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柔O不可以当控制系吗

　　回旋镖，镖镖必达。

　　席飞舟被噎得说不出话，越看趴在地上哼哼唧唧的死狗越生气。狗都不想要了。

　　结界消失，屠文曜宣布道：“三局两胜，胜负已分，胜者是鸣蝉方。”

　　他不着痕迹用身体挡住了老王，余光示意让他赶紧关闭直播。老王呆怔地哦哦两声，跑到一旁摆弄终端。

　　这场出乎意料的比赛结果，让几乎所有人的心思都聚焦在场上，就连席飞舟的护卫都没空来抓老王。

　　见席飞舟脸色难看，屠文曜不由得提醒道：“二位，愿赌服输，和气生财。”

　　“啰嗦！”

　　当着无关人等的面，席飞舟终于没能说出什么太难听的话，也没有恼羞成怒掀桌。

　　临离开前，他忽然咬着牙，快步走向席千景！

　　席飞舟余光瞟到因他举动而变得紧张起来的屠文曜，不禁呵笑一声，拽住席千景的衣领，劈手夺下席千景的墨镜：“堂哥，我该夸你魅力够大，还是算无遗策，早有预谋？”

　　席千景垂眸，稳稳握住席飞舟的手腕，不置可否：“你误会了。”

　　他的手指，与他领口无意露出的小块肌肤一样冷白，却缺乏了想象中本该属于Omega的香浓柔滑，纤细无骨。

　　莫名有股韧劲。

　　误会。呵，他才不信。

　　席飞舟的手腕被捏得有些生疼，他却神经质地多云转晴，宕开一笔：“你用什么方法收买了庄池，让他费尽心思绕过我，把玫瑰庄园给你？”

　　席千景若无其事道：“庄池是你的法定配偶。”

　　言下之意，席飞舟不该来质问他，而应该去找庄池。

　　“他懂什么。”席飞舟与庄池两看生厌，他冷哼道。

　　“是啊，他不懂。但你应该懂。你分明知道，玫瑰庄园是我自幼居住的地方，却不愿将它还给我。”席千景声音轻柔，缓缓说道，“一次又一次提醒过去，伤害我，席飞舟，你开心吗？”

　　他的眉眼里，凝着席飞舟看不懂的哀意。席飞舟或许不是看不懂，而是不愿意去读懂。因为一旦产生共情，就意味着承认家族曾经的决定错了。

　　而家族永远不会错。

　　席飞舟半晌没说话。他狼狈地转过脸，在那道澄澈的红眸里，他窥见了卑劣而阴暗的灵魂，那是他无法直视的自我内心。

　　“随便你。”席飞舟甩开席千景的手，转身手插进裤兜，又恢复成那个跋扈的席家少爷，“区区一座废弃庄园而已，要不是庄池非要在那举办宴会，我早下令让人给推平了。你非要，就还给你。”

　　席飞舟心想：……他刚刚用的力气，是不是太大了？

　　席飞舟又感到有些懊悔。但他人已经背过身，再转回去，他多没面子，显得他很在意一样。

　　紧接着，席飞舟就听见身后传来轻轻的笑：“谢谢堂弟。”

　　虚伪。真是当Omega当太久了，居然学会了装可怜示弱来达到目标。真不要脸。

　　……谌英宰该不会对他真的很差劲？

　　席飞舟没有停留，也没有回头，他越过似乎在交头接耳讨论什么的屠文曜和老王，余光看都没看一眼，冲贴身护卫扬了扬下巴：“走。”

　　走出一段距离，护卫挟持着被打晕的主管，询问道：“少爷，让注射了药剂却还没驯服成功的残次品流传在外，是不是不太好？家主倘若知晓，一定会责罚您。”

　　席飞舟摸了摸微微挑起的嘴角，闻言，嘴角拉平：“流传在外，对席家的确是个污点。但席千景，不也姓席？”

　　他神色里渗着股令人齿寒的幽然，辨不清是厌憎，还是不甘：“再说，我又没决定不对付席千景。姑且先让他一局。”

　　迟早有一天，他要让席千景承认，他们能够平起平坐，而且，他早已远远地将席千景抛在了后头。

　　从席千景二次分化结束的那一天开始，这就是业已注定的事实。

　　席千景有些可惜地弯腰捡起地上碎了一半的墨镜。

　　席飞舟甩开他时，夺走的墨镜也无意打落在地，又被他离开时踩过，几乎不能再用。

　　钱在其次。要订制一副能够定向过滤声光影色的特制“墨镜”，需要几天时间。看来这段时间得多注意，避开血腥相关的场面。

　　败家的臭小鬼。

　　席千景略带抱怨地心想。他并没有将席飞舟太过放在眼里。

　　抖完水滴的黄金杀手飞过来，围着席千景转悠，试图蹭他的手指。席千景手腕不禁抖了下，避开黄金杀手忽如其来的亲昵。

　　哇哇哇~！

　　感受到席千景下意识的躲避，黄金杀手气得嗡嗡叫！它只捅到了肉，没真戳进关键部位里头去！而且洗干净了！不脏！没味！

　　这人偷摸比划教它的杀手锏，还用买它输来激它上头，怎么最后自己却嫌弃呢？

　　黄金杀手想不通，黄金杀手生闷气，黄金杀手决定飞走不理人类了。

　　被席飞舟扔下的天马看见黄棕色的小身影飞来，庞大体型愣是硬生生往旁边滚了两滚。它尾巴与身形不相称，短短卷成雪白一团，可怜巴巴地下垂，想遮住受损渗血的地方，都遮不住。

　　这场面又搞笑，又悲惨。

　　与方才战斗时的一往无前相比，此刻脱离了席飞舟的管制，天马原本漠然的狗狗眼中才多出细微的害怕情绪。

　　它不是怕死，而是害怕被主人彻底抛弃。从睁眼开始就被暴力与残忍训练成习惯听从人类命令的它，骤然脱离了熟悉的信息素，有种无从所适的茫然与无措。

　　“别动。”席千景注意到它。

　　犹豫片刻，曾经就读宠兽医学系残留的职业习惯，还是令他卷起衣角擦了擦墨镜的灰尘，然后眯起一只眼，带上破损墨镜，在天马身旁单膝微屈蹲下。

　　他带上薄膜手套，用随身携带的消毒酒精和方巾，给它做简单的伤口清创和包扎处理。

　　给宠兽清理伤口，某种意义上比给人治病简单。因为它们能忍，不叫唤，不挣扎，信息素传递给它们的指令是怎样，它们就怎么服从。而且宠兽的恢复力普遍较强，耐打抗揍，就算是最弱小的宠兽，体魄也能达到与普通Alpha无异的水平

　　但另一方面，宠兽太听指令，也是种缺陷。它们不挣扎，也不能说话，就无法像人类一样能够听闻问切，察言观色，往往忍到极限才会爆发。

　　宠兽医生如果不够细致，对宠兽不够了解，揣摩不到位，很容易出现治着治着忽然宠兽暴起伤人的突发事件。

　　就比如天马。如果换个人来，在他们眼里，受伤前受伤后都是一张凶神恶煞的呆板狗脸，压根没区别。

　　治疗宠兽如维修机器，但更换零件麻烦，机器中途有暴动反噬风险，且最后不一定能恢复到原本的功能，两权相较之下，还不如直接换只新宠兽来得方便快捷。

　　反正军队、猎兽人公会和各大宠兽商店都在源源不断开拓占领兽巢，提供更强、更听话的宠兽，有什么必要去救治受伤破烂的工具？

　　在当今时代，宠兽医学本来就是Alpha不屑一顾，Omega难以胜任，Beta毕业后找不到用武之地的极冷门院系，也只有晨星军校这种有官方背景的高校才会开设。象征意味大于实际。

　　席千景就读的那一届，教授相关课程的老师，甚至比听课的学生多。

　　嗡嗡~

　　黄金杀手停在甜浆果树枝头，砸吧砸吧嘴吸食香甜的浆果树液。

　　它从浆果后探出头，歪着小脑袋注视着席千景的一举一动。

　　一开始它还因为人类不肯让它接近，却去碰那条可恶的凶狗而不高兴，后来瞧着瞧着，却拍拍翅膀，飞向树下。

　　“赢了！”

　　老王兴冲冲跑过来的时候，席千景正给方巾打了个漂亮的三角活结，不松也不紧，防止压迫伤口引发持续性炎症与疼痛。

　　“什么赢了？”才脱离专注状态，席千景思绪还没抽离，随口应付道。

　　“哎呀，就是直播对战啊！赌局！”老王猛一拍大腿，他兴奋得鼻孔都在喷气，“直播间链接不知道被谁分享出去了，窜进来好多人现场下注，你赌黄金杀手赢，赚了一大笔呢！足够一家三口正常水平生活十年的工资都有多！”

　　嗡？

　　低空急速滑翔而来的黄金杀手听到这话，呆呆叫唤一声。

　　它冲到席千景身旁，咬住他俯身时落在地上的白色衣角。

　　“衣服有灰，脏，别乱咬。”席千景伸出两根手指，捏住变得奇怪的鸣蝉，发现它的情绪变得高涨雀跃。

　　席千景跟着黄金杀手拖拽的方向，走到它方才停留的甜浆果树下。

　　刨！刨！刨！

　　黄金杀手毫不犹豫动用技能，一顿刨地，没多久就从刨出来的地洞里掏出一块灰扑扑的石头。

　　等黄金杀手用针嘴悍然敲碎外层的泥土瓦砾，仔细一看，包裹在里头的，竟然又是一只鸣蝉！

　　“不哭幽灵！”跟过来的老王发出惊叫，“是前阵子瀚海杯商业赛的冠军，音系鸣蝉‘不哭幽灵’！”

　　黄金杀手没管老王的唠唠叨叨，它又推了推席千景，示意他靠近一动不动的不哭幽灵。

　　“你想要我救它？”席千景猜测道。

　　黄金杀手点头。

　　老王看着一人一兽使用不同语言比划，却顺畅沟通的样子，内心啧啧称奇。

　　老王转头想找屠文曜唠嗑，释放一下憋不住的说话欲，却发现屠文曜在打电话。他只好扭回头，默默看席千景如何施救。

　　说真的，他这辈子还没遇见过一个真的宠兽医生呢。

　　席千景没有在意地上被黄金杀手刨出来的尘土。他把刚才从方巾里取出的半枚药片放进嘴里，便立即神色凝重地褪下手环。

　　属于Omega的信息素陡然释放，浅浅淡淡在可控制的小范围内起伏涌动。

　　老王是Beta，闻不到，席千景也没刻意针对他，他没感受到太多影响。然而不远处背对他们，用终端和谁对话的屠文曜却忽然收声。

　　“曜哥，怎么了？”

　　“……没事。”屠文曜顿了顿，摸了摸后颈的抑制贴，陡然发热的脖颈才散去几分温度，恢复往日冷静，“你继续听我说，关于剑盾……”

　　席千景带上薄膜手套，仔细对生命力特征已经极其微弱的不哭幽灵进行查体。过了会，他眉目稍松，转脸嘱咐老王：“你离我保持五米以上的距离。”

　　“哦。”老王看不懂他要做什么，但他不多嘴，顺便到远处帮席千景望风。也不知道怎的，席千景说的话，就是有股令人信服的魔力。

　　多亏了席飞舟的清场，附近安静得很，无人路过打扰。

　　席千景收敛心神，缓缓控制信息素，如流水般钻入闭合得紧紧的翅膀缝隙。黄金杀手停在一旁，收敛翅膀，不敢发出半声嗡鸣，生怕打搅了席千景对它兄弟的救治。

　　但其实……席千景控制信息素的过程，颇为轻松。

　　他已经探明，不哭幽灵并非看起来那般生死垂危。

　　它僵硬如石块，状态奄奄一息，是因为……

　　它在蜕变！在进阶！

　　它整只兽，正在艰难地与过往辞别，改头换面，迈向一个全新的更高层次！这是进化才能带来的生命奇迹！

　　浸润进不哭幽灵体内的信息素，在席千景的精细控制下，辅助乃至于引导梳理着它的玄妙变化。

　　受到外来影响的刺激，原本一动不动的鸣蝉开始发生肉眼可见的变化。

　　晦暗的黄棕色逐渐消退，过渡变化成如影子般浮动的雾黑，它的身体开始影影绰绰地波动，宛如夜晚湖面中摇曳的幽光，波光粼粼，月落碎银。

　　正印证了它被人取的名字，宛如幽灵般缥缈美丽的宠兽！

　　夸——擦！

　　波动不定的朦胧之感散去，一只通体纯黑的冥蝉，猛然刺穿原本束缚身体的旧蜕壳。

　　它伸出爪爪，和降临的婴儿一般，激烈发出了来到世上的又一次新声！

　　嗡~~！

　　“地生幽冥，壳脱垂緌。”

　　垂緌是蝉的古别称，这后半句，描述的是灰棕色的空间系冥蝉。

　　相对应地，前半句，自然指代的便是冥蝉的另一个属性——稀有度等级为SSR的暗属性冥蝉！

　　不出意外，这是一只上限可达五星的暗系宠兽！

　　关于暗属性宠兽，普遍研究得并不深入。席千景曾在典籍中看到过关于暗属性冥蝉的存在，但也只有一个名字，和一句语焉不详的诗句。

　　席千景在为宠兽进阶成功而感到十分激动的同时，内心难免泛起几分失望。

　　毕竟他寻觅冥蝉，最根本的目的还是为了复原兽蛋，孵化隙蝶，利用时间系异兽的能力，让谌英宰醒来！

　　但很快，进阶完毕后立刻缩小身体，乖巧落在他掌心的黑色冥蝉，打断了他的失落。

　　嗡——

　　不哭幽灵叫了一声，抬起小脑袋，专注地凝望着面前的人类。

　　随着它的呼唤，席千景能感受到原本萦绕在它周身的信息素并没有遭到排斥，而是畅通无阻地浸染过冥蝉体内的脉络神经，最后停留在它神秘的兽脑与神经中枢。

　　不同于此前能觉察到的细微情绪，如今席千景仿佛感觉，他与不哭幽灵心意相通，只要起一个念头，便能如臂指使地指挥宠兽战斗！

　　然而，如此美妙的特殊体验，仅仅维持了不到一分钟！

　　萦绕在不哭幽灵周身的信息素气息陡然紊乱，受到强烈刺激的它不明所以，震颤着，呆呆发出狂乱嗡鸣！

　　嗡~~嗡~嗡嗡嗡——！

　　嗡~~~！

　　太阳穴阵痛。

　　席千景立刻干咽下压在舌根的半枚药片，手臂有些颤抖地摸索掉落在地的信息素抑制器，往手腕上套。

　　他跪在地上，闭上眼睛，定了定神，随即感觉到有人在靠近。

　　“你没事吧？”

　　席千景睁开眼，发现是屠文曜在关心询问。

　　屠文曜规矩地站在了离他一步之遥的地方，没有贸然接触，却用一条方巾缠住手掌，俯身向他伸出手。

　　席千景注意到这条方巾有点眼熟。

　　……不会是他上次给的那条吧？

　　这个来自剑盾的Alpha，看起来年轻气盛，没想到骨子里竟然很勤俭持家？

　　席千景讶然地眨了眨眼，急需转移的注意力不禁产生了些许偏移：“你不会来自什么虔诚的宗教家庭，信仰保守，结婚之前，不能随意接触到陌生Omega？”

　　面对席千景的玩笑话，屠文曜冷静地回应：“不是，因为……”

　　他微妙地偏移了一瞬目光，感觉脊背冒汗：“咳，因为你的信息素。”

　　他的坦诚，反而赢得了席千景的认可。

　　席千景抓住他的手掌，让因信息素乱窜而不太听使唤的身体能够有一个支撑点，借力站起来。

　　他拿走隔离肌肤接触的方巾，隔着风衣，拍了拍屠文曜的肩膀，大大方方道：“放心吧，我是有夫之夫，不会对你一个小年轻做什么的。”

　　屠文曜：“……”心情相当微妙。

　　细究的话，夹杂在“什么，这句话不应该我Alpha来说吗”和“不爽，明明没比我大几岁”以及“他的信息素果然如那天的猜测，很古怪，难道真的是他……”之间，反复横跳。

　　过于复杂的滋味，让他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好在席千景没有为难他，略带宽慰的玩笑话点到即止。

　　药物迅速在席千景的体内生效。大概几分钟后，他恢复了正常，重新勾起嘴角，挂着淡淡的微笑。

　　“那个，你身体还好吗？要不要去医院？”老王迟疑着问。

　　“没事。老毛病了，我心中有数。”席千景摇摇头。

　　无论是与他结契的不哭幽灵，还是天赋异禀有望进阶的黄金杀手，他都要带走。作为补偿，他把直播下注赢的那笔钱，给了老王。

　　老王搓了搓手掌，有些嗫嚅，有些激动。

　　席千景打断他口是心非的拒绝：“好啦，你要是良心不安，就把这理解为封口费。”他笑眯眯说：“不能向其他人透露今天发生的事情喔。”

　　玩笑的语气，严肃的内容。叫人分不清他是真心，还是假意。

　　老王豪气地拍了拍胸口：“放心，我知道拿人钱财替人办事的道理。我立刻回老家。”

　　老王离开以后，站在他身后半步的屠文曜问：“要处理他吗？”

　　“不准。”席千景说，“不仅如此，你还得确保王大孟安全离开首都昆冈，回到他的家乡。”

　　“我能多嘴问一句你这么做的原因吗？”屠文曜道。

　　“因为他的一句话。”

　　“一句话？”

　　“他明明没有办法逃脱，却还是为了令我宽心，谎称有办法逃离。”席千景，“如果他能走，就不会逗留到现在，早就脚底抹油开溜了。”

　　“我这个人，向来记忆力很好，有恩报恩。”

　　娓娓道完原委，席千景笑着看向屠文曜：“如何，对我的回答满意么？”

　　屠文曜还没回答，席千景的终端忽然收到一条新讯息提醒。他摆摆手示意，低头查看来自特别提醒的讯息。

　　——发信人，ID是戚讷。

　　“速归！谌文轩暗中谋划发难，联合谌家其他董事夺权，要逼少董下台，将您赶出谌家！”

　　席千景查看讯息的时候，没有专门展示给屠文曜看，但也没有特别避讳屠文曜。

　　多多少少，怪Alpha眼力劲太好。在回避前，眼睛先大脑一步已经看到了讯息全貌！

　　有恩报恩。

　　紧接着的下一句，便是有仇报仇。

　　席千景绝非简单人物！他相当危险！屠文曜有股预感。与席千景为伍，自己迟早要被拖入一个更加复杂深邃的漩涡里去！

　　他身上承载着太多说不清的东西，他的过往如此复杂……像一个谜。

　　然而屠文曜无法否认自己内心升起的隐秘愉悦，他被变幻莫测的漩涡所吸引，他渴望着——更进一步地去揭开谜团，去印证令他抓心挠肺辗转反侧的猜想！

　　至于后果，屠文曜还没想太多。年轻人么，就是如此，做决定全凭一股意气。

　　先走走看也无妨？

　　“我很期待未来与你的共事。先生。”屠文曜低头，握拳敲击在心脏，两下，用他家族的古典方式，表达对席千景招揽之意的效忠。

　　作为见面礼，屠文曜给席千景带来了新的惊喜。

　　“你是说，你有其他的途径，能够弄到一只空间系冥蝉？”席千景迫切地问。

　　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原来遍寻不得的途径，一开始就在他的眼前！

　　看来，屠文曜本身的背景也并不简单，至少不仅仅是剑盾基层的一个新人队长。

　　得到肯定的答复后，席千景沉默片刻。

　　他瑰丽的猩红眼眸里，渐渐浮现出异样的疯狂：“走，我们现在就动身！去医院！”

　　屠文曜疑惑：“可是戚助理……”

　　席千景：“我会给他回讯。在我回去之前，公司里，他能撑住场面，戚讷有这个能力。”

　　“现在，是与时间赛跑的生死时刻——”席千景翘了翘嘴唇，笑容略显怪异，“生或是死，做好准备了吗？”

　　屠文曜心脏也随之鼓动，他原本沉寂在骨子里的，那份对危险的渴望倏地冒出！

　　叮咚~

　　戚讷收到一条新讯息！他焦急点开查看！

　　“From席千景：告诉他们，三天内，谌英宰一定会本人现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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