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棋局
抬眼看去，门楣何其显眼，如今并非什么官宦人家，何以能拥有门楣呢？
“将门楣撤掉，不合适宜。”至于匾额，江砚舟也没有很想让人知道自己到底是何人，没必要拿着姓氏作为门牌，不过是个住的地方，一个栖息之所而已，也无需太过复杂的名称，“这门牌就用栖迟居三字好了。”
行至教坊门口等待兮月结束舞蹈练习。当兮月看见江砚舟前来时，脸上多了一份笑容，小跑到江砚舟的身边，看不出江砚舟脸上有任何的喜悦，立马收起了自己的笑容，揖礼道：“公子，你如何来了？”
“带你去个地方。”
穿过东街西巷，江砚舟推开了一扇门，有个小院，院中有花草，有秋千，房子带着小阁楼，虽说格局小了一点，地段和修葺那都是极好的。
阁楼的小露台刚好能看到西街宅院的位置，后院不大，十来步的距离就是后门。
江砚舟找了位置坐下，“兮月，日后出了教坊司，这里便是你的归处，不可让外人知晓我们之间的关系，有利于你日后的隐藏。”
虽然兮月也喜欢这个地方，可一个人住在这里那是孤独的，“公子要我住在此处，那日后习武受课该如何？”
“跟我来”江砚舟带着兮月从阁楼下来，转动正厅悬挂的字画卷轴，右侧便有暗格打开，里面放了些迷惑人的钱财，推动暗格，出现一个八卦图形。江砚舟拿出玉制的鱼型吊坠放在空缺的位置，整个墙壁两边打开，出现了一道由上至下的暗道。
将鱼型吊坠交给兮月，“此处可以通往新宅院，出口是你的闺房。这地方你不用住，但要让外人觉得你住在此处。”
兮月拿着吊坠放入怀中，“公子的意思，兮月明白了。如此掩人耳目，公子是要让步入封州的兄妹四人消失在封州，用新的身份在封州生存。”
“聪明”江砚舟示意兮月将暗道关闭，“记得日后明着相见，你与我们不曾相识。便就是有人问起，那不过也就是长得像罢了！”
宅院修葺完工，亲兵卫队的第一批人也到达了封州，此时就在客栈之中，江砚舟并没有着急和他们见面，反而找人演了一出戏，让居住的地方燃起了大火。
等到千牛卫定期前来送食物时，能看见的只有焦炭。
尸体是贫民窟买来的，年龄身高都不符合，用心点就会发现是场局，只不过这些千牛卫终究不是王尽忠，想不到那么多，还算是好骗。
既然是要伪造身份，那真实身份便不能让任何人知道，江砚舟抱着若雪，戴着面具、帷帽，姜院同样带着面具，在身后打着一把黑伞，将三人掩盖得密不透风，神秘气息铺面而来。
“抱歉，我家公子身子弱，见不得光。”姜愿将手中的锦盒放在地上，“这是我家公子的一些心意，你们自行领取便是。”
锦盒中红布包着些许碎银，百来份，关上门的那一刻百姓们蜂拥而上，便是锦盒都被拿走。
府中没有下人，用家徒四壁来形容都不为过，将若雪放下，江砚舟掀开了帷帽，“若雪，日后出门要叫上姜愿哥哥知道吗？戴上帷帽，可万万不能让人瞧见你的面容。若是在街上遇见姐姐，不可相认，不能让人看出你们的关系，明白吗？”
“那姐姐还会回来吗？”若雪的眼神含着泪珠，有数不清的不舍。
江砚舟摸摸若雪的脑袋，“姐姐自然是与我们住在一处的，只要不出栖迟居的门，你们嬉笑打闹都可以，但出了门，便不能同路。”
若雪点点头，带着懵懂，“哥哥是在让姐姐做别的事情，所以现在要姐姐跟我们装作不认识对吗？”
江砚舟刮了一下若雪的鼻子，“若雪真聪明。”
将程潆泓接到家中教学，却并没有限制自由，要不然这个栖迟居看起来就会更加怪异，惹人怀疑。
明显程潆泓也能感受到江砚舟的不简单，只是不多说而已。
宅院虽然比不上官宦人家，却也不小，一个仆从都没有，还天天关着门，怎么也是说不过去。找了些比较激灵的丫鬟、仆从到宅院中，一来有人打扫，二来若雪还小，需要照顾。
入宅院的仆从、丫鬟只能在前院出入打扫，后院、卧房那都是禁忌之地，是决然不能靠近的地方。
一切安置妥当，江砚舟才带着姜愿去到客栈之中。
如今已经有百来人聚集在了封州，只等江砚舟安排。
听见暗号声音，一个两鬓微白，威武雄壮的壮年上前打开了门，发现江砚舟和姜愿都带着面具，神色开始暗沉下来，夹杂了一丝疑惑。“少爷，你的脸？”
江砚舟蒋面具取下，“伪装身份而已，无事。”
姜愿跟着摘下面具，一同进屋。
“少爷，这是姜大哥让属下带来的。”从腰间拿出字条递到了江砚舟的手中。
“周叔，我爹呢？为何没有与你一起来？”姜愿抓住了周明的手臂，眼中隐隐流露出担忧。
江砚舟将字条递给了姜愿，“是我让姜叔留在永安的。于今姜叔正带人在永安城外半山之中修建寒山寺，作为我们在永安城的聚点。”
“当日少爷传信说是要建立寺庙作为聚点，属下等还觉得不妥。可姜大哥说当今天子信奉佛教，百姓跟着吹捧，这寺庙比比皆是，作为聚点最为合适，属下等这才放心。”
江砚舟走到窗边，打开一缕缝隙，看着街道上人来人往，“陛下信佛，觉得佛能让他长生。故而不少人都想建起寺庙，得到陛下垂青，我只是刚好利用这一点而已。加上寺庙规模庞大，又有藏经阁，来往之人不在少数，作为聚点收集情报，设为接头地点，不会惹人怀疑。”
周明走到了江砚舟的身后，“少爷这话细细想来确实没错，姜大哥留了近三百人在身侧，其余都在路上了。”
江砚舟回头，“我的计划一时半会儿说不完，这样，周叔你带着已到封州的弟兄跟姜愿去龙武镖局，哪儿便是你们的藏身地点。具体安排，由姜愿在路上告知你。”
周明点头答应，临走时回头，“对了，少爷，我有个侄女无父无母的，跟着我走南闯北也不方便，您看能不能给安排一下？”
江砚舟细想这宅院之中，倒确实需要那么一个自己人在内院之中行事，方便打掩护。“让姜愿带她回宅院吧！”
小姑娘看起来跟兮月差不大，小小年纪格外爱打扮，整个人显得格外娇俏，带到江砚舟面前时，江砚舟并没有戴面具，那眼神便增添着几分窃喜的感觉。
“如梅见过少爷”嗓音清亮，犹如杜鹃，透着迷惑之感。
江砚舟表情冰冷，一眼看出这姑娘不是什么心思纯正的主，微微皱眉，想要将人赶出去，却又念在是周明侄女的份上强忍了下来。
“日后你到内院伺候小小姐，她年纪小，需要注意的事情多，万万不能有闪失。”
听闻是个伺候人的活儿，如梅脸上的笑意瞬间消失，神色疑惑，略显尴尬“伺候小小姐？”没有得到回答，继续开口：“据我所知少爷该没有妹妹才是，不知小小姐是何人？”
江砚舟眼底压抑的耐心已经到达了极限，“这些不是你该问的，做好你自己的事情。”
递给姜愿一个眼神，拿起桌面的面具戴上，不继续言语。
姜愿转身看向如梅，“宅院中规矩多，我会慢慢告诉你。在内院伺候你只要记住，伺候好小小姐就行，其他的看不见，听不见。小小姐辰时过半起，戌时入睡，你只要辰时三刻备打好水去伺候就行。戌时小小姐入睡后，你不可继续于内院出入，不得留宿小小姐房间。别的院子也不可随意出入，特别是公子和大小姐的房间。”
“大小姐？”这突然冒出来的两个小姐，让如梅好奇又疑惑。
姜愿点头，“大小姐脾气不好，平日睡到晌午，无事不会出门，她的院子你最好远一点。公子哪儿有我就够了，你不用管。”
如梅不是很明白的指着自己，“我来就是伺候小小姐的？”
姜愿点头，“没错。”双手抱着手臂，一副看不起如梅的样子，“你若想着留下，便依规矩办事，若不想，转身便是大门。在府中公子不喜欢少爷的称呼，日后改口。”
向外招手，喊来一个老妈子，“你带着如梅姑娘去领两套衣服，说说这宅院中的规矩，与你们一般住在前院就行。”
临走前，姜愿突然开口：“对了，如梅，这宅院虽然不大，规矩还是不能少的，日后见了公子和小姐们还是要记住自己的身份才是。”
“是，婢子明白了。”如梅不情不愿的微微揖礼，眼底露出的全是不甘心，夹杂一丝恨意跟随老妈子的脚步离开。
江砚舟拿下面具放回桌上，“姜愿，你让人多盯着她，要有什么错处便将留在若雪身边的活给别人，再犯便逐出去，也算对周叔一个交代。”
“明白，公子，只不过看着她这野心不小，留在若雪身边会不会有不妥之处？”姜愿盯着如梅的背影，隐隐有些不安。
“若雪的屋子最干净，人也机灵，你只要跟若雪说上两句，若雪自然会留意，不用担心。就算她耍心机，可对若雪一个小丫头，她的防备不会那么高。”
想了想觉得还不是很妥当，“一会儿你去兮月的屋子等她，让她日后在宅院中出入戴上面纱，提防着这个如梅。”
“公子既然觉得这个如梅不适合留在宅院中，为何不直接赶出去，反而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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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棋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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