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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 章
“哎呀!”重怜哪里敢躲亲姐姐的敲打,揉着额头委委屈屈地道:“姐姐怎么也学殿下敲人……”
萧宁晏被小丫头逗笑,心志放松,刻意压下去的人影又冒了出来。
说起来,今次的调查方向还要感谢他的提醒,也不知道他现下醒转没有。
第二日一早,已不见晓寒晓境人影,只剩下晓昱一人,与重惜重怜寸步不离地跟着萧宁晏,不用问,也知道昨夜被其他几人反复叮嘱过。
“你们不必这样小心翼翼的。”萧宁晏哭笑不得。
虽说接连经历两次意外,但萧宁晏没有太多的阴影,反倒是他们几个如惊弓之鸟,视线不离自己。
“昨天真的只是意外,你们也不用这样小心翼翼吧?”与此同时,青年的声音响起,叫萧宁晏生出同病相怜之感。
林辞意暂住的私馆离萧宁晏这边不远,此时被淼儿推着四轮车,对着身边亦步亦趋的几人无可奈何。
“主子若是叫人省心一点,我们也不用这样。”淼儿不以为然,眼周还红红的,应是昨夜哭过。
“阿旭说淼儿一个小丫头应付不了您,我是被派来做帮手的。”段明雪摊摊手,神色轻松。
“那阿玖呢?”青年忍无可忍,指着跟在段明雪身边,不置一词的男子道。
“他啊,是被我派来做帮手的。”段明雪理所当然地道。
林辞意:“……”
“林公子。”萧宁晏主动上前招呼道。
“丁姑娘。”青年回礼,脸色果然较昨日更差。
萧宁晏颔首,目光下移,定在青年的脚踝处,大庭广众之下看不到,不知那里是否又会多出两个血淋淋的伤口。
青年顺着萧宁晏的视线看了一眼自己的双腿,心中已明了萧宁晏所想,隐晦地道:“昨日只是突发情况,并不如以往一样医治。”
那为何需要坐轮椅?
萧宁晏将信将疑地望着面前的人。
“确实不同以往。”段明雪接过话茬,眼神钉在林辞意的手臂上:“两个小伤口根本不能解决问题,家主昨夜不遵医嘱,险些活活累死一名大夫。”
林辞意被噎得哑口无言,也知道这几人昨夜受惊吓,只得吃点亏不再反驳。
萧宁晏已通过段明雪的眼色知晓,青年这次放血的位置不在腿上,且……较之前更加严重。想不到他平日里看着康健,体质却如此羸弱,思及此,浅浅地叹了口气。
“抱歉。”
他终究是因为扶住自己,才引发旧疾,这声道歉,无论如何也要当面说出来才好,萧宁晏暗忖。
青年愣了一下,旋即弯了眉眼。
“是在下自己鲁莽,怎会是丁姑娘的错?况且……若要道歉,还是应由在下来说,是在下昨晚失仪,还望丁姑娘莫要见怪。”
道歉来道歉去委实没有意义,萧宁晏想了想,转言道:“林公子用过早饭了吗?”
“尚未。”青年如实相告。
“那便一起吧。”萧宁晏指了指自己的桌位,对重惜道:“喊小二再添几副碗筷。”
一张桌不够大,众人分成几桌一同用膳,萧宁晏坐在林辞意身边,看着青年自然地替自己布菜,眸中闪过无奈:“惜儿怜儿的活计,倒叫林公子包揽了。”
“无妨,丁姑娘也不是拘泥之人,不是吗?”青年习以为常,语气里带着一丝熟稔,好似二人相交多年一般。
这人总是轻轻巧巧的,便能将平淡至极的言语说进人心底,安抚人的情绪。
经过这几日的相处,萧宁晏不得不承认,她的神思被青年牵动得厉害,不是愤怒亦非冲动,这感触不由自已,全随青年而行,好似练功时行差乱窜的真气,一味地克制压抑只会适得其反,如今顺其自然地与青年叙一叙话,反而身心舒畅。
萧宁晏一时无法探明因由,干脆放任,想起昨日重惜的提议,问道:“林公子此行可是要前往京都?”
“正是。”青年慢条斯理地将口中食物咽下,才道:“此行是为探望家父。”
“既然我们同路,不知林公子可愿结伴同往?”萧宁晏没有绕弯子,直白地道。
“若,丁姑娘不嫌在下身子不便,行路拖拉,自然再好不过。”青年放下筷箸,弯着眉眼道。
“不嫌。”萧宁晏直言不讳,将粥推至林辞意面前道:“再用一点。”
她放下故意克制的情绪,整个人都显得放松许多。
青年眸中闪过疑惑,却老实地将碗中的粥喝了个干净。热腾腾的白粥下肚,他的面色似乎好了些许,萧宁晏估算了一下青年两日的饭量,不禁叹息,这饭量,比寻常女孩还小,也难怪病恹恹的。
“林公子计划何时动身?”
“明日吧。”青年倒了杯茶,却没急着喝,捧在手里吹着浮沫:“我会提前差人来知会丁姑娘。”
“林公子的身体吃得消吗?”萧宁晏点点头,关心道。
“其实在下这身体只是看着虚弱些,并没有那么脆弱。”青年抬眸,语含无奈道:“只是他们惯爱小题大做而已。”
耳尖的段明雪朝这边望过来,准确地朝林辞意翻了一个白眼。
“没那么脆弱?”萧宁晏此时默默与林辞意的下属们统一战线:“林公子昨日晕得可是毫无征兆,利落得很。”
“丁姑娘今日……”林辞意被噎得愣了半晌,扶着额道:“似乎较以往不同?”
“哦?”萧宁晏起了逗弄的心思:“有何不同?”
“在下说不上来。”青年斟酌片刻,似乎没有找到更好的形容:“还请姑娘解惑?”
谁知萧宁晏又将自己的白粥推给他:“想知道?再吃一碗便告诉你。”
“……”
最终,又被灌了一碗热粥的青年彻底将茶水推至一旁,捂着微微发胀的腹部,面露委屈道:“丁姑娘在游说人方面,真叫辞意佩服。”
萧宁晏心安理得地接受了青年的夸奖。
“主子今日吃得好多!”淼儿开心都写在脸上。
“若家主日日能如此多好,一定能恢复得快些。”段明雪虽不如淼儿这般夸张,却也是透露着愉悦,拽拽身旁过分沉默的男人道:“这还要感谢丁姑娘出力,不然家主哪里会如此顺从,你说是不是?”
“不错。”惜字如金的男人破天荒地附和。
几人中惟有林辞意苦着脸,像是受了莫大的委屈:“我若这样吃,阿鸿豕牢里的猪仔怕是要多一头。”
“挺好的。”萧宁晏在此时开了口
“啊?”
“猪倌是门好差事。”萧宁晏挑眉,调侃道。
林辞意无言以对,面上染上少见的红意,众人哈哈大笑,气氛正好。
此时,忽然有一人闯进私馆,定睛一瞧,原是昨日的秦沐。
“林公子!”小姑娘眸中含泪,手里像是握着什么东西,匆匆忙直奔青年而来:“我求你救救我师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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