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五菱的小人参

　　小人参惊魂未定，要奶糖的青年探出头来“情绪崩溃了，这种奶糖是我们这代人小时候最常见的。”看着晕倒男人紧握的右手中露出的白色糖纸包装边缘，要奶糖的青年低头恍惚道“人生太苦了，吃点甜的才能撑下去。甜头看不到，消失了，人生也就这样了。

　　小人参拎出零食袋子“有薯片，沙琪玛，薯片，饼干，还有软糖！”

　　要奶糖的青年屈指轻敲了下小人参的脑袋“你们这种硬说自己不是人的，和那些追求人生意义感到虚无的，不一样嘛？殊途同归罢了。”

　　小人参直愣的眼睛听不太懂，翻着袋子，撕开了一包葡萄味的软糖。“你吃不吃？”

　　要奶糖的青年伸手就要“吃，给我倒点。”

　　两人吧唧吧唧吃着软糖，吹着小风，惬意极了，渐渐困意来袭，俩人背靠着背睡了过去。

　　等俩人在床上惬意醒来时，便见床头站着一人盯着他俩笑。要奶糖的青年惊起翻身“什么玩意？”小人参揉着眼睛定神一看，是蘑菇头少年。

　　他喊着“我也要一起睡!”说着就要跨过要奶糖的青年往床中间翻。一米宽的单人床硬生生挤上了三个人。

　　要奶糖的青年在推，蘑菇头少年死命往里挤，小人参侧立着身子抓住边缘防止自己掉下去。刚开始或许是真心实意的想挤在一起睡觉，推搡着拉扯着就开始觉得好玩，慢慢的变成了你追我赶，你拉我拽的游戏。

　　越拉扯越好玩越停不下来，直至晚饭，三人如胶似漆，你打我一下我扯你一下，你吃我一口我挖你一勺。

　　闹闹腾腾吃完饭，转转悠悠到了八点，蘑菇头少年一手抱着一个，不撒手了，死活要和两个人一起睡。

　　要奶糖的青年觉得丢脸“怎么可能，除非你家开的。”一语成谶。

　　晚上九点，关了灯，三张病床并在一起，蘑菇头少年抱着枕头在中间滚来滚去，开心不已。

　　“你小子可以啊，你怎么不早说你姓顾呀！”要奶糖的青年同样开心不已，看着蘑菇头少年仿佛看到出去的希望。“开始调侃“这医院你家资助建的，那可不就是你家的。哎，门口那石碑真是你爷爷亲自落笔写的？”

　　蘑菇头少年停下了滚动，不置可否，趴在枕头上摇晃着脑袋。

　　小人参对顾这个姓可是太熟悉了，倾着身子凑过去问“那你认识顾帆之嘛？”

　　蘑菇头少年把枕头放在脸上，露着一只眼睛，左右翻身警惕着看了一圈，爬到小人参耳边小声说“那是我哥哥。”话毕，蘑菇少年嘴巴一鼓，眼角一弯，被子一拉“我困啦，晚安。”

　　要奶糖的青年见顾闵之呆傻痴睡的样子，决定从长计议，“我也要睡了”拉上了被子。

　　小人参望着沉睡中的顾闵之，心中震惊久久不能平静。蘑菇头遮挡了他的眉毛和眼睛，鼻子高挺，唇也精致，五官处处洋溢着元气无辜。那嘟嘟的钝感唇与顾帆之凌冽锋薄的唇截然不同，周身气质亦是，顾闵之有着少年的愚笨清澈稚嫩，顾帆之则是温润典雅中带着一股清冷傲气。许是年纪尚小，没有张开或像妈妈更多一点吧。

　　凌晨，小人参醒来发现身上压着一个人，他半睁着眼睛，睡眼朦胧摇着顾闵之，“你醒醒，我要去上厕所。”

　　顾闵之不为所动，不移反抱，环住小人参的腰，“我也去，一起。”两个人半睡半醒，迷迷瞪瞪走向厕所。

　　刚反手关上门，顾闵之就贴着小人参的耳朵做梦般蹭“哥你来接我了？”

　　小人参半扶着顾闵之半扶着墙“说不定，你哥过两天就来接你。”

　　顾闵之整个人都埋进了小人参怀里，闷闷道“你怎么知道，难道你最近见过我哥？”

　　顾闵之的骨架比小人参大多了，小人参营养不良的体格着实快撑不住了，看着绻在怀里像树袋熊的顾闵之，小人参背靠着墙，低声安慰着：“我在看守所见过你哥哥，在我来这里的前几天他就已经出去了。现在怎么样我也不知道，他那么好的人，一定会来接你的。”

　　顾闵之听完后整个人肃静了下来，抬头盯着小人参，嘟着嘴说“不许骗我，骗我是小狗。”

　　小人参直视着顾闵之圆圆的黑色狗狗眼，“你哥哥在看守所教我认字，给过我苹果和饼干。我没有骗你，也不会骗你的。”看着顾闵之娇气的“哼”了一声，打开门往床上扑去。这个扭头劲劲倒是和顾帆之颇为一致。

　　由于大气环流阶段性波动和热带海温异常的影响，春暖花开没有如期而至，三月末还下起了雪，挤在一起睡觉的三人暖和极了，暖洋洋的，谁都不想动。

　　被绑起的大叔看着挤做一团的三人，不甚清楚的喊着“啊，饿，我饿，好饿啊，我好饿，我好饿啊。”

　　要奶糖的青年离最近，瞥到了被绑起的大叔起白皮冻裂开的嘴，绕了下脑袋坐起身来，对着蜷成一团的顾闵之和紧闭着眼睛的小人参说道“他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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