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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 章
念头刚一冒出,就像得了春风的野草,肆意而蛮横地生长,霎时间便满了整个心脏。
江久在外边挑衣服,让老板捡着贵的拿,挑的津津有味,不一会儿便落成了一座小山。衣店老板眼冒金光,这可是个大客户。
云清缓缓从二楼下来,江久听到声音便回头去看,谁承想,这一眼,便刻入了心尖尖。
他知道师尊是极美的,这般红艳,叫他不知是把师尊打晕了藏起来好还是把这里的其他人眼珠子扣了的好。
江久走上前,高大的身姿挡住了不少想窥探美的目光。
谁又能想到褪去白衣,披上红装,就像冰川化成了小溪,开出了今年的第一个春天。
“师尊,当真是美极了。”江久轻轻揽住云清的肩膀,觉得心底有什么东西在失控,又有什么东西在生长。
云清的心里本是极度紧张的,突然被这么一夸,便觉得有些在云端的感觉,没发觉江久的过分逾矩。
江久好一会儿才放开云清,转头就去付钱,拿衣服,也不等人找钱就拉着云清往外跑。
两人跑在街上,周围不断闪过去陌生的脸,让云清莫名想到一个词,私奔。
不禁莞尔,终于江久在一处僻静凉亭停了下来,对着云清说:“师尊方才笑什么?”
“无事。”云清看着江久,依旧是那副无甚表情的样子,只不过刚跑过后有些轻喘,脸上也微微有些薄红。
江久心想:这幅样子放到床上或许会更有信服力些。
“师尊别动。”江久对着云清说,从怀里拿出了一个小盒子,是刚刚从胭脂铺子买来的胭脂。
粉红的薄唇被一根手指轻轻按压揉弄,真软。
云清对着眼前放大的脸不敢直视,眼睫微微颤动,看上去有些脆弱与诱惑。
殊不知,这样反而更方便了江久大肆而热烈的目光,待涂完胭脂,嘴唇好像比手中的胭脂更红了。
江久喉头动了一下,对着云清说:“师尊,我想吃胭脂。”
云清闻言,抬头有些疑惑地看着江久,嘴唇还未合上。
江久笑了一下,低头吻了上去。
云清眼眸倏然放大,伸手想推开,最后还是轻轻闭上了眼,手紧紧抓住江久的衣领,微微抬起了头,像是在迎合。
从轻柔到野蛮似乎只是一瞬间的事,好一会儿江久才放开云清。
云清睁开了眼,眼里还有潋滟水雾,嘴唇有些发红充血,是被狠狠欺负过的样子。
江久感受到下腹的炙热,眼神逐渐危险了起来。
“师尊,对不起,是徒弟冒犯了。”江久低着头,突然跪了下去。
“你可知,这种事,只能道侣之间做。”云清缓了口气,出声说到。
江久抬眸看着云清,云清眼里毫无波澜,看着江久不说话的样子,眸子里渐渐结起了冰霜。
“师尊,实是……情难自禁。”江久有些艰难地说道:“我愿意与师尊结为道侣,可弟子知道我…”
“好。”云清说完就转身走了,撂下一句:“陪我放花灯去。”就走了,倒像是落荒而逃。
江久愣住了,将手指插入发间,似笑非笑地说:“师尊,你真是…..”太容易上钩了吧。
随即江久就站了起来,调整了下表情,微微笑了一下,跟了上去。
“娘子——”江久对着云清喊道,云清身子突然一顿,一个趔写差点就平地摔了。
江久堪堪扶住云清,.就被云清挣脱开了。
“道侣之礼未成,不可这样唤我。”云清挣开江久的胳膊,往前走。
过了一会儿听到背后传来江久有些戏谑的声音:“放花灯起码得往河边走啊,师尊。”
云清脚步一顿,又气又恼的换了方向。
两人问一个面色和善的老爷爷买了两个花灯,拿了纸笔写愿望。
待二人写完,两人放了花灯,看着渐渐远去的花灯,与其它花灯融为一片明光,顺着河水向远方流荡。
“姐姐,你许的什么愿望啊?”江久笑眯眯地看着云清。
“说出来就不灵了。”云清抿抿嘴,没再说话。
“那我祝姐姐心想事成。”江久没再追问,拉上了云清的手。
“嗯,我云清希望江久的愿望一定能实现。”云清还低低念了一句古语。
是言咒,言出必行,一人用天道法则之力,祈愿对方的愿望实现,积德越高,作用越强。云清这些年除恶扬善之事没少做,又是天道庇护之人,德善极高,咒言加以修为,必会形成强制执行力。
云清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就动用这种方法,倒是让江久一惊,竟萌生出想要甩开云清的手的感觉。
啧,师尊真的是傻的让人有点儿……心疼。
但手最终也只是微微颤抖了一下,转而抱住了云清。周边有不少成双鸳鸯,不时传来偷笑。
俊男靓女,两人没过一会儿就被起了哄。
“亲一个!亲一个!……”
云清气得眼里上了一层薄雾,眼尾有些泛红,眉头轻轻地蹩着,抿着嘴,使劲地捶了一下江久的胸口。
“……混账。”
江久看着云清失笑,嘴唇还泛着红,微微有些充血,这个样子倒似猫抓似的勾人,引人欺负。
“我家娘子害羞,对不住了各位!”江久爽朗地对周围的人说,转而抱起云清就往外走。
“师尊,对不住了,这是最后一次。”江久在云清耳边低语。
云清手紧紧抓住江久的衣领,把脸埋在江久的肩膀上,没有出声,只是在江久的神识中传来云清万年不变的声调终于有了起伏:“孽徒….混账……”
具体说了什么江久也没怎么在意,人迟早都是自己的,骂两句又有何妨,何况师尊那个“外强中干”的性子,想来骂来骂去也无非就那几句,随便哄一哄就好了。
等到了一处客栈,江久要来一间上等房就抱着云清进去了,一进去江久就被云清的威压镇住,一个没注意,差点被压到吐血。
“跪下。”云清清冷的声音自上方传来。
江久应声而跪,随后云清便没了声音,江久抬起头看云清,只见云清面上的粉红已经蔓延到脖颈。
“你可知错?”云清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就是觉得有些生气,气面前这个已经比自己高出一头的少年的不稳重。
“弟子知错。”江久又低下头来,没有一丝丝反驳。
“那就罚你跪在这里一个时辰。”云清说完就回榻上闭目养神。
跪肯定是要跪的,但是不能白跪。
满一个时辰之后,室内还没有什么动静,云清有些担心江久,刚刚突破幻境,一路上舟车劳顿,没有怎么好好休养,刚刚自己又突然释放出了威压,可能……
思即如此,云清立马停止打坐,甚至忘了放出神识去查探,直接走了出去。
江久此刻正躺在地上,嘴角溢出一丝丝血,面色苍白,云清连忙蹲下往江久嘴里塞了一粒回元丹,面色才慢慢红润。
江久一睁开眼,满眼无辜与茫然,让云清心底生了几分自责。
“师尊,弟子还未跪满一个时辰。”江久说完,执拗地直起身子,对着云清说。
“念你内伤在身,这次就免了,下不为例。”
江久睡在了贵妃榻上,云清就睡在侧对面的床上。
云清本来想继续打坐,没想到一会儿就睡着了,模模糊糊之间好像看到了江久的身影。
江久慢慢从榻上起来,魔族的血引燃便有药用,少则催眠,多则催情。
手腕上有道血口子,已经完全愈合了,纵是大乘期也没有这种实力,江久也不确定自己到底到了什么程度,只是知道自己的魔族纯血将要完全觉醒,心魔到时候也将爆发,必须尽快做好准备。
江久慢悠悠地走到云清旁边,为了确保万无一失从怀中拿出一条蛊虫,血蛊,母死子死,子蛊还会源源不断地窃取寄生之人的力量来供养母蛊。
且蛊虫寄生在识海,极难发现,就算发现了也不可能拔除,去除蛊虫,人就会变成一个傻子兼废物。
对不起了师尊。
蛊虫进入识海那一刻,云清微微皱了皱眉头,有些抗拒,蛊虫竟是硬生生地卡住了,轻声呓语了一句:“六六……”
江久低头在云清耳边说:“是我,师尊。”
眉头瞬间平整,蛊虫顺利寄生。
今晚第几次了?师尊可真会给我惊喜。
闪身从窗口出去,江久回头深深地看了眼云清,就头也不回地离去了。
江久又回到了湖边,从水中挑起了一个花灯,拿起来抽出里面的纸条,看完之后心底突然多了几分痛楚,良久,把花灯放进了空间袋。
上面写的分明:愿六六年年平安喜乐,事事顺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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