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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管家的目光让莫清心中一紧。他试探着问:“从前这里住了什么人吗?”
“回少爷,这里一直是荒弃的。九爷就快回来了,您还是回前厅准备着吧。”管家的话说的客客气气,却手一扬示意莫清赶紧走。莫清的好奇心虽重,但他知道好奇心害死猫,识趣地出了院子。院子外的空间广阔又舒适,再没有了院子内的压迫感。莫清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他不会知道管家是救了他一命。
阿九看到小破屋外围了一圈人的时候,第一反应就是药材铺的掌柜来抓他了。他牵着阿寻的手微微颤抖,伏下身子低声对阿寻说:“你藏在这,哥哥去把他们引开。等人都走了你再回家。”阿寻不肯答应,他紧紧拉住阿九。
“别怕。听哥哥的话。”阿九的声音急切却仍旧充满耐心。
阿九鼓足了勇气走近小破屋,大喊了一声转身就想跑。谁曾想,一瞬间就冲出一群家丁和捕快把他按倒在地。阿九被押到了屋门口,他看见本县的县太老爷恶狠狠瞪了他一眼,转头又朝另一个人哈腰告罪,旁边还有个穿得富贵华丽的妇人抹着眼泪。
“何大人,依下官看就是这乞丐拐带了小公子。只要用刑稍加逼问,定能问出小公子下落。”苟县令说着自己的论断,看着这位顶头上司的脸色。苟县令手下的捕快就更会看脸色了,苟县令话音刚落,铺天盖地的拳打脚踢都落在阿九身上。阿九本能地护住自己的头部,脑海中却在想,他们是冲着阿寻来的。
远远地有一个小团子飞快地冲过来,一边冲一边带着哭音:“别打我哥哥!”小团子想冲过去撞开那些打阿九的坏人,到了跟前却被一个怀抱拦住。
那是刚才在抹眼泪的妇人。她看到阿寻后,瞬间痛哭出声,一把抱住了阿寻。“我的儿,你受苦了!”
阿寻本欲挣扎,却突然愣住了:“娘亲。”
阿寻,全名何寻,字常追。他的父亲何渊是乾州知府。夫妻俩老来得子,三十岁才有了这么一个孩子,宝贝得如同眼珠子。谁曾想家仆生了坏心,把阿寻带了出去想要绑架勒索。路上马车颠簸,把阿寻甩在了冰天雪地里。家仆见找不到小主人,人财两空,逃亡外地。家仆被抓住以后才供出,阿寻可能丢在了昌运县一带。阿九捡到阿寻的时候,阿寻身上的好衣服都被路过的乞丐剥了个干净,留一个孩子在雪地里差点没冻死。
一切真相大白。
阿寻呆呆地被搂在亲生父母怀里,阿九也被人扶了起来。打了何家救命恩人的苟县令脸上讪讪的,只说一些“小公子福大命大”的场面话。
“大人,天色不早了,如不嫌弃,还请大人同夫人公子到寒舍歇下。届时可以请最好的大夫来给小公子看看。”苟县令殷勤地提议。
何渊也知道昌运县没什么像样的客栈,如此盛情,他也就应允了。
一行人刚要离开,何渊又说:“你也一起来吧。”他说话的对象,是阿九。他看到了儿子对阿九不舍的目光,即使那只是一个乞丐。
阿九愣了一下,他心里觉得别扭,但看到阿寻脸上殷切的希望,他沉默地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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