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夏】东方的风能吹散伦敦的雨吗？

　　【3】

　　我从楼梯上来的时候，还没走到二楼，已经被枪声的接连响起吓得捂住了耳朵。

　　犹豫再三，我还是坚强的继续着走上去看看情况，枪支弹药弥留的味道在二楼弥漫，罪魁祸首毫无自知之明的躺在座椅上，拿着枪的手耷拉在一边。

　　郝德森太太已经在楼下喊起来了，我赶忙放下学校里的作业，上前去将通风的窗户关上，“夏洛克，快收好你的枪！”

　　那人像听不到一样，目光倒是看了过来。

　　“快收好，不然我就报告给麦考夫知道了。”

　　我以为侦探先生哥哥的名号能唬住他，结果夏洛克从沙发上弹起来，却没有去乖乖听话的放好枪然后再处理自己的破败墙壁，不过想想也是，夏洛克还会怕谁吗？

　　他径直朝我走来，把不明所以的我抓了过去，问我，“你会开枪吗？”

　　我当然不会，尽管我对枪这东西并不陌生，但来英国的那么多年，从伦敦的初来乍到到现在———我在等待着爱丁堡的录取通知书，收到之后，就马上启程。我本来应该立刻回绝夏洛克接下来并不怎么理智的邀约，可马上要分别的事情却让我一瞬的愣神，让他误以为是我的默认。

　　“来，拿着。”

　　他将枪突兀的塞到我的手里，比想象中的要沉得多，我手足无措的拿着枪。

　　于是夏洛克将我拉到客厅的中间，后退，到壁炉前，他让我举起手，将我错误的姿势调整。

　　“郝德森太太会先杀了你，然后杀了我的，夏洛克。”

　　“郝德森太太不会杀死任何人，now，开枪。”

　　“你确定要这样对你的墙壁吗？”

　　“为什么不呢，别分心，举好。”

　　我难以确定他是不是没有案子导致无聊到极点而来捉弄我，恰巧的是那段时间我心里也埋了段梗，我不知道如何开口向夏洛克提起我或许即将搬出贝克街的事情，而这一别不知道要隔多久才能再见的消息。

　　我甚至不知道该如何当面和他说。

　　混乱的思绪中，我将手臂按他的姿势调整好，眯起眼睛，对准了墙壁上的笑脸，可我怎么也不敢按下扳机。

　　夏洛克转过身，睡袍的一角不经意地划过我的脚裸，我的心绪突兀的游转，想起今天的我穿了条长裙，夏洛克的睡袍是那件很好看的卡其色，而他的身躯从我的身后覆过我，结实的胸膛若有若无的贴上我的脊背。

　　那双修长有力的手沿着我的手臂将我错误的角度掰好，又一路来到我的手心，手背，指尖。

　　这枪在夏洛克手里很是适合，为什么到了我的手里就显得那么突兀的巨大呢？

　　他握上了我的手，我的眼眸颤动，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他的脑袋靠近我的耳边，呼吸几乎扑到我的脸上，因为靠的太近，讲话的声响恍若气音。

　　夏洛克的指尖按着我的指尖深入扳机，“准备好了吗？”

　　“……没有准备好。”

　　“相信你自己。”

　　“我不是很相信。”

　　夏洛克明显无语，但他没有停止，似乎是我的话让他觉得好笑，他的话语声里带上笑意，让我的心思在不知道多少个山路十八弯后才努力的遏制住不听话的心跳。

　　“那相信我，像你一直以来一样，你相信我吗？”

　　他这么说，低沉的嗓音从耳畔传到我脑子里，心脏像是被人狠狠的敲击，我移开目光，不再去看他近在咫尺的侧脸，我只觉得说不清的沉重比悲伤来得还要汹涌，是和喜悦成正比的难过，我清楚的意识到在告别之前的每一刻，我因为他而起的喜悦就会像离别时的忧伤一样增长。

　　我在心里倒计时。

　　深呼吸着。

　　“我相信你。”

　　扳机扣动。

　　在那之后，每次我从爱丁堡回到贝克街，只要有空余时间，夏洛克就会叫着我去学习怎么用枪，从客厅到真正的连枪专用场地，还借用了苏格兰场友情提供的警员专业训练基地，只为了教我。

　　我并没有任何小说女主的天赋，也没办法能在短时间里让人耳目一新般脱颖而出，事实上是我对这些真的没什么天分，也并不是特别感兴趣，尽管强迫着让自己努力去学，除了基础知识外我并没有特别大的进步。

　　但夏洛克说会开枪就够了。

　　在很久之后我回到了中国，惊奇的发现了他不知道什么时候藏到我行李里的手枪，竟然连中英两国的安检都没发现，真的不可思议。

　　那不是夏洛克的手枪。

　　夏洛克的手枪是勃朗宁手枪L9A1，非常酷，但不适合我。

　　在那之后的某天，夏洛克回来的时候，送了我一份奇怪的礼物，也正是行李箱里的这把勃朗宁M1906，袖珍版的手枪更适合我的身型和手掌大小操作，我其实谢绝了他，并没有想着带把枪回国。

　　那把枪后来被很好的藏在了我家里的保险柜里，久久封存着，这些年里没有再打开过，除了打开保险柜拿东西的我老爸被吓了一跳以外，再没有人能知道。

　　我已经封存了那么多年，尽管依旧记得，但记忆末梢模糊，很多细节都不可能记起来了。

　　*

　　“时间快要结束了。”

　　华生紧张得恨不得钻进屏幕里解救我，但可笑的命运却让我独自面对着这不公平的莫名其妙的死亡游戏。

　　因为中途的各种压力和紧张的情绪把我压榨着，我的抗压力早已没有多年前那时候的年轻时候的顽强，装枪的全程我唯有咬紧了牙让自己保持冷静，我不是任何天才我也不是上过战场的军人，七年前的街头巷尾的危险战场我早已脱离，我和世上所有的普通人面对危险时没有两样，我依旧心都慌了，手颤抖着，好不容易才记住了回忆里的细致末梢，但直到咬破了唇，陌生人的恐怖枪口和越紧张越记不起来的记忆让我手心动作越发的支离破碎。

　　倒计时在所有人的心跳声里停止。

　　好消息是，我终于将两把枪拼好了原样。

　　但坏消息是，我超出了倒计时十几秒的时间。

　　一个普通人能在高压危险的情况下回忆起时隔七年没有接触过的回忆，难以想象我是用怎么样的心情去操作面对这件危机的，但那有什么用，没有人会去看过程，他们都只要看到结果。

　　欧若丝：“真可惜。”

　　画面里的我警觉的抬起头，惊恐的退后了一步。

　　欧若丝：“开枪。”

　　“不！”

　　枪声响起，血色从空气中渐起，子弹从右脑而进穿破了左脑，但倒在血泊里的人不是我，而是那位司机。

　　他自杀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

　　欧若丝面色丝毫不变，“哦，我没有和你们说，他的职责是让她按时完成任务，她现在失败了，不是代表他的工作失败了么。”

　　“你简直是不可理喻！”华生难以相信又一条生命在他眼前消失，而他的第六感让他马上将视线转移到屏幕里的我身上。

　　如他所料，早已多年没有见过这样场面的我被吓到呆在了原地，血色蔓延……惊恐，错愕，难以置信，终于我回过神来，没忍住的弯下了腰，摔坐下来，在血腥味里干呕起来。

　　“杀谁都一样，主要是要有趣。”欧若丝调侃，“死太简单了，活下去才难，而这会比杀了她本人还让她难受，不是吗？”

　　让一个手无寸铁的人知道因为自己的失误间接害死了另外一个人，不需要任何人再添油加醋，就会有无形的魔鬼缠绕着她接下来的人生，不是更好玩吗？

　　“够了！欧若丝，这与她无关。”夏洛克无法忍受的喝止了越发疯魔的妹妹，“如果你不停止，那我就来停止这场游戏。”

　　“你怎么能让游戏停止呢，你不是最爱玩游戏的吗，就像你的红胡子啊，夏洛克！”
　　欧若丝拍响桌子，“为什么你总是爱和一些无聊的东西玩呢，你看看你现在，根本不用分析，你看看你这些支离破碎的小情绪。”

　　欧若丝感到从未有过的兴奋，果然，能让这位福尔摩斯提起兴趣的，永远只有另一位福尔摩斯，她好像找到了多年前的那股感觉，把夏洛克弄笑的游戏，让夏洛克笑了一晚上的游戏，哪怕到最后她发现原来那是尖叫———但这些依旧让欧若丝不住兴奋起来。

　　但很快，有些扭曲的表情浮现在欧若丝的脸上，她甚少出现这样的表情，因为过于聪明的她总是领先这个世界太多，好像并没有什么能让她疑惑。

　　“你是在生气吗，夏洛克？”

　　欧若丝的声音冷得没有一丝起伏，像是机器般的提出问题。

　　“你为什么生气，夏洛克？”

　　欧若丝突然将手里的枪砸向屏幕，疯了一样喊道，“你为什么生气，那只不过是红胡子，你为什么要为了它对我生气！”

　　下一秒她又从嘶吼的状态停了下来，像是没发生一样，“你是在为了我阻断你和她的联系生气对吗，夏洛克，没关系的，我读给你听。”

　　她不知道打开了什么，电脑的蓝光照在她的脸上，越发将她的冷漠似冰一样的脸显得吓人，“你看，她原来在离开你身边的这些年里还在写东西，你的华生医生也写博客，不过这位有些不同。”

　　“欧若丝……”

　　“无聊，无聊，无聊，哦你看，这篇有趣，她把它藏到保险柜里了，就这本书。”

　　“欧若丝。”

　　“让我看看她写的是什么，中文，有趣的文字，我觉得结尾这句话就很有意思，需要翻译给你听听吗？”

　　“停下，欧若丝。”

　　“We are destined to lose the people we love，How else can we know how important they are to us？”

　　但欧若丝还是说出了那句话，她像是故作不知一样，还好心的给在场唯一听不懂中文的华生解释。

　　这句话的意思是.....

　　“我们注定要失去我们所爱的人，不然怎么能知道他们对我们有多重要呢？”

　　枪声突然响起，连发几发子弹，华生还没来得及因为枪声在耳边响起的刺耳响声堵住耳朵，枪声已经停止了，冒着烟的枪被人丢到地上，屋内唯一的电子屏幕已经稀巴烂了。

　　可是几秒后，一块新的屏幕从背后亮了起来，华生上前按住夏洛克的肩膀，“不，夏洛克，冷静点。”

　　“夏洛克。”麦考夫也不再观望了，他不知道自己的表情多么的凝重，“红胡子，夏洛克，不要再一次重蹈覆辙。”

　　侦探先生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如此的失态，但他的失态在麦考夫和华生心里却有一瞬间的慰藉，因为这样的夏洛克总比过去那些不懂言说藏在心底里让自己石沉大海自杀式的沉默要来的震耳欲聋，可也是这样证明着侦探先生的心跳还在跳，他还是活的。

　　“现在，捡起枪，夏洛克，你还有最后的游戏。”欧若丝的声音说道。

　　“那么，你的医生朋友和你的亲哥哥，你会留下谁的性命呢？”

　　【4】

　　我不知道跪在地上呕了多久，直到吐不出东西，我不敢再去看不远处的惨烈死状，强忍着剧烈的反胃，撑着桌子站起来，艰难的走到对角的最远处，靠着墙壁坐了下来。

　　我曲起脚，将整张脸埋到腿里。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分钟，十分钟，还是一个小时？我好像短暂的失去了知觉，直到注意到耳机里有人的声音。

　　我将脖子上的耳机戴回到耳上，夏洛克的声音再次传来，低沉的男音冷静地响起，“不要在意那个男人了，他的死和你没关系，不用对死去的尸体怜悯，他只不过是欧若丝的手下。”

　　“快点振作起来，有更重要的事情。”

　　我皱了皱眉，有些说不出来的奇怪的感觉，以至于一时间没回答他。

　　他又喊了几遍我的名字，我深呼吸了好几次，才从墙角里站起来，“还有什么重要的事，还没结束吗？”

　　“当然没有，接下来我希望你最好心理准备。”他说，“我需要你走出后备箱，想办法去到前面无人的驾驶舱，在驾驶舱的左边车位下面，你需要确认藏在里面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对面不再说话，这种沉默来得很奇怪，我和夏洛克之间不是没有过彼此沉默的时间，不如说更多的时候都是他干着他的事情而我做着我的事情……但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总感觉有些不对，这种沉默让人无言的窒息。

　　或许七年时间真的可以改变很多东西吧，我想。

　　我听他的话，努力的恢复情绪，迈开步伐，我沿着后备箱的墙壁移动，在路过地上的尸体时闭上了眼睛冲了过去。

　　后备箱通往前座的门竟然没有锁。

　　我很快的消失在集装箱的门后，钻出门，脚在过来的时候被门边的集装箱撞了下，我整个人歪到一边，又马上起来，我没时间理会，来到了无人驾驶的驾驶舱。

　　风扑面而来，两边的窗有一边没有关上，而迎着风里的味道，我很快的发现了窗外异于想象的风景，那不远处是一片无垠的海洋。

　　我回过神来，擦了擦汗，听夏洛克的话找到了驾驶座下面的盒子。

　　车辆还在高速行驶，我艰难的稳住它抱到了座位上，我在狭小的空间里将位置让给这个盒子，自己蹲到一边。

　　“打开它。”

　　我打开了它。

　　眼前的景象让我一瞬间几乎忘记了呼吸，我张了张嘴，好半晌才记起来要回答耳机里的人。

　　“是什么？”

　　“……是炸弹，夏洛克。”

　　跳动的数字倒计时这次是眼睁睁的出现在眼前，我不知道这些错综复杂的线路是如何连接，也不知道这个是什么类型的炸弹，可整个盒子沉重，我难以想象这个炸弹的威力能有多大。

　　我手心都冷了，但大概率不是海风的原因，我不敢再轻举妄动。

　　“竟然是炸弹。”耳机那头的夏洛克说，“不要轻举妄动，你不会拆除这个，不要做任何多余的动作，在原地等我来救你。”

　　我愣了下，没有回答。

　　“你解决不了的，你做不到的，听到了吗，在原地等人来救就行了，知道吗！”

　　海风呼啸，快速行驶的高速公路让我没蹲稳，我歪到一边，眼疾手快的扶住了炸弹盒子。

　　我一向从不质疑夏洛克的判断，我不觉得七年时间足以将我对他的信任磨灭，我依旧是如此的相信他。

　　但我还是没回答夏洛克的话。

　　*

　　飞机上的小女孩哭泣的声音让词语练不成句，华生落入了不知名的陷阱里，身边一片黑暗只能看见脚底的水流，麦考夫不知去向，夏洛克的耳边同时是几个人的声音轮换，他甩甩头，麻醉剂的药效去得快，他的头脑再次运转起来。

　　黑暗的马斯格雷夫庄园如同末日降临前的深渊，夏洛克一脚迈进久违的家门，提着灯，快速的找寻着各种线索。

　　欧若丝的声音再次出现，那首噩梦般的童谣声响起，又停止，断断续续，接连不断。

　　华生却还在担心着别人，“你还有她的消息吗，夏洛克！”

　　夏洛克很不想承认，但眼前一片混乱，他安抚好飞机上的小女孩，边回答着华生，“没有，你继续摸索环境，辨别下告诉我。”

　　“哦该死的，我的脚也被链子锁住了。”华生喊着，声音似乎有回音，“夏洛克你要救救她！”

　　“约翰你看看你现在的处境！”夏洛克按着眉心转了圈，又往楼上走去，“都是生命，不分先后，当下要先救……”

　　“到现在你还要欺骗我吗，不对，你还要欺骗自己吗夏洛克？”

　　“我欺骗你什么？”

　　“哦告诉我她是回国之后有新的生活和你断开了所有联系，你像忘记一个破了的案子一样忘记了她，该死的现在想起来我竟然相信了你。”华生的话像针一样刺进夏洛克的心里，“救她，夏洛克，你知道的，只有救了她，你自己才能得救。”

　　“我不需要……”

　　“对你不需要，在今天之前我或许还会相信你，你们这些福尔摩斯，到底都把普通人当什么了。”华生的抱怨还在继续，可他的话语声从未如此的坚定。

　　华生不像夏洛克，不能几个眼神就能发现千丝万缕的蛛丝马迹，又能话语连珠似的将一个人剖析透彻，他从来说不过夏洛克，也没曾想到竟会有一天能让夏洛克哑口无言。

　　可七年的时间，离别的不止是夏洛克和我，陪伴在夏洛克身边的华生甚至亲身经历了我没有经历过的苦难———侦探先生的死而复生。华生还结婚了，他比从未得到过幸福的人来得还要绝望，因为他亲身体验过了幸福，又亲眼看着她离开自己身边。

　　自从玛丽死后，约翰华生不希望这世界上再有更多的遗憾留下。

　　比起今天以来遇见的所有一切匪夷所思的东西，甚至包括夏洛克那个惊人的妹妹，得知夏洛克和我之间的事情之后仍旧让华生久久未能从震惊里走出来。

　　脚底的水流逐渐增高，他努力抓紧了湿滑的石墙，华生突兀的回忆起玛丽死后，他曾有一段时间无法原谅夏洛克，他搬离了贝克街，辜负了曾经答应我要陪在夏洛克身边的允诺，执拗的无法走出来。

　　据说那段时间里夏洛克放任自己重新堕落回了du品的怀抱里，把贝克街搞得乌烟瘴气。

　　他突兀地想起来了在很多年之前，那时候玛丽还没出现，我还没离开，一切还在故事开始之前。

　　各种机缘巧合的情况下华生第一次撞见了夏洛克瘾头发作的瞬间，以往孤傲不可一世的天才侦探宛若溺水的人将贝克街二楼狼狈地翻了个遍，甚至还开了枪，幸亏华生及时赶到抢走了枪，把郝德森太太也吓到了。

　　我就是在那么一片废墟后出现的，风尘仆仆，那时候我已经不住在贝克街了，好像是收到了消息直接连夜从爱丁堡飞了回来。

　　“夏洛克！”

　　华生眼见着站在沙发上的人愣住，然后停止了动作，再之后的情况他记得不是很清楚了，大概是几人一起把夏洛克压去了医院等常规操作，然后麦考夫来了，再然后，好像那次之后夏洛克就彻底的决定戒除du品了。

　　但他还记得那个瞬间，我喊起夏洛克的名字，就只是叫了声名字。

　　华生不知道应该怎么形容。

　　当时只道是寻常，我和夏洛克之间一向如此熟络，我比华生还要早的出现在夏洛克身边，离开了他，又回来，反反复复，所以就连华生也自顾自的认为，无论怎么样，最后我也会回到夏洛克等身边，就像他一样，作为朋友，永远陪伴着夏洛克。

　　但那之后，就是长达七年的离别。

　　九倍的抑制剂比不过我的一声夏洛克，他的意思是，或许……爱就是最好的抑制剂。

　　他应该早些发现的，华生遗憾的想。

　　夏洛克没有回话，他因为华生的话陷入了沉思，但紧迫的时间不允许他再如此蹉跎，他飞快的继续搜寻着房间里的线索，又突然察觉到华生声音的停止。

　　不是停止，是消失了，刚刚开始飞机上的小女孩和华生，还有他的妹妹欧若丝几个人的声音就一直连续的交替响起，可这次所有人的声音都消失了。

　　耳边只有电流声。

　　还有风声。

　　风声？

　　短暂的停顿后，夏洛克开口，朝着空无一人的空房间说道。

　　“你还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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