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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10
女人开始断断续续的喊救命,瘦长鬼影用双手将女人开膛破肚,拿出不知从哪里掏出来的塑料袋将女人的内脏逐一装袋。
陶柠也在小幅度的颤抖,她见过死人,就在遇见苏小安的那一天,她亲手杀了一个被污染物影响的人,但那跟现在不一样,正常人看到同类被虐杀时感受都不会太好。
陶柠很快就察觉到了不对劲,女人的内脏几乎被掏空,但她的惨叫声却一直没有停,甚至连分贝都没有降低,期间还掺杂着断断续续的呼救声。
正常人类到这种程度绝对不会还活着!陶柠眯起眼睛仔细观察,被挂在树上的女人缓缓的转过头,正好与陶柠的目光对上。
陶柠感觉汗毛都要立起来了,女人缓缓抬起手,指向陶柠,哑声说“她们在那!”
瘦长鬼影猛地转身,低头,看向陶柠苏小安躲藏的地方。
“靠!”陶柠忍不住在心里发出一连串问候,拉着苏小安迅速往商场深处跑。
在陶柠看不见的外面,被开膛破肚摘掉所有零件的女人缓缓牵动唇角,无声的说出一句“都去死”
陶柠拉着苏小安穿梭在商场各种货架简,身后的脚步声如影随形,陶柠在躲避的空档回头看了一眼,瘦长鬼影与她们的距离仅有三个货架的距离。
她拉着苏小安蹲在货架后,迅速扫视一圈,看到十几步外有一个安全门,那扇门后面不知道会有什么东西,但现在已经不足以让她考虑太多,只能拼一把了。
她平复了下狂跳的心脏,拉着苏小安迅速穿过两个货架,用手势示意苏小安先藏在货架后,自己要去看下那扇门是不是开着的。
苏小安点头示意自己明白了,陶柠又回头看了一眼,瘦长鬼影依旧在原地寻找,不知道是在分辨气息还是在听声音。
陶柠做了下心理建设,迅速冲到那扇门前,轻轻推了下,房门移动了几毫米。
好消息,门是好的,能推开,坏消息,房门发出了一声微弱的吱声,瘦长鬼影听到了,并且已经转过身迈开腿。
陶柠顾不上其他,猛地推开门,赶紧喊“小安,快!”
苏小安几步跑到房门前,瘦长鬼影的手几乎与苏小安同时到达,陶柠一手将苏小安推出门,一手举起棒球棍对着瘦长鬼影的手腕就是一下,伴随着砰的一声闷响,棒球棍断了,瘦长鬼影发出一声几乎震碎耳膜的惨叫,迅速收回与棒球棍同时折断的手,用另一只完好的手抓向陶柠。
陶柠趁着瘦长鬼影收回手的空档冲出门,拉着苏小安往前狂奔,身后追来一只巨手,陶柠的感觉自己的腰突然被攥住,剧烈的疼痛让她差点窒息,她赶紧松开手,对苏小安喊“跑!”
苏小安却反手握住陶柠的手,想要将她拽出来。
瘦长鬼影迅速收回手,带着陶柠退回到门口,在即将离开房门时猛然顿住,陶柠空着的那只手死死握住了门口的一根管道,双脚嵌入地面,勉强止住退势。
瘦长鬼影见无法将猎物拽出去,握着陶柠的手开始用力。
陶柠听到了骨骼断裂的声音,剧痛让她几乎无法呼吸,她勉强抬起头,艰难的对满脸泪水的苏小安说“松手!快跑!”
苏小安死死攥着陶柠的手,流着泪摇头“我不要,我不要!”
陶柠力气即将耗尽,陷入地面的脚正在缓缓移动,握着管道的手也开始逐渐脱力,她没有再对苏小安说什么,现在她只要张开嘴就是一口血。
她放轻呼吸,尽量蓄积力量,突然甩开苏小安的手,同时松开握着管道的手以及卸掉双腿灌注的力量。
陶柠的骤然卸力导致瘦长鬼影重心不稳,在收回抓着陶柠的手的同时向后踉跄几步,差点摔倒,握着陶柠的手也松了些,陶柠按住瘦长鬼影的一只手指,猛地一掰,伴随着咔嚓一声轻响,那根手指应声而断。
瘦长鬼影再次发出一声惨嚎,不自觉的就松开了握着陶柠的手。
陶柠在坠落的那一瞬间单手抓住瘦长鬼影的西服,另一只手握拳,一下锤进瘦长鬼影的脖子里,给他的脖子打了个透心凉的洞。
瘦长鬼影用两只受伤的手捂住脖子,倒在地上挣扎。
陶柠扶着旁边倒塌的货架站起来,胸口传来一阵剧痛,她忍不住咳了一声,喷出一口带着碎渣的血。
眼前有些发黑,身体晃了晃,在即将倒下前被人搀住,是苏小安。
陶柠张张嘴,想要说什么,身后突然传来一阵风声,她察觉到危险,一把将苏小安推开。
下一瞬,躲避不急的陶柠被瘦长鬼影一胳膊甩飞,摔在倒塌的货架中。
苏小安声嘶力竭的喊了声“姐姐”
瘦长鬼影两步走到陶柠面前,抬起手臂砸了下去。
陶柠握紧一根断裂的铁棍迎着瘦长鬼影的手腕猛地向上戳,伴随着又一声惨嚎,铁棍插进瘦长鬼影的手腕,他猛地收回手臂用力甩动,试图将铁棍甩下去。
陶柠深吸一口气,双手抓起残破的铁架子,大吼一声砸向瘦长鬼影的双腿,伴随着一声骨头断裂的脆响,瘦长鬼影砰的一声货架中。
陶柠喘了口气,压下再次涌上咽间的血,折断一根货架上的铁棍,两步跨过杂乱的货物,对着还没来得及站起来的瘦长鬼影一通输出。
她的速度超乎寻常的快,连续十几下攻击只用了十几秒,几乎是一秒换一个位置,每一次攻击都是将铁棍戳进瘦长鬼影的关节中。
十几次攻击后,瘦长鬼影已经彻底失去了行动能力,陶柠喘了口气,拖着铁棍走到瘦长鬼影的头部,举起铁棍狠狠砸下。
瘦长鬼影的头被砸的凹下去一道沟壑,陶柠再次举起铁棍,想要继续补刀,手臂却突然失去了力量,双腿发软,眼前发黑,身体不由自主的向前倒下,正好趴在了瘦长鬼影巨大的脑袋上。
苏小安跌跌撞撞的跑到陶柠身边,颤抖着声音喊“姐姐”
陶柠喘了口气,撑着瘦长鬼影的脸翻了个身,实在是动不了了,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疼,胸口和肚子更是疼的让她想要马上就昏过去。
“姐姐你怎么样?”苏小安想要扶起陶柠,刚伸出手就颤颤的停在半路,陶柠的腹部有一个足有二十厘米的口子,血正在不要钱的往外流。
“姐姐......”苏小安眼中蓄着泪水,要掉不掉的,让人感觉比哭出来还难受。
陶柠觉得自己可能活不了了,她是个随遇而安的人,这辈子也没有太多的遗憾,曾经唯一担心的就是妈妈的病,现在又多了爸爸的身份,但也就仅仅只是这些了。
她对自己的人生没什么想法,更没有什么遗憾,只要别让她憋屈的活着怎么生活都行,说躺平也好,说摆烂也罢,她就是这样的人。
临到死亡时,她发现自己对死亡似乎也没有太多的抗拒,只是有些遗憾没有再见爸妈一眼,但深想一下不见也好,免得大家都难过,只希望他们不要沉溺悲伤太久。
她喘了口气,看向苏小安,抬起手。
苏小安立即伸手握住陶柠的手,那只手凉的可怕,她知道,这个人大概是快死了,很奇怪,心里升起了一股强烈的不舍,眼中的泪水好像是真的,自己真的在为这个人悲伤。
这有些不合理,她原本只是想要跟这个人玩玩,看看她到底能忍耐自己多久,但是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对这个人有了这种没用的感情了呢?
陶柠想要抬手去擦苏小安的泪,却发现自己已经抬不起手了,她只能放弃这个想法,虚弱的说“别哭”
苏小安摇头,说“姐姐不要离开我。”
陶柠牵动唇角,想要笑一笑,却又吐了一口血。
苏小安颤声喊“姐姐”
陶柠压下再次涌上来的血,对苏小安说“别哭,听我说”
苏小安不断摇头,说“你别说话,我们去医院。”她说着就想要将陶柠扶起来。
“别”陶柠按住苏小安的手,说“别动我了,我的内脏可能已经碎了,移动只会死得更快。”
苏小安流着泪摇头,她已经说不出话了,她不想这个人死,这是她有生以来感受到过的最强烈的一次愿望。
陶柠感觉自己真的快不行了,她的眼睛正在逐渐失去视觉,听力也在迅速下降,她张了张嘴,用尽最后的力气说“你听我说,找个隐蔽的地方藏起来,陈秋怡她们会来救你的,拿着我的手机,如果能出去,帮我一个忙,告诉我爸妈说我出差了,去国外,然后,就说,我......我找到了真爱,留在了......”
陶柠的话没有说完,她的手就垂了下去,苏小安握紧那只已经冰冷的手,脸上的神情像是变脸一样瞬间冷下来。
她拉着陶柠的手将她拽起来,轻轻松松的将她扛在肩膀上,大步走出安全门,如果陶柠此刻还活着的话,估计会立即吐出来。
在苏小安离开安全门时,身后原本应该已经失去气息的瘦长鬼影缓慢的支起上半身,转头,用那张没有五官的脸面对安全门,抬起手。
苏小安缓缓张开嘴,语气平静的说出一个字“死”
瘦长鬼影的身体瞬间溃散,化为尘埃,散落在堆积的杂物堆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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