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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疚的魔王一枚
没办法。
庄吾叹了口气,回头看了一眼一动不动的沃兹。
……你特么还演上了?
浮世英寿又被二阶表吓得傻那了,人只有他去救了。
想着,庄吾跑过去,把车子的紧急制动器打开,又帮着把安全气囊支架支开,做完这一切站回原来的地方,时间还停着呢。
……在这个时候触发长达两分钟到长时间时停,你到底是欧还是非啊。
给二阶表的时停持续时间设置随机时间的时之王者在心里嘀咕。
尖锐的声音忽然响起,汽车轮胎摩擦地面紧急制动,车内的人头猛的一撞,安全气囊非常及时的弹出接住,随后便彻底平静下来。
路人吓得尖叫出声,但看没有任何伤亡,也就走上去把那个半晕倒的司机拉出来,其他路人则帮忙报了警。
庄吾吸了吸鼻子,转头看向浮世,犹豫了一下,语气天真浪漫:“怎么了吗浮世先生?这个表会时停我们不是早就知道了吗?”
浮世张了张嘴,目光触及少年单纯的目光,又把心里头的震惊和恐惧压下。
“没什么。”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和茫然,握着二阶表的手捏的骨节发白,甚至因为太用力而整个人都在不自觉的发抖,他看着像是被吓到的少年人,干巴巴的又重复一遍:“没什么。”
庄吾眨眨眼。
浮世用力的呼吸一口,把表放回口袋,然后低着头道:“我突然想到有事,先不吃饭了。”
这个理由找的很不走心,但是他现在已经没有找借口的余力了,现在他脑子里一团乱麻,亟需找一个安静的地方好好想想。
他需要好好想想。
于是,不等庄吾回答,他就转身离开了,背影颇有些失魂落魄。
庄吾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停车场的入口,吸了吸鼻子,有些心虚的缩起脖子:“沃兹,我好像闯祸了。”
沃兹耸耸肩,“您终于能意识到,真的是太好了虽然有点太晚了呢,我的魔王。”
庄吾干咳一声,难得终于心虚了。
浮世英寿的目标是找妈妈和干翻欲望大赛主办方,如果现实时停的功能被主办方掌握……
那确实是够绝望的。
庄吾再见到浮世英寿,就是在第三局游戏彻底结束。
飞羽真重新抽签重新与庄吾搭档,棕熊和羊零分淘汰,nago和geats以绝对性差距大获全胜。
浮世英寿冷着脸站在一边,那副神色把吾妻道长都吓了一跳,他打量这位擅长骗人的第一名片刻,不由得皱眉问道:“你在发什么神经?一脸刚输了比赛的表情。”
浮世英寿没有理会他,只是看着茨姆利,在淘汰羊大叔后,才上前一步把手上的表亮出来,低声道:“这个道具,是主办方主观上给予的道具吗?任由玩家使用?就算每天都把时停用完,也没有关系吗?”
二阶表?
飞羽真的眉头狠狠跳了一下。
虽然早就知道这个表在浮世手里……但是这么公然拿出来然后问主办方的接待员……还是蛮有冲击力的。
不过怎么突然?
茨姆利脸上的笑容消失了一瞬,然后马上还原回原来的完美微笑,温和的道:“这个是客人给予浮世选手的特殊道具,至于限制,抱歉,我也不清楚。”
“客人?”
“抱歉。”茨姆利微微低头以示歉意,“关于这个,我无从解释。”
浮世英寿目光沉沉的盯着她,眸光幽深冰冷,片刻后,这个被世界基石给予主骑重任的主骑低下头,把表放回口袋,轻轻的笑了笑。
“我明白了。”他深吸一口气,“这种完全不符合常理的东西……倒也不是第一次出现了。请放心,我会好好用的。”
茨姆利抬眸看他,又低低头表示歉意,随后后退一步消失在数据空间内。
飞羽真挑眉,瞥了一眼旁边恨不得把整张脸缩在衣领里的时间王者。
好,他知道是谁的错了。
浮世的目光称得上阴沉,这时他的副骑们才后知后觉的觉出不对劲,景和探头看了看浮世的脸色,小心翼翼的道:“怎、怎么了吗?”
吾妻道长则不耐烦的啧一声,走前两步,恶声恶气的道:“你不要就给我。这种好东西我还巴不得要呢。”
“好东西?”浮世嗤笑一声,摇摇头,目光扫过旁边目光茫然的几人,最后定格在一脸无奈的看着庄吾的飞羽真身上。
“你下一局还会在吗?”浮世提高声音问道,“神山老师?”
飞羽真愣了一下,看着一脸严肃的后辈,想了想,点头,“是的。”
按庄吾的说法,下一局就是这一届大赛的最后一局了,跟着稳一手,主要是看好前辈还是很重要的。
“是吗。”浮世笑了一下,“话说我还不知道庄吾的愿望是什么呢,真的不能说吗?很好奇呢。”
欲望被吞噬后……这个温柔又懂事的少年人又会变成什么样呢。
想到这里,浮世的内心升起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波澜。
他已经习惯了曾经熟悉的人在被淘汰后失去自己人格的一部分,变得失去目标与棱角,变得庸庸碌碌,甚至变得完全不像他自己。
渴望自由与爱的nago可能会失去追求爱的反抗之心吧,渴望世界和平的tycoon会变得没那么天真吗,吾妻道长又会失去什么呢。
你呢,庄吾,你会变成什么样。
少年人啊一声,从脑子里使劲找原来那个企鹅大叔的记忆,半晌后才犹犹豫豫的道:“额……我希望这个世界,都不会再有治不好的疾病。”
……那个大叔的欲望,意外的崇高和善良啊。
魔王大受震撼。
浮世愣了一下,心口一滞。
吾妻道长的目光也发生了一点变化,颇复杂的看着眼前苍白瘦弱的少年,语气不自觉的温了稍许:“这个愿望太宽泛了!你倒是好好许自己病好的愿望啊!”
哪怕他放缓了语气面色也是凶的,庄吾不由自主的缩了缩脖子,景和连忙制止,道:“道长先生不要这样……话说,也是时候给我解释到底是什么病了吧!”
一直没有说话的弥音忽然轻轻的说道:“是那个吧……一开始说的那个?”
吾妻道长和浮世英寿同时侧过脸没有回应弥音的猜测。
这已经是回答了。
少女咬了咬唇,满是同情的看向庄吾。
景和也明白了,脸色霎时变得苍白。
……你们倒是别明白啊!
庄吾尴尬的差点用时停跑路。
飞羽真抱着胳膊,一脸置身事外的看着眼前把自家后辈1234都骗的良心不安的前辈。
精彩精彩。
我看你掉马甲后怎么办。
“没有啦……”庄吾哈哈哈哈的干笑四声,挥舞着手试图转移话题,“不过英寿先生的目标又是什么呢……不要这么同情的盯着我啦!”
可恶啊!太社死了!
这时数据空间的解散救了尴尬的差点挖个洞跳进去的魔王,数据空间解离,玩家们也逐渐消失,庄吾松了口气。
只是抬头时,他看见了景和复杂的目光。
一种,很悲伤很无力的目光。
庄吾微微一愣,随即,数据空间消散,景和的身影也彻底消去,眼前的一切短暂的变为灰暗,然后变回现实中他所在的房间。
庄吾垂眸。
那孩子……
是个不错的骑士呢。
景和茫然的看着眼前的狸猫核心ID。
门口传来一阵清脆的敲门声,景和惊醒一般的恍惚一下,连忙把核心放在被子下,说了一句请进。
姐姐把手上的水果放在桌子上,想了想拖了一张椅子坐下,认真的看着景和:“景和!”
景和条件反射的坐直应了一声:“在!”
姐姐轻笑一声,轻声道:“最近没什么精神呢。明明找到了很不错的工作,也算是找到方向了吧。是在飞电集团做的不顺利吗?”
景和摇摇头。
樱井景和怎么说也是大学毕业,人也吃苦耐劳愿意学习,飞电又是大集团,在公司虽然称不上顺风顺水但确实称不上被压榨,这份工作也算有意义。
一切都很好……
除了……
“姐姐。”景和犹豫片刻,低声问,“当你看见着一个悲剧,却无力做些什么……该怎么办呢。”
姐姐愣了一下。
“我认识一个人……”景和抿了抿唇,“他明明身患绝症,身体很差,却为了不让我们担心一直在隐藏自己的疾病,我一直在想,我难道真的什么都做不了吗。”
他是一个绝对的理想主义者,抱有绝对的幻想和天真,连欲望大赛的目标也是虚无缥缈的世界和平。
他看过一些悲剧,也失去过父母,明白悲伤的滋味,但在彻底想通庄吾的病的那一刻,一种无力的窒息感依然淹没了他。
庄吾就离他那么近。
明明是那么生动乖巧的少年人。
他一字不提自己的身体,甚至会笑着说只是在开玩笑,连欲望都是纯洁的,想要让世界上不再有无法治愈的疾病。
那么好的人,离他那么近,却随时都有可能消失在他面前。
想到这里,景和就感觉心头堵了一块大石头,无法接受。
姐姐看出他的低落,一时之间也不知道怎么开导他,片刻后才轻声道:“那就做力所能及的事情吧。”
景和一愣。
姐姐笑了一下,伸手揉景和的头发,“嘛嘛,我们家景和可不是想那么多的人设呢,景和只要做好自己的事情就好了!你看啊,景和学生时代就明知道不能阻止战争,但不是还是参加了和平志愿者的工作吗?”
“景和就是这样的人呢,做着力所能及的事情,为了理想永远精力满满!”
景和怔忪片刻,脸上慢慢浮现出笑容,重重的点头。
“嗯!”
与此同时,在摄影棚完成拍摄任务的浮世英寿看着手上的工作证面色古怪。
这个工作证是非常正常的,塑封,脸色挂带,上面列了工作职位和姓名,贴着一张照片。
没有任何异常。
除了……
“城户真司?”浮世不由自主的念出这个四个音节,无论怎么想,这四个字的发音和庄吾口中的那个“奇迹”都是一模一样。
好怪啊。
浮世抬头张望,很快捕捉到一个低着头找东西的蓝色身影,走过去,轻声道:“请问,你是城户真司吗?”
那人回头,惊喜的拿过工作证,连连鞠躬:“谢谢!真的是多亏了英寿大人了……啊……丢了工作证差点被赶出去,那样我半个月前饭钱就消失了啊!”
……不至于不至于。
浮世干咳一声,摆摆手表示不用在意,随后问道:“城户先生是摄影师?”
“是!”真司笑容灿烂的回答,把工作证挂灰脖子上,然后掏出相机包里的摄影机,“也是记者呢,来接个外快。”
浮世点点头,目光扫过青年面容,不得不承认,这是一张非常精致的脸,头发偏长,看上去不怎么打理,凌乱的披着,就算是这样,整个人依然散发着阳光又干净的气息,是在人群中一眼能看见的角色。
浮世想了想,还是决定直接问:“城户先生认识一个叫常磐庄吾的人吗?”
真司愣了一下,认真的思考了片刻,想来想去还是没有在记忆里搜罗出这个名字,只好摇摇头,老老实实的答:“不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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