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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劫
月上枝头,静悄悄的,院子里什么声音都没了。
身心俱满足的瑛娘抱着男人的肩膀不肯松手,她知道时煜想要考取功名的坚定意志,可是作为一个女人,她也希望他可以时常陪伴自己,就像现在这样,可以清晰的感觉到他身上的温度,他好闻的气息和动人的声音。
男人摸到她的唇角亲了亲:“想我了吗?”
瑛娘气得用手撅他肩肉。
“煜郎……”
名字一出夜黑中男人的眼睛瞬间弹开,原本搂在她后背上的手仿佛也没了爱意。
“过几日就要去店里了,我也不知道能不能应付,二舅和二舅母两个人,好像不太喜欢我……”
她本来是不想跟时煜说这些一些琐事的,大概是因为先前的温存拉紧了彼此间的距离,突然又想什么都告诉他。
这一夜过得实在是过于荒|唐了些,以至于第二日早上瑛娘起晚了,不过好在时母念着昨夜时煜留在汀兰院,所以并没有怪罪她来迟。
姗姗来迟的瑛娘在所有人的瞩目下腿脚不便的落座用餐。
时母让人盛了汤给她:“昨夜真是辛苦你了。”
“母亲……”她羞着接过汤,视线无意扫到对面的人,总觉得他眼底的笑意带着戏谑的玩弄。
时母道:“今日便休息一日,金店的那边我过去,你就在家安生养着吧,若能怀上孩子,你也算是为我们时家做了件功事了。”
“多谢母亲。”
这时时璋忽然夹起一块肥美的鱼肉到瑛娘碗里:“嫂嫂多吃些。”
-
时母信佛,带着瑛娘去城外的送子观音庙祈福,听闻这送子观音灵验得很,来拜过的,不到一年,生下的都是男孩。
佛这东西吧,信则灵,不信则不灵。
瑛娘幼年时跟着母亲,母亲独守空房后,就常年与青灯古佛作伴,这导致她潜意识里,也是暗暗信佛的。
既然嫁到了时家,时煜带她又这样好,她也是想为他开枝散叶的。
到城外的送子观音庙,路上经过二亩黄花地,她探出头去吹了点凉风,那边时母便说道:“小心吹着凉了,就是有孕也怀不上。”
“是。”她只好关上窗。
时母这个人的控制欲很强,你要是顺从她的意思,她便对你好,若一点不顺从,那就要摊上事了。
瑛娘这个人性子软,又不喜与人争吵相斗,凡事能避则避,但偏偏是这样的性子,一旦发作脾气,也是几头牛也拉不回来的。
时母看着她叹气:“你到底是还年轻了些,你现在是我时家的新妇,在外面说话做事,可要先紧着我们时家的面子,且不要叫外人看笑话。”
“瑛娘知道。”
“我听说你因为山匪与煜儿在清观寺里相处了半个月有余?”
“有的。”
其实当时二人从清观寺回来时时母心里不大想时煜娶瑛娘过门的,毕竟一个女子一旦与山匪沾上一丁点关系,传出去到底不好听,可好在瑛娘并未落到山匪手里,这贞洁与名声均未受损,她这才同意二人的婚事。
瑛娘也清楚在清河人的心目中一个女子的贞洁有多重要,所以哪怕是时母,她都未曾与她道过清观时那夜的事。
眼瞅着马车到了送子观音庙,瑛娘先一步下车后,又仔细搀扶着时母下去,时母对她这个儿媳妇的作风相当满意,几乎是挑不出任何毛病来的,为人知事通情达理,容貌生得艳美无双,可又不是个祸害男人不务正业得祸水。
瑛娘虔诚的拜完送子观音,两人又在庙里用过素斋,这才打道回府。
只是半道上听见急促的马蹄声似乎奔着她们的方向过来。
不一会儿马车就让人给包围了。
“山……山匪?”马夫看着刀疤脸吓得口齿不清,腿软从马车上滚了下去,刀疤提着马夫的领口,用刀直接抹了他的脖子,当时血溅三尺。
“是……是山匪?”时母第一次遇见这么大阵仗也害怕,“好端端的怎么遇上山匪了?”
山匪平常在清观寺那带的山域活动害人,鲜少来此,毕竟此地离城里太近了,会遇到官差。
“出来——”
出来出来——
山匪用刀敲着马车扶手,恶劣的嬉笑声让人发毛,看着受惊不浅的时母,瑛娘只好拿起钱财出去。
时母拉住她:“瑛娘!”
“山匪无非是要一些钱,我们用钱换一条生路。”她拍拍时母的手,心里明明怕得要死,却还是硬着头皮走出马车,那群山匪见到她,两只眼睛都在冒金光。
“他奶奶的!老子多久没见过这么漂亮的美人了!”
瑛娘听着更加害怕,拿出一袋银子丢给刀疤:“这些钱你拿去,还请几位大哥,放我们一条生路。”
刀疤掂了掂手里的银子,骑着马朝她过来,用马鞭挑起她的下颚:“饶你们一命也并非不可,只是小娘子可愿意陪我兄弟一宿?”
“你——”
时母听着外面的动静,浑身已经哆嗦不止,当时时父就是死于山匪之手,回来时面目全非。她内心恨这些丧尽天良的山匪,可更加惧怕他们。
“救命啊,救命啊——”
“瑛娘!瑛娘——”
时母眼睁睁的看着瑛娘被人掳走自己却无能为力,山匪用刀架在她脖子上,时母发怂的闭了嘴。
人都是趋利避害的动物。
无一例外。
“哈哈哈哈——”
恶劣猥琐的笑声让人作呕,哪怕是有人看见山匪劫人,也没有敢上前来搭救她。
“这小娘子性情还挺烈——”
刀疤看着虎口处的齿痕,掐着瑛娘的脖子与人笑话,“可是在烈的性子到了爷跟前,还不是的服服帖帖的。”
“哥玩完让哥几个也一起跟着乐呵乐呵呗。”
“等着!”
刀疤到了荒草的,用手将瑛娘的大腿一掀,她整个人从马背上掉下去,当即就没了知觉。
刀疤跨马下来,用马鞭挑开瑛娘身上的衣物,正要解裤头时,后背来了人,几个山匪看过去,来人剑眉冷厉不可触,一身玄色束手长袍少年气十足,可通身肃杀的气息,叫人不敢接近分毫。
刀疤站起来:“二……二当家!”
时璋坐在马上,拉紧缰绳询问:“怎么样了?”
“人已经被我们抓住了,就等二当家出来救人了。”
时璋视线绕过他望向身后过分白嫩的肩膀,他再晚来一步,这样好的一具身子,可要叫旁的人白白看了去。
刀疤顺着他的视线让开道:“我们瞧见这个小娘子生得貌美就给掳了过来过过瘾,二当家不是说只要那个老的吗?我们哥几个就……”
时璋骑着马走到瑛娘跟前,居高临下的打量她许久。
这样乖的嫂嫂死了岂不可惜?
刀疤心慌道:“是这个小娘子她自个挣扎从马背上掉下来的,我们几个可没有动她。”
时璋纵马下来,单膝蹲下,指尖在白皙的皮肤上惊起一层层鸡皮疙瘩,她腰窝处还有那夜他吸吮出来的红痕,他最后拉着衣襟遮住,将人打横抱起往外走。
瑛娘醒来时瞧见自己衣衫不整的躺在时璋怀里。
“嫂嫂醒了?”
说着将她放下来。
瑛娘连忙背过身去,系好凌乱的领口,眼眶泪水发酸滚烫,时璋看着她瘦弱的肩膀说:“我来的时候见山匪并没有碰到嫂嫂。”
“谢谢。”她的声音弱得可怜,隐约带着些颤抖,若是今日时璋没来,她的后果不堪设想。
“嫂嫂放心,”时璋说,“我哪怕是豁出性命去,也绝不会叫山匪动嫂嫂分毫。”
听着瑛娘擦泪水的动作停了,她之前还总是那样对他,可现在他竟然救了自己一命,她心里是又感谢又羞愧,转过身看他,她忽然瞧见男人腰出鲜红一片。
她吓得后退捂住嘴:“你……你受伤了?”
“嫂嫂……”
叫着他整个人朝瑛娘这边倒了过来,瑛娘接住他,僵硬的伸手扶住他的后背,她一心只有愧疚和心疼,完全不知枕在她肩上的男人,唇角得逞的笑意有多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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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被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