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花传

作者:付笑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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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章


      可能是我太过于清闲,把事情都交给别人处理,自己倒是荒废了,所以身子才就越来越差的。有时候胸口会痛,像是有个小人在胸腔里一手拿个凿子,一手拿个锤子,一边钻一边凿。时不时的再吐口血。唉~这样的身子就更方便白乞那个小人独揽大权了,我常常在想该不是谁要害我吧?然后就开始像疯子一样一个一个的怀疑,又一个一个的排除。白乞是第一个被怀疑的,也是第一个被排除的。
      别人家和我一边大的孩子都长高了,而我还是六岁娃的身材,也不能说是没长吧,但我是没看出来。三年前的衣服拿出来照样穿,一点也不小。白乞就不一样了,越长越高,我现在也就和他肚脐眼差不多高。莲蓉就更不一样了,出落得越来越美丽媚人,高挑匀称而且前面还明显地鼓起了两个包,像塞了两个馒头一样。真想捏捏,手感一定不错。传说,这就叫做嫉妒。
      我没了自由,成天闷在家里,彻彻底底被白乞圈养起来。每天看全国各地的大夫,吃各种补药,可身体照样一天比一天差。没准我活不了几天就死了呢,为什么就不能让我出去,我不想死在这里的,爹娘还没找到呢。
      自从第一次吐血开始,白乞就每天晚上抱我睡觉,就跟抱个枕头似的。白天没事的时候也抱着,就好像我是他孩子一样,这感觉很不舒服。他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吗?就算我身高没长,可我年龄在长啊,他又不是不知道我有多早熟,六岁就想开“鸭店”了。更何况他已然成了滇崎镇远近闻名的黄金单身汉!
      哦,还有一点,我的那些胡思乱想、奇思妙想、异想天开的来源逐渐清晰了。很奇怪,好像麻子和雀斑越少,血丝红斑就越大,想的东西和梦境就越来越清晰,最清晰地莫过于胸口痛的时候,只是疼痛一停止,那种场景和感觉就不见了。可最近却有能残留下来的迹象,我想八成是我的病又严重了,有个词怎么说来的?病入膏肓。
      白乞开始不务正业,天天跟我在一块瞎混。我现在成天就这么一动不动的瘫痪在床上,感觉自己好像变胖了,真想起来减肥。白乞倒是更瘦了,总是愁眉不展,好像现在有病的是他不是我。
      “小乞子~给我拿个梨~”如今的白乞就是我的免费劳动力,不用白不用。
      “小乞子~给我倒口水~”
      “小乞子~••••••”总之小乞子这,小乞子那,把那小子使唤得跟个陀螺似的。
      女人的劣根性就在于当有一个心甘情愿、毫无怨言让你无限使唤的男人时,会问心无愧、毫不客气地呼来唤去,换句话说就是惯的。
      “小乞子~这些年你可又事情瞒着我?”我睨了睨白乞苍白的小脸,希望看出点什么破绽。
      “没有。”结果还是什么都没看出来。
      “你有吗?”
      “我有没有你能不知道???装什么糊涂!”我差点坐起来,但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我费力的喘着气,白乞趴在床边静静地抱着我,一股清新而沁凉的感觉,“我知道我要死了,你也不必再瞒我了,我知道那些大夫都对你说了什么,而且我的身体我自己清楚。”
      “春花,别乱想,我会找人治好你的。”
      “要好早就好了,你也不必多说。我死后这些财产都是你的,怎么样?这种一夜暴富的感觉不错吧?嘿嘿~”我没心没肺地笑了笑。
      “不好,一点也不好,你说过会陪我一辈子的。”白乞的说着说着眼睛都红了,还真像当初那个单纯的白乞。
      “你傻啊,真不像你说的话,谁会陪谁一辈子呢?”世间多变化,没有谁能陪谁到最后,“你早就知道我没失忆吧?”
      白乞在我颈边迟疑了一下,轻轻地点点头。
      “我本名就叫‘春花’,张春花,呵呵,你还真会起。”我长出一口气,“我是张家村的人,就在滇崎山那边的一个小村庄,大概是村庄太小了,三年前被一伙坏人用不到一个时辰就被屠村了。我不是唯一活下来的,我回去过,没有找到爹娘的尸首,我想他们应该也逃过了屠村,还有我的两个好朋友,一个叫王二小,他失踪了,还有一个叫张冉柔,被那伙人给掳走了。”我像讲故事一样絮絮叨叨地讲着埋藏心底三年多的心事,“我找了爹娘三年多,利用了店铺和丐帮的所有关系,但都一无所获;我很奇怪,张家村被人屠村了,滇崎镇却一点消息都没有,一定有问题••••••白乞答应我,帮我找到爹娘,然后好好地照顾他们。还有我的朋友,如若他们需要帮助一定要去帮助。这是遗言,你点遵照。”白乞脱了鞋抱着我躺在了床上,紧紧地搂着,紧得怕一松手我就会消失一样。
      “我答应你,你也点答应我,要坚持下去,等好了我们一起去找爹娘。”
      白乞的怀抱真的很像娘的,我努力往他坏里挤了挤,温暖的,“娘~”我呢喃出声,不可抑制地抖动着身子,泪从面具上瞬间流下,我想我怕是熬不过今夜了吧,闭上双眼,沉沉地睡去。
      不知道是几更天了,天还没有亮,明晃晃的月光撒进屋子,把我给照醒了。不知不觉间自己坐了起来,咦,我能坐起来了,而且身子好像舒服很多,轻飘飘的感觉。难道我的病自己就好了?我回身想要去推睡在我身边的白乞,睡得还真是熟,连我起来都不知道。手触摸到他的身上,怎么回事?不对劲,为什么我的手能穿过他的身体?眼一瞥,那个躺在他身边睡得安详的不正是我吗?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难道我••••••不,这肯定是个梦,可怕的噩梦。我怎么飘起来了?四周开始弥漫着我的恐惧,我••••••
      似是觉察出什么不对劲,白乞动了动身子,张开那双好看而朦胧的睡眼,下意识地往怀里拥了拥我。随之白乞似乎一凛,捏了捏我的身子,慌乱地坐了起来,手慢慢地去探我的鼻息。
      然后,白乞疯了。
      “春花,你故意吓我的,对不对?”他用力摇晃我的那具身体,狠捏我的人中,“春花,我们还没找到爹娘呢,你怎么甘心啊?”
      “春花,春花,你说话啊,你掐我也行,就像上回撞那少年时那样掐我。你知道,当时我知道你没事是多么高兴吗?”
      “你醒醒,我求你,你醒醒,求你了••••••”
      白乞前面的话还是念念有声,后面的便是语无伦次的胡话,抱着我的那具身子,一屁股坐到了地上。以前那眼里荡的是秋波,而今那眼里却是容不下的秋水,泪顺着那双漂亮的眼睛涌了出来,如山洪来袭,如河坝决堤。
      我努力把自己往下沉了沉,可脚还是无法沾地,就那么飘到了他的面前。
      “喂!白乞!你别哭了,我在这里。”我大声的喊着,可白乞却是一点儿也没听到。
      “唉~白费力气。”我开始自言自语,“白乞,你也别哭了,看你这样我也难受,而且我已经那样子了,除非诈尸,否则我是回不去了。”我伸手想拭去他脸上的泪水,可这刚一伸手才觉得一切都是徒劳,我看了看自己的手,还是向白乞伸了过去,轻轻地映在他的楚楚动人的脸庞。
      “啊!!!”撕心裂肺的嚎叫,转身磕磕绊绊地跑了出去。
      他那一声吼,把我吓得一激灵,同时那具身体也是一动,像是一抖。嗯?不对啊,难道我没死透,还是我也出幻觉了?我小心地往那具身体上飘去。
      只见王二小的那个笛子紧紧地被那身体上的左手抓住,笛身的凤凰散发着红光。一个和我一样能穿透物体的半透明人从那具身体上在使劲地向上挣扎着,好像是要起来,可她被附在那身体里的左手却被那笛子的红光压着,怎么也起不来。
      “看什么看?还不帮忙?”这••••••这不是我的声音吗?只是为何这声音这么刁蛮凶狠?我低头望着那被压在我肉身上的半透明人,大概是一个正常九岁的女孩。手脚却被迫弯曲于那肉身之上,反复地重复着一起一躺的动作,就像是做仰卧起坐坐不起来的样子,憋屈非常。脑袋怎么抬身子也起不来,那张小脸在面具脸上起起伏伏,看不真切,但至少可以看得出,这张脸和面具下的丑脸是不一样的。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是我被鬼附身了,然后她又把我给挤出来?可是仔细想想又觉得那鬼的行为说不通,既然我若真是被那鬼附了身,她为何那样委屈痛苦,百般地想要出来?
      她,到底是谁?!
      难道••••••她是••••••一个让自己都觉得惊讶、荒谬的想法在脑中产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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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章 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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