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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自谋
柳州之事结束，季攸宁带着季羡鱼一同回京。
“四姐”季羡鱼掀开马车帘，看向马车上的季攸宁。
“怎么了？”
“四姐，你真的喜欢厌哥哥吗？”季羡鱼疑问道。
“喜欢，或许吧”季攸宁淡淡说道。
“从小到大我一直佩服四姐姐，如今看来，我这眼光倒是没有错，四姐姐这事可比我优秀多了”季羡鱼笑了笑，“厌哥哥让我不痛快，但是想必他在姐姐这也讨不到什么便宜，罢了，这事就这么着吧。”
季羡鱼落下帘子，季攸宁回头一瞥，又转过头去。
只有小姑娘，才会沉溺于情情爱爱，她早晚会知晓。
“小姐，这是怎么了，怎么出去了一趟，瘦成这个样子，”季羡鱼的乳娘雪娘看着季羡鱼这般样子，吵嚷道。
季攸宁听此看了一眼季羡鱼，季羡鱼这几天尽了不少力，确实瘦了。
“嬷嬷，瘦了不是挺好，权当减肥了，我觉得刚刚好”。季羡鱼无语道，她乳娘太爱大惊小怪，她不愿听唠叨，转身就走。
“你们是怎么照顾小姐的，”，她走了没什么，下人就遭殃了，雪娘转身开始斥责下人。
“求嬷嬷赎罪”，小九是全家的宝贝，她的乳娘在府中地位颇高，她又嫁与季府的管家，父亲甚为信任之人，因此她在府中是说的上话的。
“这是在做什么，府门口跪倒一片，不够外人看笑话的。”
“当然是…”雪娘本想呵斥一下，可回头一看是她，于是噤了声音。
季攸宁身上的杀气，这些年好了很多，但一般人还是会害怕她。
“她们把小姐照顾成这样，自是该罚”，季夫人身子弱，从小季羡鱼是雪娘看着长大，与雪娘感情甚笃。
所以，雪娘虽害怕，还是大着胆子开了口。
看着雪娘愤愤不平跟自己说话的样子，季攸宁能看的出来她的目标是自己，是在埋怨她没照顾好小九。
“你们都起来吧”
“是，”下人们相互看了一眼，都站了起来。
季攸宁转头对雪娘说道，“不干他们的事，小九如今这样，是我这个做姐姐的没照顾好。你不如罚我。”
“老奴不敢，”雪娘吓了一跳，这祖宗她可得罪不得。
“不敢，我倒是没看出来。”季攸宁上下打量她一眼。
下人们看着季攸宁离开，都四散开来。
“四小姐也太可怜了吧，一个乳娘都能对四小姐这样，以后四小姐怎么当季家下任家主。”
“你懂什么，四小姐这叫忍辱负重，将来有雪娘的好果子吃”
“切，就你懂，刚才要罚你的时候瞧你吓那样。”
下人们说什么，季攸宁没那个闲心听。
“少主，季将军回书房了。”
“好，”季攸宁收起剑，她等了一晚上，父亲才回来。
“少主，属下跟您院里找个管事的吧，找个厉害的，能对付雪娘的。”青锋犹豫开口道。
季攸宁刚迈出去的腿收了回来，看向青锋，忽然笑出声，“那就交跟你了，我倒是忘了，你一个男子，总不能跟女子计较”。
“父亲，”季攸宁跪坐着，“女儿搞砸了季陆两家的联姻，让小九妹妹伤心了，请父亲责罚。”
季修晏看了她一眼，开口道：“小九也已经长大了，有些事让她经历经历，懂些道理也好，何况，与谁联姻不是联姻，小九没有福分，你若是喜欢那陆厌，为父也不会阻碍你们。”
“女儿暂且没有成婚的打算”
“你即觉得自己做错了，去祠堂跪一晚吧”
“是父亲”
显然他不打算追究这件事，让她罚跪不过是跟大夫人的交待。
“对了，这是朔风，日后就听你调遣了。”
季攸宁抬头，是父亲自小培养的暗卫，她以往执行任务时与他多次接触，是个话少能力强的人。
“多谢父亲”季攸宁不确定父亲只是单纯让朔风帮衬他，还是打算监视她，但眼下，她确实需要父亲的帮助，才能漂漂亮亮的把这件事做完。
“宁儿，你的婚事按你的心意就好。”季修晏嘱咐道。
他深知自己女儿的脾性与决断，也不信任他，他怕他说多了会引起她的误解，只能说到此为止。
已经转身准备离开的季攸宁听到这句话笑了，苦笑了一下，没有说什么，走了出去。
她要说什么呢，她的生命是他跟的，但是因为他，她幼年流浪长大，更是他培养她杀人，带她入季家，赋予她权利，过如今日日富裕却得日日筹谋的日子。
她都习惯了，习惯所有的决定是最有利的选择，如今他却告诉她她可以按自己心意活，这岂不是笑话，她若按照自己的心意过，那明日岂不是就丢了性命。
当晚，季府上下都知，季家少主因照小姐不当，被罚跪了一晚上的祠堂。
早上季攸宁揉揉膝盖从祠堂走出来的时候，还能看到他们同情的目光。
“少主，这是伤药”，她回院中，朔风把药递跟她。
“我无事”季攸宁有些累，并不打算上药。
她常年不在季府，回来以后也多半不在府中，因此她府中连个贴身的侍女都没有。
朔风见状，走了过来，掀开她的裙子，帮她涂抹伤药。
“你这是干什么？”季攸宁往后一缩。
“少主跪了一晚上，不涂抹伤药，怕是日后留下隐疾。”朔风单膝跪地。手拿伤药看着她。
季攸宁随他去了。
朔风帮她收拾好，又帮她盖上被子，走了出去。
季攸宁一夜没睡，有些疲惫，放松下来，竟一会儿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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