论，今天我就说这么多，你们好好总结总结，等到班会咱们好好交流交流。”
　　说完后，老班便自顾自低头写自己的学习笔记了。
　　“哟，看来老王对你很满意啊，你要是现在翘课他说不定会给你假。”沈季言无视老班，仗着自己在后排和秦枕说悄悄话。
　　“怎么，你想走？”
　　“不是，我只是在想成功让老王多批给我们一节体育课的概率是多少。”
　　“你得去找于严。”
　　“咱这周放假，还要什么体育课。”已经凭借强大心理素质恢复过来的陈潇扭过头来悄悄说。
　　“对啊，我怎么把这事给忘了，放假了还要什么体育课。”沈季言一激动声音稍大，老王抬头往他们这边看了一眼。
　　“呼，好险还好我转头快，沈季言你要害我！”陈潇回过头来控诉。
　　“抱歉抱歉，这不是没被发现吗，放心老王耳朵没那么好用。”沈季言不以为意，“放假可是我给小雪选礼物的好时机，秦哥你一起吗？”沈季言在心里打起了算盘。
　　“你买礼物我去干什么？”秦枕觉得沈季言的脑子可能谈恋爱谈坏了，哦，对了，他还没谈上，真不敢想真谈上沈季言得变成什么样。
　　沈季言反应过来也觉得有道理，于是他转头就去找周蛰帮他参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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