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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发烧了
天还没破晓之前,李衡邑穿好衣服裤子离开了。
他回去洗了个澡,脖子上多了几个深深浅浅的牙印,嘴唇没有破皮,但一看就是副被蹂躏过的惨样。
其实晚上他没怎么睡着,薛贺的态度他捉摸不透,但他也不太想琢磨了。
像薛贺这种玩弄感情的渣渣,他都是直接打入“冷宫”,何况还是个不学无术的富二代,绝无再发展的可能性。
可是不知怎么,变成了现在这种局面。
噢,都是托了薛贺脸皮够厚的“福”。
但他想,还是在来得及挽回之前,挽回一点。
他不想等真动了心,丢盔弃甲后,回头一看,人又不见了。
这天上班,他有些心不在焉。开会的时候,总经理叫他做个简单的部门小结,他难得卡了一下壳,幸亏经理善解人意,笑着开了句玩笑后,他找回了状态。
此时,正和同事们讨论着项目方案,他收到了一条来自“疯狗”的微信消息。
“我想你了。”
李衡邑:“……”
李衡邑没有理他,他还是太高估薛贺了,怎么可能认为,他真的不会再找他呢?
“我发烧了,来看看我呗。”
他一顿。薛贺竟然开始改变战术,扮起可怜来了。
“发烧去医院,找我有什么用。”
“你不来,快烧死了。”
李衡邑犹豫,他怕薛贺真脑子烧坏了。只好匆匆离开了项目方案讨论会,请了个假,又转去药店买了退烧药、退烧贴,想了想,又带了点胃药。
“你家有吃的吗?”他问。
“你真的来了?”
“还要给我做饭?”
“你真好「亲亲」”
“……”看这消息发得这么欢,真不像要烧死了的样子。
李衡邑转而去菜场买了一小袋米,一些蔬菜,又拎了一箱水果。
直到两手满满当当的东西,他忽然反应过来,我买这么多做什么?显得很在意他似的。
“开门。”李衡邑发了条消息。
等了将近2分钟,李衡邑颇有些不耐烦了,门才缓缓打开。
薛贺裹着条被单,脸色有些不正常的绯红,他笑起来,出口的声音沙哑:“你真的来了。”
他摇摇晃晃,站不稳似的。果然,下一秒,薛贺倒进了李衡邑怀里。
额头碰上他的脖颈,滚烫滚烫。
李衡邑一愣,连忙放下了手中的东西,抚上他的额头:“你怎么回事?”
“都说要烧死了。”薛贺闷声说道,“可能是……洗了个冷水澡的缘故。”
李衡邑皱起眉:“洗什么冷水澡?你有病?”
“还不是因为你。”薛贺迷迷糊糊道,“你走了,我难过,忘了调水温。”
李衡邑:“……”这特么有什么逻辑关系?
“这样不行,得去医院。”
“不行,我不要去医院。”
“一定得去。”
“不去。”
“……什么毛病。”
“金贵的毛病。”
“行吧,我给你叫个医生。”李衡邑拍了拍他,“先去床上躺着。”
“……走不动了。”
“我扶着你行了吧,大少爷。”
“嗯……你买了好多东西?”
李衡邑瞪他:“就给你喝白粥。”
薛贺低眉笑了笑:“其实家里还是有米的。”
“噢。”
“唔你还会做饭,真好,又多了一个爱你的理由。”
“……废话真多,头不晕?不难受?”
“难受,但一见到你难受都成了享受。”
“生病都堵不上你的嘴。”
“你不喜欢?”
“行了,躺好。”
薛贺躺上床,忽然道:“你不会又要走吧?”
李衡邑脚步一顿:“等你病好了。”
“那就烧着吧,我不看医生了。”
李衡邑的眉都快拧成了疙瘩:“贺少,身体是你自己的。”
“别叫我贺少。”
李衡邑目光沉沉地看着他。
两人沉默地对峙了一会儿。
“好吧,我看。”薛贺扯了个笑,“你之前说,人的身体和思想是独立的,所以人本身具有个体的独立性。但是你看,我现在不具有对自己身体的绝对控制权;思想么,人的思想又无时不刻受外在的影响,你敢说绝对独立吗?”
李衡邑有些惊讶他会突然说起这些。
他皱眉沉声道:“……正如自由是有限度的,独立也不可能是绝对的独立。世间万物都处在一个相对的平衡之中,你不要从一个极端走到另一个极端。”
“哈。”薛贺缓缓拍了拍手,“说得好。”
李衡邑过去把他的手塞进了被窝里,又给他掖了掖被角:“别想东想西的,你先眯会儿,我等会儿叫你起来。”
“唔。”薛贺全身上下只露出一张脸,眼睛转啊转地看着李衡邑,笑道:“你好像我妈啊。”
李衡邑立马黑了脸。
算了,不要跟脑子烧坏了的病人计较。
他去厨房煮了点白粥,为了不至于太寡淡,他又撒上了菜叶,滴了一滴蚝油。
难以置信,他现在竟然在薛贺家里给他煮粥喝。
果然,生活太魔幻了。
李衡邑去了卧室,想叫薛贺起来,忽然发现他眉头皱得紧紧的,睡梦中也不安稳的样子。
此时,家庭医生也到了。李衡邑叫醒他。结果薛贺多少有些毛病,坚决抗议打退烧针,最后只能给他吊了盐水,又配了些药。
“打退烧针要露屁股蛋子,我才不要!”薛贺愤愤不平。
李衡邑忍不住笑起来:“他是医生,一天要看多少,你这屁股是有多特别,多金贵?”
薛贺恨恨瞥了他一眼,忽然嬉笑道:“给你看我不介意啊~还给你摸。”
李衡邑笑容一凝:“……我可不稀罕。”
“嘿那我稀罕你的屁股。”
李衡邑剜他,并不理会。
喝了粥,吊了盐水,吃了药,薛贺精气神好了一些。
此时,夕阳也落下了山。
说实话,李衡邑有些饿了。虽然也可以自己做,但是他有些疲惫,昨晚没怎么睡,今天又忙里忙外地伺候这尊大佛。
他忍不住问薛贺:“你平时吃饭怎么解决的?”
“噢,会叫阿姨过来,或者自己订外卖、去餐厅。”
“……你都不会自己做点?”
“唔只会煮些饺子、馄饨、面啊之类的。”薛贺笑道,“你是不是饿了?我叫阿姨过来吧。”
李衡邑忽然想起来,像薛贺这样的大少爷,怎么可能没有专人照顾他。
所以他究竟是为什么会被骗来。
“不用麻烦了。”李衡邑拎起凳子上的外套,“我看你好得也差不多了,先走一步。”
薛贺一把拉住他:“不行!还烫得很,你摸摸,不信你把温度计拿来量量。”
一量,38度5。好吧。
“你要对我负责。”薛贺蛮不讲理。
其实李衡邑执意要走的话,薛贺也是拦不住的,毕竟还一脸病容地躺在床上。但不知怎么,看着他的眼神,李衡邑竟有些心软。
算了,再陪他一会儿。
薛贺肉眼可见地开心起来,歪了歪头:“我能亲亲你么?”
真是稀奇,薛贺竟然还会询问他的意思。
李衡邑刚想说“不可以”,薛贺忽然强硬地把他拽下身,嘴唇凑了上来。
有些热,有些干燥。
果然,这个混蛋不过是象征性地问问。
“算了,传染给你就不好了。”嘴唇碰了几下,薛贺退了出来,一脸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唇,笑看着他。
李衡邑:“……你看到我早上写的便签条了吧?”
薛贺立马黑了脸:“没门。”
“你……算了,跟你说不通。”
“还没开始的事情,你怎么知道没有结果?”
“用脚趾头想也知道。”
薛贺目光暗了暗:“你这么不信任我?”
“不是我信任不信任你的问题。“李衡邑狠了狠心,说道,“是你根本不值得信任。”
薛贺沉默了,意味不明地看了会儿他,忽然笑了:“这么说,也太伤人了吧。”
李衡邑眼神移向别处,不语。
“你……是不是动心了,所以害怕没有结果?”薛贺追问道。
“有没有结果都跟你没有关系。”李衡邑扯了扯嘴角,挥开他的手,“贺少,别太自作多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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