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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10
凯特第一百万次想，她是不是说错话了。
自从向伊利安介绍吸血鬼伴侣的普遍形式，以及找到伴侣的感受，她问“你有没有遇见你的伴侣”，而她回答“是”以后……
伊利安就没说过半个字，更不给她一个眼神，闷闷不乐地把额头贴在车窗上，盯着外面的漆黑。
她知道她有时很鲁莽，甚至轻浮，在行动前懒得动用她的大脑。但在对待伴侣的问题上，她已经很谨慎了。
她在伴侣面前抨击她父亲了吗？不算太多。
她有用心维护伴侣的幸福吗？每一次。
她是否表现良好，让伴侣感到舒服，喜欢她的陪伴吗？
如果是以前的凯特，她会自大地挺起胸膛，说“当然了”。
但现在她不确定了。
跟她在一起的时候，伊利安从来没有不快乐过。
是的，她会因为一些事难过，甚至哭。但凯特总有办法逗她开心，令她大笑。
这还是头一遭因为她的缘故，伊利安不开心。
而她甚至不明白为什么。
她沮丧地咬紧牙，喉咙深处发出一声咆哮。
伊利安转过头来，用眼神询问。
“没事。抱歉。”
她还想继续说，问问她的小朋友怎么了。
但后者再次把脸转向车外，甚至闭上眼。
这一刻，她觉得自己跟爱德华共情了。
对伴侣的心思一头雾水原来这么令人抓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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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在房子前停下时，一个模糊的影子从前门掠出，停在车门外。
“嘿，爸爸。”伊利安下车，拥抱爱德华。
“嘿。”爱德华回复，“蕾妮斯梅在房间玩游戏，为什么不去找她？”
伊利安不置可否，反问二人：“凯特能留下来过夜吗？你会留下来吗？”
“当然。”凯特立刻说，给她一个微笑。
爱德华点了下头。
伊利安这才走进房子。
“我们要开家庭会议。”爱德华在伊利安离开后才说，“鉴于你们已经搬来华盛顿，卡莱尔认为一起商讨会更好。”
凯特有些意外。除了伊利安，她看不出有什么需要两家开会的。
“流浪者。”爱德华解答她心中的疑惑。
“通常这个时候我会说‘滚出我的脑子’。”凯特坐回车里，“等我把车停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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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伦聚集在客厅里。
卡莱尔和埃斯梅坐在沙发上，正对着电视。爱丽丝和贾斯珀在另一个沙发。
罗莎莉站在电视附近，她的巨大泰迪熊站在她身边，半搂着她的腰。
电视新闻正在报道最近几起凶案。
记者在描述完现场情况后，将案件与几年前发生在西雅图的连环杀人案联系起来。
卡莱尔将电视静音。
“我们一直在留意这些人的动向，自温哥华出现第一起以来。”他开口时眼睛最先看的是凯特。
“所以这是从加拿大开始的。”她心不在焉地给出反应，并未真的放在心上，“几个？有没有熟面孔？”
“五个。三女两男，没有熟脸。”爱丽丝眉头微蹙，“两个年长的似乎是伴侣。从三个孩子的行为模式看，我不认为她们被教导过规则。”
“这下有点意思了。”凯特站直身子，语气严肃起来，“沃尔图里知道这里有不受约束的新生儿吗？”
“我没看见有人报告。”
“没必要给阿罗把手伸到美洲的理由。”爱德华说，“要是她们离开，再好不过。要吃她们找麻烦，我们可以再摆平一次。”
“等等，再？”凯特看了眼爱德华，随后转向卡莱尔，“他在说什么，卡莱尔，你们和其它族群有过我们不知道的‘小交流’？”
“多年前，维多利亚制造了一群新生儿，目的是杀死贝拉，因为爱德华杀了她的伴侣以保护贝拉免受他的伤害。”卡莱尔说，“我们和狼群杀死其中大部分。”
“有个孩子。”埃斯梅完善整个故事，“事后出现的沃尔图里审问她，在发现没有太多价值后处决了她。”
“所以，基本上你们已经卷入过一次新生儿混乱了。”凯特震惊地扫过所有卡伦的脸，“卡莱尔，你失心疯了？我们必须报告！沃尔图里不给第二次机会，你我比任何人都清楚。”
卡莱尔皱着眉，看了看站在一旁的爱德华。
凯特立刻明白了，不向沃尔图里报告是爱德华的主意。
“给我个理由。”她直接问他。
“跟沃尔图里打交道没有好处。”爱德华说，“阿罗一直在找借口击溃、拆散我们，任何事都能成为切入点。”
“不。”凯特摇头，“沃尔图里注重声誉，这件事跟我们没关系，阿罗没理由借题发挥。但如果不报告，那将是一个完美借口。”
“我同意。”罗莎莉突然开口，看了她一眼，对人们说，“凯特是对的。还记得上次吗？简暗示我们威胁到沃尔图里的权威，各种意义上。”
“我的天。”凯特扶额，“别告诉我在多次引起沃尔图里的芥蒂后，你们依然决定让自己表现出威胁。卡莱尔，告诉我你没那么莽撞。”
卡莱尔沉默不语，看上去内心正在做斗争。
“那伊利安怎么办？”爱德华趁机说，“不管阿罗派谁来，无疑会问起伊利安。”
“或者……”凯特盯着爱德华的眼睛，“孩子们去白鱼圣诞了。”
爱德华先是不解，接着看向爱丽丝。
“一整月的白色圣诞。”爱丽丝回神，对卡莱尔说，“虽然做出决定后我就看不见了，不过我想孩子们会喜欢那儿。”
卡莱尔和埃斯梅交换了一个眼神，站起来。
在他这样做的时候，爱德华眉头紧锁，脸上写满反对。但没做出任何举动。
“我们要报告给沃尔图里。”卡莱尔向全家宣布，“就在今晚，我亲自打电话给阿罗。”
众人的反应各有不同。总体来说，除了爱德华，其它人都不反对，或不在意。
“我也要给坦尼娅打电话。”凯特致歉，然后走出房子。
坦尼娅的态度和她如出一辙。
“你做得对，凯特。”她在电话里说，“我们最不需要的就是被沃尔图里盯上。”
“我知道。”凯特深吸一口气。
她们都回想起萨夏和伊瑞娜的死。
若是沃尔图里借题发挥，她们家早已覆灭两次了。
但沃尔图里没有迁怒，更没有把伊瑞娜的个人行为算在她们头上。
就像千年前，她还是人类时就学到的——比起恩怨，贵族更看重名声。
“我会跟卡莱尔谈谈。如果有必要，我们会去福克斯。”
“好的。”凯特从背对房子转过来，偶然瞥见二楼窗户上的小身影，“我要挂了，回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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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鱼是什么？”
这是她进房间后，伊利安的第一句话。
蕾妮斯梅仍拿着手柄，眼睛却看着她。
凯特对她俩能听见楼下的谈话一点都不意外。
“蒙大拿的一个小镇。差不多算是假日圣地，从月初开始的庆典，平安夜火炬游行，经常下雪，之类之类的。”
“你要跟我们一起去吗？”伊利安问。
“不。”爱德华在她开口前出现在门外，“我们会邀请查理和苏。雅各布也会去。”
凯特瞪着他，在心里说：“你一定要毁了它？”
“这是最安全的。”爱德华同时回答在场的三人。
伊利斯的眼睛因恼火变黑。她几次想说话，最后全都咽下去，用力坐到床上。
蕾妮斯梅看了看她的妹妹，对爱德华说：“也许雅各布期待和比利，还有狼群待在一起。”
伊利安猛地抬头，既惊讶，且困惑。
“这是圣诞节。”蕾妮斯梅对她笑笑，“要说谁会去，那也应该是利亚和赛斯。我们是一家人。”
凯特总觉得这句“我们是一家人”不单指狼姐弟。
蕾妮斯梅说完后就看着她父亲。
爱德华盯了她好一会儿，垂下眼，随后抬起头：“你是对的。我们会看看查理和苏怎么说。”
在离开前，他叮嘱蕾妮斯梅不要玩得太晚。
“我们要去度假了？”伊利安问她姐姐。
“我不会用那个词，不过……”
“我们要去度假了！”她在蕾妮斯梅完成句子前扑上去。这导致两个孩子摔在床上。
凯特面带微笑看着她的伴侣。
闹过一阵后，蕾妮斯梅把兴奋过头的伊利安抓回来。
“我很想多玩一会儿，可惜精力不足。”她打了个哈欠，“你们吸血鬼享受夜晚吧，我要享受美梦。”
“好吧。晚安。”
三人互道晚安。凯特最先走出卧室。
伊利安在关灯前忽然跑到床边，抱了抱蕾妮斯梅。
“谢谢你，姐姐，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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