虐待替身后发现是本尊

　　旁边的白凉一扶额，今日是什么日子，出门没看黄历，怎么连撞两个没眼力见的。

　　白杜宇气笑了，“这是我从你师父遗体上扒下来的脸吗？”

　　“放肆！”白修竹情绪更加激动，“你竟敢侮辱师尊。”他刚听闻顾子规死的消息，从南境赶回来，没有想到正好看见顾子规拿着这张脸去勾引那个杂种混血。他怎么敢，明明师尊和这杂种是最互相厌恶的关系。

　　白杜宇一步一步走向白修竹，气氛沉重，身旁是灰白色的玄感桥碎石，他走的很坚定。白凉心跟着白杜宇的脚步一颤一颤地，不知道下一刻会发生什么事情。

　　“啪！”一声清脆的巴掌声响彻在这块不大的空地，周围考生都看过来，不少人惊掉下巴，堂堂修竹尊者竟被那个废物顾子规扇了一个巴掌。

　　白修竹也愣在原地，好像还没有反应过来，这一巴掌不含灵力，他完全可以躲过去，但那一刻不知为何他就是动弹不得，像是被强大的神识摁在原地。但总所周知顾子规只是个凡人，不可能有如此强大的神识。

　　或者又是因为眼前之人此时此刻走上前的举动太过于像师尊，所以他才没有动。

　　“你……”白修竹刚想发火。

　　白杜宇打断道，“别再跟我说什么替身废物，我今日独自闯过你们的入门试炼，以后我自会待在外门修行，这一切和我的脸，和谁的喜欢都没有关系。”

　　白修竹嗤笑一声，“说得装模作样，你无法修行，留在此处不就是为了追我小师叔吗？可惜你再会演，你也不可能是玉质金相、轩然霞举的白杜宇。”

　　白杜宇有些无语，他倒不知道这话是在夸他还是骂他。

　　白凉在心中暗暗吐槽，打他的这位可不就是玉质金相、轩然霞举的白杜宇嘛，可真是瞎子见老丈人——有眼不识泰山。

　　“我向来不会同凡人计较。”白修竹此刻稍稍冷静下来，居高临下地看着白杜宇，“但你今日之举实在辱我颜面。既然你口口声声你的一切与这张脸无关，那一月后的宗门大比你若能获胜进入内门我便原谅你今日所作所为，若你不能那就自毁容颜滚出暮北宗。”

　　“可以。”白杜宇几乎没有思考，立即笑着点头同意，身旁追上来的白凉拦都来不及。

　　白修竹得到满意的回答，转身离开。

　　白杜宇也转身向顾水走去，只是他的笑容立即消失，神色淡漠，冷得让旁边的白凉都不敢说话。他不太清楚那人是谁，为何随意几句话竟惊得师父如此生气。

　　“他目前还是你的大师兄——白修竹。”白杜宇轻声说道。他和白凉对话往往都会用神识隔绝，以防外界人听见什么不该听的，此次也是如此。

　　“白修竹，是那个自请驻守南境数十年，为抵御魔族立下汗马功劳的那位修竹尊者嘛？我听说南境百姓都可敬重他了，不少还在家中立了他的长生牌位呢。”

　　白凉的问话，终于让白杜宇心情好一些。至少他教出来的学生在正事上还是比较像话的。

　　“顾兄，我们走吧！”

　　“等等。”顾水右手抓起白杜宇的左手，另一只手拿出一瓶药，轻声说道，“白修竹下手有所顾及，但你身体孱弱，还需好好静养。”

　　白杜宇这才发现自己左手大臂的那个伤口还在流血，几乎浸湿了整个袖子。

　　“有点痛。”顾水将药水倒在伤口上，伤口很快愈合了。

　　但白杜宇的表情却一直停留在皱眉阶段，他不知为何一直呆呆地看着顾水。

　　“还疼吗？”顾水难得蹙起眉头，他给白杜宇用的是修真界常用的低阶疗伤药——玉清液，用在白杜宇这凡人之躯上应当立刻能使伤口完全愈合，不会留下任何内伤。

　　白杜宇摇摇头，捏了一下自己的脸，又突然说道，“顾水，你掐下我的脖子。”

　　“啊？”顾水的眉头皱得更紧，白杜宇什么时候有这种癖好，而且还是大庭广众之下。

　　白凉在旁边下巴都惊掉了。

　　“我的手臂没有痛觉。”白杜宇侧头示意自己刚被修复的手臂，“我想试试其他地方，你扇我个巴掌也行？”

　　顾水没有动，这种要求有点为难他了，旁边的白凉却跃跃欲试，“要不……”

　　他话还未说完，就被白杜宇冻得死人的目光扫射，乖乖闭麦。

　　顾水伸手掐住白杜宇的脖子，慢慢加重力度，将他整个人从地上拽了起来，用惯常低哑冰冷的声音问道，“有感觉吗？”

　　白杜宇费劲地摇摇头，顾水缓缓松手，将他放落在地。

　　白杜宇哑声说道，“有窒息感，但没有痛感。”

　　难道这是复活带来的副作用，他实际附在了一个尸体上，不会过两天他开始腐烂吧！

　　不对不对，无忧捡到的是活着的人，应该还没有变尸体。

　　白杜宇否定了自己的骇人猜测。他压低声音问道，“我有些失忆了，我之前也是这样吗？”

　　不知为何，他总觉得眼前之人是可以相信的，也许是因为他是宿敌之子，或者是因为自己同样掌握着他的秘密。

　　可惜顾水摇摇头，“我之前都在闭关，对外界事物并不关心。”

　　“真是太可惜了。”

　　“不过有一次，我遇见有几个外门弟子欺负顾……你，我上前帮你时，你自己起身一瘸一拐地走了。”顾水边回忆边说，“那些人把你推倒在地，还用上灵力围殴你，照理你应该站不起来的。”

　　这一小段话信息量有点大，白杜宇不知道是先肯定自己的猜测，还是先问那几个孽障是谁。

　　“我并不记得那几个人是谁，只记得他们穿着宗门的衣服。”顾水像是猜到白杜宇心中所想接着说道，“你此次不住内峰，待在外门也要多加小心。”

　　“该小心的是他们。”白杜宇可管不了那么多，他不是什么出色的教育家，当年他的理念就是不学好就揍，打不服就再打，要不是师弟善于宗门管理，现在暮北宗的那些什么夫子峰主全部都得被他揍出心理阴影。

　　“也是。”顾水轻笑，“走，去喝酒。”

　　他随手捏了个诀，一朵绯红色的云彩嘭的一下出现在二人面前。顾水贴心地扶白杜宇上云，而身后的白凉看着他俩，有些着急，那云一看就只能载两人，“那我呢？！我也要去。”

　　“小孩子喝什么酒，回去练我教你的心法。”白杜宇还未交代完，云腾高空远行，只留下白凉一人在原地跳脚。

　　绯云的速度极快，不过半刻钟，白杜宇就远远地看见姑苏城的城墙。白杜宇摸摸鼻子，不敢看向顾水，“我们步行进去吧。”

　　那一刻他光想着验证自已的身体情况，没注意要求别人掐自己脖子是一个多么冒犯的举动。若不是顾水，他大概也不会脑子坏了提出这种近乎侮辱自己的要求。

　　没办法，顾水的那张脸太像肖修远了，他和肖修远打架惯了，莫说卡脖子，灵力耗尽时骑在对方身上互殴也不是没干过。而且顾水的墨色的眼睛出乎意料的干净，他提出这个要求时，他在对方的眼中只能看见自己和些许的惊讶，而没有什么其他情绪。不过此刻站在修真界十大浪漫物体——绯红云骑，他还是久违地有些面红耳赤，浮想联翩。

　　姑苏城有宣沫沫设置的结界，禁止高空飞行，虽然顾水和白杜宇都有方法能不着痕迹地闯进去，但是出于对这位女城主的尊重吗，二人还是决定下云，按照正常方式排队进走。

　　姑苏城城门大开，此刻正是中午时分，但入城门的人还是非常多，排着长长的一条队伍。这一条队伍中居然仅仅只有凡人。

　　白杜宇有些吃惊，依自己对宣沫沫的印象，她担任姑苏城城主一职时，就是为了这世间有一处地方能使修仙者同凡人平等且和平的共处。

　　修仙者向来一心修行，少有心思放在外物之上。而凡人汲汲营营一生为了活得更好，能想出无数法子便利修仙者从修仙者手中掏出灵石。正是因为如此姑苏城向来是周边最繁华的城镇。

　　二人刚准备走到排队的位置，就被几个城门护卫拦住，恭恭敬敬地请他们从旁边的快速通道进门。

　　“我许久未来姑苏城了。以前都是老老实实排队怎么现在有了特殊通道呀？”白杜宇问道。

　　护卫苦笑，“阁下有所不知，眼下有不少新来的修仙者不满排队一事，在城门口大闹，虽然有护卫队及时制止，但此处人群拥挤，免不得伤到凡人，甚至命殒于此。修士可以惩罚但命不能重来，久而久之，越来越少的凡人愿意前来姑苏城。为此，苏先生特意向城主进言，修士凡人分开排队，中间设上结界，以便保障凡人安全。”

　　“苏先生？”

　　“苏先生是我们城主……养的凡人面首。”护卫摸摸鼻子，“不过和其他面首不同，苏先生常常能给城主出点主意缓解城内修仙者与凡人的矛盾，所以颇受城主喜爱。”

　　白杜宇陷入沉思，面首……真是一个陌生的词语，原本的宣沫沫心中只有修行和姑苏城，小姑娘最常说的便是，“心中无男人，拔剑自然快。”此时也不知为何养上面首了，听起来还不止一个。

　　此外，三百年前姑苏城向来是凡人与修仙者同处的和谐典范城市，如今听起来倒也完全不一样。

　　此时，白杜宇已经完全没有心情在喝酒上了，只想知道是什么导致了这些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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