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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二入府杀玉儿
说完这些,杨元昭觉得如释重负,背后陷害杨家之人就是左相,不过她并不打算立即将这个情报传回北州,她得等到查出玉佩之事后,一同将一切告诉杨家旧部。这样,她的任务就算完成了一半,至于报仇之事,那是杨家的事。
离开醉香楼,杨元昭径直去了北黎公主府上,来到京城这么多日,她还只见过玉儿一面,她是时候去找玉儿告诉她这个好消息,替杨府办完事情后,她们就能回北州了。
到了公主府前,杨元昭被这番景象惊到了,公主府的门口都没有一个侍卫看守,门头也破败不堪,像是许久未曾修缮。杨元昭心里猜测,这个院子,定是荒废了许久。
尽管没有看守,未免此处有别人的眼线,杨元昭没有走正门,而是从后门溜了进去。
院子里的路也是许久未曾打扫,花花草草各自肆意生长,凌乱没有条理。还没走到内院,杨元昭看见了两个丫鬟,她们一人一把扫帚,散漫地打扫着院子,杨元昭躲在了一处假山后头,没有被发现。
“李二小姐怎么又来了,这次来是干什么,给我们公主送衣裳?”杨元昭没有继续往内院走,而是躲在假山后头偷听丫鬟们说话,听这话,好像是李二小姐李翩翩来了公主府。
“她上次来好像是圣上下旨了,和亲公主不能嫁给二皇子,来府上对着北黎公主好一番羞辱。”
“她怎么对北黎公主的婚事这么上心,和亲作废,对她有什么好处?”
“李二小姐想当二皇妃谁人不知,她想麻雀变凤凰呗,婚约取消,她就有了机会,自然高兴。不过她人品是真的差,就这点事还要亲自跑到别人家里,一番阴阳怪气,她非得这么做晚上才睡得着吗?”
“不过是个庶女,人家元昭县主,呸呸,平昭县主,从庶女变成了县主都不一定能嫁给二皇子,她凭什么觉得自己能行。”
“谁知道,她父亲是左相,能不能嫁真说不准。”
二人正聊着,突然另一边急匆匆地跑来另一个丫鬟,似是从内院过来的,她一边跑一遍喘着气。原本在扫地的两个丫鬟连忙围上去,好奇地问道:“怎么样,怎么样。”“里面发生什么了?”
“李二小姐在里头,又砸又骂,可吓人了!”小丫鬟似乎刚从那边逃出来。
“啊?”两个洒扫丫鬟脸上露出了惧怕之色。
“我见情况不对就偷偷出来了,我怕李二小姐一个不开心,又让我们罚跪。”小丫鬟脸上满是害怕,似乎是上次李翩翩来让他们留下了不好的印象。
“还好我们今日在后院值守,一听说李二小姐来了,我们根本不敢去前面。”
“是啊是啊,你也别去了,就在此处。”
杨元昭听到这里,手里已经攥紧了拳头,她没继续听丫鬟们说话,离开此处直奔内院。
越接近内院,瓷器座椅被砸的声音就越来越大,看来里头真是骇人。她还未走到屋内,便听见从里面传出来的李二小姐的嘶吼声:“凭什么!你凭什么!”
“都给我去死!”
“小姐您别生气了。”
“滚开。”
“你这个贱人!我要杀了你!”李翩翩从头上取下一个发簪,朝玉儿刺过去。旁边的丫鬟根本拦不住,发簪直直戳到玉儿心口,众人皆吓得呆住了。
杨元昭这时刚跑到门口,她听见动静立马冲进屋内,一进去就看见,屋里站了四五个惊慌失措的丫鬟,李翩翩把玉儿推翻再地,用发簪刺中了玉儿的身体。
杨元昭直奔二人,旁边见来了人也想提醒李翩翩,但还没来得及开口,就看见杨元昭跃到李翩翩身后,抓住这个疯女人的胳膊把她从地上拽了起来,四五个丫鬟都拉不动,杨元昭一把就将人摔了出去。
地面上是柔软的地毯,李翩翩除了被摔蒙了外,没受什么伤,反倒是玉儿倒在地上,心口处往外不停地冒着鲜血。“真是疯子。”杨元昭一边咒骂,却无暇顾及李翩翩,她连忙从身上撕下几片衣服替玉儿捂住胸口,她回头大叫道:“快去叫大夫!愣着干什么!”
旁边的丫鬟不是担心北黎公主,是怕自家的小姐惹出人命,立马听了杨元昭的话,朝屋外奔去,还有两个丫鬟把自家小姐从地上扶了起来。
“凭什么,我同他一起长大,我对他这么好,他却对这个北黎来的女人一见钟情。凭什么!”李翩翩像是受了什么大刺激,她被杨元昭扔到一旁后也不站起来,就直接不顾形象地坐在地上大哭嘶吼。
“小姐,您别激动,这事是假的。”
“对呀小姐,我们回去找李大人,让李大人替你做主好不好。”李大人就是左相,李翩翩的父亲。
“我去说了,没用!”李翩翩急的声音都哑了,她胡乱地抓自己的头发。一个女子,从小到大父亲母亲百依百顺,文武百官皆忌惮其父亲对她恭恭敬敬,只一件事情不满意,便像疯了一般接受不了,杨元昭虽不太清楚事情的细节,但也从心里觉得这人疯得很。
“他亲口告诉我的,他喜欢北黎公主,我只有杀了她!我没办法,从小到大,他明明都说是喜欢我的。”
杨元昭从这几句话里也听出大致的意思了,只是她心里觉得这事没这么简单。玉儿躺在地上面色痛苦,还好李翩翩是个女子,力气不大,玉儿才没有伤及性命,杨元昭紧按着伤口动弹不得,生怕再出血。
“我不认识二皇子。”玉儿头发凌乱,说话也没有力气,声音微弱只有杨元昭能听见。
“我知道,我知道的,你不用害怕。”杨元昭安慰道,她握住玉儿的手,示意她不要再说话了,免得耗费体力,今天发生的这一切,杨元昭自会替她做主。
不一会儿,李小姐的丫鬟请来了郎中,得知前院公主出了事,在府上其他地方当值得下人们也都纷纷赶了过来,众人将公主抬到房间内,郎中跟着进去了,剩下一干人在外头战战兢兢。
杨元昭转头问向周围的丫鬟:“之前李二小姐也来过府上?”
“是的,李小姐不是第一次来找公主的麻烦了。”一位小丫鬟胆怯地说道。
“之前几次都是像今天这样?”杨元昭强忍着怒火。
“没有没有,之前只是态度不好,说话难听了些。没有像今天这样过。”小丫鬟赶紧解释。
“下次再遇上这事,派人到北安候府去请杨校尉,记住了。”杨元昭认真叮嘱,生怕府上的下人下次还这么不作为。这些人虽然不认识杨元昭,但对杨元昭非常恭敬。
郎中出来后,对着杨元昭道:“这位大人是?”
“在下神虎营杨校尉,有什么事您尽管和在下说,在下同北黎公主是旧友。”
“好好好,杨校尉,今日我给公主诊治,已无大碍,只是,公主体虚,似是营养不良之症,还得多加调养,免得日后落下病根。”
“有劳大人了,在下定会转告公主。”杨元昭对着一旁被吓着的下人道:“送郎中出府。”那下人应了声是。
突然一位侍女走了过来,嘴里道:“慢着。”她拦住了郎中,对着杨元昭行了一礼道:“在下相府一等侍女明秋,今日之事,李大人让我来转告诸位,切莫外言,相府定会派人来公主府登门道歉,赔礼谢罪。”
杨元昭一听,这是想息事宁人,不让外传啊。
“既然不让别人知道李二小姐的劣行,那敢为李宰相为何不平日里管教好自家小女,让李二小姐成日跑到别人府上撒泼。”不愧是左相的女儿,嚣张跋扈。
“杨大人,你想如何啊?”明秋认得杨元昭,摆出一副架子来。
“如何?自然是以牙还牙以眼还眼,李小姐如何伤人,自己就要受到如何惩罚。”
“你!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你难道想让我们小姐自己扎自己?”明秋气急了。
“我来扎也行,北黎公主定是愿意在下代劳的。”杨元昭语气里透露出狠意。
“杨校尉,你同公主是什么关系?我听闻杨校尉的职务是新得的吧,这个职位多少人想要却得不到,你若是还有几分懂事,就不要在这里胡搅蛮缠。”明秋是相府出来的侍女,打狗还得看主人,区区校尉她一点也不怕得罪。
“我没心情同你多说,回去转告你们李小姐,以后出门看看日子,若碰上了我,我保不准会做什么事情出来,日后再来公主府,就别怪在下关起门来打狗。”
“你!”明秋脸都黑了,她转身离开,走的时候气冲冲的,看样子像是要回去告状。
其余的下人们哪敢说话,郎中也是站在一旁两边都不敢得罪,见明秋离开,他向杨元昭行了一礼后也赶紧走了。
杨元昭毕竟此时是男儿身,不好进公主房内,所以没有同玉儿说上话,要不是今天发生这个事,她本来是要偷偷溜进玉儿房内同她说说话的,还好公主府看守不严,没人怀疑他是如何进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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