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辞烟云:故人情
你说一个心心念念、永不忘怀的故人,现在正同你在一个房间里,那么还能睡着吗?
问空吟双眸低垂着,目光黯淡的盯着窗外的桃花树,久久不能入睡,却也只能小心翼翼的辗转反侧,生怕吵醒了睡着的人。
但他不知道的是,书离辞同他有着一样的心情,也是睡不着的。
终于,书离辞忍着起来想要揍人的心,拳头紧握着,咬牙切齿道:"早知道这样,你为什么要把我们两个安排在一起?!"
"你没睡?"问空吟惊讶的转过身去,正好对上了书离辞那道让人读不懂的目光,但却并没有厌恶。
他记得,这个人以前是睡得最欢的,即使是在刚杀完人时,只要闭上眼就着了。
现在好像,一切都变了。
"嗯,睡不着。"书离辞立马侧过头去,这回也没有再和他杠起来。只是黑夜将那些别样的浮色掩了去。
猛然一阵风刮过,吹的窗吱吱响,问空吟猛然将窗关上,可还是有一丝冷风漏了过去,吹的书离辞立马拉紧被褥,然后重重的打了个喷嚏。
"你……你冷不冷?"皱眉再三思考后,书离辞还是问了出来。这毕竟是自己占了人家的床。
"不……"意识到问题的"重要性"后,问空吟眼珠一转,象征性的打了个喷嚏,接着道:"还行。"
行个毛!!
书离辞没好气的抱着一双被褥下去,刚走了两步,又回到床边坐下道:"要不……要不你过来吧。"
"这可是你说的,可不能反悔啊,阿辞。"听到书离辞的许可后,问空吟简直像一阵暖风似的,立马飘了过来。
"你……"书离辞瞪着一双吃惊的大眼神。他怎么有一种疑惑,自己貌似被坑了?
可"滚"字刚到嘴边时,书离辞又说不出来了,只得立马翻了个身,拉紧被子,转过头去,活像一只受惊了的小野猫。
"阿辞,你怎么不理人?"半天没再听到书离辞说话的问空吟转过身,将人搂在怀里,笑着问道。
"睡、觉。"书离辞黑着脸,声音冷冷的。
"再说了,你算人么?"书离辞低声笑着,然后不再言语。
这……问空吟默默无语,自己的人,就是怎样,还得宠着。
书离辞也不着急这一时半会儿,就在这城主府里闲浪荡,然后闲来无事,随便找找麻烦,过的好不安闲。
恰逢曦阳正好,风暖大地,在一处凉亭内,书离辞将衣袖向上挽了挽,笑声高昂,正在和问空吟奕棋。
"阿辞,你可不能再悔棋了,不能这么玩的。"问空吟捏着黑棋在一旁调侃,却还是宠着让人一次又一次的悔棋。
书离辞将白子落下,轻哼了一声道:"切,谁稀罕,再说了,我没有再玩……这只是乐趣,小朋友,这就不懂了吧?"
"人小鬼大。"注意到对方偷偷摸摸的动作后,问空吟用内力从杯盏中震出一粒水珠,打在了书离辞将要藏棋子的手背上,然后若无其事的盯着亭子外的桃花,还不忘说两句去掩饰。
"阿辞,你看今年我种的桃花,开的格外惹人注目。"
不出所料的,没得到人的回答。
这边,书离辞揉着被打的痛的手,幽怨的盯了一眼问空吟,然后直接开始拢棋盘上的棋子。
"阿辞,你还真是……"在听到一阵轰隆隆的声音后,问空吟立马转过头来,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幅景象。
只见书离辞半弯着腰,凤眸中充满了霸气与不甘,周身散发着"我很生气,你别惹我"的气息,然后狠狠的甩出一个袋子,将那些棋子全部装进去。
事后,十分高傲的坐在那里,一幅"深藏功与名"的样子,放肆的问道:"怎么,你有意见?"
看见书离辞这么光明正大的藏棋子,问空吟无奈的扶了扶额,笑道:"你要的话,我把棋子全搬出来。"
"笨蛋。"书离辞低声骂了一句,抬眸道:"继续下呗。"
这就让问空吟更加的疑惑,最后还是宠溺的笑道:"阿辞,你这叫我怎么下……我输了,我认输还不行吗?你还是行行好,放过我吧。"
"把你自己下上去呗。"书离辞捏了一颗桌旁盘中的葡萄,懒散的说着。
虽然这话说的吊儿郎当的,但问空吟一下子就听出了门道,脸色立马沉下去,大声道:"我不同意!"
"切,老子做事,还用得着你同意?"书离辞早知道是这个结果,不过是来通知一声,刚准备起身,却被隔空定了身。
"跑什么啊,我的好阿辞……做了坏事,就不准备负责?"问空吟眸中笑盈盈的,却邪魅的让人毛骨悚然。
书离辞也有一丝害怕的咽了咽口水,紧张道:"师……"发现人有一丝生气的眯了眼,书离辞立马识时务的改了口。
"阿吟,我这……我这不是就藏了个棋子吗,搞这么大阵仗,没必要吧?"书离辞十分硬气的说完后,立马心虚的撇开了目光。
大意了……他竟然把问空吟以前的德行给忘了,这能够吗,能够吗?
"阿辞这嘴,怎么就是吐不出真话?"问空吟立马上前将人捞到自己怀中,竟有了一些心疼。
"我又不知道你说的是不是真的,所以我为什么要跟你说真话,除了是兄弟关系,咱们好像非亲非故吧?"书离辞一双眼自始至终都在盯着亭子外的桃花看。
"小骗子。"问空吟捏着书离辞的脸,扭过来对着自己,然后替他解开穴道坐好。眼神中也没有了先前的玩味,似是对接下来的事十分看重。
只见他捏起两个杯子,倒满茶后,将一杯推向了书离辞,郑重的问道:"这几年,你调查的怎么样?"
"不怎么样,就查到一点毛毛。"书离辞努力撑着脸,内心早已警铃大作。
这些年,他大都是在解决他师尊留下的那件事,遇到了才会查,所以要问他查出什么,那根本没有的好吧。
但他是不可能对问空吟说的,因为他所解决的那件事是他和师尊之间的秘密,也是门派的命门,其他人的命门所在。
"早就知道你回来不只是为了讨要剑这回事,当初为什么不留下呢?"问空吟对此十分的疑惑,他总感觉他家这位好像有什么很重要的事瞒着他。那种感觉让人很不舒服,就像是心脏被掏出来了一样,让人感觉窒息。
书离辞眼眸中闪过一丝慌,又立马镇定下来,一把伸开折扇掩着面道:"因为……我一个人跑得快,带着你,万一给我拖腿怎么办?……不过,我貌似想错了,所以回来找你了。"
最终,问空吟没有怀疑,因为他家的这位,变脸变得很勤。但他也没敢说,他怕下一刻一脚被某某辞踹到水里。
"手伸过来。"书离辞见人没有怀疑,也就大胆了起来,一口将茶饮下,气势不容分说。
但解释还是有那么亿点点必要的,要不然,他会被认为成衣冠禽兽的。
"我记得门派那标记,除不掉的吧?……不过,你师弟我可有一个妙招,除了之后,那些有心人就再也不会追杀我们了。"说完,书离辞还象征性的十分开心的笑了笑,给人一种共度余生的感觉。
问空吟就那么朦朦胧胧的把胳膊伸了出去,给人一种任凭处置的感觉。
"唔……让我先看看啊"书离辞粗鲁的用手挑开袖子,只见问空吟那白皙的右臂处,一朵桃花绽的绚烂,浅浅淡淡的,无不诉说着一种点到为止的意味。
"不好……等我明天再给你除吧。"
一旁后知后觉的问空吟反应过来后,竟有些失落与伤心,立马逼问道:"是他……或者说是你们之间的秘密,我们都不知道的?"
那个他不言而喻,就指的是他们的师尊。
但书离辞也没啥怕的,一点不在意的模样,让问空吟心揪的更疼了。
"啊,你说这个事儿啊,师尊最宝贝我了,不告诉我,难道告诉你们啊?"语毕,书离辞眸中显然划过了一丝不忍与爱意,他是故意这么说的。
但只要问空吟再深究一点,就能读出来,但这个笨蛋没有。在书离辞面前,他比谁都糊涂。
书离辞愤怒的盯着眼前的问空吟,指着他骂道:"笨蛋,你这个大笨蛋,再也不想理你了。"
"我笨?"问空吟语气幽幽的,倒觉得面前这个才是笨蛋,难道不知道他对他的感情吗?
思及此,那眼神都变得危险起来,仿佛下一刻就要将人拆吃入腹。
而在面对此等"危机"之下,书离辞竟然一点防范意识都没有,于是就有了接下来的"悲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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